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运筹那个帷幄
慧显英醒来就感觉身下有硬物，摸出来一看，竟是一柄阳槐剑，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模模糊糊有个感觉，是“总统们”突然祭出这把剑惊到了红魑魔，否则一定还会吐露更多的信息。他只是不明白那个魔头召唤他有什么用意。
“嗨，你从哪儿找到的？”莫西娜夺过阳槐剑，敲敲慧显英的后背，“还像没睡醒的样子？又梦见美女了吧？”
慧显英回过神，笑道：“猜中了。不过我满头满脸的水么，可不像是美女弄的？”
“我说嘛，一桶凉水很灵吧。”克慈利尔搓着双手“嘿嘿”笑道。
大家看他终于醒过来，大大松了口气，添油加醋地抢着告诉他刚才坐着睡觉的样子有多傻，正热闹间，远远传来车子的鸣笛声。
“我爸妈回来了。”慧显英一咕噜跳下床，嘱咐道：“千万别跟他们提起刚才的事哦。”
莫洛尼卡娅紧握恵夫人的手，清澈的目光带着乞求，“阿黛尔妈妈，告诉我，显达是不是出事了？”
恵夫人在她的逼视下，不忍再瞒她，闭上眼睛微微点下头。
“我要去找他。”莫洛尼卡娅果决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他。”
“孩子，现在世道不太平，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恵夫人安抚她说，“你放心，一定会找到的，显英一定能把他带回来。”
“我是他妻子，找到他是我的责任，阿黛尔妈妈，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陪她去。”莫利一旁说。
“还有我。”莫西娜严肃地说。
恵夫人无奈，看向恵朗。恵朗发现屋里还有两个陌生人，慧显英赶忙介绍道：“是我新招的工人，马丁、阿齐兹。”
“我们是从西州黑石矿逃出来的。”马丁诚实地表明身份，“对那里很熟悉。”
恵朗扫视一下众人，“我们现在所说的都是假设，无法确定显达就是在黑石矿上，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你们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假如没有机会，就坚决放弃，再想别的办法。”他把手压在慧显英的肩上，“我不能再失去你。”
恵夫人加上一句，说：“我们还没到中城，那边就已经知道了显英碰到恶鬼昏迷不醒的事，庄园里一定有中城的间谍，大家千万注意保密。”
“就这样，莫利，你跟显英假扮夫妻行不行？联邦官员带着家眷去视察，能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恵朗问莫利•玛格丽塔道。
莫利说：“我没问题，就怕显英扮不像。”
“莫利大姐和显英哥？看上去不太搭，像母子俩。”莫西娜掩着嘴嘻嘻笑道，不轻不重地挨了莫利一巴掌。
“我和显英扮。”莫洛尼卡娅平静地说。
“我来总办夫妇的秘书侍官。”莫利说。
“那我就是总办夫人的服务员。”莫西娜兴冲冲地说。
“当过家家呢？你留在家里。”莫洛尼卡娅嗔道。
“我杀死过恶鬼，说不定你们有用着我的地方。”莫西娜撅起小嘴委屈道。
“也好，你们姊妹仨在一起，互相有个照顾，如果遇到危险，不要管别人，就把你们的州长爸爸抬出来，一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恵朗嘱咐道。
“但我觉得还是有问题，需要有自己的人保护他们。”恵夫人对恵朗说，“联邦的士兵靠不住，庄园里现在又不知道还能信任谁。”
马丁一旁说：“我和阿齐兹扮成联邦卫队的士兵行不行？再挑两个废废。”
阿齐兹反对道：“咱们俩没问题，扮成士兵没人认得出来，废废不行，不等走出庄园就露馅了。”
“这个我来解决，咱们准备吧。”几天的时间，慧显英似乎成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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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古镇离恵朗庄园很近，不算太大，却是左近的交易中心，显得十分热闹。莫西娜赖皮地粘着慧显英，无奈，只好带上她。
慧显英与她穿大街，走小巷，拐进一条肮脏狭窄的胡同，登上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推门进去，屋里面乱糟糟的摆满了残破的古董，一个人正手拿放大镜俯在桌子上修补着东西。听有人进来，他抬起头问道：“二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来讨账。”慧显英凶巴巴地说。
那人向前探着脖子眯细眼睛，待看清是慧显英，喜不自胜，叫道：“我的天，今天是个好日子，波利又有大买卖做了。”他把桌子上的杂物划拉到一边，上茶倒水十分殷勤。
“波利啊，最近手气还行啊？”慧显英坐下笑道。
“凑合，凑合，多亏英老弟关照。我今天早上看见你叔叔从那地方出来。”这个叫波利的店主点头哈腰一脸猥琐相，看见莫西娜傍在慧显英身边，他笑的十分暧昧。
“我不是来找我叔叔，我来找你要点东西。”
“好说，只要波利有的，尽管开口。”
莫西娜在一旁好奇地四下打量，满眼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见桌子上有一管写字用的电光笔，镶着精钢圈箍，显得很贵重，顺手拿起，却吓的波利举起双手急叫道：“别动，别动，千万别动那个按钮。”
