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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生的空想世界》最新免费章节第二章棋盘与白色世界v6-v8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4-14 17:03 出处:网络 作者:桐奈编辑:红尘梦
《源生的空想世界》第二章 棋盘与白色世界 v6-v8v6 “你们有罪,因为你们害死了数百万无辜的平民,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正如此说话的人,便是那个拥有浅蓝色死鱼眼的白雁。

第二章 棋盘与白色世界 v6-v8

v6

“你们有罪,因为你们害死了数百万无辜的平民,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正如此说话的人,便是那个拥有浅蓝色死鱼眼的白雁。

“神啊...我认错,但我不会因此向你悔过!”

“为什么?”

泽罗城内一处豪华的宅邸,神明来此审判罪大恶极的武器商家族,无数强大的源种守卫在白雁面前如同蝼蚁,被轻轻松松的全部斩杀。

在这个大房间内,豪宅男女主人站在白雁的身前,与其争论道;“因为你不是人,你没办法感受到我们的经历与困苦。”

“我也曾是底层的蚂蚁,受够了嘲弄与羞辱,我只想为了深爱的妻子和女儿打拼得到一个美好的未来。哪怕这个未来,将是用几百万无辜者的性命换来的,虚假的世界,我也绝不会后悔。”

“——我无法理解。”

白雁仍冷静的说道。

“是啊,您天生就如此强大,当然不能感同身受了。”

正义无悔的大男人夹带着一丝讽刺意思的对其说道,然后再看了眼躲藏在大花瓶后面的十几岁少女,他的女儿霍米丽。

无比诚恳的说着;“我认罪...我该死...求您放过我们的女儿吧,让她离开。”

“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所有恶行的报应都应该由我来承担,拜托了——我仍坚信着的白雁啊。”

虔诚的话语结束了,白雁有过一丝犹豫的挥下了左手的巨大黑色恶魔爪子,结束了他们罪大恶极的一生。然后转过头来,一双如同被玷污过的萨特宝石般,满是黑渍的纯白双瞳与白的浅蓝色双眼对视起来。

就这样度过了寂静的时间,空间也一同消失不见。

又一次回到了白色的虚无时空当中。

霍米丽呆傻的立在纯白地板上的这里,紧随着眼中屏幕的快速转化,陷入了更加漆黑的深渊。

“——”

高等阶层的美少女变成了流落街头的,衣衫褴褛又骨瘦如柴的野孩子。

仍由他人对自己的羞辱与欺压,一直等到了那位高大的大叔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就站在蜷缩于街角冰冷阴影处的霍米丽身前,静静地等待着。

两人一直无话的平和相处于此地。

直到霍米丽主动抬起小脑袋,睁大那双美丽的眼睛,与泽罗迪的浅蓝色眼睛对视在一起,许久许久也不分离。泽罗迪这才伸出手掌,绅士的邀请霍米丽牵住自己的手,重新站起身来。

“你愿意和我一起加入夜光吗?”

“愿意——”

急速歼灭行动的第二天凌晨五点。

黑暗的夜空即将迎来光明的黎明,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一条林间小道上,白女士与黑先生并肩走在这里,他们扔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

“......”

这时才真正发现并非是什么黑先生与白女士,而是大叔泽罗迪与美少女霍米丽。

他们一直走啊走,穿过了森林、穿过草原、又穿过河流,前往远方的天。

最终达到了一条由灰色砖块铺就的大路上,走进了为前去抓捕灰先生贾迈勒的,夜光组织派遣的特种小队里。

而他们的队长,那个面容刚毅的汉子、大丈夫就是大名鼎鼎的伟大战士——红眼的蓝德。曾经在如地狱般惨烈的泽罗保卫战中,用无数敌人的鲜血立下了赫赫战功,获得哈尔希罗亲自授予的泽罗英雄之称的一名泽拉人。

急速歼灭行动开展后的第三天晚上十点。

由白袍第三中队逮捕的十多名贾迈勒集团内部亲信们,被全部秘密的从监牢里带了出来。

进行此次隐秘行动的,也正是当时逮捕他们的那帮白袍战士。

“呵~上头的命令真是让人没办法,抓来了又要放出去~”

身披白袍者无奈的笑着说道。

“......”

