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肉搏
宋夫人站起身，领着零月向屋内走去。寒池看到母亲严厉的眼神，把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寒颜害怕地躲在寒池身后，担忧地望着零月，零月笑着冲她点头。
起身的时候，零月有意无意看了眼畏畏缩缩站在下面的男子，在宋夫人看不到的视野盲区里，男子的眼神平静又狡黠，看向零月的眼神中充满感激。
在车上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女儿的高烧退了，身体不再不时颤抖，开始安稳地睡着了。妻子死了，女儿就是他的全部，既然这位大小姐真的救下了女儿，那自己的命就是她的！
零月嘴角微微翘起又压下，是个聪明人，那就再看看，够不够忠诚了。
随着宋夫人走入密室，看着宋夫人坐下，零月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等寒叔叔回来吗？”
宋夫人平静地伸手指着旁边的位置。“坐，你想聊的那些，与我聊就行。”
“那宋姨你知道这座城中最重要的人是谁吗？”零月双臂环胸，冷笑着问道。
宋夫人愣了一下，缓缓起身，看着零月严肃地说道：“这个问题，我没有资格得知答案，哪怕我是家主夫人都不行，所以你想聊的，比我所想还要大，那就要等寒渊回来了。”
“好。”零月坐下，安静地等待寒渊回来。宋夫人心中感慨万千。
原以为她不过是个孩子，没想到，倒是自己看走眼了。宋夫人自嘲地笑了笑。
时间飞逝，两两无言。
等到寒渊终于回来的时候，零月盯着他的眼睛，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寒家其余被抓走的人，你想不想救？”
宋夫人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零月，似乎无法想象从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安静少女口中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
寒渊皱了皱眉头，向夫人施了个眼神，宋夫人顺从地起身离开，接下来的，不是她能涉足的了。
寒渊缓缓坐在宋夫人的位置上，没有回答零月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刚从温家回来，温树已经都和我说了，你很强大，整个永安城中能挡住你的也就只有温树了。既然温树同意与你结盟，那整个永安城都是你的盟友，你大可不必故弄玄虚，我们直奔主题就行。”
“好，”零月点点头，还是原来的问题。“寒家其余被抓走的人，你想不想救？”
寒渊反问道：“真能救？又能救多少？”
一语道破天机。
这么多年失踪在外的人加起来也要过千了，就算他们没死，天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又死了多少？
零月心中对此人产生一股淡淡的敬意，她开口道：“能救的只有上次与寒四爷同期失踪的人，他们还没彻底连入网络，未被同化，还可以救回来。其余的人早就与网络连为一体，救下也是废人。”
寒渊听得一头雾水，看零月终于停了下来，赶紧问道：“你说的网络是什么？同化又是什么？”
零月一敲手表，淡蓝色的光芒洒满房间，一个小型的永安城静静悬浮在半空，城外悬浮着一圈如环带般的光点，熠熠生辉。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城内还在动态地变化着，丝丝缕缕的青烟在缓缓飘荡。而城外的点点光芒间，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光流。
“我的能力，是生命，对生命的感觉最为敏感，所以才察觉到了被包在树中的寒四爷......”
“什么？”寒渊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然后连忙示意零月继续。
“没错，是包在树中，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地以为是一个进化出食肉能力的家伙，但我刚救出寒四爷，就发现我被猴子们盯上了，我当时不便使用太多能量，以免引起注意，只好避开锋芒，只躲不攻，带着寒四爷快速向永安城前进，本以为进了城就安全了，但心中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于是刚才又去看了眼寒四爷，才发觉到一丝痕迹。”
零月伸手指着半空投影中寒家的区域，对寒渊问道：“不知家主是否看出来了什么？”
寒渊仔细观察了一下，措辞严谨地说道：“外围的影像似乎比城中心要清晰上很多，但寒家却比周围更要清晰几分……”寒渊猛地一惊。寒家为何会比其他处更清晰？难道还是它们的重点观察对象不成？
“是寒四爷？！”
“嗯。”零月点头道。“正常而言，他们有能力探测到城内，但绝不会如此清晰，它们需要消耗很大的能量才能观测到这里，但寒四爷的存在却相当于帮它提供了眼睛，使得寒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视野里。”
寒渊缓缓看着零月，艰难开口道：“需要灭口吗？”
零月摇头道：“不用，从现在开始，它们借寒四爷为媒介观察到的，都是我想让它们看到的。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借助寒四爷，反向观测到它们的位点。”说着，零月敲了敲手表，围绕着永安城的光点愈发清晰，一点点连接成线，一条条连接成网。
寒渊神色凝重地看着那些光点。“需要我们怎么做？”
“联系温树，让他假装进来杀我，然后我再逃出去，逃到这个点，”零月指着一片最为明亮的区域，沉声道：“然后用永安城最大的火力轰平这里！”
“这里肯定有一些百年前留下的武器。”零月眯着眼睛看向寒渊，平静说道。
寒渊点头。“好。”
是夜，半个永安城的人都被吵醒了，愤怒又惊恐。先是两个人一路打碎了不知其数的房屋，不少人殃及池鱼，接着是城中心飞出了数十发导弹，将城外炸得遍地开花，烧红了半边天，仿佛太阳上了夜班。
寒池找到背靠大树枯坐的零月，打断她发呆的状态。
“温树跟我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已经’死了’，不再适合出现在外面，但寒家与温家两股势力的’对峙’还是继续进行的，你带回来的两个人，男的我已经根据他过去的资料安排进了西门家，如果他足够优秀，是有机会一鸣惊人的，他的女儿现在是寒颜的女仆，当然，也可以说是陪寒颜的，毕竟你我都不能长时间陪着她，而家里大部分对她的态度都是厌恶，所以，我想给她找个伴，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点私心。”
零月点点头，突然问道：“他们叫什么？”
“徐方圆，徐晴晴。”寒池回答道。
寒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摆出一个拳架，对零月说到：“温树说你打架意识还行，但招式和技巧都太烂了，全凭本能和身体的底子硬抗，他之前和你的替身打的那一架，要不是假装的势均力敌，你替身根本没机会走出永安城，所以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打赢我。”
零月抬起眼看着寒池。意思仿佛是在说，就你？
寒池面不改色加了一句：“不许使用原石的力量，肉搏。”
“好啊。”零月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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