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蓓铱随着蓓蕊拜见太后。
这是宫廷自古的传统,本应在妃娉入宫就该拜见,不知为何,蓓铱的初次拜见却拖到了第二天,同样昨日的新婚之夜,蓓铱独守空房,看一根红烛从满溢烧尽,只留一地的红斑。
蓓铱一夜未眠,颜容憔悴,虽有玉儿的修饰,却不难看出一夜的伤感。
“怎么了?昨夜可好?”蓓蕊见蓓铱一脸无神,一双凤眸空洞的安置在精致的脸上,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好直说,只好试探着问。
“洞房花烛,独留我一人,看红烛烧尽。”蓓铱毫无表情,淡淡的说。
“这在宫中虽不是常事,倒也不是什么异事,当初我进宫时,若不是因为爹爹的身份,恐怕也是和你一样,无需在意。”
蓓蕊的安慰显然没有起到作用,蓓铱冷着一张绝色的脸,坐上步撵。蓓蕊随后坐上,一行人带着清晨的薄雾匆匆往宜寿宫赶去。
宜寿宫是皇宫中最奢华的宫殿之一,先帝在世时,曾将它赐予最宠爱的戚美人,后戚美人无故死去,便空置了下来。
当今皇上登基时,曾将更繁华的基益宫赐予太后,太后却已顾念往事,请赐居宜寿宫。
从此宜寿宫又恢复了昔日的光耀。蓓铱下了步撵,整整衣衫,为了拜见太后,蓓铱特地挑选了一件素雅的衣服。
“参见昭容娘娘,董美人。太后还在歇息,请两位在宫外等候。”太后宫里的宫女传话。
蓓铱明白在这宫中,自己的第一个敌人便是太后。估摸着等了大半个时辰,太后才遣人请两人进去。
“参见太后娘娘!”两人纷纷跪倒在地上。
“起吧!”清脆的声音,如此悦耳的声音倒不想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
“这就是蓓蕊的妹妹吧。来抬起头给哀家看看。”太后发话,蓓铱慢慢抬起头。只见那个高高坐在主位上的女人,洋溢着一种气势。
虽时间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但不难看出,这个人曾经拥有过的倾世美貌。
“果然是我见尤怜,世间罕物。”太后的赞美带着一些讽刺。“太后谬赞了。”蓓铱谦虚回话。
“勿要谦虚。只是这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貌,旧人去了,新人会来,个个都貌美如花。哀家是老了,再也管不起你们了,还得自己靠自己。”
蓓铱隐隐觉得太后的话没那么简单,却不好明问,只好答是。
太后又交代了一些常事后,便叫两人退下。
御花园的花可得正艳,蓓蕊似乎很喜欢大红大紫的花卉,而蓓铱则失了兴致,在心中细细琢磨着太后的话。
“姐姐,你可知太后和我们家可否有所渊源?”下意识的,蓓铱感觉太后和自己绝对有关系。
“听爹爹说起,太后在进宫前曾为董府的丫头,后因在府中得见天颜,一沾雨露,进宫为妃,才有今日的太后。”
果不其然,只是太后既从董府入宫,又为何如此刁难我们呢?蓓铱心中纳闷。
“好了妹妹,别想了,看那些花多好看。”蓓蕊拉着蓓铱去看那些花卉。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下独爱樱花,这些,不过一堆俗物。”
“哦?一堆俗物?”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衫,腰间系一腰带,头戴串玉珠蔻的男子走来。
“参见皇上!”蓓蕊匆匆跪下行礼。蓓铱一时慌神,未来的及行礼。
“大胆,看见皇上敢不行礼。”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呵斥蓓铱。
蓓铱冷冷一笑,跪下行礼。“起吧”两人轻盈站定。
“你是……”皇上看着蓓铱一时叫不出名字。
“董蓓铱。”蓓铱适时提醒。
“董蓓铱。”皇上轻声重复,“你说这些都是俗物?未何?”
蓓铱盈盈一拜:“不过是臣妾一人之见。”
“噢?那你说何为不俗之物?”皇上扶起蓓铱。
“樱花。淡洁高雅,臣妾认为此物为不俗物。”蓓铱直视皇上的眼,道出樱花。
“哦?樱花?那朕今日便去看看不俗之物,和不俗之人。”说完抱起蓓铱往清央宫走去。
只留蓓蕊一人在原地默默扣首。
昔日,他也曾如此对自己,可为何如今却能如此无视我呢?
难道自己真的不如妹妹,不值得你停留目光吗?蓓蕊甩甩脑袋,自己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妹妹起妒意呢?
那是自己的妹妹,亲妹妹,她承宠便是自己光耀。蓓蕊深深的劝说着自己,但是她还是放不下,三年的时间,不知不觉,自己对皇上有了一丝感情,只是这宫里最不该有的就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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