而那位棕色眼睛的小伙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切,这个当时威胁自己别继续挣扎的人。对方只是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专门针对源种而设计的沉重镣铐,并继续温和的说着;“克洛德,走吧。”

“看来是我们真的抓错人了。”

“...贾迈勒呢?”

这是另一个被释放的囚犯替克洛德说的。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处以了死刑——”

“他要不死,那谁又能立刻安抚这么多跃跃欲试,准备发动大暴动的源种怪物们!”

长官绝对的回答,浇灭了克洛德心里唯一的希望火苗。

这帮贾迈勒亲自挑选的强大臣子们,他们理应该舍弃自身的来保护自己的君王。

可君王如果是甘心自愿投降的呢。

现在这些自由的囚犯要做的只是逃跑而已,前方就是茂密的黑暗森林,只要跑进去,白袍军就绝不会再追杀他们。所有的污迹档案也早在之前便被销毁了,这帮人已经不是通缉的犯人了,他们可以开始第二次人生,由自己选择自己未来该走的道路。

当然,死囚犯们中不论是大罪人还是小罪人,反正绝对没有干净又无辜的单纯孩子。

但是这个时代,谁敢肯定自己从未有犯过错呢。

就好比现在三十个身披白袍的信仰坚定的强大战士们,他们中也有罪人,也杀过无辜的人,也触犯过法律。可他们不但不会被判处死刑,甚至连一点点责罚都没有。更甚至还仍旧能使用超越法律的权力,逮捕、审判、杀害与诬陷一个多年的好友。

“......”

贾迈勒的追随者们都知道现状是什么意思,所以在白袍军的眼神注视下,一溜烟的全跑了,同时也一并从罪该万死的恶魔名单上被抹除了。

——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经过了萨特之乱完完全全的洗刷后,使得人们之间已经不存在正义这个说法了。当你去跟身边的家人朋友们说,喔你看,新闻里那个大坏蛋太不正义了,为什么还不惩罚他,判处他死刑。你的亲人们只会告诉你,世界本就是如此不堪的。

那个大坏蛋天天过着皇帝般的好日子,连国家都管不了,这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而在看看你自己,这个没用的底层下等人天天干着苦力,才勉强的吃饱饭。如果还有某一天你生病了,那你就可能被家人们给抛弃在哪条荒郊野岭的小路旁,然后等死,社会中没有任何一个好人会去帮助你的。

所以,如果按照这样的前提,继续深入思想的话。

去说他们白袍军不正义,去说政f不正义,说贾迈勒集团的众多骨干成员不正义,说贾迈勒也不正义。又说大奸大恶的武器商、毒贩、妓院老板,说杀人狂、强j犯、恋t癖、披着人P的恶魔们、怪物们。说所有人都不正义——那又有何意义。

当我们认为一个事情不公平的时候,那一定有与它相对应的公平这个概念。

这是逻辑上的问题。

当你认为一个事情不正义的时候,一定在逻辑上有一个反对面,叫正义。因为如果没有正义这个概念,你认为一个事情不正义毫无意义。

当世界陷入如此情景之下,人类们没有了正义,而不正义往往会给他们带来好的结果,那不正义便成为了日常。当组成社会群体的每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都变得不正义,那么还有什么公平可言,还有何秩序可言呢。

——所以,萨特之乱我们就去把它当做这样的一个场景。

漆黑无光的环境里,有一个被牢牢打死的绳结。当希望想去拯救它的时候,希望就是出现在场景内的一只手。这只手想尽办法的去解绳结,可周围却有其他恶魔在拖住手腕,不让他解开绳结。

而一直到2042年的新年晚会上,罗翔为了这个目标甚至牺牲了自己。换成哈尔希罗去变成了这只手,但哈尔希罗和罗翔面对的状况是一样的,也解不开这么简单的死结,他需要一个很好很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哈尔希罗的盟友出现了,并且提出了个名叫第二只手的计划,开展了一场对众人持续一下午的演讲。他就说了个非常简易的想法——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创造正义。让正义去与不正义针锋相对,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那谁去做所谓正义的一方,当正义的化身呢——舍你其谁。

“...哈尔希罗,是你杀死了白驰——”

知道一切真相又无能为力的克洛德,在从树叶空隙间照耀下来的月光中,万分无助的说道。

v7

“贾迈勒你这个蠢货!你不得好死!”

