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吾重拿着钥匙在门锁上一试，确认是用于开家门的钥匙之后，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刚女子的叫喊声，以及警察突袭的声音，居然一个旁观的人都没有，走道依旧冷冷清清，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感谢”，吾重坐在车里，顺着刚刚自己行动的路，看了一眼那个拿到钥匙的房间，如此高的楼层，在半夜门窗紧闭的环境下，到底会发生什么，让自己一口气查个清楚吧！
回到警局，意外的今天大厅里面，一个纸片人的身影都没有。
“今天没有纸片人的报警电话吗？”
“没有，感觉很奇怪，需不需要和其他区的警署联系一下？”
“不用，挺好”，本来之前吾重对纸片人需要被强行上交给政府的事情，就心有疑虑，若刚刚女子的所言非虚，那么抓纸片人必然会成为自己的心头坎。
“挺好？老大你说什么呢？”
“没事，你们忙各自的事情，尽量先把咱们人民的事情处理好，纸片人会有更积极的人处理的”，说完吾重位置一坐，二郎腿一翘，帽子拉下来遮住面容，就进入了一个“非急事勿扰的”境界。
别人都在议论着他出去的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一边想着女子说过的话，一边安静的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这一天警局出奇的安静，既没有纸片人的任何报警电话，大家也像是不想打扰吾重休息一般，低声低语的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一天的工作时间很快过去，夜幕随之降临，吾重活动着自己坐了一天僵硬的身体，拿上身旁的风衣，离开了警局。
在车上一直等到夜深人静，住户开始陆续关灯休息，吾重穿上自己的风衣，带上手套，将衣领直立遮住自己一半的脸庞，微微低着头进入了白天的那栋大楼。
依旧是无人的大厅和走廊，吾重一路上来除了摄像头之外，并为遇见任何的人。直到将钥匙插进门锁的一刹那，走廊上相邻的另外一间房门打开了。
从自己的余光中，能看见从隔壁房门走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子，虽然大半夜，但是依旧穿着精致不邋遢。女子提着垃圾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门，而吾重则不慌不忙的打开房门，两人一出一进丝毫没有交集，但加速的心跳还是出卖了自己。
进入房间，打开灯反锁门，吾重看着这一地狼藉心生感叹。
若不是纸片人的事情，按照房间里高档电器，家具的品味，日常能用到的健身器材，以及按摩椅和养生仪的配置，无处不在彰显这是一个健康且精致的家庭。
吾重环顾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房间，从小孩到老人，再到年轻人的房间各有特色，但又并无让人特别在意的地方。
此时是在27楼的高楼上，吾重站在窗边向下看着，上下并无可用用于攀附的地点，整个大楼呈光滑的长方体，内嵌式的阳台足以体现设计者对整体性的狂热。
开关窗户和房门，也没有足以让纸张透过的缝隙。一旦关上门窗就是完全的封闭密室，这样的状况从外突破进来的可能性很小。
看来自己只有安静的等候了。
紧闭门窗，把灯关上，窗外的月光将房间的一切照的透着冰冷的白，纵使屋内设备齐全，地板上一团乱麻，整个房间也没有任何一点烟火的气息。
用手接着月光，从指尖流走的不只是冰冷的线条，还有流逝的时间。
随着天色逐渐转亮，吾重看着自己仍旧立体的双手，明白自己并没有成为纸片人，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了下来。
清醒了一晚上的疲惫在吾重离开房子坐上自己的车时，扑面而来重重的压着一个中年人的身体，“果然不复年轻时的身体了，得找时间锻炼锻炼”，碎碎念的感叹着熬夜带来的疲惫，一路开车回到了警局。
时间方才大早，值班的同事们虽然早已困倦不堪，但仍旧守着自己岗位的每一分钟。吾重的进入让恍惚的氛围大振，以为有需要帮助的人来了。
“你好，请问有...老大，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嗯，有点事”，吾重坐在自己舒服的椅子上，放松了之后，眼皮有些止不住的想要合在一起，“昨天状况怎么样？”
“昨天晚上接到几个纸片人的报警电话，但是当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纸片人已经被别的区域警的警察抓走了，真是欺人太甚！”
“第三警局季元斌的人？”
“是的”
“是不是说了我先去的他们片区之类的话？”
“是的！老大你怎么知道？”
果然拿昨天的事情来当挡箭牌了，明明带走了自己重要的线索，看来下午要去那边走一趟了...