莫西娜更好奇了，用笔指着他，“看把你吓的，怎么啦？”
波利眼瞪溜圆，慢慢地伸出手要讨回来，慧显英看他的样子，知道这笔有些古怪，接过来轻轻敲着桌面道：“说出来。”
“来来来，拿过来。”波利小心翼翼地接过电光笔，四下瞅瞅，对准墙上一幅照片，按下笔端的按钮，只见嗤地一道蓝光把照片打了一个洞。
“哎呦，这东西可挺好诶。”莫西娜惊异地说，“能打死人不？”
“五米距离内，能击穿墙壁。”
“喜欢么？”慧显英问道。
莫西娜抿嘴“嗯”了一声。
“这个多少钱？”慧显英问。
“这个嘛，现在基本找不到了，属于特别特别罕见的玩意儿，特别特别稀有，还有这钢箍，凭这个也值不少。”波利卖上关子。
“多少钱？”慧显英逼问道。
“唔，一千五，或者一块三百年左右的镍币。”
“成交。”慧显英掏出钱夹，数出一千块扔桌上。
波利麻利地数清了，咧着嘴显见有些肉痛。不过他知道后面还有机会捞回来，嬉皮笑脸道：“那么英老弟这次来——波利有啥可效劳的？”
“仿真面具。”
“哟呵，想去打劫啊？”
“哪那么多废话，快拿来。”
波利像是了解内情似的眨一下眼，转进后屋，过不一会儿拿个纸封出来递给慧显英。慧显英从纸封里抖出个面具撑开来，迎着光看了看，“这个多少钱？”
“好说，英老弟要的，算你五千吧。”
“你有几个？”慧显英漫不经心的问。
“还有，四个吧。”波利迟疑着。
“都拿来。”
波利去后面捧出个木盒，打开给慧显英看过，嘟哝着：“百十年前的东西了，你看这工艺，多精巧。”
慧显英不再跟他废话，“五五两万五，给你三万。”
波利为难地说：“头一个是半卖半送的价，其余四个嘛……”他摊开手掌翻动一下，意思要加倍。
“莫西娜，你不试试电光笔？”慧显英拉下脸说道。
莫西娜会意地去掏她的笔，波利忙赔笑道：“行了行了，真是越有钱越抠门。”他心满意足地把钱揣起来。
出了门，莫西娜问：“是你朋友？看你跟他很熟的样子。”
慧显英开心地说：“有一回他在赌场作弊被人发现了，我看他被人打的可怜，替他还了赌债，救他一命。”
“真是好心没好报，不知道感恩，还宰你好几刀。”
“奸商利图嘛。不过除了他，也找不到这东西。”慧显英晃了晃手中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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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有变。”索罗恩在他办公室里，对慧显英说，“我已经通知西洲了。原来计划是你以矿产部统计总办的名义去西州视察，结果部长听说了也要一同去，很麻烦。”
“那我怎么办？”慧显英问。
“有一弊也有一利，他跟去了，你不太方便行事，但他也是很好的掩护，否则你对官场上的规矩和套路也不熟，很容易露马脚。”索罗恩道。
“这个部长好不好相处？需要我做什么？”
“随机应变吧。联邦的官员不像你们小地方的差役，对民基本上都是和蔼可亲的，但背后必需多加提防。你只要记住，他是你的长官，事事以他为中心就对了。”
“他有没有其它的要紧事？”
“我猜他大概就是借属下视察的机会，出去消遣。具体我也没问那么多，怕引起他怀疑。”索罗恩从他办公桌上拿过来一个精镶的委任状，指点着上面的名字说：“看看，你现在就是统计总办了，会打官腔吗？”
“嗯，这个这个，啊——”慧显英学了个官员讲话的样子，两个人都笑了。
“没想到我还能做大官。”慧显英摇摇头。
“给你的任命是我私下做的，没经正常程序，等回来还得种麦子去。”
正说着，有人敲门，是总统府侍从官，他进来通报说：“吉姆康拉德部长到了。”
“请他进来。”索罗恩扯扯衣领，板起脸。
吉姆康拉德部长确实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圆滚滚的脸上自来堆着三分笑。索罗恩让他和慧显英认识了，说道：“他就是我推荐给你的慧显英总办。”
吉姆把嘴嘟起来，“太气人了，看一个比一个年轻。”说完，他哈哈笑起来，道：“年轻有为，年轻人真好啊，羡慕死我了。”
“显英啊，以后，要跟你的吉姆部长多多学习，虚心讨教。”
“讨教什么？我老喽，过时啦，还要多学学你们年轻人向上的精神。”
三个人围坐在矮几旁，索罗恩分别倒了杯酒，吉姆喝了一口，眼睛都要鼓出来，“好酒，你小子从哪捣腾的？”
“慧总办刚刚带过来的，还没开瓶呢。”索罗恩微笑道。
“是我们家乡的麦酒，很普通的。”慧显英道。
“你的部长今后有酒喝了吧。”吉姆肥硕的手掌搭在慧显英肩上，“哈哈”地又一阵大笑，说：“索罗任掌玺官那会儿俺们就很熟了，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刻板，是吧，副总统先生？”
慧显英把话引上正题，“对这次视察，请部长指示。”
吉姆一怔，刚到兴头上就被他打断了，不禁面有愠色，但他马上重堆笑容，“什么指示？这次视察以你为主，你随意，多给西州老潘施加点压力，让他知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这个恵总办可不是好糊弄的。我给你压后阵，有什么事我兜着。”
“慧总办，你遇到吉姆部长，是你的运气，对以后的进步大有好处。”索罗恩笑笑，“来吧，跟你的吉姆部长干一杯。”
好不容易送走了半酣的吉姆康拉德，索罗恩说“给西州押送最后一批犯人的车队后天出发，你跟他们一起走，正好为你壮壮行色。明天，我派人先把卫队的服装给你送去，枪支弹药可能稍晚些，需要调校一下保证能打响。”
“谢谢大哥。”慧显英感激不尽。
“自家兄弟，还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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