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落石出
“陈嘉鑫？你是说那个女朋友被李究抢了，还在他公司升职的那个？”张宇问道。
“你怎么知道？”江飞有些奇怪的问道，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张宇这件事。
张宇朝着林荫的方向努了努嘴，这才说道：“我总得知道你都把我徒弟带去哪里？所以……”
“所以，林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江飞看向林荫，林荫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你这胖子还会关心别人？”江飞又继续说道。
“我怎么不会关心别人了？还有陈嘉鑫不是已经和诗雨分手了吗？”张宇反驳道。
“诗雨可以忘记他，但是陈嘉鑫能不能忘记诗雨就很难说了。更何况，李究抢了他的女朋友，他还能在李究公司里上班，这也太反常了！万一陈嘉鑫忍气吞声，之后再蓄意报复呢？你们两个一会儿跟我去闪烁公司，我总觉得陈嘉鑫和这次事件脱不了关系。”江飞指着陈晨林荫说道。
“好。”林荫陈晨两人点了点头，答应道。
“那我呢？”张宇问道。
“你，就回你的法医中心，看看诗雨身上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江飞说道。
张宇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好了，我们去闪烁经纪公司看看吧！估计他们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张宇走后，江飞对着两人说道。
“是啊！发布会开始之前，重要嘉宾却被杀害，也算得上是大新闻了。”林荫感叹道。
……
半个小时后，江飞三人再次来到了闪烁经纪公司。在发布会之前公司是做了大量宣传工作的，但是却发生了这种事情，以至于现在为了减少公司的负面影响，降低损失全公司上上下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现在已经有很多民众在怀疑闪烁经纪公司在炒作，目的就是博人眼球。
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后，江飞三人进了公司。这次进发没有选择走楼梯，毕竟时间紧任务重，很快江飞就再次见到了王秘书。
“王秘书”江飞喊了一声。
“哎，你是？”王秘书听到有人喊他，回过头，看见江飞后，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王秘书，是我啊！我们前两天刚刚见过的。”江飞说道。
“江警官，原来是你啊！”王秘书想了想，随后又继续说道：“对不起，江警官，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我不能向你们说明案情了，我这边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现在去办。”
“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找你的，还记得你上次跟我们提到过的诗雨的前男友陈嘉鑫吗？我们这次是来找他的。”江飞说道。
“陈嘉鑫？他已经离职了。”王秘书说道。
“离职了？什么时候走的？”江飞有些急切的问道。案件发生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离职了，明显有些畏罪潜逃的意思。
“就在我们昨晚诗雨的尸体被人发现之后没多久，他就递交了辞职报告，还是我给他亲自批的。”王秘书说道。
“离职的原因，他说了什么？”江飞又继续问道。
“说是公司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害怕，所以就辞职了！”王秘书说道。
“没事了，你赶快去忙你的事情吧！”江飞说道。
“江队，陈嘉鑫他跑了。”王秘书走远之后，陈晨才说道。
“可笑的离职原因，一个女朋友被上司抢了之后还能在公司里继续工作的人，会害怕这个吗？”林荫说道。
“陈晨，通知刑警队，调取闪烁经纪公司周边监控，务必在陈嘉鑫逃出龙江市之前把他抓回来。”江飞思考了一会儿后，沉声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调查一下陈嘉鑫有没有在车站，机场，或者船港买票的信息。”江飞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陈嘉鑫昨天晚上离职到现在，如果他要跑的话，可能已经逃出千里之外了，这无疑加大了抓捕难度，万一他偷渡出境，想要抓到他，更是难如登天。
“是。”说完，陈晨便打电话去了。
江飞刚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江飞·接通，赵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江队，陈晨让我们查的那个人我们查到了。”
“哦？他现在在哪？”江飞听完，有些激动的问道。
“他以前有过前科，涉嫌入室盗窃被我们抓过一次，现在就居住在龙江市旁边的江华县。”赵爽说道。
“好，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好不容易有了梓轩的下落，江飞的心中第一次有了兴奋的感觉，案子的关键点找到了，破案指日可待。
“走，我们回警局，刑警队找到了梓轩的下落。”江飞有些兴奋的说道。
“江队，你说什么？梓轩找到了？”陈晨刚一挂掉电话就听到了江飞说的话，急忙问道。
“是啊，他以前因为入室盗窃被队里抓过，所以很容易我们就找到了他。”江飞说道。
“太好了，这个案子马上就可以破了。”林荫说道。
......
