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恶骨
在经过一场作者水字数的战斗过后，张扬、秋然、刘建军外加在黑气上玩捆绑Play自挂东南枝的李一鑫，以及脚跟一落地就躲到角落里的四个高中生。至此，整场游戏事件所有存活的玩家皆聚于李浩家的客厅内。
“小鬼，你把我们全捉到这里，怎么，准备一网打尽，省的你跑来跑去抓人？”张扬原先都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基因锁短时间内连续长时间的开启，别看他现在盘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样，两只手死死按住不安分的膝盖，不至于在小屁孩面前露了怯。
小鬼摆摆手，“行了，别硬撑着了，刚才透支了这么大的能量，我看你身上的冷汗都够你洗个澡了。”手指挥着黑气把客厅内碍事的事物，比如茶几、花盆之类的一扫而空，又拉出类似某只金皮卡的财宝漩涡，从中投掷出小圆桌和大冰箱。
真的不是要下死手的样子，更多的像走亲访友。
刘建军靠近，从小鬼手上抢过他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啤酒，“小孩子喝什么酒？乖乖喝饮料去。”
“诶诶诶，别得寸进尺啊，给点脸还闹腾起来了咋滴？”小鬼满脸不爽的嘬着秋然拿给他的冰阔乐，这种双方前一秒打死打活，下一秒就坐在一起痛饮这杯庆功酒，对于活了很多很多年的他来讲，是第一次。
想招呼高中生一起入席，本着要死好歹当个饱死鬼的龌龊消极思想。可惜他们心意不相通，看着四个人脸上的惊恐万分，张扬就打消了念头。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嘿，扭不过来的瓜管它甜不甜，不是我亲手劳动获得的瓜，还不要了。
“不想被他杀，想活下去的就过来。”怕语言威慑没啥诶二用，秋然很配合的，恰到好处的扔出一发冰棱，和张扬的光矛一同在本就千疮百孔的墙壁上再雪中送炭，炭上加霜。
‘吧嗒’墙倒了。
高中生领头大姐大颤颤巍巍地在其他三人阻止她前进的拉扯下，率先走到了张扬身边，然后坐下。
不近不远的距离你认真的吗？一个坐在沙发头，一个缩在沙发尾。
“那个，李浩要把他喊出来吗？”要不是先前在李浩躲藏的柜子里有她血脉凝聚成的冰块，冰块魔力的消逝给了秋然提醒，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小鬼头一仰头，一听冰阔乐‘咕咚咕咚’几下没了，“不用。”食指无名指合并成剑诀，手腕翻转，一道浓郁的黑气自卧室而来。
“并。”言出法随，字音刚落，黑气便全部融入小鬼脑袋。
张扬看后只能是无言笑了笑，“果然整个小镇都是你的分身。”
先前听得张扬的分析，秋然只当是玩笑话，没认真。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真实。那么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平时自娱自乐，偶尔钓一钓类似于自己这帮人的穿越者或者轮回者？
她不理解，这就是强者的乐趣吗？
小鬼却摇了摇头，“全是我的分身没错，但已经脱离我的掌控了。”
看来事情还没有完，可能到这才刚拉开序幕。张扬‘哦’了一声，瞥了眼坐在沙发尾的高中生，手指勉强动弹两下，在茶几桌面上划下几笔，想写的字笔画太多，过于费劲，还不如直接开口说，“所以你现在就是个傀儡？”
嘲讽的意味很明显，让你好玩分十几万的分身出来，现在玩脱了，知道痛苦了吧？
“不不不不，本大爷其实他们这帮臭鱼烂虾，猴鸡狗猪能控制的？”叼着吸管的小鬼怡然自得，小手摇晃的很有节奏。
“我嘛，活了很久很久，一直是一个人。既然是一个人，肯定会无聊的嘛，然后我就想，能不能造一个人出来陪我，结果失败了，当时法力还不到家，做不了这么牛皮的事情。
人，我造不了，动物总可以吧。于是我就窝在小角落里试啊试，大概四年？七年？还是十几年来着，真被我研究出来了，那是我第一个玩伴，一条缺右前腿的黑狗。
又过了十几年，虽然有大黑陪我，但没人和我说话，还是很无聊，又动了造人的念头。这一次我没像上一次一样轻易放弃，我整整尝试了上百年。结果还是不行，我能构造出人的身体，却赋予不了他们灵魂。
最后还是我灵机一动，如果我赋予不了灵魂，那就分他们一点灵魂呗。于是我分啊分啊分的，就有了好几万人。
一开始呢，很高兴，因为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人可以陪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都以我为中心，天天围着我转。”
刘建军刚好喝完一罐冰啤酒，“那怎么会脱离你的掌控，不都是你的灵魂？”
小鬼得瑟的抖了抖肩，“你看，你又不懂了吧？
是，都是从我这个本体分出去的灵魂没错，但我没说他们不能自主思考啊。
举个例子，你重生到你幼儿时期，再长大到你现在这个岁数，到时候的你，刘建军，还是现在，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的你吗？