“梦焉,你和他是站在一起的吗?”

正如此控诉着的人,他们是塔利与荷塞两大武装组织的头目。

在泽拉与泽罗两国边境处的一大片森林中,塔利、荷塞应邀来到了林间隐秘的一栋老宅。在宅子周围聚集了有三四百名守卫之多,全部都是实力强大的源种们。

而能进入到重要会议厅的人,有两大武装组织一大半的核心高层成员。邀请方则是贾迈勒集团与被称为梦焉的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他是萨特恶梦的实际领导者。

屋内巨大的会议桌旁,四股势力已经针锋相对的互相瞄准了对方,但还没有一人主动开枪。

“贾迈勒你费尽心机的盘算原来不是为了推翻哈尔希罗,你是想把我们三个全都处理掉啊!”

“你已经疯了是吗?想引发一场你我之间的大战吗!”

“再像从前一样,我杀你,你杀我是吧?”

屋外嘈杂的厮打声、枪炮声越来越临近,让起身的众人无比紧张。

但是唯独坐在那的肥胖恶猪却显得无比平静,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再穿上西装外套。有模有样的缓缓绕着会议桌,经过白女士与黑先生的身前,一步步的朝讲话者走去。

“不不,朋友们请别误会,我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他一边像个利己主义者般说道,一边将左手恭敬的贴在胸前,做出符合绅士举止的道歉。

“该死!你们两个叛徒!”

梦焉显然是给出了一个坏回答,看来现场不是他们希望的三对一,而是二对二。

场内的情景对塔利、荷塞非常不利,他们两人带来的队伍只有一百多名源种,并且大多数都在外面。现在如果立刻在这里爆发武力冲突,那自己这方人数比敌人少了整整一倍还不止,会遭到集火攻击,重伤倒地后失去战斗力,没有招架之力。

所以他只得继续通过口头威胁来拖延时机,寻找良好的反制或逃跑机会;“你就不怕我们的人找你复仇吗?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你也必须将为今天所发生的事付出巨大的代价!”

“......”

贾迈勒拖着肥硕的身躯还在不断靠近说话者,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打算为如此危险紧张的现状做出任何回应,完完全全的幕后大坏蛋做派。

“还有你,梦焉,你也得为此付出代价!”

“无所谓啦~与我无关...”

有着一百七十五公分身高的二十岁左右男子,在帅气的面容上摆出了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眯起来的美丽蓝眼睛,温柔中又带了几分阴狠的感觉。

“我只负责了最简单的事,并甘愿当一颗棋盘上胜利方的棋子。”

“这场血腥味十足的大计划,还得全权交给聪明的贾迈勒来处置。在此之前,贾迈勒已经为我拿到了一份可以保全自己的秘密协议了。”

“今天最主要的目标...只有你们两个而已~”

嘴角挂着礼貌笑容的梦焉轻松的说完后,用人类反应速度极限的数十倍,在十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内抬起了枪口并扣下扳机;“bong!”

“bong!bong!bong!bong!bong!bong!”

萨特恶梦组织与贾迈勒的卫队在梦焉的带领下,同时抢先一步开火,数十把五公分口径的手持短炮连续发射出巨大的爆裂弹丸,全部命中了还未来得及反抗的目标。

当弹丸触碰到目标的一瞬,并不会造成所谓不痛不痒的穿透伤害,它们进入体内后只需要完成一件事,那就是火药爆炸。

爆炸导致的胸部、头部巨大创伤,使得源种们在一定程度上丧失了战斗能力。要么在痛苦的哀嚎着,要么脑袋被炸飞一半,露出无数细小的不规则形状晶体的身躯。

当然也有倒霉的源种是被直接一枪干倒的,好似是命中了身躯的核心位置,一发爆裂弹便能将其杀死。身体失去能量来源后,就像起重电磁铁关闭了吸力,全身的人类皮肤脱落,内在的晶体失去颜色变的漆黑,最终崩塌化为一滩黑色的沙堆。生前的衣物与装备掺在了沙堆之中,源种的死亡就是这般的简单,连尸体都没留下。

枪火时间结束后,紧随至的是其他众多手持近战兵器的战士猛地一瞬冲上前去,将塔利、荷塞残余的人员全部控制住,只留下了两个仍还惊魂未定的组织头目。

“......”