“江队，这是你们要的照片。”赵爽说道。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江飞三人回到了刑警队，从赵爽手里拿到了梓轩的照片，对比了一下从杨青县派出所拿到的照片，虽然前后差别十几年，但是梓轩的模样却是没变，只是脸上多了皱纹，长出了胡子。
“好，陈嘉鑫行踪查的怎么样了？”江飞看了看梓轩的照片，又再次问道。
“查到了，陈嘉鑫居住在龙江市城北的华盛小区内，昨晚他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过。”旁边一名刑警说道。
“好，刑警队兵分两路，一路跟我去江华县抓捕梓轩，另一路赵爽带领去华盛小区抓捕陈嘉鑫，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江飞沉声说道。
“收到。”
当晚十一点，龙江市刑警队全员出动，抓捕犯罪嫌疑人陈嘉鑫，梓轩，令江飞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当警察赶到江华县梓轩居住的地方时，这家伙居然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然后就被一脸茫然的铐走了。而赵爽抵达华盛小区陈嘉鑫家里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李，被警察抓了一个正着。
龙江市刑警队审讯室，梓轩被拷在桌子上，江飞，陈晨两人坐在梓轩面前，而林荫在一旁站立着。令三人有些诧异的是，梓轩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而他的脸上则布满了细小的疤痕，曾经的英俊少年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你叫梓轩对吧？”江飞问道。
“是”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江飞看着面前的梓轩问道。
“不知道！”梓轩冷冷的回答道。
江飞拿出李究生前的照片，指了指照片问道：“认识他吗？”
“不认识。”梓轩的声音依旧冰冷。
“他叫李究，前几天被人杀死了！身体上插满了镜子的碎片，而且他的生殖器还被人割掉了。”江飞又拿出在李究家里拍摄的照片，放在梓轩的面前。
“哦！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梓轩说道。
“人是不是你杀的？”江飞问道。
“你有证据吗？凡事都要讲证据的。”梓轩问道。
这一句话把江飞问的一愣，之前只想着破案，但是把证据这回事儿给忘了。
“证据，我会有的。”江飞看着梓轩说道。
“我等着你！呵哈哈.......”梓轩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
“你...我们走！”江飞对陈晨林荫说道。
出了审讯室，江飞才说道：“人肯定是他杀的，只不过我们没有证据。”
“江队，陈嘉鑫招了！”赵爽从另一间审讯室跑出来，说道。
“陈嘉鑫招了？他怎么说的？”江飞有些兴奋的问道。
“他只说诗雨是他杀的，但具体的，他说要见你才说。”赵爽说道。
“好，我去见他，林荫，你去采集梓轩的指纹和DNA，小陈，你再带几个人去李究的家里找找线索，如果李究真的是被梓轩杀死的，那么他家里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江飞说道。
“好”陈晨林荫答应道。
推门进入，江飞，陈嘉鑫二人四目相对，“你就是识破我的人？”陈嘉鑫开口问道。
“没错，你可以叫我江警官。”江飞看着陈嘉鑫，随后又继续说道：“说说吧！怎么杀人的？”
“她该死，谁让她抛弃我的？呵呵...”陈嘉鑫自嘲的笑了笑，讲起了他和诗雨的故事：
“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后来毕业后，她选择了当演员，而我则进了闪烁经纪公司，做了宣传部的一名小职员。后来我短的职位不断地升高，进入了李究的视野，认识我的同时，他也认识了诗雨。当时他还说诗雨有做明星的潜质，谁知道李究那个王八蛋竟然私下找到诗雨，对她许下明星的诺言，条件就是让她甩了我，做他的女朋友。”
“既然你这么恨他，诗雨甩了你之后，你为什么还要在闪烁经纪公司工作呢？”江飞问道。
陈嘉鑫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当时诗雨对我说，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等到我出名的时候再来找你，我竟然天真的相信了她。后来，她与我的联系越来越少，甚至不接我的电话。我才知道我被骗了。”陈嘉鑫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后来呢？”江飞又问道。
“后来，呵呵...在我万念俱灰，准备辞职离开这个地方时，一名黑衣人找到了我。他告诉我，李究已经死了，我当时还不相信，他又拿了一张李究身上插满碎片的照片给我看，我才相信李究已经死了。”
“黑衣人？是不是他？”江飞拿出梓轩的照片递到陈嘉鑫的面前。
“当时天色有些黑，他又带着口罩和帽子，我看不清他的长相。”陈嘉鑫摇了摇头说道。
