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混乱的开始
“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
乾言椅靠在桥梁边，看着水中反射的扭曲的光弧，轻声感叹着。
一旁的冯岩将零食堆在一起，点了点头，附和道：
“嗯嗯，如果没有这些吃的就更糟糕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
“事情都要往好的地方看啊，就像现在，是不是没有雨淋？是不是还有吃的？是不是还有……还有好看的风景。”
冯岩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看向这沉浸在灯和雨构成的“海洋”。
“……真羡慕你。”
“呔……崽种，直视我！”忽然，一道光亮从黑暗中出现，照亮着位于光源上方的一张脸，光暗交错间，显得分外惊悚。
“卧……”最靠近光源的冯岩惊呼了一声，不做思考地举起了拳头。
“啊！你来真的！？”
光源随着一道惨叫，栽落在了地上，闪了闪后，再次恢复平静。
而还在唏嘘不已的乾言这才反应了过来，惊呼了一声。
“唔……好疼啊。”
“别动。”
借着乾言举起的油灯散出的暖光，冯岩拨开冯宇的发丝，发现没什么事后，才松了一口气，放开里还在喊疼的冯宇，嘀咕了一声：
“活该。”
“喂喂，明明是你打的我好不好？”
……
“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
乾言好奇地看着手里的油灯，不时有缕缕黑烟从中飘出。
“嘿嘿，是从一个大纸箱子里找到的。”
“哦，但是这保养的这么好，会不会是有主的？”
“哼，我们拿的有主的东西还少吗？”
冯宇指了指旁边的一堆零食。
“也是。”
“咚……”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并伴随着轻微的震动，水面在微微摇晃着。
“诶？这是怎么了？”
冯岩扶住有些颤抖的零食，疑惑地说着。
“不知道……我看看。”说着，冯宇便直直地看向眼前，即使是其他代行者也无法看到他人的光幕界面。
“哦，似乎是下水道出问题了。”
“下水道啊……会是其他人吗？”
……
“呼呼……”刘桐急促的呼吸着，后背虚靠在潮湿并挂满青苔的墙壁上，原本进来拿着的刀早已丢弃，此时他的右手则紧握着一个挂满锈渣的事物，鲜血自指尖滴落。
他依旧板着一双死鱼眼，沉闷的脚步声在复杂的通道中回荡着，但他仍冷静地看着刚刚唤出的光幕：
［代行者：刘桐－103］
［生命状态：轻度流血（恢复中），右臂中度挫伤，疲惫，细菌感染］
［生命特征：普通人种］
［生命层次：一阶次级生命体］
［任务：探索下水道－23%（可结算）］
［位面通讯：+99］
［停留时限：？？（1／2）］
［持有物品：赎罪者·残缺］
——我愿意奉献出我的一切，来取得祂一刻的愉悦，尽管祂并不在乎。
——使用该物品，将对使用者的任意肢体进行未知改造，并伴随着未知的后果遗留，请代行者酌情使用。
忽然，耳边的脚步声逐渐急促，一道呼啸的风声传来，他随即弯下身子，接着，一道锁链破开墙壁，仍不减力道的嵌入另一面墙壁之中。
灰尘在刘桐的头顶上飘落，他似乎能够嗅到那熟悉的铁锈味，以及掺杂着雨的阴冷气息，他就地一滚，向着一旁跑去，刺鼻的污水再次黏连在衣服之上。
随后，这面墙壁骤然倒塌，在灰尘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从中钻出，只是一拉，便将深陷进墙中的锁链连着碎散的砖块拖出，高大身影看向刘桐跑去的方向，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在不知道出口的情况下，是迟早要被身后的怪物给杀死的，而现在，就有一个值得一试的机会。听着脚下重重踩踏在积水上的声音，刘桐看着手中紧握的事物，眼神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疯狂。
……
“啊……终于……终于到了。”陈雀弯着腰扶着双膝，看着头顶处停靠在一栋高楼之上的“鲤鱼”，片刻，她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拿着收束起的雨伞，走进高楼之中。
一层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零零散散的几人在其中走动着，而位于中央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台，上面墨绿色的显示器上是三个不断滚动着的字体：闲事馆。
走进圆台才发现其中站着一个工作人员，透过悬窗看着她，颇为友善地笑了笑：
“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啊……我来是找自由零总部的，就在这栋楼的上面停着，请问我可以上去吗？”
“哦，是去那里啊，请稍等。”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话筒，等待了片刻，然后只是说了几句话后，便朝着她点了点头：
“女士，你可以去楼外了，那里会有人接待你的。”
“啊，好的。”
陈雀有些疑惑地看向外面，昏暗的天空已逐渐显露夜色。
为什么会在外面，那可是空艇啊。这样想着，她还是半信半疑地走出门外，撑起了伞。
“哦，是你吗？女士。”
“什么？我？”
陈雀看着一边的在雨中湿漉漉的男人，他的身上还绑着绳索，背后背着一个大的出奇的背包，上面似是涂上了一层什么，雨水顺着背包曲起的褶皱流下。
“是自由零商会吗？”她不确定的问着。
“嗯，是的女士，给。”
男人从背后抽出了一根看着很是坚韧的绳索，递给了陈雀。
“额，绳子？”
陈雀拿过绳子，疑惑地看着男人，然后瞟向一旁的光幕：
［任务：抵达自由零商会并成为自由零商人－1：23／6：00］
“你需要系上，确保足够牢固。”
“哦哦，好的。”眼看着快没时间了，陈雀收起伞，急急地将绳索系在腰间，这让一旁的男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他说着：
“女士，你最好在检查一下。”
陈雀看了看他，又看向腰间的绳索，再次确定了绳索的牢固，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透着急切。
“好吧，注意了，女士。”
男人耸了耸肩，拿起悬在他身后的一根绳索，用力的摇了摇，由于光线的昏暗，她这才注意到两人系上的绳索与天空中的什么相连着，她突感几分不妙。
忽然腰间一紧，只觉身体被一股巨力拽起，视线不受控制的旋转着，风和雨水重重的打在脸上，压下了她说话的欲望，而一旁的男人则轻松的欣赏着脚下越来越小的城市，唯陈雀一人在风中凌乱着。
……
这就是天堂吗？我好像听到了铃声，真清脆啊……啊，原来天堂是倒着的，倒着的人，倒着的地板……哦，现在应该是天花板了，还有一只倒站着的猫，等等，为什么那个男人也在这里！？
呆愣的陈雀只觉额头被一只软乎乎的什么敲了敲，而后耳边想起了一阵声音：
“喵（没事，只是有些晕而已。）”
“哦，谢谢你了，次于。”
“喵（一包鱼干就行。）”
“哈哈……改天。”
接着眼前倒站着的猫缓缓走开了，然后，腰间一松，视线便反转着，直到触地的踏实感传来，她才清醒了过来，摇了摇脑袋。
她这才怔怔地看向依旧微笑着的男人，转过头，是仿佛能够摸到乌云的站台，曾系在腰间的绳索还在金属横栏上悬着。
“那个……我们到了？”
“是的，女士，希望你能在这里玩的愉快，哦，还有，如果想要下去的话记得找我。”
男人摆了摆手，背着大的出奇的背包走开了。
而陈雀仍站在站台上，出神地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她伸出手掐了掐脸，而后，羞红着脸，啐了一口：
“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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