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牧师
在一个阳光明媚、安静祥和的早上，斯内克一家被智能家居系统播放的柔和音乐叫醒。孩子们在VR卡通人物的陪伴下，愉快的边玩耍边穿衣洗漱。斯内克边刷牙边注视着镜子上显示的信息，有新闻、有工作邮件等等。他的妻子沙拉正在虚拟菜单上准备早饭，设置完成后楼下厨房的自动设备有条不紊的开始做饭，几条灵活的机械手臂不停地运作着。斯内克的父母在两台专为老年人设计的行动辅助外骨骼的帮助下来到室外，开始例行的散步，这种外骨骼带有一条很长的机械臂，被称为第三只手。
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松自然，一家人开兴的吃完了早餐，准备开始一天的活动。斯内克和沙拉各有一辆飞行汽车，汽车停在自动升降的地下车库里。随着升降机将两辆车送到地面，沙拉带着三个孩子去学校，斯内克则要带父母去帐篷区，然后夫妇二人才各自去所在公司上班。
“爷爷，你和奶奶为什么要去那个脏脏的地方，那里的人都脏脏的，帐篷也脏脏的，地上也脏脏的。”斯内克的小儿子泰德不理解他的爷爷奶奶为什么每天要去帐篷区。
“爷爷、奶奶是去做好事，不像你只会惹人生气。”和泰德差不多大的女儿莎莉说道。
斯内克：“泰德，你以后就能理解爷爷奶奶为什么这样做了。莎莉不许这样说你弟弟。”
泰德的爷爷：“嚯嚯，我的乖孙儿，你们要好好学习知识，将来像你们爸爸一样成为一个顶尖专家。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非常的不幸，住不上我们家这样的好房子，吃不上我们吃的好吃的，爷爷和奶奶要去帮助这些无助的人。你们以后也要帮助那些需要援助的人，这是我们人类得以繁衍至今的原因。”
沙拉：“好了，孩子们。我们去上学吧，和爸爸、爷爷、奶奶说再见。”
在和孩子们高兴的道别之后，斯内克载着父母朝帐篷区飞去。当他们飞临帐篷区上空，发现今天的帐篷区不太平。只见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一起和穿着外骨骼机甲的Upgrade警员在对峙，人群手持标语标语群情激愤，似乎想要进入市区。而对面的警察身着机甲排着整齐的方阵严阵以待，排成三排的警察左手持盾，右手拿着防爆电棍，他们的盾和古罗马军团一样呈长方形，将全身都有效保护起来。这些方形大盾配合外骨骼机甲组成了一道严密的盾墙，堵住了帐篷区居民通往外部的道路。
见此情形斯内克担心的说：“今天就不要去了吧，这地方正乱着呢。”
斯内克的父亲不以为然：“不用担心，这种场面在我年轻的时候都叫小场面了。你们公司就是不明白牲畜和人的区别，他们以为脑袋里多了块芯片就可以自封为神，对弱者为所欲为。不管那块芯片是装在电脑、手机、眼镜还是脑袋里，它都叫工具。对吧。…..”
