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访
在一片老旧小区里，城市化似乎漏过了这里，还是上个世纪的构造布局，几栋房子便隔着一条小巷，巷子空空的，偶尔会有一些上年纪的老人出来走走，可是似乎在躲避什么，很快就回家了。有的房子上已经爬满了藤蔓，老旧的窗台似乎随时都要掉落下来
闫玦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愣神，抓捕吴良的时候，这边虽说不上兴旺倒也不至于此般萧条，发生什么变故了…
疑惑的往吴良家里走去，有些事情必须要搞清楚，亢裘阳所述他需要验证一下…
来到一栋三层高的平房前，闫玦观察了一下，这房子在周围算高的，砖瓦结构，外墙上粉刷已经大片脱落，漏出了红红的砖，好像去了皮的肉…楼顶晒着几件衣服，从款式上看似乎都是女式的。房子里的窗帘都是拉的死死的。
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响动，便敲了敲门。里面的响动停止了，穿出一句苍老的声音“谁啊！”
“我是吴良的朋友”闫玦迟疑了一下，如是说
里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一个老妇人，雪白的头发胡乱的披散在脑后，乱倒也整洁，脸上红润润的，似乎心情不错，闫玦意外的是，这个老妇人似乎不认识自己。
“良良朋友啊，来来来，进来坐，咦？阿良？你咋在外面，快进来快进来”老太太红光满面，看着似乎很开心，自己进门后，还开着门等了一会，才缓缓关上。
疯了…闫玦看着眼前的老太太
“妈，是谁啊？”一个女子从楼上下来，看着三十岁上下，大众脸，手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
女子一看到往里走的闫玦先是一顿，眉头随即一紧，快步走到门口，“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闫玦有些为难
“干嘛！人家和良良一块回来的，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老太太白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脸上一阵阴…也没说话，就上楼了
“来来来，快进来坐”老太太热情的拉着闫玦的手腕往里走，一楼进门是一个比较大的厅堂，只是似乎很久没有人活动的样子，布了一层灰。
老太太带着闫玦来到厅堂的西北角，这里有一间房间，门是微掩的，门把手中间位置露出了里面的铜色。她拉着门把手，推了进去，门开的一瞬间，一阵霉味扑鼻而来。
同样，窗户被封死，双人床上一个粗陋手缝一人大小的布偶躺在双人床上。头发是黑色的的布条，眼睛处就掏了两个洞，嘴巴似乎是用口红画的，微微咧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渗人…
“怎么刚回来就往床上躺啊？”老太太看上去有些愠色，“不好意思啊…良良他身体不太好”，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先进来坐坐，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闫玦见老太太走了，便起身在房间里查看了起来，但时不时地感觉床上的布偶透过那双空洞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那张随意涂抹的嘴似乎随时张开，漏出隐藏的森森獠牙…让人感觉极不自在。
床头柜，床下，梳妆台都粗略扫过一眼，担心老太太什么时候回来，一直留心门外。
低头翻枕头时，抬头时，那名女子已经端着茶和老太太一起悄无声息的站在房间门口了。
看着门口那两位，表情似乎不正常，闫玦赶忙催促着自己说点什么，“…那个…我看吴良好像不舒服，我看看他”说着扶起那个阴恻恻笑着的布偶，搬起布偶时，那触感，里面似乎是一些衣物，还摸到了一本册子…
是吴良的遗物？
满口老太太表情倒是舒展开了，可那女子依旧带着情绪盯着闫玦。
茶端过来，老太太坐闫玦一边，端着茶，给了闫玦一杯，然后开始叨叨“我家阿良乖啊懂事了，知道干活养家了，可天公不作美啊…刚知道干活就突然病了”说着眼眶红了起来，看着床上的布偶“这孩子命苦啊…”声音里带了一点啜泣声
“那时候家里穷，他爸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出去闯，那时候外头一片热火朝天，我也是想着在外头应该能赚着不少钱，到时候家里生活能好一点，给孩子也能念个书。
每次良良问我啊…爸爸啥时候回来？我都会跟他说过年就回回来了…良良也特别乖，想爸爸吧就抱着我给他做的娃娃，也不会闹。
孩子年纪一年一年大起来，也上学了，周围的房子都翻新了，可我们家还是住着土坯房，寄回来的钱却还是一点点，一年开销也差不多就没有留的了，一年过年忍不住说了，我老公也不说话，没过完年就出去了。
这年啊，寄回来的钱特别多…”说道这，老太太的眼泪就沿着脸上的沟壑流了下来，边上女子轻轻的摸了摸老太太的背。
“我们用这笔钱盖了两栋房子，一栋我和孩子住的，一栋他自己住…
也是打这起，我开始出去给人采采茶，做做衣服，去大厂子里打打工，孩子也是打这起，也不找朋友，不说话，上学了就去上学，放学了就回家。
毕业了也是这个样子，也不去找工作，就这样成天在家里呆着，闷在这房里，也不见人。
可年纪到了，也该成家了啊，给他找了几个对象，他也一直每个正行，还嫌我烦。
他竟然不想见对象，去偷东西，自首了…被关了几年，再出来哪还敢给他找啊…结果出来了，还开窍了，说自己喜欢上了了一个人”说着笑着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依旧沉默着，看着地上。
老太太说的口渴了，喝了一点水，闫玦见状，也喝了一点，其实他留了个心眼，毕竟吴良的死跟自己有一定的关系，在茶里下点什么也不好说…
老太太开口继续“后来，她就成了我儿媳妇，呵呵呵”老太太喜笑颜开
“进门没多久，郝妊就怀上了，良良也找到个工作，本来以为家里就……”老太太突然手捂额头，另一只手伸出去，那应该是叫做郝妊的女子扶住了老太太…
自己头开始眩晕…想站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软了下去…
再醒起来，面前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前是一个灵牌，写着“亡夫吴良之灵位”。香炉上还插着几支香。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郝妊跪在灵位面前，嘴里念叨着什么，听的也不是那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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