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末日搜查者（13）
威尔的态度确实是人之常情，面对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给你扣上“独.裁”的帽子，你还不得不对他们好言相劝、不能怠慢的家伙，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声气的，但这位大妈可不体谅你的什么狗屁心情，怒气冲天地咒骂道：
“该死的异教徒，你们跟外面的魔鬼是一伙的……耶稣的圣辉将照耀他的子民……而你，和维克那个混蛋，都应该下地狱！”
“那是他的事……我的职责是保护一群混蛋……尽管你们的指头都快挨到我鼻尖上了……啊哈，真是个好差事呢。”对于这种各国都存在的，剽悍的大妈，威尔本来烦躁的心情更是填上了一把火，但……还是尽量小声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搞定它？！”后面窜出一位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黑人兄弟，用富有韵律的腔调责问道，他甚至用经典的battle首饰比划了那么一两下，不禁让众人怀疑是不是来捣乱的……
“嘿，条.子，你手指冻僵了吗？”另一位带着兜帽的黑哥们也跳了出来插嘴道。
“我觉得他根本是在戏弄咱们……”
“没准是维克那个家伙搞的把戏。”
“好了吗，你？条.子！”
“为什么咱们大半夜不睡觉，非要呆在这儿发神经？”
……
众人情绪的改变如同海浪一般，瞬间逆转，刚才还仓皇逃生的群众们，现在已经从恐慌过渡到了质疑。
不管怎么样，慌乱的气氛倒是一扫而空。
“糟了，根本打不开……这东西坏了吗？”威尔在密码门前操作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却发现“人面认证”这一项根本无法通过，他回头看了眼排起了长队的人们，心中的焦躁更加添上了一分不安。
“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早就说过……”
“那个条.子是不是在戏弄大伙？”
“维克是个独.裁者，而这些条.子是连门都打不开的傻瓜，哈。”
威尔喘着粗气，在屏幕面前，他手指几乎被攥出了血，偶尔两声言语从身后飘过来，让他的心里压力成倍增加，“这群家伙，非要这样吗……”
人民，是一个由数十亿整体组成的生物。它智商永远维持在时代最低的标准，并且一个组成者就能影响到其他组成者，再通过简单的病毒式传播，它，生病了。
怀疑与不满在人群中传播，通过极个别有心者的发酵，添加上几点仇恨的温度，最终出仓的是：x乱。
“他是个骗子！维克和这些条.子都是骗子！”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性从人群中高呼，她扯了扯旁边的矮小男人，那家伙在愣了一秒后也是振臂高喊：
“骗子！打到他们！”
人群在三秒后反应过来，每个人迅速换上了狂热的神情，尤其是男人，他们有的直接脱掉了上衣，并一把扯开正在屏幕前努力的威尔，将这位恪尽职守的警察推到在地，拳头直接招呼在脸上。
“自由！推翻暴君！”那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伊莉丝，她面色狂热，仿佛化身为了圣女贞德，只差跟那副著名的画一样，手持国旗在尸体上率领人民了。
x乱很快变成了无头的乱撞，乱打乱砸成为了最基本的狂欢仪式，有甚者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干脆互殴起来。
虽然没有火焰与枪击，但是这些狂欢的群众开始销毁农具，他们称“这是统治工具”，并吵着要维克现身。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有居心叵测的人，原路返回上层建筑，打开监狱大门，放出了一批怀恨已久的、凶神恶煞的恶棍。
“这些密码是在‘不经意’之间被瞄到的，怎么了？”伊莉丝顺了顺耳边的头发，一边将监狱的小门慢慢推开，她似乎是不理解石芬马的目光，故而轻松地问道。
石芬马挣扎着，沉默了两秒，最终缓缓道：“我觉得……这一切，你好像早就计划好了似的……”
“你不高兴吗？”伊莉丝反问道，这时她的气质似乎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像是换了个人，“我以为你也讨厌那群家伙呢……”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瞒着大家做好了这一切，是吗？”石芬马急忙道。
“呵呵，没有那群条.子的情报，我怎么可能想到今晚还有这一出呢？随机应变罢了。”伊莉丝将这扇厚重的钢门推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她停下来喘着气，朝这边示意了一下，“你要是愿意加入的话，就帮我，否则……滚回去。”