斯内克的母亲：“乔纳斯，好了。斯内克，没事的。我们不去人多的地方，况且史密斯一家需要我们的帮助，他们的孩子下雨天在外面玩耍得了肺炎，没有我们的医疗设备，那个孩子会撑不住的。”
乔纳斯：“玛丽，我还没说完呢。斯内克你一定要告诉你的同事，看好你们的众神，不要给他们太多的权利。”
斯内克：“好吧，我会告诉他们的，谢谢你的宝贵意见。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最近犯罪事件比较多。”
斯内克将车开到远离对峙人群的一处空地，临走前乔纳斯还对斯内克说：“一定不要太依赖众神，小心哪天他们真的统治人类。就像懒惰的国王把一切事务都交给宰相处理，结果等宰相独揽大权后，就把国王给踢开。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你小时候我给你讲过。”
“是的，父亲。我记得，现在我就是国王，我不会让宰相把我踢开的。再见。”斯内克边说边挥手，他将车升到半空，看着两位老人走到目的地才放心离开。
斯内克驾车飞到奥林匹斯山，飞行车悬停在山顶AI管理部办公室外，只见山体中一个可以停车的平台缓缓伸了出来。斯内克将车停上平台，他下车走入办公室，关好门后启动自动停车程序。飞行车在AI控制下自动起飞，停车平台缓缓收了回去，他的车将自己飞往半山腰的停车库停好。
一进办公室，斯内克就收到了维克多发给每个人的会议通知，上面说一会儿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所有人务必参加。斯内克的手下菲尔坐着自己心爱的自行躺椅来到斯内克身边。
“早上好，头儿。你知道今天的会议主题吗？”
“早上好，菲尔。不知道，是要打个补丁，让大家更有人性一点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听说上面给维克多下达的任务就是这个，让大家的道德更高尚一点，更有爱心，懂得去爱。”
“这种事怎么会是我们的任务，为什么现在的人那么喜欢控制、定制自己的思维，我们叫什么部门来着，大脑编程部？”
“哈哈，我喜欢那个名称。我觉得我们就像是罗马帝国后期的牧师，在一个充满罪恶的世界传播福音，为迷茫的人们带去光明。而这个福音就是我们日以继夜制作的算法，新世纪的圣经是用代码写成的，我们都是AI上帝的仆人，我们部门应该叫拜数据上帝部。”
“菲尔，我不知道你还是宗教爱好者，鉴于目前的情况，Upgrade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会大力举荐你来主导这次道德补丁事务的。”
“谢啦，头儿。”
和菲尔开完玩笑，斯内克走到他办公室门前，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办公室开了门。斯内克启动了全息办公系统，办工作上方立刻出现了大量程序窗口和软件界面，其中有一条芭雅的视频消息。
在视频中芭雅说：“上次我们更新的情感加强补丁似乎不太顺利，我想我们的实验还不够，而且我们急需大脑方面的相关人才或智力资源。以下是这次更新上线后出现的客户投诉。”
接下来出现了一段来自客户的录像视频，一名男子气愤的介绍道：“这是我女儿露西，她本来是个健康的人，就是因为在虚拟世界呆的时间太长，在与人交流方面显得呆板和冷漠。看到你们推出的最新情感加强更新后，我满怀希望叫露西打了补丁。这就是现在的露西。”
镜头转向一个可爱的少女，这个女孩正值青春年华，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青少年该有的活泼气息，她严肃认真的看着镜头，好像在看一个无聊的东西。
“露西，你今天过得开心吗？”
“是的，我很开心，我又解锁了两件莫里斯卷轴，我现在是正式的魔法师了。”
说着，露西一下子从冷漠状态切换到了狂喜状态，她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在虚拟世界取得的成就。在说完后，她脸上的喜悦表情继续了一会儿，突然就像换了一个表情图一样，露西回到了冷漠状态。
“哦，对。我听说你今天和一个术士决斗了，结果怎么样？”男子继续问道。
“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贱人，他用的都是邪恶的招数，我只是等级不够，要不然…..”
