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宝
楚风将所有有关郭晓军的案宗都看了一遍之后，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按照汪然所给的地址，楚风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平川市的夜晚格外热闹，街道上霓虹闪烁，天空格外也格外蔚蓝，情侣们手牵着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步行大概半小时，楚飞到了衡山花园。
这小区应该有些年头了，小区的楼皮早已泛黄剥落，甚至还有些糜烂的霉点。
费了很大功夫，楚风终于找到汪然所说的14栋二单元。
入门，玻璃玄关上灰蒙蒙一片，地板上满布灰尘，看上去已经很长没有打扫。
刚准备进门一只黄白色柯基冲了出来，挡在楚风面前。
“你叫大宝对吧。” 听到楚风喊自己的名字，大宝原本滋着牙很是凶狠的表情渐渐缓和，但还是站在原地，看上去很是警惕。
一人一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僵持五分钟之后，大宝似乎默认楚飞的存在，看上去没有那么警惕了。
楚飞套上随身带着的鞋套，走进了房间。整个空间不算大，一共四个房间，书房、卧室、卫生间、厨房。
楚飞在检查房间的时候，大宝一直跟在其两米之外的地方。
“咕咕姑。”大宝的肚子突然响了起来。
“饿了？”楚飞像是在和小孩说话一般的语气问道。
大宝哼唧了几声之后，又很有灵性点了点头。
“得嘞。我给你找点吃的。”楚飞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带开封了的土司面包和一包进口的狗粮，楚飞清晰了放在餐桌旁的碗，往里面倒了一半的狗粮：“晚饭不能吃太多，会发胖的。”
说完递给了大宝，自己坐在桌子上啃起了面包。
楚飞吃完准备走进厨房检查一番时，却被大宝挡在了门外，大宝露出凶横的表情，显然不愿让楚飞踏入书房。
“好好，我不进去。”楚飞停在书房面前，望了望，发现里面有一个书柜，里面放满了各色地档案袋，望了望眼前地大宝，只能无奈转身踏入隔壁的卧室。
卧室布置也很简单，一张两米二大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床头柜的盆栽早已枯死，上面布满灰尘，旁边堆放一堆书本，几乎全是关于医学类的书，在这堆书之中赫然放着一张相片，上面正是郭晓军和关汉生，两人搂着肩看上去很是亲密。相片相框很干净，显然经常擦拭。
大宝站在门口监视着，楚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假装睡着了。
可能是真的困了，楚风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深夜，懵懵中，楚风听到开门声，刚准备坐起来，赫然看到一把冷锋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拿刀的人半蹲着在楚风身上，眼神锋利盯着他。此人正是楚风的追捕对象，杀害长安地产总经理的郭晓军。
郭晓军一身黑衣，手里还拿着一个黄色地档案袋子，似乎正是书房柜子的其中一个。
“郭局长，我们终于见面了。”被绑着楚飞脸上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你就是楚风？抓捕我的人？”此刻郭晓军虽然带着黑色鸭舌帽，板着脸，但五官明朗，怀里抱着柯基大宝，俨然没有坏人的感觉。
“是的，我是来抓你的！”尽管楚风设想过郭晓军会再次返回其住处，但却没想到其这么大胆。
“抓我？我就在这，你抓吧。” 傲娇的郭晓军其早已将楚风的配枪拆的零碎，还顺手将里面的子弹装到自己的枪中，楚飞根本没有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能在百于名保安、辅警中逃走的郭局如果想走，没人拦的住。”郭晓军在枪杀长安集团总裁之后，能够在百于名保安看护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嘿嘿，老子虽然不是全能型，但侦查和反侦查能力，在DA榜上也是有名次的人。”郭晓军像个小孩子一样很得意的炫耀。
“所以，你放下好好的局长不当，跑去杀人，只是为了证明你的能力？”楚风一针见血。
一句话使得郭晓军原本明朗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楚风追问。
郭晓军没有回答，而从怀中掏出两个包子递给大宝：“大宝喜欢吃肉包子。”
像是自语，亦像是在说给楚风听。
郭晓军折回被封锁的住所已经让楚飞感到奇怪，现在居然在抓捕自己的人喂起了狗来，望着眼前这个胡茬不均匀的分布，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却满是沧桑的痕迹。
一天之内被绑了两次，楚飞很是郁闷，但他并不慌乱。果然仅仅过了五分钟，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楚队，开门！”
从声音判断，门外的人正是汪然。
躺在藤椅上郭晓军惊醒，但却并不慌乱。
“走到门口，数到三十之后再开门，少数一下我开一枪。”郭晓军解开绑住楚飞的绳子，拿枪指着其站在门口。
“一、二、三。。。。。。十七。”楚飞突然停止数数，背对着郭晓军问道：“是因为关汉生对吧？”
郭晓军站在窗边停了下来：“是。”
“你后悔吗？”
“给你添麻烦了。”空气陷入尴尬境遇，只有汪然的敲门声在回荡，良久传来郭晓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微弱。
“十八、十九、二十。”楚飞继续开始数数，当其数到二十五时，屋内没有了动静，显然郭晓军已经离开了。
楚飞开门，汪然和几名警员举着枪直接冲了进来，瞬间搜查了每个房间。
“从哪下去的。”楚飞指着阳台敞开的窗口，但当汪然走到窗边时却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大宝呆呆地注视南方。
楚风坐在沙发上一脸狐疑的望着闯进来的汪然等人。
汪然被楚飞看的发毛，故作轻松的问道:“楚队。闯进来的是谁？有没有受伤？”
楚飞躺沙发上板着脸冷嘲热讽道：“汪队来的真快呀，只是不知道是故意来的这么快？还是想让所有都知道您来了。”
如果说火车上，因为无法提前进行蹲捕布置，使得汪然错过了抓捕神秘人的机会。但今天在衡山花园，如果对周边郭晓军可能逃跑的几处进行封锁，抓住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确认有人闯入的情况下，有房间钥匙的汪然非但没有提前部署，反而大肆张扬提醒郭晓军。
“对不起，楚队，我没有想到会是郭队，以为只是普通的小毛贼。”汪然主动道歉。
“你要知道你们郭局杀了人！杀的还是长安集团总裁，他们能放过他吗？”
“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帮助我抓到郭晓军，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楚飞语气凌然，看上去很愤怒。汪然众人垭口无言。
“好，从现在我们会全力协助你的！”
“不过这都是您能在确保郭队安全的情况下。”汪然表态，其他警员也纷纷点头。
楚飞没有再说话，相比于背叛了的汪然，现在的楚飞更好奇的是郭晓军深夜潜回，难道只是喂自己养的狗？
彼时，泗州大街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中，一名少女倚靠在窗边，精致的侧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注视着奔走的郭晓军。
“小姐，要不要派人抓捕他。”一名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管家模样的男人，半跪在其身边轻声问道。
少女望向窗外，思虑了一会，樱桃般的红唇轻起：“不必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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