“下午我会过去一趟，你们忙你们的。”
片刻不到，吾重在周围人的工作声音和说话声中，浅浅的进入了睡眠中，需要自己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保存体力可不行。
没想到叫醒自己的不是工作，也不是自己的人，而是昨天才见过一面，且在自己警局管辖范围耀武扬威的季元斌。
“哟，大中午的不好好工作，居然在这睡觉呢”
“中午不就是休息的时间？”
朦朦胧胧间，就听见了对方高傲的声音，再迷糊的状态也能及时清醒过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找过去，对方到先找上门来了，看来过了一晚上什么也没问出来。
“听说你们一个纸片人都没交上去，工作效率太低了吧”，虽然轻声轻气，但语气中少不了一阵得意和鄙夷。
“托你的福~”
吾重拿下扣在自己脸上的帽子，一抬眼就看见对方居高临下面容，和因为得意上翘的嘴角。
“纸片人可是和咱们工作提升息息相关，你别搞不好把乌纱帽弄丢。”
“让年轻有为的小同事提升，也不错”
季元斌气的瞪着吾重，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像是不想与吾重置气一般。
季元斌不说话，吾重自然不想自讨没趣去搭理，一个舒服的准备闭目养神，一个急不可耐想要打破僵局。
先说话就输了！季元斌盯着闭着眼睛的吾重，屏住呼吸严阵以待，想要找到吾重的任何一个问题，以便自己强力打击，让对方直不起腰。
对方不说话，吾重倒落得个清闲，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晃悠。
过了不知多少分钟，安静的环境中吾重能明显听见，站在自己身边的季元斌呼吸有些急促，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对方。
那气呼呼的表情和高扬的下巴，感觉在一个劲的暗示自己快给他台阶下。
哎...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说吧，什么事？”
胜利！对方先绷不住，看来气势上还是自己更胜一筹！季元斌上挑着嘴角，又恢复了刚来时目空一切，傲视群雄的样子。
“那个女人昨天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
“你昨天在那个女人家，问到了什么？”
“谁家？”
“昨天我们见到面的那个女人家！”
“我们见面了？”
幼稚！
“我们调取了昨晚那栋楼的监控，发现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进了那个女人的家里，还被邻居撞见了”，季元斌凑到了吾重的身边，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
“然后呢？”
“邻居说没印象，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就算拔高了音调，吾重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季元斌眼神冷漠了几分。
“是嘛”
“所以你到底从那个人那听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我进门的时候还听见了你们对话的声音，我带走之后就一言不发，该说的是不是都和你说过了？”
“你带走的那么是时候，我能问出什么？”
“真的？”季元斌眯起眼睛看着吾重微怒的脸，觉得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可能性很高，但是他半夜跑到那个女人家，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我想见见她”
“来不及咯，已经被带走了，和其它纸片人一起。”
“她妈妈也是被你抓走的吗？”
季元斌听闻眉头一皱，果然女子和吾重说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看来可以和她从她妈的角度下手，说不定用亲情牌能撬动对方的嘴。
“好了，看来你也没问出什么，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不送”
看着季元斌的反应，吾重猜测十有八九人还在他那里，给他提供了线索，定然是赶着回去问话了，另一方面看来年老的纸片人于兰也不是他带走的。
如果季元斌能够顺藤摸瓜，将她的母亲带出来，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要是不行，自己得借个什么理由去特勤部一趟，毕竟不是季元斌带走的人，就将是更上层的人直接下令，那么就不是空口几个字就能解决的问题。
看来明天要是于兰还没有音讯，必须用更有价值的情报，将于兰在里面保住才行，比较若是真的是人，那么大的岁数，可禁不起实验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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