只见露西本来要发怒，结果在奇怪的力量操控下，她居然和刚才一样高兴的讲起自己失败的经历，然后又是突然间她哭得梨花带雨，简直无法控制。
“好了好了，宝贝。今天我们就把就把和这个垃圾补丁去掉，你冷漠的样子似乎更讨人喜欢。”
然后他对着镜头怒斥道：“这就是你们的解决方案，情感增强补丁，我看应该叫发狂发发疯补丁。你们这帮**，要是我的露西因为你们的补丁在精神上受到了伤害，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听到了吗？我不会放过你们。”
视频结束后，芭雅继续说道：“是的，我也很奇怪，在实验中那么多被试者，没有一个有这种现象。下面还有更劲爆的。”
第二个视频，一个男子手捧鲜花追着一位女士，女士惊慌失措大喊叫他不要过来。男子没有理睬继续追她，边追边喊：
“卡罗尔，我无法抑制我的感情，原来我是这么的在乎你。在打补丁升级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就是我人生的唯一意义。……”
男子边说着肉麻的情话边追赶这位可怜的女士，很显然他之前暗恋喜欢这个女人，在使用了情感升级补丁后，他的这一情感被放大释放出来，而他在如此强烈的情绪驱动下已无法控制自己。
后面还有一长串的视频，都是类似事件，看来这次情感增强Upgrade是一次败笔。这就是刚才斯内克和菲尔用荒诞的玩笑调侃现在人类处境的原因。自从信息技术革命以来，人类似乎发明了一种自己无法按掌控的工具，这个工具制造起来比石头、弓弩还简单，复杂程度却不比蒸汽机、汽油发动机、飞机引擎等精密机械低，更关键的是这种工具包罗万象有自我学习的能力。这个工具就是计算机技术。以前的技术发明，不管是石器、铁器、机器，都是为了人类能更好的适应环境，提供更多的资源。虽然我们用这些工具不停地在破坏自然，但我们还是自然环境的一部分。信息技术的出现产生了一个新的后果，它开始让人类脱离自然环境进入自己创造的虚拟世界，它将世间万物数字化并入网络使得算法接管一切，它在人类的设计下开始模仿人类以便在部分领域代替人类工作。但是它始终还是工具，它有远超人类的智能但没有人类灵魂的另一半—意识。它可以把自然环境拍的很美很壮观，但对计算机来说这些都是像素，它没法用艺术来表达。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当一个人看到他喜欢的糕点时，他想到的是上次吃同样的糕点时，嘴里散发出的那股令人愉快的香味，再来一个？为什不呢。
而负责检测这个人身体健康的人工智能所看到的是，糕点=高能量食物，缺乏其它营养素，而此时这个人的生理数据显示他的身体能量充沛无需进食。再来一个？开什么玩笑。
于是不管这个人多么的不情愿放弃他的糕点，人工智能凭借着对人体更深入、全面的了解，用各种手段成功打消了他的念头。而这位糕点爱好者如果想不受限制享用美味，就必须修改人工智能的指令代码，让它允许自己多吃几个糕点。于是绕了一圈，人工智能并不是见不得人类享用美食，也不是处于对人类健康的负责任，它只是按照人类的指令行事，当这个指令改变后它立刻改头换面。
“芭雅，立刻发布撤销更新指令，强制卸载所有更新。对外公告等一会儿会议结束后再发。”
“斯内克，我们不等一会儿开会时向维克多汇报后再行动吗？”
“不能再等了，你没意识到这次情感补丁事件的严重性吗？维克多那边我来应对。把这些资料都发给我吧，今天会议有额外内容要讨论了。”
结束对话后，斯内克打开了这次补丁的源代码，他一段一段的看着。
“这不是我们人类的思维模式。”斯内克边看边对自己说道。
在稍后的会议中，本来要布置新的升级补丁任务，但在看了最近情感增强补丁引起的混乱后，会议内容变成了讨论如何补救以及下一个补丁是否还要进行。这不是斯内克和同事第一次升级智脑程序，但以前的升级都是和记忆力、思维能力等智力有关的事项。升级智力其实还相对容易，可是当他们一踏进情感领域，就发现处处是雷区。
维克多不是很高兴，今年似乎很不走运，倒霉的事接二连三，而且还都和他的部门有联系。这让想进入管理委员会的他有些希望渺茫，维克多望着眼前一大堆工作资料心不在焉，他才不管摆弄别人的大脑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要的是业绩和够他上位的资本。想到这里，他似乎又找到了前进的动力，他重新定了定神专心的看起这些资料来。在手下介绍完情况后，斯内克首先发言了。
斯内克：“首先，我要汇报一件事。在看到情感增强补丁造成的混乱后，我认为虽然不是太严重的事，但是它影响到了正常人的心理稳定，这是很危险的。我们肯定不想让里奥和戴维斯的悲剧重演，于是我已经将这次升级全部撤销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看今天讨论的结果了。不过我强烈建议暂缓相关工作，我们已进入了一个我们不太熟悉的领域，我们需要相关知识储备，不排除邀请更专业的人士协助我们。维克多你认为怎么样？”
