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吓谁?
往事历历,不堪回首。
尤管点燃一根烟,走在久违的街道上,周围的人们还是一如从前,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热衷为他们排忧解难的尤管了,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报仇。
找到杀害女孩的凶手,然后亲手宰了他,不管对方是谁。
是的,迫于舆论的压力,警局最终还是把尤管给放了。
尤管作为一名老警员,很清楚一起命案该怎么查。
和雷头一样,他首先去了案发现场,和雷头不同的是,他在现场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
“这两个人是谁?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尤管看着这一前一后两人崭新的脚印,不禁挑了挑眉。
除了那两人的的脚印,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显然这里已经被人破坏过了,会不会是这两对脚印的主人干的呢?尤管不得而知。
尽管上头给雷头的破案期限将尽,而且警局还把尤管给放了,但雷头此刻并不在意,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第二起命案上面。
而且,他在排查完死者小区死亡时间内所有的监控录像无果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抛尸。
要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警察来说,没有什么比找到一个案件新的调查方向更令他热血沸腾的事情了。
雷头此时就正处在这种热血沸腾之中。
雷头抑制住心中的兴奋,给法医处的同事打去了电话。
“那女孩的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雷头已经顾不得啰嗦,索性直奔主题。
“七号”
“具体时间?”
“十二点”
“据你们的鉴定结果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二号凌晨”
“没错”
接电话的法医被雷头问得不明所以,不过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但手头的工作可顾不得他想那么多。
雷头挂断电话之后,就调出了小区从二号凌晨到七号中午十二点期间所有的监控录像。
看到这么大的工作量,小李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与此同时,尤管也循着他的查案思路来到了女孩居住的小区。
不过,他的第一目的地却不是监控室,而是女孩的住处。
人一旦到了心中牵挂着的地方,便会勾起与久之相关的诸多往事。
尤管第一次来到这所房子的时候,是女孩硬拽着他来的。女孩说这是她买的第一所房子,所以一定要在他面前显摆显摆。
那是他认识女孩以来头一次见她那么一本正经又倾尽心力地做一件事。从选房、装修、家具到装饰装潢,她都异常苛刻,仿佛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段时间尤管正在办一个大案子,所以根本抽不出时间给她帮忙,虽然在她眉飞色舞地给他介绍房间各处的设计和用意时,他还是忍不住调侃,但其实心里却很心疼她。
记得有一次喝醉,抽疯似的谈到梦想,当时女孩无比真诚地说:“我的梦想很小,只是希望能在这个城市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心酸的回忆如洪流般冲击着他的眼眶,尤管拿起桌子上女孩的照片,无声地贴到自己的胸口。
良久,尤管放下照片,正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女孩习惯藏在枕头下面而且每天都会坚持写的日记。那东西无疑是帮助他锁定女孩出事时间最好的证据。
想到这,他快速地转过身去,来到女孩的床边,拿来枕头,幸好日记还在。
尤管拿起日记本就决绝地离开了女孩的家,因为在哪里待得越久,他的心里就会越伤感。
从女孩家里出来之后,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监控室。
而此刻,雷头正带着小李在哪里疯狂地刷着录像。
曾经的主审官和最大的嫌疑人之间的碰面即将不可避免地到来。
“你怎么在这?”尤管没想到会在监控室遇到雷头二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才对”雷头看到尤管出现在这,不自觉的从屏幕前站了起来,表情也极为复杂。
尤管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电脑,得知他们也在查这个案子,心里便极为不悦,他可不想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插手女孩的事。
而且,在审讯室,这家伙差点把他折腾得神志混乱,他恨他恨得牙痒痒,想揍死他的心都有。
雷头感觉到尤管那一身的火气,心想这家伙该是来找我报那七天幽禁的一剑之仇的,不过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摆脱杀害红裙男人的嫌疑,想必不敢对我动手。
而且他和第二名死者的关系密切,说不定还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想到这里,雷头便主动走上前去。
没成想,他被尤管一个满满当当的过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下可把旁边的小李惊着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谁敢和雷头硬碰硬,更别提把他摔倒在地。
原地愣了片刻,他赶忙上去扶雷头,可还没等他走近,雷头早就一个机灵从地上弹起来,朝着尤管就冲了上去,不一会两人就扭打到一起。
“王八蛋,你敢袭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雷头箍住尤管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兔崽子,老子揍得就是你”说完尤管一个满拳直勾勾地打在雷头左脸上。
这下把雷头打得有点迷糊,脸胀得通红的尤管趁他不防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踢翻在地。
物业的人闻讯赶来的时候,雷头正怒气冲冲地把枪顶在尤管的脑门上。
两人毫无意外的都被带到了警局。
年轻的警员都不敢审他们,最后只好请局长亲自处理。
“说说吧,你们俩这事准备怎么处理?”局长坐下之后倒想征求一下两人的意见。
二人不出所料的一声不吭
“你们这是有情绪啊!不如这样,你们到外面空地上好好地比划比划,也让我长长见识。”局长的话软中带刺,整个人也不怒自威。
最后,雷头和尤管都被停职反省。
雷头习惯性地去了经常光顾的那家酒吧,这次他既是去按摩,也是去喝酒。
而尤管则折回到小区的监控室,因为白天他和雷头动手的时候,把女孩的日记本掉在了这。
也许是最近才死过人的缘故,夜晚的小区十分安静,尤管穿行在小区的林荫路上,微风拂面,月色朦胧,就好像每一个曾经有女孩陪伴的夜晚。
他来到物业,监控室不出意外的门窗紧闭,他也不想这么晚了麻烦别人,最后索性决定等到明天再来找。
可当他穿过一片树林往回走的时候,那个久违了的梦魇竟然又找上门来。
没错,就是那个已经被法医鉴定已经死透了的红裙男人,他又出现了。
红裙男人站在尤管正前方的树林中央,背对着他,与此前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唱歌。
不,他不仅没有唱歌,而且也没有披散着长发。
尤管试探着向前走去,虽然他和这红裙男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但心中还是免不了紧张、恐惧。
红裙男人站在哪一动不动,尤管一步步上前,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尤管迟疑要不要再走近些时,前面的红裙男人突然转身,疯狂的朝他扑过来,尤管下意识地扭头就跑。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还张牙舞爪地朝你扑过来,这样的场面换一个心理素质差一些的早就瘫在地上吓尿裤子了。
可见,被吓得多了,也能多多少少练出点胆量来。
尤管一路狂奔着回到了家,想起刚才的情景他还隐隐后怕。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红裙男人偏偏缠着自己不放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尤管带着浑身的疲惫和无尽的疑问沉沉地睡去。
“哈哈哈哈……”
雷头边喘着粗气边大笑不止。
“你尤管也有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活该!”雷头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心里还是对白天尤管对自己动手的事情气不过,于是就想出了假扮那死去男人的鬼魂来恐吓他的法子,没想到还真把尤管吓得不轻。
雷头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心满意足地倒在了床上。
但是雷头这一晚睡得并不轻松,在夜半他迷迷糊糊起来找水喝的时候,却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个女孩,那个十天前刚刚死去的女孩就坐在他的床边。
她背对着雷头,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可就算只是那样也足以把雷头的酒劲全部吓退。
雷头猛然间看到床边坐着的女孩便被惊得一个激灵从床下滚落,本能地退到墙边。
本就渴的难受,此刻又受到惊吓,咽口水的时候上下嘴唇上的干皮粘得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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