灵魂经过分解重组，经过空间时间的移动，你怎么就能确认那就是你自己？
当然，也不能的确认那不是你自己。
可能性五五开不是吗？
总会有个例的出现，从而导致整体的失衡。”
张扬抓住了小鬼头话语中的重点，和他说话期间语气的落差，“有个例打破了你统治的平衡？”
“没错，多少年前来着，三百年前？五百年前？他就出现了，出现的很早。这是第一个不听我号令的人；第一个会去思考我说的话对或错的人；第一个会在我欺负别人的时候站出来阻止我的人；第一个会在我的决策出现失误后指责批评我的人。我对他的出现实在是太感兴趣了，活过的悠久岁月里，第一个可以与我正常交流，而不是一贯的阿谀奉承，可以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以陪我一起长大，一起看小镇的变化，那是我最最开心的时间。”
小鬼头阴着脸，说着开心的话，咬紧的牙关和攥紧的拳头告诉众人，他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发自内心的喜欢个例。
黑气一淡，李一鑫被松开，而滚落在地的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真的菜，一个分身就把你唔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又被绑了回去，黑皮还从‘李浩’的房间内找出透明胶带，把李一鑫的嘴封的严严实实。
哦吼，就这？
嘴巴被封，眼神还在进行最后的攻击，小鬼打了个响指，后背处再冒两股黑烟，干脆给李一鑫整了个SM捆绑艺术，很是刺激。
“听你讲的，你俩关系应该还不错，虽然他一直在违背你的意愿，但不都是为你好吗？一味地顺从注定你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他能指出你的错误，让你意识到，想让你改正，从而得到进步。这不是很关心你吗？”秋然心里暗戳戳的在想会不会又是兄弟反目的老套情节，不会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吧？什么两兄弟同时爱上一女子，最后还来个什么决斗之类的。
玩尬的。
小鬼头没继续聊下去，沉默。
另外三个高中生见围坐在茶几边上的那堆人并没有想动手伤害他们的意愿，并且氛围也不像要开打的样子，努力壮起胆子慢慢挪动脚步，蹭到沙发的背面，一个女生拽了拽他们大姐大的衣服下摆，在后者怒其不争的眼神下双掌合十，讪笑着赔罪。
终于，就在张扬快失去耐心，手掌已经伸到小鬼头脑袋正上方的时候，他开口了。
“也不算是黑历史，不过被自己的造物给弄成这个样子，的确挺丢人的。
理念不合是第一，我总想着玩，他总想着带领剩下的人发展。算了，到最后我被他设伏重伤，所有分身的掌控权归落到了他手里。他取代我成为了小镇上第二个主宰。
不过尽管如此，任何一个星星小镇上的灵魂都别想杀掉我，因为我是本源，如果本源灭了，那么其他的所有分身，都会消亡，包括他自身。”
还只是一面之词，张扬并不百分百相信眼前这个小鬼头所说的内容。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小鬼头才是个例，而本体早就被他关押起来。
身下松软的沙发并不能带给众人以放松，游戏事件的时间已过大半，临近尾声，事件本身的剧情仿佛才刚刚拉开序幕。
“你杀了我们的同学，两个全死在你手里，还有那对中年夫妻，也是你杀的。现在说的这么可怜兮兮，呸。”
沙发背后，小声的嘟囔声响起，大姐头在声音传出来的瞬间，过去捂住那个女生嘴，可惜话早就说完了。
“真的是我吗？如果真的是我，那今天是谁救的你们？又从谁的手里把你们带出来的？”小鬼头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他没啥好说的。
“赵媛！”大姐头横眉冷对，心里恼火至极，这个女的没脑子吗？人家表露出一点善意就真以为人家是个圣人？
没看见抓我们跟捉小鸡似的？
“他们见过那个个例了？”秋然脑袋里就一件事情，结束游戏事件，活着回去。对于能够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的任何细节，她都不会放过。
“嗯，没错，包括这几天一直在杀你们队友的，也是他。”小鬼点点头。
“你不是说他是为了带你的那些分身发展，过上好日子才跟你决裂的吗？我们又没影响他们过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真就赶尽杀绝呗？”
“一开始他是为了发展，可等到发展起来了呢，他却走了我的老路，开始享受安逸，奴役分身。甚至在一些程度上面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扬嗤笑一声，这算什么？
屠龙的勇士终成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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