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深层记忆空间的景象
你见过用下巴看人的家伙吗？李承义见到了，熊心汉下巴上的眼睛微眯的盯着他，额头上嘴角微翘。
熊心汉被送到了医院，这场闹剧以打人者被当场拘留而结束。
正当他要询问对方是否能见到自己时，周围的场景又变了。
李承义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不是熊心汉那个狭小的房子，而是一个简单的两室房。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份报纸，报纸的头条是：著名退役运动员猥亵少女案不成立。
讽刺的是第三版的内容是被退役运动员猥亵的少女母亲在拘留所中自杀。
大厅里摆着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照片中年纪最小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露着小小虎牙十分可爱。
熊心汉的深层记忆里怎么会有这家人房间的记忆场景？
“你来了？”
他猛地回头，看见一个有着赤红色双眸的蒙面男子，是记忆里杀死自己的那人。
对方在沙发上坐下，自顾说道：“这个屋子是我按照那个小女孩的家打造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那张照片可是我特意从现实世界拿进来的。”
李承义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恐惧，竟无法直面男人。
对方拍了拍沙发，在上面躺了下去。“一定是那个白头发老医生出的注意吧，让你进入深层记忆寻找线索。呵呵，我早料到你会被他骗进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
李承义不解的问：“你想表达什么？”
“死人的深层记忆空间随时会崩塌，一旦崩塌之后，进入空间的人就再无法出去。那个老家伙最会骗人了，其实你遇到的所谓山精，根本就是假的。”
“这不可能，我明明能感觉到……”
对方摇头道：“能感觉到什么？障眼法罢了，真正的山精哪里会被你一巴掌拍死。他不过是想逼出你的真身而已，显然他地目的很顺利的达到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杀人凶手的话？是你杀了我，害我变成这样。”
“你多疑的毛病，这么多年也没一点改变。”对方站了起来，说：“我得走了。这个空间随时会崩塌，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往深处走一走，到时候迷失在里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蒙面男人消失了，屋子也不见了。
他出现在一座怪异的城市。天空上飘着红色的云朵，城市的大楼歪歪扭扭，街道上空无一人。李承义站在城市的十字路口，心里暗骂着：你他娘的不告诉我回去的方法，我怎么离开。
不由得为自己担忧起来，别真被老头子给坑在运动员的深处记忆空间里了。
他在扭曲的楼房下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个人也见不到，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他一脚踹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垃圾桶瞬间变为一堆黑色的沙子洒落在地上，没一会就被地面吸收。
突然他看到附近一家商铺里钻出一个脑袋，一个五官正常却没有身子的脑袋。脑袋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它飘了过来，围着李承义不停的打量。
忽然，脑袋惊喜的笑了，张大了嘴巴对着李承义咬来。
吱呀吱呀的牙齿碰撞声响彻整个世界，也就是这个时候，周围楼房里都飘出一个个脑袋，它们都盯着的李承义，跟着吱呀吱呀。
我去……
他大爷的，这什么鬼玩意！
无数个脑袋密密麻麻从空中落下，对着李承义扑去。
吱呀吱呀……
吱呀吱呀……
全是牙齿与牙齿碰撞的磨牙声。
救命啊！
医生，你大爷的！
李承义拔腿就跑，离他最近的那个脑袋，呼的一下一口就咬到了他肩膀。
深入骨髓的痛楚从肩膀上传来，一巴掌将这个脑袋拍飞，对方却在空中转了弯再次扑了上来。
无法想象被一个脑袋咬住就这么痛，这么多脑袋，每个咬一口还不得痛死过去。他已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前面有路，就一直往前冲。
他没想到的是，只要路过的地方附近楼房里，也跟着飞出许许多多无身子的脑袋，各个张着嘴巴吱呀吱呀的。
铺天盖地的脑袋在空中飘着！
耳朵里尽是吱呀吱呀的磨牙声！
……
靠，前面没路了。
大爷的，明明是一条大道，前面却偏偏出现一面墙壁堵住了路。
逼得没办法的李承义只能往旁边的小区里跑去。后面那一大堆飞涌而至的脑袋也跟着进了小区。
吱呀吱呀……
“有没有人啦，救命啊！”
李承义带着一堆脑袋在小区里不停穿梭，只要稍放慢脚步就有脑袋咬住身子，传来一阵阵剧痛。
“进屋。”
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已经劳累至极的他直接冲进了离自己最近的房间。
那些脑袋果然都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这才发现屋里竟然也有一个脑袋，这个脑袋圆滚滚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场面诡异的很。就是这和蔼的笑，差点把他吓得跑出了房间。
“每个念头都只能进入一个房间，所以你不用担心它们进来。”
“念头？”李承义长舒一口气。
“脑海里出现的想法、情绪就是念头。人脑每分每秒都在产生念头，当念头被遗忘或抛弃后就会进入深层记忆空间。也就是你刚刚所看到的场面。”
他盯着房间里的脑袋，问：“你也是念头？”
脑袋在桌子上跳动。“我的名字叫助人为乐，是一个善良的念头。”
一个善良的助人为乐的念头被主人抛弃，那么就会有一个漠视不理的念头被执行。然而他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自称助人为乐的念头，到底会帮助外面的同类还是自己这个外来者。
“你不相信我？”脑袋在桌子上跳动得更快了，像是在着急，更像是在发怒。
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身影，心里更加怀疑，挪步到门口好随时跑路。
只是门外守着的念头更多，内心在挣扎，如果房间还有其他玩意要不要冲出去。
“他已经发现你了，出来吧。”
里面的房间走出一个人，运动员熊心汉。这时的熊心汉身上有着无数的牙印缺口，像是被人一口一口咬掉了许多的肉。
“没想到你也进来了。”
李承义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熊心汉的脸只剩下半边，眼睛瞄向房间的念头用他残缺的嘴巴说道：“这是房租。”
房间里的念头笑道：“与其被外面的念头分食，不如呆在我房间每天让我吃一口。”
还能这样？每天等待着房东来咬自己一口，这比被外面的念头分食更痛苦吧。
要么惨烈的死，要么被一口口吞食。大部分的人最首先都愿意选第二种，直到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而自己跑出房门。
念头开心的笑道：“我可以免你一天的房租，怎么样，跟你的朋友一起住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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