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隐藏技能突现 亲情作祟难断
淮安县,永和街,保和堂药铺。
掌柜陈冲坐在柜台后面,面色苍白,六神无主,伙计喊他收钱,也是接连出错,好在来人都是熟客,没有人占他的便宜。
陈冲尴尬地陪着笑,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在回头时,他看到街角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颜器和虎子。
看到二人,陈冲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停在门口一动不动。
“陈掌柜!”虎子看见陈冲,扯着公鸭嗓,大叫了一声。
听到叫声,陈冲惊醒过来,反身回到铺子里,匆忙地操起门板,就要关门。
“师傅,你怎么了?”陈秋,十几岁的少年,既是伙计,又是学徒。
“没,没什么。”
“师傅,这么早关门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还不快过来帮忙!”陈冲嚷道,手上的动作更快。
陈秋答应一声,笑着过来搭手的同时,也在奇怪:师傅今天这是怎么了,往日可是天黑了也不关门的。
颜器自然看到了陈冲的举动,双目微眯,心中暗道:好你个陈冲,日子记得清楚倒也罢了,看见我就躲,难不成你心里真的有鬼!
“陈掌柜!”虎子又叫了一声,撇下颜器,跑向药铺,想要阻止陈冲关门。
颜器加快脚步,右腿的伤疤立刻一阵抽搐,若不是有木棍撑一下,他已经摔倒了。
颜器掂了掂手里的木棍,瞧了一眼药铺,甩手就将手臂粗的木棍掷了出去。
在木棍飞出的一刹那,颜器觉得自己好像记起了什么,不过,他也并未在意。
虽然颜器“继承”了“颜器”全部的记忆,但是,“记忆”这种东西,不要说是别人的,就是自己的,也不是说想起什么就能想起什么的。
所以在理论上,颜器只是记得“颜器”愿意记得的事情。
“嘭”地一声闷响,声音并不大,可是,一块一尺宽、两寸厚的门板上,赫然多出了一个手臂粗的孔洞,分明是木棍穿过之后留下的!
在场之人,无论是陈冲、陈秋,还是已经到了门口的虎子,全都愣住了。
颜器停下脚步,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门板上的孔洞,终于明白自己刚刚记起了什么!
武功!
对“颜器”来说,重伤之后等同于武功尽失,所以他将有关武功的一切信息,全都埋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好在武功已经成了“颜器”潜意识的一部分。
潜意识不需要思考,如同呼吸一般,随着身体的好转,自然而然地苏醒过来。
于是,当颜器掷出木棍的时候,深入骨髓的武功也就施展了出来。
明白了这一点,颜器喜形于色,三步并做两步,强忍着腿痛,一瘸一拐地冲进了药铺。
陈冲看到颜器站在面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说呢!”颜器冷哼一声,斥道,“我看你是心中有鬼!”
“你,你没死!”陈冲啊了一声,哀声分辨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玉姐在哪儿?”虎子上前揪着陈冲的衣领,大声质问。
陈冲看到虎子,眼珠一转,对颜器说道:“颜兄弟,真的不关我事啊,不信你问虎子,是我让他出北门,上山去找你的!”
“真的?”
“颜叔,是真的!”虎子不大情愿,还是点头说道。
“他会这么好心?”颜器冷眼看着陈冲,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我问你,小玉在哪儿?”颜器沉声问道。
“对,玉姐在哪儿?”
陈冲犹豫之际,一旁的学徒陈秋,目光闪烁地说道:“如玉在怡春院!”
“怡春院!”颜器眉梢一挑,捡起那根木棍,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陈掌柜,等我接回小玉,咱们再细说抓药的事儿!”
颜器穿越而来,亲生父母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他刻意地不去想这件事。
但是,一提起如玉,颜器心里就泛起难以割舍的亲情,再想到如玉故去的娘亲,那些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恍如昨日般历历在目,瞬间就让颜器的眼睛酸酸的。
“无论如何,也要把如玉接回来!”
颜器出了药铺,看到虎子也跟了上来,皱眉吩咐道:“没你的事了,快回家去!”
“颜叔!”虎子站在那里,眼圈通红,“一定要把玉姐带回来啊!”
“我知道!”颜器答应一声,拄着木棍,急冲冲地赶往怡春院。
华灯初上,怡春院已经熙熙攘攘。
颜器虽然要人心切,却也知道,得先看到人再说。
怡春院是淮安县城最大的青楼,想要藏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只要藏得一时三刻,颜器就算找到如玉,恐怕也太晚了。
所以,颜器没有冒然硬闯,而是来到怡春院的后门,见后门虚掩,细听没有人声,推门而入。
颜器刚一进门,就有人喝斥道:“哎哎哎,你谁啊,怎么有正门不走,还走上后门了,出去,出去!”
颜器寻声看去,见来人年约四旬,方脸圆耳,不由得心中一动,因为此人正是怡春院的龟公,名叫田六。
田六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着灯笼,到得近前,认出了颜器,嬉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颜器啊,你小子运气不错,少侯爷向来出手大方,他能看上你闺女,一定给了不少银子吧!”
“你说什么?”颜器听到如玉的消息,激动地上前一步,揪住了田六的衣领。
“嘛呢,嘛呢!”田六挣脱颜器,唧唧歪歪地说道,“你跟我来什么劲啊!有劲儿跟楼上的姑娘们使去!”
颜器收敛心神,强制镇定,问道:“小玉现在在哪儿?”
“现在?应该在大厅吧,”田六胡乱收拾了一下衣服,羡慕地撇嘴说道,“少侯爷向来如此,得了宝贝,且得炫耀一会儿呢!”
颜器得知如玉暂时没事,神色稍缓,略一思量,便有了打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嘿嘿一笑。
“你傻笑什么?”田六讥笑着问了一句,却见颜器突然伸手,“嘭”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
“你干嘛?你松手!哎呀,疼,疼!”
“嘘!”颜器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轻声说道,“麻烦六爷带我去收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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