武力压制已经完成了,贾迈勒站到了头目身前,等待对方从绝望惊骇中苏醒过来;“你赢了,得到了所有的萨特以及财富和名誉。”

“但是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你能吞得下我们的地盘吗?”

头目疯狂的反驳着无话的贾迈勒;“不怕死的贾迈勒啊,我对你太了解了,你不可能天真的以为一切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结束了的!我死了就有其他人来替代我的位置,之后你将要遭受的是源源不断的袭击,你不可能完全消灭我们的势力。”

“呵呵呵...也不见得那么肯定吧。”

贾迈勒以嘲笑的方式初次回应了他。

“......”

看到贾迈勒自信的表现,头目起先感到一丝忐忑,可回想到有理有据的现实后,继续威胁道;“以为政f就会一心一意的帮你?就会放过你吗?做梦去吧!”

“今天所发生的事,其后果就算是你也根本承担不起!”

“我才是同你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我本可以一同享受这富贵的生活,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蠢事,我以为我们曾是能好好共存的合伙人。”

长篇大论的话语不断冲击着贾迈勒的大脑,使他感到厌烦;“伙计,那是以前了...”

“说完了吗?”

“还没有!我知道你的弱点,可怜弱者,那些女人还有孩子。”

“我今天肯定难逃一死了,手下那帮疯狗也就挣脱了缰绳,谁能料到他们这些不计后果的怪物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甚至可能要报复你辛苦资助起来的孤儿院也说不定,你想怎么处置?”

“放过我,只有我能管住那些怪物。让我活下去吧......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很好...非常好...”

贾迈勒对着曾与自己同等地位的老合伙人轻蔑的回答道,并伸手拿过会议桌上的酒杯,摇晃着里面血红的葡萄酒与冰块;“这个时间似乎很适合来一杯酒,然后发表一个冷酷而又算计的演讲,带着邪恶的弦外之音。”

“一个关于政治,关于秩序、友爱、权力的演讲。”

胖嘟嘟的脸蛋和嘴巴,有意缓缓的说着。

同时也回忆起他过往一生的付出,从拥有一切,再到失去一切。

可这重要吗,答案不需要思考便能得出,并不重要。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乎——如果一个生命是无谓的,那其全部便没有意义,所以不重要。

“但是谋划的时候才需要演讲。”

“现在,需要的是行动——”

贾迈勒的话音落下后,枪声、刀砍斧劈声在会议厅中久久响起。

从萨特之乱开始就一直存在着的塔利与荷塞这两大武装组织的头目,与一半核心成员死在了这栋不起眼的林间老宅之中。而他们手中掌控着的上万只名叫做源的怪物们,也在这一刻挣脱了唯一的束缚。

“......”

急速歼灭行动的第二天凌晨五点。

白雁源种部队白袍第一、第二中队,同泽罗、泽拉两国的精锐源种军队合作行动,总计三千多名源种战士将三大武装组织与商人贾迈勒的会议地点,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包围了。

军队依靠着重型火力优势与突袭进攻,很快就把屋外的敌人全数压制,最终消灭了一半,控制了一半。

但是当他们打开这屋门所看见的,只剩下一地死尸,无数不规则形状的漆黑细小晶体散落在地。依照众多残破衣服内的物品对照信息,是塔利与荷塞组织的许多重要人物,以及两名罪大恶极的头目也葬身于此。

黎明到来后,在这发生的事情将会以各种形式传播开来。

萨特恶梦与贾迈勒联合背叛了自己牢靠的盟友塔利和荷塞,再让国家的军队来收拾残局,公布于天下。这个大计划会引发一连串长长的连锁反应,持续许久许久。但结果是肯定的,徘徊于泽拉、泽罗两国周围存在了五十多年的强大武装组织之间爆发了巨大内乱,贾迈勒参与其中。

