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腥的再次邂逅
一夜过去,闻识来到了动物园,想再跟吴大炮聊聊鲁大山的事。可是同时告诉他,吴大炮好像请了一个长假,说是身体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之后就回家休养了。闻识实在是特别担心鲁大山,在中午的时候就让一个同事替自己上半天的班,决定再去精神病医院看看鲁大山。
来到精神病医院,还没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仿佛聚集了很多人正在争吵。原来是又新送来了几个病人。好巧不巧,这几个病人又和最近看到的那些疯人的症状一样。有些有家属,有些是警察抓来的。由于一时间同时收那么多的病人,医院方人手显得有些吃紧,所以在医院的楼下聚集起了人群,显得很混乱。
闻识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直接上到了楼上去找之前给鲁大山看病的郭医生。可是到了楼上才被告知,郭医生今天太忙了,现在正在忙着收新病人。闻识又提出能不能看望下鲁大山,看看他现在状况如何,被护士告知现在全院上下都很忙,让他改天再来。
带着复杂的心情,闻识只得离开,一看时间才下午两点多。便打算先回家去,医院附近最方便的是203路公交车,没等多时,车就来了。
203路公交车今天人很多,闻识上了车之后被挤在了门口不能动弹。想着没能见到的鲁大山,作为自己的朋友之一,现在被关在了精神病院,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助到他。心烦意乱的他四处张望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是加班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女生。
她也没有座位,抓着椅子的扶手站在后门的位置。看着她,闻识仿佛又闻到了那天晚上的薰衣草味道,想着那天下车之后自己略有后悔的心情,就打算挤到后面去看看今天是不是还有交谈的机会。
如果,能要到微信就更好了。
还没等闻识穿过人群车就到站了,在这一站下车的人很多。在运动的人群中穿梭更是加大了难度,随着司机“都往后站站,后面空着呢”的催促声,闻识缓慢的向后移动着。
终于,在车辆再次启动时,闻识挤到了后门附近。今天的她似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低着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垂直的长发下隐约可见两条耳机线,看来喜欢在公交车上听歌来躲避周围嘈杂的环境。闻识和她之间只隔了一个中年大叔,怎么才能过去搭讪呢?这个问题成了一道难题,本来就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闻识现在要去搭讪一个女生,顿时觉得心跳都加速了不少,脸也有点开始微微发烫了起来。
再次感谢上次她捡到工作牌的事?好假,上次都已经谢过了,闻识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怎么办呢?闻识担心着再不上前,说不定这次就没机会了。她站在后门附近,应该很快就会下车了。
不管了,开门见山好了,见机行事。闻识心里下了决定,正打算开口让面前的中年大叔给自己腾腾位置的时候,那个女生突然睁眼抬头,那毫无表情的面容和瞳孔上一道熟悉的灰白色斑点映入他的眼帘。
不是吧!闻识整个人都呆住了。
后车门那里一片混乱,同时伴随着车上人群的尖叫声和惊呼声。渐渐的闻识只感觉眼前有许许多多的人影晃来晃去,似乎有人在推搡着他。自己身前的中年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短短的几十秒钟,他似乎觉得周围的世界都模糊了,一种世界变成了真空的感觉。周围的人有的张大了嘴在呼喊着什么,闻识想要动一动,可是身体就好像被冰冻了一样,连手都抬不起来。
车辆一个急刹车,司机听到了车内的骚动将车停了下来。而这一下也将闻识的意识拉了回来。
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脸上的感觉,带着一点温热。闻识用手擦拭了一下,是血。
之前站在自己身前的中年大叔此时正坐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从那里涌出,洒了一地,身前的衣服也被染的通红。
“大家快帮忙摁住她!再来两个人!”一个陌生男子叫喊着。闻识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个她想要去搭讪的女生现在和在动物园的鲁大山那时候一样,被两三个人按在了车窗上。四肢都在无意义的抽动着,嘴里发出不明的仿佛野兽的嘶吼声,从嘴角的血迹不难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快报警啊!”有人提议着。
“先救人!这个人伤到了颈动脉了,会死人的!有没有会急救的!”另外一个人高呼着。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坐在地上的大叔似乎意识到了眼前的境地,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周围的人投来各种眼光看着他,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闻识默默的蹲了下去,用力的按压住那个中年男人脖子出血的位置。“坚持住了!”闻识低声说了一句。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是隔着那个男人的手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流从手上传来。
“叫救护车啊!”闻识突然冲着周围的人群叫喊了一声。此时的他,眼眶里一热,眼泪流了下来。
没过多久,那个中年男人头一歪就倒了下去。闻识觉得自己能感觉的到,有一种叫做生命的东西从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流走了。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到了现场,那个被咬伤的男人现场就被确认已经身亡,闻识瘫坐在地上目睹着那个女孩子被拷上了警车。不知道怎么的,此刻那个女孩子的背影看上去就好像那时的鲁大山一样,闻识心里一堵,眼泪又不自觉的划过脸庞。
被人扶起来的闻识看到地上一根黑色的线,捡了起来。是那个女生的耳机,可能是在刚才的混乱中掉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着,闻识将它收到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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