维克多：“我认为撤销补丁的决定完全正确，现在如果再来一次情绪失控导致的严重事件，我们就都要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说着，维克多站了起来，他从AI管理部所有员工身边经过，边走边说：“各位同僚，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不就是看到Upgrade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公司吗？各位又为什么要到AI管理部上班，不就是看到我们的工作是世界上最酷、最厉害的吗？”
维克多走到讲台位置停了下来，他大声宣布：“所以现在，如果有谁不是因为我们最强大、最酷而来到Upgrade上班，请马上离开！去找到你认为够酷、够厉害的公司，或者你自己成为一个NB的人物。我不管，只要别在我这里就行。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史无前例的大挑战，我们要进入人脑领域，我们要用技术解决千百年来人类穷尽各种各种办法想要解决的问题—精神道德问题。”
说罢，维克多大手一挥，会场出现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图像。一个大脑模型包裹在各种软件工具之中，周围还有一些代表人类精神产物的标志，十字架、神像、革命宣言、伟大的艺术作品等等。斯内克和菲尔面面相觑，他们的玩笑说中了，维克多要他们向宗教领域进发。其他人则即目瞪口呆又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确实是冲着Upgrade强大的名声才想方设法挤了进来，他们也都有梦想，要说为了事业而奋斗他们的动力是最强的。在这个科技十分发达的世界，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用，但是等级依然存在，不同等级之间的生活质量差距明显。人们还是要通过努力还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看到手下的兴趣被点燃，维克多乘热打铁，他继续边走边说，通过承诺丰厚的奖励来激励众人的斗志，大家的士气都被调动了起来。当看到队伍队伍已经随时可以上战场后，维克多满意地地回到位置上，能当领导自己厉害有战斗力还不够，如何激发手下的战斗力才是关键。
在搞定了队伍士气后，大家开始讨论工作事项。首先，他们回顾了情感增强补丁造成的一些问题。
大家分成了两派，一派以斯内克为代表，他们认为正常的情绪是心理稳定的基础，在搞清楚造成人们情绪异常的原因和解决办法之前，应该停止发布类似的升级补丁。
另一派以维克多为代表，他们认为新功能上线遇到一些BUG是很正常的，在智脑设备和人工智能的加持下，Upgrade有能力保障用户的安全。情感增强补丁可以暂缓，但是接下来的道德加强补丁不能停止脚步。在汲取前面的教训后，AI管理部会投入更多的资源以确保成功。
“维克多，这事不能太着急。我们谈的可是操纵别人的意识，这可不像外科手术把坏的组织切除，换上我们的人造替代品。只要生理数据正常能维持人的生命就行。在思维领域你所做的一点改动都有可能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这就像你错误的修改了一个程序的关键代码，一运行整个程序都崩溃了。程序我们可以还原到之前的状态，但大脑你能还原吗？”
维克多：“斯内克老兄，这次情感增强补丁事件你处置的很好。现在，请你回想一下，这次事件为什么没有闹大，只是造成了部分人出了点洋相？”
斯内克：“因为我及时叫停了更新。”
维克多：“对啊，你及时的叫停了更新。所以，让人精神崩溃的惨剧才被避免。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随时都掌握着事态的发展动向，我们能在事情变糟糕之前停止它。这不像试药工作，药吃下去后要等到药物被身体吸收才能看出结果。我们的药能随时收回来，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是说服众人很关键的一点，如果风险能被及时阻止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渐渐地与会众人开始偏向维克多那边，人类有一个特点就是容易被说服，所以能当上领导的不一定是掌握了真理的人，但一定是掌握了让大部分人相信他的技巧。