这会带来一个天大的转机,让国家的权力集中,消灭悬在人们头顶的巨大威胁,以至于国家可以介入彻底清除所有依靠着武装组织才得以存在的黑恶势力。这将是一场在罪恶社会中展开的伟大革命,其意义与作用是巨大的,甚至大到可以让整个国家恢复到萨特之乱以前的政治与社会环境。

而这场没有血与泪、枪与剑的棋盘战争,却能带来如此庞大胜利成果的大谋划,其胜利的起始,是由今天白驰与梦焉的和谋产生的。代价就是萨特恶梦的一同覆灭,与贾迈勒集团势力全员的性命,只是仅此而已。

——哈尔希罗总统与泽拉总统,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驰。”

崎岖的林间小路远方是一大片广袤的平原,在棕色泥土与嫩绿的草坪之上,淡红的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缓缓升起。阳光再次照射在脸上好暖和啊,梦焉这么想着,然后随意的说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去南方的雪山。”“——再去一次海边。”

“啊?做都做完了,后面还有一大堆问题要解决。”

“这么大的权力,以后要交给谁?”

“哈尔希罗吗?”

白驰与梦焉肩并肩朝着东方的平原走去,惬意的闲聊着。

逃离出军队的包围圈后,贾迈勒换回了自己真正的皮囊,肥猪秒变为了三十岁左右的瘦高青年。

“你要一走了之了,我可也得跑了。”

“别担心,和你没关系了。”

看到梦焉又开始担心起来的神情,白驰从回忆中恢复了往日冷静智慧的形象,温和的说道;“以后你就是这的将军,答应给你的豪宅与萨特矿场也一并准备好了。”

“这个...我倒是不着急,我就想啊......”

“别去多想了,你会成为全民的偶像的。”

白驰打断了他的话语。

“啊?我?”

“我不行的,虽然也没做过什么大坏事,可要站出来迎接人们的掌声,太不好意思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英雄,我顶多就是个只为了自己利益考虑的普通人而已,从没做过完全利于他人的事情。和你比,我真的是太卑微了。”

谈话间,不知不觉的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小路的拐点。

从森林的边缘处,眺望一望无际的平原。

“......”

白驰闭上天蓝色双眼。

清澈深邃的滴水声不断响起。

晶莹剔透的小水珠积攒起来逐渐变大,在青绿色的模糊背影中缓缓滴落,那么的无瑕,那么美丽。直至砸在大地上的污浊水洼,溅起水花引起涟漪。

还夹杂着一阵宛如濒死心脏般的微弱跳动声,无力扑通着。

当鲜血流尽,心跳声也就停止了。

“白驰。”

在一片绿海之中,茶色的线无限延伸着。

那只是用泥土简单铺成的一条道路,并且曲折不直的向无尽远方而去。四周一片高及膝盖的草原,就像是要显示出风的轨道般地呈现出徐缓的波动。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路旁新生的嫩草尖端,水滴还在落下,清爽微风中带来的声音也仍旧清晰。

耳中听到了同路人重复第二遍的这个问题,他睁开天蓝色的双眼疲惫的回答道;“嗯......”

“去找我的妻子。”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还有个妻子啊?”

“......”

梦焉边好奇的说着,边用茶色瞳孔的眼睛望向了朋友。

而之后,他貌似看见了原本应该已经成为源的白驰,居然在像人类般的落泪。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溢出眼眶,流过脸颊,如水滴般落下,砸在大地之上——

“她消失不见了...我不顾一切的寻找了几十年,可怎么也找不到......”

