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湖:水鬼(一)
传言,在水中死去的人的灵魂都会变成索命的恶鬼,它们的怨灵徘徊在水底深处久而不去,为的就是寻找到下一个可以代替它们死去的人,而那些常喜欢游泳和不小心落水的人无疑成为了最好的替死鬼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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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刚刚来来临不久,我正在院子里扎着竹篱笆,心想着明早个儿天一亮就让阿爹拿着这些竹篱笆去集市上换些碎钱儿好给阿娘买一只鸡回来炖汤。
我阿娘最近在湖边上吹冷风不小心染了风寒,大夫说这种情况不是很严重只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便好转。可是呢我阿娘又是个硬性子的人,她说了每晚黄昏的时候去那太王湖等我阿爹是必须的,因为她担心阿爹在湖上突然出了什么事。
每次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总是在笑她杞人忧天,阿爹好好的会出什么事?倒是自己别出事了才好,不然阿爹回来又要责怪我没有照顾好阿娘。
我家世代清贫,主要呢就是靠打打鱼补补网赚俩小钱过日子,不像隔壁的江海灵家阿爹还是在县衙里做七品官的,虽然七品官在我们寻常百姓的眼中那就是个如芝麻大小的地方父母官,没什么太高权利威望,但这在江海灵那小子眼中可是自以为是的骄傲。
出屋往南方向的不远处有一块很大很宽的湖泊,我们这里的人都叫它太王湖。传言是某一年大地突然干旱迟迟未曾下半滴雨,庄家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京城的王爷林太组织了当地的官员和百姓们挖了这条湖累积的雨水,后来人们为了感谢这个名叫林太的王爷此湖的名称便也由此而来。
我家每天都要和这太王湖打交道,阿爹早上天还没有亮便拿着渔具出了门,阿娘虽然还在睡觉但我知道她是在装睡,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怕我阿爹知晓然后引起不必要的分心,毕竟在湖上打鱼是必须要全神贯注忌分神的活儿。
晚上,我独自坐在门外边上的小木墩上脑海中正想着阿爹怎么还没回来的时候一抬头眼角余光便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来的阿爹,他的手里提着两大桶摇摇晃晃的大水桶子,不用想今天肯定又是大丰收。
“阿爹!”
我朝着阿爹大喊一声,急急忙忙向他那里跑去。
“晨儿!”阿爹向我笑了笑加快步子朝我赶来。
“阿爹,你今个儿怎么捕了这么多鱼啊,而且这些鱼的块头要比之前的大好多呢。”
“是吗?可能你阿爹今天的运气比较好吧哈哈哈。”
阿爹说着喘着气哈哈笑着,“哎我们快回家吧,让你娘看看这么多鱼肯定的乐死。”
嗯,我点了点头和阿爹加快了回屋的步伐。
夜里,天空上方明亮的月色一时间突然被周围的云雾给遮挡了起来,使得原本较为亮的屋子顿时暗了。
我抬头望向窗外,背后却突然感觉一阵凉风习习。
今早和阿爹一起去捕猎的王家大叔王恒怎么没和阿爹一块回来呢?我躺在床上想起这件事,以前王叔和阿爹都是一起早出晚归的谁也不曾先走或是迟回啊,怎么今晚只有阿爹一个人回来了?
方才吃饭间好像听阿爹提起过此事,阿爹向阿娘告知说是今天的鱼很肥大王叔想多捕几条所以便让阿爹先行回来,阿爹走时也告知过王叔说今晚要下雨,别让他一个人待太久便独自回来了。
想到这我的眼睛开始渐渐犯困,听着外边轰隆隆的雷声便没再去想此事沉沉睡去了。
夜里雨声很大尽管是在睡梦里我也感觉得到那如同珠子般的雨粒啪啪的击打在屋檐与窗户上的声音,尤为刺耳。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窗外那些还沾着昨夜雨水的花草我轻轻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就听见外面一堆人的杂音,那些声音中有大声说话的,有破口大骂的,还有官府询人的语音。
我大感觉不妙,连忙穿好衣物走出门外。
“孩子他娘,不好了出事了。”
我刚出屋外便看到了阿爹同阿娘在说着话,阿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慌张与急躁。
“昨夜王恒根本就没有回家,今早儿他家的娘子跑来寻我我才知他一夜未归啊!”
什么?王叔一夜未归?那他去哪里了?我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沉重,难不成打完鱼直接去集市上卖了?
“孩子他爹,你慢慢说不急不急啊,对了集市上去寻了吗?说不定王恒他一晚上打了鱼赶去集市卖了也不成啊。”阿娘安慰阿爹。
“哎问了,人家周围卖鱼的小贩们都说今早儿没看到过王恒来卖鱼,你说说王恒既没有去集市也没有回家,这一夜暴雨连连的他会去哪里呢?”
官府此时也派人下来询问情况了,两个身穿“衙”字服的衙卫走向我父亲:“周围都寻遍了还是没找到王恒,你是昨夜最后一个与王恒接触的人,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县衙。”
父亲轻轻叹了口气,临走时转过头了对着我和阿娘轻轻露出一个微笑,示意会没事的。
“谢郎,你给我说说昨晚我家大恒是和你一块出去太王湖捕鱼的吧,为什么偏偏你回来了他却不见了,平日里你们都是同去同回的,是不是你对我家大恒做了什么?”
一听这话我感觉不妙,“王婶,昨日是王叔说要多捕几条鱼所以才让我阿爹先行一步,阿爹走时还特意叮嘱过夜里会下雨让他早些回去,今早王叔不见了我们也很惊讶,你可不能乱冤枉我父亲。”
我连忙反驳王婶的话,在我心里阿爹是位老实本分的村里人每天只顾靠捕鱼为业来养活我和阿娘,我是断断不允许有人诬蔑他的。
“哟是吗,那可不一定,有些人看起来老实本分的说不定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昨晚就只有你和大恒在一起过他突然不见了难道你就不知情?可怜我那傻弟弟啊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哎我姐弟俩真是命苦啊!”
说话的是王叔的大姐姐王萍,她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毒舌妇,说话间眼睛硬是挤出两滴眼泪真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恨。
我轻轻攥紧了手一言不发,曾今阿爹也是村里的好善人一个,谁家没米开锅了都会救济一下,如今却把这脏帽子随便乱扣到他头上,呵真是世态炎凉啊。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想说话只听一个衙役叫嚣道:“吵什么,这人才不见了一个晚上你们慌什么?说不定在哪里睡着了等一下就回来了,对了你跟我们去一趟衙门。”说完就带着阿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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