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快走,别回头
我在一旁坐着,看着漆黑一片的小屋,心里微微难过。
主人现在会在哪呢?他发没发现我不见了呢?
主人啊,十四好想你……
此时,如果小黑和富贵醒着,一定会发现,他们心中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十四大师,眼角竟然落下两滴眼泪……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富贵就醒了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在背包里翻来翻去。
“你,你在找什么?”
我微微疑惑道。
还没等富贵开口,他的肚子就非常诚实的“咕噜~”叫了一声。
富贵手上的动作一滞,偷偷抬起头看看我,尴尬一笑,然后挠了挠后脑勺。
“咳咳,那个……练了十四给的五禽戏之后,身体的能量消耗有点大……”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压缩饼干给他扔了过去,他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顿饭,昨晚又走了那么久的路,睡前还练了五禽戏……这……肉体凡胎的,不饿才不正常。
富贵接过饼干,并没有直接打开,面色有些犹豫地看着我,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放心,我吃过了,这个给你留的,吃吧。”
听我这么说完,富贵才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倒是一个好孩子。
……
“走吧,跟老头说一声我们就离开吧。”
见富贵吃完,我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小黑和富贵也紧紧跟着我。
这个殡仪馆分为四个部分,一个是类似大厅的空间,很大,有人运了尸体过来都要在这停下等待安排。
还有就是殡仪馆工作的人休息的小屋,也就是我们三个昨晚住的那间,说来昨晚我们“霸占”了老头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这一晚是在哪休息的。
再一个就是化妆室了,人死之后不会立刻焚烧,还需要在家里停放几日,这时,需要对尸体进行处理,先用杀菌皂清洗尸体,按摩僵硬的尸体,然后由入殓师抽干尸体的血液和气体,注入消毒防腐剂,进而整理面部,用金属丝固定脸部,再用胶水把嘴封好,殡葬承办人还需要给遗体做身体美容,修指甲,剃胡须,在丧礼前给他穿上得体的衣服……另外,还有一些横死的尸体残缺不全也要通过化妆修补让死者体面的离去。
最后一个就是焚尸炉的那个房间了,焚尸炉通常从200℃开始升温,到400℃至500℃先烧纸棺和人的衣服及脂肪,然后逐渐升温到600℃,火化人体肌肉和脏器,最后到800℃至900℃火化人体骨骼,通常,一具尸体火化需要两三个小时左右。
我们找到老头时,他正在火化炉那戴着手套敲碎火化之后剩下的大骨头,然后挑一部分装到骨灰盒里,等待死者家属来带走。
“嘿,大爷。”
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对方听见我的声音之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站了起来,朝我挥挥手。
“走吧走吧,这本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老头径直从我身边走过,浑浊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
“喵呜~”小黑忽然叫了一声,这下不光是我,老头也不淡定了。
我回头时,就看见富贵踩在小黑尾巴上的脚还没来得及拿开,明显是故意的。
“富贵,你干什么!”
我有些生气,殡仪馆最忌讳有动物,尤其是黑猫最容易让这里的家伙起尸,这些我也跟富贵讲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也应该知道,不至于明知故犯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富贵头微微垂着,好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言不发。
我打开电子眼一扫,暗叫不好,富贵体内明显有一个女人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富贵也显然被女鬼操控着,失去了意识。
“阳逆?”
老头也发现了富贵的异常,皱着眉头开口问我。
我点了点头,拿出一张驱邪咒焚烧化水朝着富贵泼了过去。
阳逆就是我们平时说的鬼上身,画符化水可以驱除阴气。
女鬼碰到符咒化的水,拼命地挣扎着,富贵尖着嗓子怒吼着,显然已经不是他原本的声音。
女鬼终于忍不住从富贵的身上离开,我微微眯眼,刚刚碍于她附身在富贵身上,我不敢有大动作怕伤了富贵,这下她一离开,就是自寻死路!
我直接加速来到女鬼身边手里浸泡了黑狗血的桃木剑稳稳地插进对方的心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冲击着我们的耳膜,听得人头皮发麻,许久,叫声消失,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连忙又拿出一张保安符,焚烧化水,这次我在水里加了一丝丝灵气,给富贵灌了下去。
鬼魂阴气极重,被附身的人不死也会大病一场,幸好富贵还是童子之身阳气旺盛,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丫头,看你的样子就不是普通人,你带着你的朋友快离开这里,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走得越远越好!”
老头呼吸急促,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事您可以说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听着对方的语气,不由皱眉,那个女鬼什么来头,老头在怕什么,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老头闻言,只是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让我们离开。
“以姑娘的本事,带你的朋友活着离开是没问题的,别浪费时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头说着,就把我们往外推。
富贵也醒了过来,眼睛里有一刻浑浊,随即就恢复了清明。
“这是怎么回事……”
富贵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道。
“走!快点走!”
老头不管不顾地把我们往外推,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惊慌和恐惧。
“不行!您不把原因说出来我们不能走!”
我的犟劲儿也上来了。
“昨晚我们过来,你好心收留了我们,现在遇到危险了我们怎么可能把你自己丢下,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富贵也开口道。
老头一愣,定定地看看我们,浑浊的眼底竟然落下两行清泪。
想了想还是把我们领到他平时休息的小屋子,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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