石芬马犹豫道：“你真的想干些什么？你到底想干些什么？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可见心中的底气不足，他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个身边的一直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却在这种时候干出了出乎意料的怪事。
打个比方，就像你深爱的的女朋友，某天突然徒手干翻了高达那样颠覆三观。
伊莉丝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这个懦弱的阿三，自己默默地开始用双手努力推开面前的金属门。
石芬马见状，叹了口气，上前数步，正当他想要从侧面帮伊莉丝一把的时候，一只大手从中伸出，反面扳在门侧上，只是稍微用力就让厚重的金属门豁然大开，露出了一个闪亮的……光头。
“小姑娘，你们是谁？维克呢？”洛丹伦透过他们的肩膀，却并未发现那个身穿制服的家伙，疑问道。
这时，囚犯们纷纷起床围了过来，虽然门是开着的，众人眼中流露出渴望，但没有人真的向那个地方迈出去一步。
伊莉丝道：“洛丹伦先生，维克他们已经被推翻了，你们自由了。”她说着还作出了引领的动作。
但是……
“推翻？哈，不好意思，就凭你们？”洛丹伦嗤笑道：“一群手无寸铁的屁民也能威胁到维克？老实说，如果这是个测试我们是否会想方设法逃出去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会的，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侮辱我们，知道了吗？bxxch！”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伊莉丝叹口气，对剩下的众人道：
“维克那家伙引起了众怒，现在外面闹翻天了，根本没人管你们！我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既然有人不知好歹，那么，就将这个彻底铲除维克的机会，交给你们。”
说完，伊莉丝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似乎赶着有什么事正等待着她一样，而石芬马也狗腿子一般黏了上去，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众人沉默了良久，确实每一个人敢试着走出去，检验一下是否真的如她所言，但也没有一个人舍得离开，像洛丹伦一样潇洒回去睡大觉。
最终……
一丝小小的烛光摇曳在黑暗的牢狱中，狗头人考克一摇一摆地走出了门口，并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不出去吗？”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
季灵一来到中心区域就看到了一副乱象，上千人打砸嬉笑怒骂，疯了一样发泄自己的怒气，成年人和青年狂热，而幼.童与母亲经量远离这群疯子和他们的……父亲。
“那是……威尔！”季灵在这几天，也认识了几个队员，因此他一眼看到了一个身穿制服，正在被一群家伙暴揍，躺在地上，不做任何反抗。
季灵不再犹豫，他大喊一声，掏出温彻斯特朝天鸣枪两声，喝退了这群家伙，接着立即上前查看：
“该死……我不是学医的，该怎么止血啊？颅骨都凹陷了，这群混蛋下这么狠手……”
突然，季灵一怔，因为当他摸到威尔的心脏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停止了跳动，他没有做应急心脏复苏程序，因为威尔的胸部早已经像颅骨一样凹陷下去，不仅仅是心脏与肺叶，恐怕其他内脏都是受损严重。
季灵吐出一口气，正想站起身来，但灵光一闪，骤然蹬步朝侧翼扑身而过，与此同时，一声枪鸣从背后传来，原先他蹲下的地方已经绽出一个小洞。
季灵朝开枪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手里握着手枪的高大男人正瞄准着他，很快，第二发第三发子弹迎面而来。
噗——噗——
既然已经发现了攻击者，以现在季灵的速度，想要做到不被瞄准，也勉强做得到，但是……毕竟还是有很大风险的，他闪身躲过接二连三的射击，接着端起温彻斯特，随意朝着大概的方向开了一枪。
攻击者应声倒下。
这就是霰弹枪的好处，有个误区是“只要离得稍微远一点就没事了”，很多FPS里将它制作成，稍微目标远一点就几乎磨不掉血的性能，实际上，这东西射程可是跟手枪差不多的，并且每发弹丸都可以成为致命的一击。
以八十米为例，击中人躯体，弹丸会镶进内脏器官，击中四肢，也能做到打到漏出骨头。
而换成独头弹，威力更胜。
因此，季灵只是稍微瞄准了一下大概方向，便提前预知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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