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客
不知出于什么变化，附身意识比刚才他见到的时候要整整瘦了一大圈，火焰也颤抖的十分厉害，时不时的还往四周逸散出去一些，给人一种即将崩溃的感觉。
“……放我……出去……”
语气中满满的痛苦！
对此，楚毅表示无能为力，他尝试过沟通小黑屋，可人家根本就不鸟他。
耐着性子把知晓的一些情况尽力传达过去，怎么说这都是另外一个自己，兔死狐悲，死也该让他死个明白，这是现如今楚毅唯一能做到的了。
所求不过为一个心安！
“……原来……如此……”
“……谢谢……”
知晓了前因后果，小黑屋里的意识绝望叹息一声，再也坚持不住的，熄灭了。
悲从中来，楚毅无限伤感！
失去了囚禁的目标，小黑屋辗眼化作虚无，只留下一片如银河般璀璨的意识碎片在半空中飘荡着。
不小心触碰了其中一枚，自身意识竟如烈火烹油般猛然沸腾，一幕幕陌生的场景开始不断浮现，那是碎片中承载的记忆。
悠悠转醒，恍如隔世！
迈步走出仓门，楚毅整个人的气质都产生了相当显著的变化，少了一丝稚嫩，多了一丝沉稳，融合了另一世的见闻，让他的心性变得更加成熟。
看了一眼站在屏幕前的身影，楚毅询问道：“沈老师，可以走了吗？”
关闭了图灵，沈柔烦闷的点点头，学校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像图灵这种高能耗设备，也有使用限制，一般来说，连续操作不允许超过三次，现在已经超负荷了，再者，更改入眠手段，确定楚毅只是个例，根本不是药物的作用，留在这儿也没多大意义。
地面，出口处。
调整好心态，沈柔转身笑着对五人加油道：“数据都记清楚了吗，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突破！”
“都回去吧！”
“谢谢沈老师，那老师再见！”
众人答应着各自分开，沈柔去了办公室，楚毅也回到了班级。
一坐下，莫名的，女同桌陆瑶就不停的偷看他，刘岩也惊疑了一声。
“为什么我感觉你小子突然变帅了呢？”
楚毅郁闷，什么意思，难道哥们以前很丑不成？
刘岩讪笑道：“哈哈，不提这个，厨子你快看，现在云客里你可是有不少的粉丝流量了呢，也不赶紧回个话！”
云客？粉丝？
怎么回事？
楚毅赶紧登录自己的云客账号，点开主页，果然关注度已从原来的十七猛增到了三百五十八。
一开始他还云里雾里，不知道云客账号，又没留言互动，他们是怎么添加关注自己的，后来一下想通了，绝对是精神力排行榜更新的缘故，校网上自己应该是认证过云客的，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忽然一鸣惊人的成为了排行榜的前三，当然会有人好奇。
殊不知下午跟他一起测试的那四人，哪一个的云客关注度不在上千。
刘岩抱怨道：“不是我说你，你主页里怎么还是那两条该死的僵尸动态啊，赶紧更新呀，说几句话也好，这么多人等着看呢！”
楚毅这才想起他发的最新一条动态还是上学期要放假的消息，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挖坟的同学在下面讨论起暑假自己干嘛干嘛了，原本死气沉沉的主页，突然变得活跃起来，让他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这帮无聊的人！”
摇摇头，并不打算去更新什么，只因他知道，如果成不了武者，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没道理去白费这个脑子，淡淡回了一句‘不需理会’。
刘岩却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走了手机。
“怎么不用，这样别人会以为你看不起他们，到时候骂起人来，你气不气？”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想有人关注还没有呢，你不发我来！”
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随你吧！”
要回手机，楚毅许诺把自己的云客账号发给他，两人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刘岩乐呵呵道：“这才对嘛。”
于是李代桃僵，‘哒哒哒’的码起字来，兴致盎然。
楚毅则是沉下心来研读课本。
余后的整个下午，除了周文杰一行人游班的插曲之外，并无甚可记。
直到六天后，学校官网公布的一则消息才再次引爆了学生们的话题。
开学以来第一位精神力首先达到100点的学生董斌斌，破天关失败了！
当楚毅漫步在校园的时候，依然听到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人人都知天关难，却人人都希望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那一个。
“董斌斌！”
呢喃了一声，想起前几天测试的时候，那个唯一主动向他展露笑颜打招呼的大男孩，楚毅莫名有点伤感，后来再遇，自己还跟他聊了聊梦想，也算相谈甚欢。
“可惜了！”
