第一章 海岛来客
大海无边无际,天空更显深邃,海水和天空的分界线已经无从辨别了,若不是天上还有点点星光,只会觉得这就是一幅幕布,只是大得令人分不清边界。海的中间,有一座小岛,成葫芦形状,分别对应着两座山,都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树林。葫芦中间是一个小港口,或者说是大一点的码头,这里是海岛唯一的一块平地,只见一片矮房之中,有三四座高耸一点的楼房,这些房子的正面都对着大海,房子和大海之间是一条铺满石块的小路,三两个人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路面上的光,全靠房子窗户透出来的灯光照亮着。
酒吧灯光昏暗,演唱台上,一个黑人乐手吹着萨克斯,台下的酒客们大部分都微微举着杯,倾听着。三两个桌子的人们窸窸窣窣地似乎在聊着点什么。演唱台对面的吧台,或三或两的几个男女,在轻声西语交谈中,在吧台客座一侧的正中间,坐着一个穿着皮衣的男子,正跟着萨克斯的节奏,用手指轻敲着台面。吧台里面一个服务生忙碌一下之后,端着一个装满酒的啤酒杯走了过来。
“先生,您的香槟!”
“谢谢!”男子接过酒之后,说道,“对了,想问一下,你知道瑞克在哪里吗!”
“先生,他今天在后厨忙活呢,您找他有事吗!”
“哦哦,他约我过来的,麻烦你去跟他说一下,他的朋友来了。”
“好的,您稍等一下!”
厨房不大,就容下了一排设备和一条狭长的过道,一个人影在晃动着,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处理一条鱼,只见刀痕划过,鱼肉和鱼骨顺滑分离。服务生掀开门帘,对厨房的人影说道:“瑞总,有个客人说是你朋友,他在等您!”
“好,知道了,让他等一下,几分钟就好!”
“明白!”服务生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瑞克单手捧着一个碟子,上面是刚刚做好的生鱼片,还点缀了几片绿叶,一个小酱碟,一双银筷子,摆盘虽然很简单,但是做工很考究,在昏黄的灯光衬托下,精美得就像是一碟艺术品。
“挪威新来的鳕鱼,尝一下!”瑞克把鱼生轻放到了皮衣男子的面前。
“哈,来这里就为了这个。”说着话的同时,男子已经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蘸了一下之后就放到嘴巴去,边吃边说道,“新鲜的就是不一样,有一年没来了,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瑞克说道。
“考虑个屁,别说是苏可,就是她爸一起,我都不去!”
“我说程浮啊程浮,你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子吧!”
“开玩笑,我是做什么的,能吓唬我的东西还没长出来呢!”
“嚣张,太嚣张了哈,那你怎么不答应人家。”瑞克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不是我不想答应,你知道要去利亚岛,要做多少准备吗,钱,算个屁。”程浮不屑的说。
“那听你的语气,也不是没得商量嘛,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你常在北欧混,应该知道冰岛中间有个霍夫斯冰原吧?”
“当然,虽然没去过,也略知一二。”
“在霍夫斯冰原中心点下方约50米的深度,有个冰岩洞,曾经有一支科考队,在那里发现了一把新石器时期的石锤,上面发现了两个重叠八边形的图案,要是他们能把这个图案拓下来,我就答应他们。”
“就这么简单,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苏可和她的家族背景。”
“先别说大话,我知道他们是大家族,也知道他们有点实力,先让他们查清楚这个石锤在什么地方再说吧。”程浮吃完最后一片鱼生之后,用香槟簌簌口,然后吞下去了。
“也就你了,用啤酒杯来装香槟,我这里又不是没有香槟杯。”瑞克看着啤酒杯说。
“瑞总,我说你别老那么小气,那香槟杯能装多少酒,老要喊你那小哥过来给我倒酒,我都烦。”
“好吧好吧,你是老大。”瑞克无可奈何。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曾经是我的拍档,现在虽然不干了,但也一直在圈子里面,个中发生的种种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千里迢迢来到这个破地方,你不会就跟说谈这个吧!”
“是这样的,我把旁边的酒吧也租下来了,要不你过来帮忙吧,免得承担那么多事事非非,我们做个闲云野鹤,也快活。”瑞克一本正经地说。
“我也想,只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要不明天你带我逛一下这里吧,不过今晚我要先睡个好觉。就不多打扰你了,你也是身在江湖啊!”程浮故作轻慢,之后就站起来,准备走了。
“那没得说,我亲自给你做导游。”瑞克送别程浮。
程浮回到了旅社。这个旅社就在其中一座楼房之上,是瑞克帮选的,在阳台就能面朝大海,吹海风。东方的海天之间,鱼肚渐白,程浮平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只见黑幕之中,闪过一道白光,几个人影相继倒下。远处火山正在喷发,火红的岩浆喷薄而出,沿着山体慢慢留下,冲向森林,听到“吱吱渣渣”的燃烧声音,又是一阵惊天的轰隆声,岩浆正在追赶着一个人,他跌跌撞撞的一直往前奔跑,跑过森林,冲进城镇,岩浆覆盖之下,冒起一层层的白烟,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玩命往前逃脱的身影,当他来到一个悬崖峭壁之上,犹豫一下往后看,看到巨大的岩浆舌向他伸展过来,后面是深渊之下惊涛拍岸的大海,他纵身一跃,冰冷的海水让他直打哆嗦。
惊慌失措之间,挣扎着,猛地睁开双眼,程浮一身都是冷汗,他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滴之后,看看四周,阳光透过纱帘照射到了蓝色的地板上面,纱帘正随着海风的吹拂飘动着,墙壁雪白,干净有利落。
又是一场噩梦。
程浮经常做这样的梦,惊恐过后,又要平淡习惯,因为他不能害怕。
洗漱过后,他拿起刚刚送来的早餐,一块土司面包,一杯咖啡,放到阳台的桌子上,正准备吃,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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