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可以看到自己么？
柳得意看着千颂逸由一向的吊儿郎当切换到严肃的面孔，加之其余人都看不见黑影的蹊跷，不由的也悬着颗心。
“咋啦？千颂逸。”好奇的柳得意也把头探向窗外，却发现花坛上的黑影已不见失踪。
“诶......怎么没有了？？”柳得意搓搓眼，再望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也什么都没看到，柳得意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呀？”千颂逸放下放大镜，眉眼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满不在意。
“你才有问题！我眼好着呢！”
“那你说说黑影是啥样的？现在在哪？证明给我们看、”急性子的程尧金听不下去率先提问。
“额.......现在没了。”柳得意语塞..一下子结巴起来，黑影就是黑影，这有什么好说的？？
“算了算了，就是你看花眼了。”千颂逸看出他的纠结，打着圆场的注意拍了拍柳得意的大腿示意这事到此为止。
谁知......
“我没看错！！”有些不满的柳得意皱着眉头一脸笃定。
千颂逸看着这个傻叉无奈扶额，只能默默背过身去，爱咋咋地。
见千颂逸不理他，柳得意再次把头望向窗外寻找那个黑影，可是多次寻找无果，他也觉得是错觉了，没有物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影子呢。
大大咧咧的柳得意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由于宋子健这一帮人被送去教育所管教，柳得意这一天过得是惬意十足，就连晚上的入眠也是顺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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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夜长梦多......
柳得意的大脑给他编织了一奇特的开头，而他扮演观察者来审阅这场故事。
适夜，明月高悬，浊云吞野，一阵寒风，吹倒了根根麦草。
几户农人们也都吹熄了灯，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也不知是什么野禽，在不知哪片林子中哀嚎了几声，便不再作响。
不知静了多时，在远处便传来了兵刃击打的声音和妇孺的哭喊声。
吓了一跳的柳得意想知道声音的源头，但是被支配的身体让他固定在某个方位静静观看。
.......
“欠杀的马贼，我出去瞧瞧”
“当家的，可不要去，白白送条人命。”
“你且听，这些人中还有妇孺，我若不去，大丈夫的名号我尔后安敢自居？你和鸿儿快快歇息吧，我很快便回来了。”
这汉子推门出去，又将门轻轻掩回去，随手持起门旁倚着的钉耙，向打杀声处觅去。
月光下照，映在地上斑斑树影间，时时掠过人影。
只见一头缠布带，脸蒙黑布条的高壮男子骑在马上，手中握着广面刀，其余之人散在树影中，手中皆持有兵刃，将一众人围了起来。
还有几个人躺在地上，倚在树旁，挂在树梢，生死不知，
那被围的，一名豪绅打扮的老者，一名持剑惊怒不定的年轻武者，还有一名妇人怀里抱着个婴儿。
“各位绿林好汉，我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还是饶了我们一家吧。”
“哈哈哈，我们饶了你，谁饶了我们？”
“若不是你，我们能落到这种境地？”
“好汉说的我着实听不懂了。”
“想来您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去年向官府交纳的剿匪银税吗，你多交一锭银子，我们兄弟便多死一人。”
“跟他废话作甚，直接杀了他们，以祭死去的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对对，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贼匪们举刀高呼，呼喊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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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尔等贼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恨官府没将尔等全部剿灭，现在又废话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等做鬼也要在阎王爷面前告上一状”
“哼哼，那你先去阴间探探道吧！”
说罢，一名马匪递刀刺进了那年轻人的胸口，鲜血顺着刀槽涌了出来。
噗通，年轻人栽倒在地，嘴角处流出一线血。
那富绅抱着年轻人失声痛哭起来，全然忘却自身的处境。
“我的孩儿啊！”
那妇人脸色苍白，抱着怀中的婴儿不住的颤抖。
柳得意难能见过这场面，当即被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言、偏偏那镜头还给了伤口好大一个特写！！
柳得意甚至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刀上鲜血滴滴落地，马匪翻起斗篷擦净了刀身，盯着瘫在尸体旁的富绅，眼神中不乏冷冽。
“嘿嘿，黑子，先不急着动手，这样吧老头，看尊夫人略有姿色，若将我等众兄弟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混帐狗东西，且吃我一耙！”
月影中，跃出一壮汉，几番抡打，便撂倒几人。
马匪们瞬间乱了手脚，皆持刀挡身。
此时恰逢乌云遮月，天地间昏暗一片，只能听见不远处断断续续的击打声。
腾的一声闷响，那壮汉误将钉耙抡在树上，直将手震的发麻。
那壮汉不敢推迟，松开了钉耙，将拳头舞了起来。
“兄弟们都躲在树后。”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摸着树干躲了进去。
壮汉舞弄半天，开始疲累，便索性矮起身子喘息休息。
此时云月分离，月光重新照在了众人的脸上。
见壮汉撑在地上喘息，定是用光了气力。
马匪缓缓向那壮汉靠近，林间充满了溺人的杀机。
“呵呵呵呵，一个孤胆英雄，一群亡命之徒，妙啊妙啊！”
“是谁，谁在说话？”
众马匪四处瞧去，却不见人影。
终有一马匪瞧见映在地上的树影，上面树枝之上立着枯瘦的人影。
看到这幕的柳得意一股崇拜之意油然而生！
........
“胆敢装神弄鬼，找死！”
那马匪猛然回头，蹬地送刀，直劈向那树枝。
转而又满脸惊异之色，那站在树枝上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噗嗤！
这马匪惊觉脖颈一凉，转而又觉一股暖气向外散去，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老三，你怎么了？”
旁边马匪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紧忙赶来查探情况。
只听弯曲的树枝呀呀作响，嘣的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曲线。
呲，那颤抖的枝头上沾染着一点鲜血，就如同那腊月红梅，于寒风中悄然放香。
欲弯腰查看的马匪眼中充满绝望，捂住脖子，无声的倒了下去。
见俩人倒下去，马匪们都凝神四望，但除了细微的呜咽声，就是铺满月光的田野。
空气中弥散着麦子的香气和血腥之气。
一袭白衣垂地，枯瘦的手中握柄生锈长剑，剑柄与剑身宛若一体，隐隐散发出墨绿的光。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病痨鬼，快快闪开，饶你不死。”
那白衣男子并不作声，身子微晃，长剑便刺进了刚刚说话的那马匪的胸口。
众马匪大惊，皆向后退开。
“呵呵，好久没见到如此快的剑了。”
这马匪首领提刀下马，直劈那白衣男子的面门，月光之下，是惊鸿刀影。
柳得意不禁拍手叫绝！！
可是...
他突然觉得白衣男子跟他对视上了，柳得意还没反应过来，这视线随即错开，快的让柳得意错愕...
难道白衣男子可以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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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白衣男子侧身躲开，未见长剑移开月光半分，那马匪首领却直直扑倒在尘泥当中，身上十几道剑伤皆是贯体而出。
众马匪见状，慌忙四散。
片刻，林中只剩下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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