斯内克看到结果已定，也不做过多的反对，只是要求要增加一个安全预警模块作为保险。大部分人都把自己的大脑连上网了，再放几行代码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斯内克想到，从前在人工智能还没有成熟之前，很多人警告人类小心被AI夺权。按照如今的情况看，人类不是因为竞争不过AI而面临危机，人类自己就想成为AI生物。因为人们厌倦了自己的肉身久矣，从古时候起始大家就对普通人类通过各种手段进化成神的故事乐此不疲。西方人在中世纪十分痴迷炼金术，这和同时期中国人痴迷炼丹几乎是如出一辙，两种神秘的事物都追求如何让人类成为神一般强大的存在。当然没有科学依据的炼金术和炼丹术都失败了，但是人类追求永生的意愿并没有消失，Upgrade正是迎合了这种意愿，为人们许诺了一个数字化的可行方案，让人们为此买单。
会议在类似于战前动员的热烈气氛中结束了，大家都回到办工作前准备新的挑战。斯内克坐在办公桌旁，摆弄着一大堆写满代码的模型，
菲尔悄悄发来消息：“我说什么来着，我们要转行当牧师了，我当初签合同可不是为了这个。”
斯内克轻轻地摇摇头，他回复道：“我也是，伙计。既然要当牧师，我们也专业点，开始驱除人们心中的恶魔吧！”
然后然后菲尔回复了一长串拉丁文圣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高效办公软件的支持下，斯内克几乎在同时编写三个窗口的代码。正当他忙的不亦乐乎时，系统发来了一条消息，
系统消息：“帐篷区骚乱升级，安全管理局机甲部队镇压暴乱的人群。”
斯内克赶紧打开新闻视频，只见整个帐篷区这里冒着烟，那里燃着火，安全管理局的飞行器在天上不停的移动，地面上机甲部队正在清理街道。普通人类在动力骨骼机甲面前毫无胜算，人群四散而逃。我的父母，斯内克感到一阵惊慌，他马上接通父亲的电话。
斯内克：“爸，你们在哪儿？”
斯内克的父亲：“哦，太可怕了。今天，帐篷区像地狱一样混乱。我们差点被攻击，多亏了史密斯一家的协助和沙拉的及时赶到，现在我们已经坐在莎拉的车里准备升空了。”
通讯设备另一头传来了沙拉和孩子们的声音：“斯内克你忙什么呢，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你的消息接收设定得改一改了。”
“爸爸，我们成功解救了爷爷、奶奶，我们是不是很厉害？”
斯内克：“沙拉，你太棒了，你们都很棒。但是现在听我说，你赶快离开那里，一刻也不要停留了。”
沙拉：“当然要马上离开，难不成……”
突然，不知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斯内克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车人的尖叫声。
斯内克：“怎么回事？沙拉，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尖叫声继续，尤其是孩子们不停的叫着爸爸救我们，斯内克最后听到的话是沙拉说的，
她说：“斯内克，快叫他们停止攻击，我们……”
然后，斯内克一家人的声音断了，只听到通讯器里传来通讯中断的提示音。斯内克被吓懵了，他望着前方出神，丝毫不管通讯器的提示。过了两分钟，AI管理部的其他人听到斯内克办公室传出的嘶吼声，连维克多都走了出来。
正当大家准备进去看看怎么回事时，斯内克冲了出来。
菲尔：“怎么了？你没事吧。”
斯内克：“都让开，让开。我家人出事了，我要去救他们。”
维克多：“你家人？我的天，刚才帐篷区坠毁的飞行车是…..”
维克多还没说完，大家都明白了，斯内克跑到乘车平台，他疯狂的给车下指令要它马上飞上来。维克多跟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斯内克，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
斯内克没有理会他，在众人的围观中，他跳进飞行汽车。将引擎开到最大，飞车迅速的消失了。
当他来到帐篷区附近，他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辆飞行汽车在地上冒着烟，斯内克不停地默念着希望那不是沙拉的车。但是当他离目标越来越近，他还是认出那就是沙拉的车。斯内克几乎哭了出来，飞车继续前进。一辆安全管理局的警车和一架警用无人机靠了过来，车上警员告知他前方出了事故请不要靠近。无人机很快通过智能系统识别出了车主身份，它将这一消息告知了随行的警员。
警员：“斯内克先生，我很抱歉发生了这起意外。请跟随我的指示降落停车，我将带你到现场。”
斯内克别无选择，他跟随这位警员缓缓降落到附近。当他走下车后，已经看到相关人员在抢救他的家人，他顾不上和警员交谈，径直冲了过去。
父母、沙拉、艾瑞克、泰德、凯蒂，两个警员拉住斯内克，不让他上前。斯内克撕心裂肺的喊道：
“我的一家人啊，整整一家人。发什么了什么事，医生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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