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妥协
“是......”林建柏的嘴微微张开，吐出了第一个字。
林淮拳头紧攥，既紧张又激动。
昂昂昂昂昂昂！洛管家突然发出了美式的雄厚高音，盖住了林建柏后面说的字。
林淮愤怒地甩过头，眼前的是洛管家那得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林少爷，我老洛年轻时就是练美声的，这不，喉咙突然痒痒，就吼了几嗓子。”
林淮没工夫跟老洛在这嘻嘻哈哈，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腕要往别墅外去，他只是刚起身，就觉着被一股力气勒住了脖子。
“少爷，我也是奉命行事。”洛管家用左手的蛮力控制住了林淮，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支小针筒，“放心，我不是要少爷您的命，只不过需要您先休息会儿。”
洛氏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服侍林氏，一直是林家的得力助手，各个都是文武双全，上一代管家洛恒是跆拳道的好手，洛正也随他父亲，从小练习跆拳道，林淮虽有180，但自己一个技术宅，哪有力气去反抗呢。
针筒里估计是麻醉药之类的东西，从胳膊注入后，林淮立刻感到了昏睡感，眼前的父亲也并没有救自己的打算，果然是被人控制了吧。
林淮眼前一黑，瘫软在洛正的怀里。
......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诶诶，林淮，你觉不觉得周杰伦真的很有才华啊，特别是《夜曲》，我都陶醉在这旋律里了。”女孩梳着短发，脸上带着些婴儿肥，半个身子趴在林淮的工作台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歌词。
“如果不是在我工作的时候放的话，是的。”林淮的镜片上倒映着屏幕上一排排的数据，手也一刻不停地敲着键盘。
“是是是，大科学家，我不该在你工作时候打扰您！”女孩重重戳了一下暂停键，脚一蹬地，椅子转了个圈，滑得远远地，只留下黑色的椅背。
林淮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伸手勉强够到手机屏幕。
~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
椅子应声转了过来，女孩回到了林淮身旁。
“你放的话，我应该可以接受。”林淮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嘴角微微翘起，宠溺极了。
“嘿嘿。就知道我们家林淮不会嫌弃我的，最喜欢你啦！”女孩笑了。
只是笑容像沙子一样脆弱，被不知何处吹来的陌生的风，吹散在空中。
林淮渐渐睁开眼，是梦啊，这时候居然会梦到她。
车窗外的树、高楼、人、车目不暇接，车内的装饰极其熟悉，林淮意识到自己正被洛管家绑架。
“老洛，有必要吗，把我搞成这样。”林淮的情绪稳定了些，只是刚刚洛管家的锁喉弄得自己有点难受。
“少爷，知道的太多也不好，我本来不打算干的，只是您自己送礼上门，这我不得不收啊！”洛管家从后视镜看了下林淮说。
“你打算带我去哪？”
“去哪？这条路你不认识吗？”
林淮透过玻璃仔细看着附近的建筑，这不是去新实验室的路吗？
“看来少爷您也心里清楚了，那么就请您在接下来的路程稍微安分些，有什么疑问，到了那，自然会有人给您解答。”
林淮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着窗外，又想起梦中那个女孩的脸，如果她能在自己身边，该多好。
洛管家的车又快又稳，不花多久就停在了一栋气派的大楼下，他先下车，再把林淮从车里拉了出来，解除了林淮手脚上的束缚。
“在这大马路上给我松了，不怕我跑么？”林淮活动了下手腕。
“少爷怎么会跑呢？您难道不好奇是谁在等您吗？况且就算跑了，少爷您也跑不过我呀。”虽然话难听，但事实如此，“少爷请。”
林淮和洛管家从电梯下到了地下3层，自己的新实验室就在这。
“少爷，您的实验室已经装修完毕，不过您需要的设备还未到。”洛管家把门把手一拉，“夫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是母亲操纵了父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是生物领域的no.1，做出操纵人类的发明，自己也不会惊讶。
实验室的墙壁都是纯白色，加上灯光，显得格外刺眼，角落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一位女士正坐在实验室唯一的办公桌前。
“林淮，你可终于来了。”女人穿着白大褂，翘着二郎腿，缓缓转了过来，这个长相高贵气质冷艳的女人就是林淮的母亲，陈雯。
“母子间的互动就省了吧，直说吧，你对父亲做了什么？”林淮确定女人是母亲后便直击主题。
陈雯“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容器，里面躺着一块芯片，logo是一个林字。
“这，就是我这30年来的研究，跟我合作的那些人肚子里实在没点有分量的东西，这块砖头一样大的芯片就是目前的极限了。”陈雯轻蔑地指了指那块芯片。
“所以呢，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大学里做过这方面研究，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把这个芯片的体积，缩得越小越好。”
林淮轻轻托起那块芯片凑近瞧了瞧，“这块芯片可真够大的，跟我手掌有的一比，把它变成纳米级别的怎么样？”
“纳米级别？那么就算悄悄植入人的大脑里，也没人能发现了，把信号再传回这里，然后再......不不不，可以先不考虑我这边的技术问题，慢慢兼容就是。”陈雯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自言自语起来。
“那么，你打算怎么说服我加入你呢，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违法。”
林淮虽然从小就对周边事物没什么兴趣，只对科学感兴趣，但是自己做的一定不能违背法律。
“我这里有一个，就算是让你赴死，你也照样会跟我合作的筹码。”陈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说出来看看。”
“洛恒，出来见见淮淮。”陈雯朝里面的房间喊了一声，一个八字胡的光头老人徐徐走出。
“恒爷？您，不是3年前就？”林淮不敢相信，洛恒，林家的上任管家，在三年前因为肺癌去世，在家族里也有极高的威望，怎么就说活就活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死心塌地的听从夫人命令的理由，照理说，我只能听林家的吩咐。”洛管家对着林淮耳朵轻声说道。
“那么。”林淮心里有个很强烈却不现实的念头，“你的筹码就是......”
“没错，就是冉莺韵。”陈雯招呼了下洛氏父子，两人把角落的大木箱子沿着缝向左右推开，一个胶囊状的容器重见光明，冉莺韵就静静躺在容器内的液体中。
林淮不敢相信，发了疯似的冲到容器前，脸贴在玻璃上，眼睛极力睁大，看着容器中的女孩那安详、平静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脸。
“妈，你能把韵儿带回来，对吧。”林淮的声音颤抖着。
“只要你跟我合作，韵儿就能回到你的身边。”
洛恒的手重重地搭在林淮的右肩上，“少爷，夫人她一定把韵儿带回来的，我能保证。”
林淮侧着脸，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犀利，“我同意，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吧。”陈雯心里乐的很，这时候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钱啊车啊权啊她都能满足。
“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不要牵扯到林清、管豪和管兴文这三人。”
就这？陈雯不屑地切了一声，说：“行啊，我保证不动他们，他们可是你为数不多的亲信，我本来也没想动他们。”
林清深深地向自己的母亲鞠了个躬，足足有十秒未起，他知道这次对母亲的妥协，对自己的未来影响深远，且有可能牵连到自己最重视的人，所以现在，哪怕只得到一个口头的保证，对林清来说都是极大的安慰。
“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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