在武道的天关大劫中，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
“唉，有心思感慨别人，还不知自己到时候怎么样呢？”
他的心智虽谈不上坚韧如铁，和妹妹相依为命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也能说一句稳如磐石，然而此时此刻仍旧有些由人悲己。
“天关，天关！”
教室里，环境比平时略显嘈杂，楚毅瞥了一眼自己的同桌洁癖瑶，只见她双手捂着耳朵，表情很是厌恶。
摇摇头，想到异世界里的一段名言，干脆拿起笔写了出来。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
刚写了一句，感觉有人窥视，转身挡住了。
陆瑶：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然而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么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在写情书吧？
按理说就算是写情书也不关她的事，可谁让我们家陆瑶同学的脑回路有点奇特呢。
心里想着万一真要是情书，岂不影响人家女孩子的学习修炼，这是害人害己的事呀，必须得确认纠正才行！
等楚毅有事出去，旁边无人的时候，开始行动。
“记得夹在这本书里！”
从楚毅的书架子上偷偷摸摸的抽出一本发黄旧书，很快翻到了那张信纸，看之前，先给自己打气。
我是正义的，我是为你们好！
文字刚念到一半，刘岩的脑袋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哇，陆同学，你居然偷窥！”
霎时间，陆瑶整个身体僵如死尸，一动不动。
完蛋了，完蛋了，居然被抓现行。
现在怎么办？
结结巴巴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否认三连，慌乱的把信纸藏起来。
刘岩嘿嘿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告密的，写的什么，快也给我看看。”
这是打算同流合污了？
陆瑶自然求之不得。
“呐。”
楼下一个男人病的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
刘岩读完，不明觉厉，感觉比自己瞎扯淡的强多了。
“会写还藏着掖着，真是浪费，看我发他云客里去！”
陆瑶表情奇怪，欲言又止。
刘岩秒懂。
“明白，明白，是我自己偷看的，不关你的事！”
陆瑶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云客内所有关注了楚毅的粉丝都收到了一份动态更新的提醒，可惜大部分人并不在线，忙于其它事情，只有在线的一小部分粉丝点进来看了，可当看过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
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
对面是弄孩子。
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
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下面几张图配的是楚毅家周边，因为是贫民窟，跟句子中描写的东西也算有点搭调，因为现在的社会，也只有贫民窟那里才会有留声机与哭闹，反正楚毅也不矫情这些，刘岩便没避讳。
第一个回复人，‘从小就很胖丫’：有深度，感觉云主像换了个人？
二楼：云主快破天关了吧，这文笔不成武者也能写书混口饭吃呀！
三楼：人生来孤独，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四楼：二楼你绝逼偷看我回复了，我叔是苏江文化管理局的，刚才我转发后，他看了好久，十分的赞叹，还说想联系一下作者，谈个合作，这里问一下，云主的电话号是多少？
刘岩一想厨子不是正缺钱呢么，真就把他的电话私信过去了。
接到陌生来电的时候，楚毅仍旧对此事一无所知。
本想挂断，但看到号码就是本市的，想想还是接通了。
“喂，你好！”
猜测十有八九是打错的。
“你好，是楚毅同学吧？”
楚毅一愣，直接点名道姓，看来还真不是打错的，对方声音浑厚，语气成熟，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您是？”
中年男人呵呵笑道：“我是苏江文化管理局的局长刘文斌，想跟你谈一下云客上那几句话的版权事宜，不知道楚毅同学方不方便？”
苏江文化管理局？
云客？
几句话？
版权？
楚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是写过几句话，可又没发表……
不对，刘岩？
楚毅不动声色道：“您确定是在云客上看到的？”
刘文斌：“对，冒昧的问一句，那是你的原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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