或许直到如今,白驰才真正理解老师他所讲的话。

当你把你的思想放到一个年轻身体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空壳,他能不能装的下你这颗苍老的心呢。意识到自己的衰老,意识到每个人都会死,意识到宇宙那么大,没有任何事情是有意义的。

那居住在年轻身躯中的老迈灵魂,用极度悲伤的情感缓缓诉说着;

“我记起她了。”

“我很想你,很想你,对不起...我都已经快记不清你的脸了——”

话语间,仿佛出来了一位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她暗褐色的齐下巴短发下,是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那一定是一张无比美丽的面庞,哪怕就是模糊不清的,白驰也能看见。

现世界中一切存在都不具有任何意义,支持白驰走到今天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在寻求一个存在于空想世界之中虚构出来的人而已,甚至连其名字与面庞都记不起来了。可为什么还要死抓着这貌似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事情,坚持了一生也不愿撒开手呢。

当几乎真的是落着泪说出的话语结束的那一刻,这个空间也便终止了。

该回到棋盘上的战争游戏中去了。

v8

2068年的冬季,没有所谓的嫩草平原,位于泽罗城外的郊区。

回到了白驰居住着的豪华庄园的客厅内。

“将军!我赢了。”

兴奋的史林姆推进己方的大将军棋子,立于贾迈勒的君主前。就在君主即将被杀的前一秒钟,白驰立马叫停对方,让其暂缓了游戏的绝杀;“请等一下。”

“史林姆,我们还有点时间。”

“在你彻底打败贾迈勒之前,我想问问一件事情——能不能以你的角度去看待这件困扰了我很久的事情。”

“...啊?还有连你都想不明白的事吗?”

史林姆感到不可意思的回应着,可没有等到自己说好,白驰就已经脱口而出的问道;“你觉得人类最应该恐惧的是什么?”

“恐惧......”

乖乖的少年一边郁闷的把已抬起的棋子放回了原位,一边纳闷的思考着这个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巨难的问题。当思考的差不多了,便认真的说了出来;“那...应该是人类心里面的恶魔啊,毕竟是他们自己造成了现今这么严重的灾难的。”

“居然还要反过来怪罪萨特,怪萨特害了他们,简直就是活该遭到萨特之乱的惩罚。”

“这是人祸对吧。”

“嗯!”

“那天灾之类的呢,你能说说吗?”

真是烦死了,能想到前面这个就已经很难了,还要来。这么想着的史林姆,虽然心里很厌烦,但是在老者面前还是不敢乱来。所以只得随便想了想,就回答了白驰;“火灾啊~海啸啊~”

“...再加上一个病毒引发的瘟疫啊。”

“就这些吗?”

“随你吧!你说是就是,反正我已经赢了!”

少年摇着头满不在乎的给出了最后的见解。

因为少年知道,对方就是拿自己的无知来开涮的,明明是他自己要说什么话,却要史林姆的见解来当讲解的前提条件。

“我认为在二十一世纪爆发的萨特之乱,就好比是一场大型瘟疫。”

恍惚之间白驰好似不是白驰了,他说话时的语气已经变了一个人;“瘟疫在人类历史上总是此起彼伏的存在着,人类从来没有真正制服过瘟疫,包括有记载的许多次,瘟疫只是自己悄悄的没了。”

“所以这种瘟疫为什么人们会感到害怕呢,因为它打断了人们习以为常的日程。但其实人类的社会生活从来没有按部就班的生活方式,人生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的人生,所以也许这种异常的社会状态就是一种常态。”

“瘟疫让人感到恐惧,但人类最应该恐惧的是恐惧本身。”

那人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所有的事情,并且具有很大程度上的,以冷漠与无情为主的中心思想。他是一位彻彻底底的不相关者,在观赏着动物园内,那些自诩为高等文明的人类猴群。

“当美好的萨特细胞们的出现,从而不可思议的导致了社会疫病的过程当中。”

“每个人都该要去问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像希望一样,做一个诚实、智慧、勇敢有担当的人。”

“为什么不能诚恳的面对自己的责任。”

“为什么童年经历惨痛的人就一定会是罪犯,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又一场的悲剧。”

“明明源生(细胞),他们只是做了救死扶伤的好事,在人类群体间这本不该引起那么大的动L。”

如此多繁琐的教导在史林姆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他只是继续无聊的摆弄着贾迈勒方阵亡的棋子,完全没有发现坐在桌对面之人,已经不是白驰了。

“源生细胞是什么?”

