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训骗子
京都繁华,美食遍地。红蓼和绛英看得眼花缭乱,吃得大快朵颐。手中的果馃尚未吃完,又被玲珑生煎的鲜香吸引驻足。其外形剔透,外酥里嫩,汤汁鲜美,让人欲罢不能。
前方的吵闹声引得众人围观,一位衣衫褴褛,满身油污的男子跌倒在地。另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与之对立,语气沉稳有力。两人因一破旧钱袋,争执不休。
地上那人,泣诉道:“大家伙儿评评理!他仗着武功高强欺负我一个病人。”拱手向人群求助,人群沸腾,有人道:“欺负一个病人,不要脸!”“好手好脚的,为什么干这种勾当?”
站着那人被逼得焦急不安:“他是个骗子,你们别被他骗了呀!”
一老者道:“想必只有家境异常艰难,才会用如此破旧的钱袋。你这般年轻力壮的,不去保卫边疆,驱逐北戎,反倒为这蝇头小利,欺辱他人,国之悲哀。”男子闻言,着实气恼,自己保疆卫土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瞪着他:“你...........”
红蓼认出,他是在客栈遇见的将军,只是今日身着便服,但仍是黑色衣袍。人群对他皆是恶语相向,两位少年走了上前。绛英惊喜地笑道:“他俩!”
江宇对李广翰道:“兄台,是非曲直,岂能单凭外表而定。”还拍了拍他肩膀。李广翰一眼认出,他们是客栈中人。
江宇冲他泛了泛眼睛:“淡定!”。转向地上那人:“兄弟,你能否将事情始末道出。”那人回道:“小人家住城南,以宰杀牲畜为生,不幸染上肺痨,今日凑齐四十文,想去同仁药铺买药救命,却被他纠缠不休,还请公子为小人做主呀!”缘由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令众人对李广翰的骂声更高。
温旭喊道:“大家先安静!”挥手让大家收住喊骂。
江宇接着道:“既然要大家相信你,能否将钱袋交出,由我点清是否四十文?”
那人才将攥紧的钱袋松开,交给他。江宇将钱尽数倒出,正好四十文。众人言:“就是他的钱袋!”
江宇眉头微蹙:“其实我想让大家看的,并非是钱币,而是这钱袋,”他将其举高,向众人展示,“它虽破旧,却无半点油污,尤其是袋口处,他既是屠夫,必日日满手油污地触碰钱袋,其必不会是这般的干净。”众人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不禁点头。
此时矛头一转,将地上那人吓得脸发白,仍硬撑着反驳:“我,我只是才将钱袋洗过而已。”
江宇边朝对面走去,边说道:“你说你身患肺痨,可有凭据?”那人低头不语。李广翰悻悻地道:“你说呀!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红蓼觉得自己心都要蹦出来了,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他们之间就差一步,绛英浅笑着手一推,直接把她推进了江宇怀里。
江宇的呼吸洒在她的头顶,她费力地抬头,对上那双梦见过无数次的眼眸。江宇突然开口:“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肺痨,由你来说吧。”
她迅速回过神,站直了身子,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双颊显得微红:“身患肺痨的人因为常常干咳,所以声音会有嘶哑。但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声音洪亮,说了这会儿话,也没见你咳嗽。其次患此病的人,形体消瘦,你虽然衣着破旧,但却并不瘦弱。所以你没得肺痨。”地上那人眼见事情败露,从地上弹起,撒开腿飞奔而去。人群逐渐散去。
江宇信手将钱袋递给李广翰:“不用谢,乐于助人嘛!”他接过钱袋,拱手了拱手:“在下李广翰,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红蓼与绛英对视一眼,猛然明白过来,他就是付珉接见的人。他此刻的态度,与在客栈时,截然不同。
江宇忍不住想戏谑一番:“我叫江宇。李大将军,是吧!你直接拿出你的令牌,不就好了。用得着跟一个小民这么废话吗?那人要是知道,他碰瓷的,是一个禁军将领,只怕魂儿都得吓没了吧。”
李广翰知道他是在挖苦自己,拱手含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末将!实话说,虽然我在军中任职,但也不能仗势欺人。我若是拿出令牌,那人确实会将钱袋还给我,但只怕会落人口实。要是有心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实在得不偿失。”他有着武官的心直口快,宦海浮沉,也让他谨小慎微。
付绛英听过他的话,联想到父亲,他多年来在京谋官,如履薄冰,各中酸楚只有他自己知晓,感叹道:“看来李将军真是思虑长远。”温旭心有疑惑,吞吞吐吐道:“不过,你好歹是个将军,怎么会用这么破的钱袋呀!里面还只有四十文。”江宇见他问这么尴尬的问题,从身后揪他的腰,温旭疼得变形,仍装作镇定。
他们身后走来位老人,已是老态龙钟。李广翰走近后,但见他将钱袋递给老人:“老人家,钱袋您收好!别再被人偷了去。”老人向他连连致谢,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他转过身道:“我刚出大理寺不远,便看见那个人紧盯着老人的钱袋,趁老人家不备将它偷走,我一路追赶至此。”
“哦!原来你是做好事啊。”温旭笑道。
李广翰神色变得慌张,拱手礼道:“末将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江宇觉得他是性情中人,正直又不矫揉造作,心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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