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森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剪裁齐整的西装衬得他身材高大却冰冷,大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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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遇说了一堆,只换来他这么个不咸不淡的反应,多少有些扫兴,他本来还想编个故事玩玩来着,这么看来是没机会了。
他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前面男人的脚步:“哎老裴,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裴屿森往年的生日不是在工作中度过,就是和裴予吃个烛光晚餐,今年沈廷遇给他热热闹闹的办了场生日会,他却觉得索然无味,没意思极了。
满场的觥筹交错,仿佛没有一处值得他的目光停留,直到那抹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才算勉强找到一个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江晚没有把礼物放在堆积如山的礼物堆里,而是找机会给了在宴会厅里不停招呼客人,来回东奔西走的汤臣。
这场生日会,是沈廷遇即兴给办的,时间敲定的虽然仓促,但好在财力物力人力供不应求,短短两天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而这其中,汤臣肯定出了不少力跑了不少腿费了不少心。
江晚知道汤臣懂得自家总裁的心思,所以在表演“追求”上,需要他出面配合的戏份时,从来都没有拐弯抹角过,而汤臣又恰恰喜欢直来直往,这么一来一去,算是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她不会多说,汤臣也不会多问。
将礼物交给汤臣,她就转身找了个角落呆着,也不急着往人堆里凑。
裴屿森手里擎着酒杯,和人侧首交谈了几句,再转过头,刚刚位置上的那抹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男人一双黑夜般地眸子在人群里搜索一番无果后,正要去楼上打牌,就听到身侧有一道故作娇媚的女声响了起来:“裴公子,生日快乐啊!”
他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十几米开外,一身白裙的女人正扭着腰肢朝他走过来。
她的手上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花,加上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离得老远就令裴屿森皱起了眉头。
沈廷遇猎了一圈艳回来,正好碰上这堪称戏剧性的一幕,刚要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围观,裴屿森一个眼尾扫过来,他连忙凑近说道:“老裴,你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
“她是谁?”
沈廷遇冷呲了一声,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他的无情嘴脸:“是池家二小姐啊,就是从去年年初一直追你到现在,有你出现的公共场合,她就必到的那个……”
“哪个?”
沈廷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是,就是……”
他想了两秒钟,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哦对了,前几天慈善晚宴,她还匿名写信要竞拍你的贴身物品,结果被江晚捷足先登,把她气得够呛的那个!”
裴屿森还是没想起来,而这个时候池影已经走近两人。
隔着玫瑰花,她一脸花痴的笑道:“裴公子,这是我托人从法国运过来的玫瑰花,祝你生日快乐。”
裴屿森没接,而是看了沈廷遇一眼,沈廷遇苦不堪言,却只好上前接过来:“谢谢池影妹妹。”
池影瞪了他一眼,有那么一两分嫌他多事儿的意思。
沈廷遇苦笑了一下,赶紧后退了几大步,而裴屿森依然是那副你办的生日会就该你来摆平麻烦的样子,让他不禁又把步子缩了回来。
透过人群缝隙,江晚看到裴屿森被一个女人缠住,远远地就认出她是慈善拍卖会那天,坐在她身边的紫衣女人。
她今天完全模仿了她以往的穿衣打扮,淡妆白裙卷发,但不管怎么看都有点东施效颦的意思。
正打算站在远处看热闹,就撞进了一道冰冷的视线中。
男人剑眉微微上挑,仿佛在暗示着她什么。
江晚左右看了看,确定他是在看自己,就把酒杯递给了路过的侍者,然后抬脚噙笑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池影还在喋喋不休,表达着对裴屿森的爱慕之情。
江晚踩着高跟鞋艰难的拨开人群,走近被人堆包围的裴屿森后,直接出声打断她的话:“裴公子,生日快乐呀!”
不大不小的声音,瞬间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正置身事外品着红酒的男人。
江晚说完,才像是看到旁边的池影一般,微笑着打招呼:“这么巧,池小姐也在呀!”
她很高,将近一米七的样子,又脚踩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需要低下头才能看清池影的脸色。
而这种姿态,又莫名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和压迫感。
池影一早就烦透了江晚,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但又碍于心上人在跟前不能发作,只能冷笑道:“我也刚想说,怎么哪里都有你?”
都说十厘米以内的鞋子,性感和高度成正比。
今晚的江晚穿着一袭蓝色星空长裙,收腰的设计,勾勒出她盈手可握的腰肢,裙摆直垂,和高跟鞋之间只露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脚踝。
而这种似露非露的诱惑,却是最迷男人心。
“和你一样,我也是来为裴公子庆生。”
池影被噎了一下,偏偏她说话的态度还很好,温柔得像一池春水,完全不像是看她不顺眼,或是故意针对她的样子。
反倒像是她在存心找茬,而她一副好脾气不与她计较的样子。
池影继续冷笑:“庆生?有谁庆生是空着两只手来的?我看你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刻意将后半句话说得很慢,话中暗指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在说她白日做梦,居然对裴屿森存了不该存的幻想。
江晚动了动,这时不知谁开了窗,蓝色的纱质裙摆随着涌进来的夜风轻轻摇曳,仿佛整片蔚蓝星空都在她的身上。
这一秒钟,黯然失色这四个字,似乎已经不能形容在场其他女人的心境。
更多的,是自惭形秽。
“礼物我已经交给了汤臣,不过……”
她停顿了下,嫣然一笑道:“我还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本来想私下找个时间给裴公子的,这么看来,是非拿出来不可了!”
池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里突然没了底。
珠玉在侧,对比之下,她就像个糟心的赝品,失了性格又惹了嫌弃。
但她不可能低头,也绝不可能示弱:“你现在还能拿出来什么好东西?也就一些破烂玩应儿而已吧!”
江晚还是笑:“跟池小姐的礼物相比,自然不算什么好东西,不过礼物嘛,贵在心意,相信裴公子应该不会嫌弃。”
说完,她就拿出一本书厚度的纸抄佛经,递给了还在品酒的裴屿森:“这是大昭寺住持天一大师亲手抄写的般若波罗多心经,祝福裴公子能得偿所愿,江山美人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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