摆弄棋子之余,对这个词,感到好奇的问。

因为他的认知中并不知道什么是源生细胞。

自从萨特出现以来有许多的称谓,包括最常用的萨特宝石、萨特细胞、起源细胞,也有罪恶源头、生命源头、萨特宝珠、萨特宝贝,大多数人总是习惯性的简称它为萨特。

还从来没有人说那散发着纯白色荧光的钻石为源生细胞的,估计这是白驰自创的名称吧;“我有说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萨特细胞吧......”

刚还很自然讲述着的白驰,现在居然也感到了莫名的巨大疑惑。

他皱起了眉头,眼神严肃的望着虚无的空间,只得出了源生细胞或许是萨特细胞这个结论,源生细胞这个名称看来也并不是白驰起的。

“史林姆,你有没有在一瞬间感觉到过——或许这个我们所知的世界。”

“可能只是创世神的实验盒,也可能是其他高等文明所创建的一副用来娱乐的棋盘。”

“我甚至有时候还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生存在,一套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网络之中,由机器进行着日常管理。”

“而其创建这套装置的种族已经灭绝了,机器们把我们当做是那个种族的后代,细心呵护在一个景观盆中。”

“时间之箭在宇宙的青春期划过一道间隙,创造了生命。但这间隙非常短暂,从宇宙诞生到最后一个黑洞蒸发,生命的延续时间在其中只占到一粒微尘。”

地球从形成到现在大约经历了46亿年,生命大约出现在35亿年前,而有细胞核的真核细胞出现在15亿年前左右。10亿年前出现了多细胞生物,4.6亿年前与3.7亿年前植物、动物相继登上了陆地,2亿年前爬行类动物恐龙大发展。700万年前猿类出现,约15万年前智人即现代人的样貌基本定型,1万年前农业出现,5千多年前苏美尔人开始将简单的文字符号刻在泥板上用于记录,300年前人类学会大规模使用化石燃料,文明加速发展,50年前人类登上月球,20年前互联网走向大众开始爆炸式发展。

从DNA基因序列中进化出拥有高效自主意识的人类,其自认为是高等文明后,所存在的时空。别提在宇宙中了,在地球上那也是连一粒微尘的亿万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人类本该保持最大的谦卑来看待这个世界,而并非认为自己是多么强大的物种。思想进行至此,他语气恭敬的说道;“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充满着神秘的。”

“人类本该和我一同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尊重比我还要强大数以亿万倍的真正的天神。”

“而不是去污蔑我,去攻击我,这会让我产生从人类的狭小眼光来讲,那一种——愤怒的情绪!”

他该讲的都差不多了,可诡异的却不是这些关于宇宙、时空、真相的宏观见解。诡异的是,为什么白驰体内的某个存在,会去在乎这些。他为什么要当着十五岁的高中生史林姆,讲起有的没的瘟疫、宇宙论述,这根本没道理。

因为史林姆对世界的观念里,并没有那么复杂的情绪,只有那么点好奇而已。甚至史林姆完全脱离于此,他就是个刚刚诞生于纯白色时空中的某个存在罢了。他穿梭时空,空间与时间都只是一扇扇木门而已。既然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那又为什么要去管所谓的一切呢。在他想法当中,如果这个时空的人类死了,那他就回去好了,都是无所谓的。

“我们原本想把源生细胞恩赐给人类,但却演变成了正在击垮、毁灭着人类的瘟疫,所以我对此又感到——好奇。”

愤怒与好奇,这就是他的想法嘛。

“——源生是什么?”

当上一段从白驰口中说出的平静话语结束后,回归自主意识的身躯主人,立刻向自己空洞的大脑发问。宛如一个人的身躯中存在着第二个人的灵魂,与面前的史林姆是多么的相似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一点都听不懂,烦死了!”

正在白驰为了脑海中的左后互博而万分苦恼的空隙间,史林姆不耐烦的说着,然后拿起了棋子。

“我要结束这局游戏了~”

伴随着即将临近正午十二点的时钟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少年的大将军把白驰掌控的贾迈勒方的君主杀死了。

——史林姆成功完成使命,打败了贾迈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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