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四章：编织的谎言
城里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冷冷的月光照在街道上倒是让人把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咚咚咚”火药铺店主老赵刚睡下就被敲门声惊醒。
“谁啊，这么晚了”老赵边披衣服边起身。
刚开门，一把雪亮的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了，老赵吓得当时就精神了。
“大……大爷，我这店小利薄，银子有限，您看看该拿多少。”老赵战战兢兢的说，他心想:完了，自己非手贱开这个门干嘛。
“不要你的银子，相反还要给你银子。”
来者从上到下一身黑，头上的夜行巾包裹的严严实实，露出的一双眼睛闪出冷光。
“诶呦，大爷，你可别打趣我了。”火药店老板现在只想这尊瘟神拿了钱立马走人。
“谁骗你了，给。”黑衣人掏出一包银子放在老板面前，“喏，拿着。”
感觉到自己手上沉甸甸的分量，老赵顿时眉开眼笑。
“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会，会有一个捕快来问你近期有谁向你买过火药，你就告诉他，最近没卖出黑药，知道了没？如果好好说，银子就是你的，不好好说，哼，你的命就是我的。五日前来买了一斤火药的男子，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记得。不然，”突然一柄飞刀飞出，插在桌子底下一只想逃窜的老鼠身上，飞刀身上还反射着幽蓝的光。
“好好好，我一定照吩咐说，照吩咐说。”老板边打颤边擦头上的冷汗，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死老鼠。
当他放下袖子的时候，却发现夜行人早就走了，就连架在自己脖子的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抬手擦了一把冷汗，刚刚真是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
赶紧探头看了看街上无人，关上门，而后找了一块破抹布，摁住死老鼠把毒飞刀拔出，裹起来扔到炕洞里。
惊魂未定间，敲门声突然又响起，“有人吗？”
老板老赵赶紧稳定了一下思绪，喊道“来了来了”随手整了整衣服。
打开门，是两名捕快打扮的青年，正是吴楚和小海。
“两位有什么事么？”老赵陪笑道。
“来问你点事。”吴楚边说话边打量这老板老赵，问道
“根据登记，本县就你一家火药铺。因此前来走访。”
“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吴楚笑眯眯的道:“不让我们进去坐坐？”
老赵愣了一下，赶紧拍了一下脑袋，“看我这脑子，快请快请。”
吴楚进门打量了一下四周，店不大，还包括生活起居，物品摆放杂乱，说明老板不是一个细心严谨的人，这时，他突然看见墙角角落里的一个东西，眉头一皱，但没有说话。
“最近有什么人来买火药么”吴楚伸手摸了一下摆放火药包的摆架。浅浅的一层灰。
“没有没有，这段时间没有生意，可能是夏天的事，没大有猎户上山了，自然没有生意。”老赵笑着说。
“哦，也是，夏天猎物少。” 吴楚笑道，“诶，赵老板也是习武之人么？”
老赵先是一愣，而后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这体格您也能看出来，就是个生意人，从小未曾习武。”
从店里出来。吴楚一直沉默不语不说话。
“怎么了楚哥？”小海问道。
“他在撒谎”
“什么？”小海转身便欲回头。
吴楚一把扯住他，
“你干什么”
“回头找他算账啊，欺骗捕快，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他。”
“他既然选择撒谎，你回头找他，他只会继续撒谎。” 吴楚耐心的教导着小海。
“这……”
“好了，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点卯别迟到。”
……
吴楚回到住处，把刀随手放在枕头底下，这个习惯是从他干捕快第一天就告诉他的，捕快，睡觉时候，刀要离手越近越好。
合衣躺在床上，盯着房顶，月光撒进来，照在吴楚的脸上，身上，颤抖的睫毛上。
一团乱麻，以为找到了线头，不过是断线。
这让人绝望。
慢慢的，吴楚进入了梦乡。窗外月光皎洁…
三生鼓响，知县赵国星从后堂慢慢踱步来到前厅，缓缓落座，环视了自己手底下这一班衙役人员。
今早上的油饼外焦里嫩，水萝卜丝和咸豆腐丝也是格外的鲜美，这让自己连连喝了两碗粥才罢休，一时间心情大好，看着这一班人员也是看谁谁顺眼。
“平川，这两日为了城东命案辛苦了。”赵国星和颜悦色道。
“回大人，职责所在，还百姓清白，为大人解忧。”马平川转身面向赵县令行了一揖。
“进展如何啊”
“正欲向大人禀报。此案由我与刑部吴楚捕头分头调查，我勘验现场，小徒追查物品，均有重大发现。”
“哦？快快报来。”
“回大人，此二人是被不知名火器发射铅丸打中要害而死，现场没有搏斗反抗的痕迹，说明死者猝不及防，未曾反抗。为陌生人作案。”
“那火器呢，火器什么样子，找到了么？”
“回大人，火器一事正在追查，”吴楚回道。
“那就速度去查，尽早找出真凶结案，这事我昨日已向州府发去文书，保证十日内结案，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赵县令说道。
马平川刚想说话，被吴楚一把拉住。
“退堂。”
仵作房内。
“怎么办，查到这个地步根本没法查了。十日之期啊”马平川愁眉不展道。
吴楚笑了笑：“到也不至于。”
马平川一愣：“何以见得？”吴楚轻声道：
“天下案件，凶杀莫过四因。”
“钱，色，仇，愤。”
“这四个因素以前帮助了我们，但这次却困扰着我们。”
“嗯？何以见得？”马平川一愣。
“多日查询，询问死者挚友亲师，共口供一十三份，死者身上包袱里准备私奔的钱财与李家查找失踪银钱相符，一两没少，包袱似乎没被动过的痕迹，李家小姐身上衣着完整，身上无淤青和损伤，下体没有被侵犯的痕迹。据了解，张恒为人平和，谦谦有理，从不与人争吵，李家小姐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张李两家近年也无仇家，死者表情面带微笑，说明与凶手不熟未曾提防。”吴楚一口气把调查无获的结果一一道来。
马平川听着吴楚说明情况，并未插嘴，待吴楚说完，他点点头说道:“供述我看一下。”
趁着马平川边翻供述的空隙，吴楚继续说道“这次案件，凶杀四因没有一个符合的不假，但不是所有的凶杀都能符合这四点中的一点，即使一万起案件里面有一不符合四个条件，都不是绝对，所以啊，你，有点陷入盲区了，这四个因素是绝大部分凶杀案的原因，但不是全部，不然癫疾杀人该如何解释？”
绝对，全部，这几个字眼从吴楚嘴里出来进入了马平川的耳朵不吝于平地惊雷。
是啊，自己汲汲于方寸之内，却看不到域外。
一念开明。
“马师傅，我明日想把所有当事人都请来，当堂分说。” 吴楚道。
“好，在下全力支持吴捕头。”马平川脸上罕见的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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