“你接着说。”江飞心里有些失落，本来以为有陈嘉鑫的指认，就可以将梓轩逮捕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告诉我，明天诗雨会回到公司，他打算杀了诗雨，想让我帮他，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诗雨该死。最后临走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如果你改了主意，明天中午就到公司天台上来找我，我会在那里等着你，说完之后他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诗雨果然回到了公司。因为李究死了，所以昨天我去找她，劝她与我和好，谁知道她竟然当众羞辱了我，还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我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中午，我去了天台，他果然在那里等着我，他问我是不是后悔了？我说是的，我恨不得杀了她，然后他说杀完她之后记得在她身上插满镜子碎片，接着扔给我一个喷雾，里面是麻醉剂。当天晚上我正想着怎么迷昏她，谁知突然停电了，我觉得这是上天在帮助我，所以停电之后我把记者送到了休息室，趁着她上厕所的时间冲了进去，迷昏她之后，在女厕所里强奸了她，然后把她拖到了房间里，按照他所说的，割断了她的喉咙之后，打碎了房间里的镜子，一片一片的刺入了她的身体。”陈嘉鑫缓慢的讲述着自己杀害诗雨的过程。
“杀完她之后呢？”江飞问道。
“我趁着夜色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公司员工都有自己的宿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写了一份辞职报告，就离开了公司。”陈嘉鑫说道。
“那你杀完她为什么不跑？”江飞又问道，在江飞看来，既然陈嘉鑫已经递交了辞职单，没有必要拖延一天再走。
“呵，说来可笑，那瓶喷雾被我弄坏了，到家之后我就被迷的晕了过去，然后整整昏迷了一天。”陈嘉鑫有些自嘲的说道。
江飞的心中一阵无语，敢情不是不跑，而是晕了过去。
“你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法律不会因为可怜你就饶了你。”江飞说完，走出了审讯室。
坐在自己电脑桌前，江飞开始整理陈嘉鑫的口供。
良久，手机响起，江飞接听后，手机里传来陈晨欣喜若狂的声音，“江队，我们找到李究的日记本了，里面记载着他和梓轩的故事。”
江飞听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到。”
匆匆挂掉电话，江飞开着车朝李究的家飞驰而去。
“江队，你看，这是我们在李究家书房里找到的。”陈晨递给江飞一个有些破旧的日记本。
江飞打开日记本，匆匆扫了几眼，有些兴奋的说道：“找到证据了。”又翻了几页，一张照片从日记本里滑了出来，江飞捡起照片，两个看上去有些稚嫩，勾肩搭背的身影出现在江飞的眼睛里，江飞认得，那是十几年前的李究与梓轩。
“江队，快来，有人头晕。”正在江飞查看日记的时候，卧室里突然有人喊道。
“怎么回事儿？”江飞急匆匆的走进卧室，问道。
“不知道，他就突然有些头晕。”旁边另一名刑警说道。
“你没事吧？”江飞蹲下，仔细的检查着头晕的刑警。
“江队，空调。”头晕的刑警有些虚弱的说道。
“空调。”江飞1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突然间，江飞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快，检查空调内部，还有连接空调外机的管道。”江飞指了指卧室的空调说道。
听到江飞的命令，刑警们一个一个都忙活了起来。
“江队，空调内部有一些奇怪的物质。”一名刑警说道。
“江队，管子上有一个小孔，小孔旁边却好像还有一些指纹。”另外一名刑警说道。
“快，都采集下来。”江飞说道。
......
回到警局，陈晨拿着空调管道上的指纹去和梓轩的进行比对，而空调内部发现的物质经过林荫的确认，正是乙醚。
再次来到审讯室，江飞看着面前的梓轩，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洗耳恭听”梓轩说道。
“十几年前，一名少年甲路过池塘边发现了另一名溺水少年乙，于是将他从水里救了上来，乙很感激甲。随着时间的的不断推移，甲乙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但是两人却将这种兄弟之情扭曲地理解成了爱情，后来乙的父亲发现了甲乙的这种关系，大发雷霆，不仅撵走了甲，还对乙大打出手。以后的十几年里，甲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乙也遇见了自己真正的爱情，再后来，甲听说乙和他在同一座城市，于是便找到了乙，甲认为，没有乙父母的阻拦，自己终于可以和甲在一起了。但是，令甲没有想到的是，乙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并且表示不会和甲回去，二人发生争执，乙将甲推倒后，万万没有想到，甲的脸竟然撞在了一堆玻璃上，乙惊恐之下，逃离了那里。后来，甲为了报复乙，先是在乙家里的空调中倒入了乙醚，乙回家后打开空调，乙醚喷出，乙昏迷了过去，然后甲把昏迷之后的乙拖进了卫生间，打碎了卫生间里的镜子，一块一块的插进了乙的身体里，随后杀害了乙。接着甲又走到卧室里，打开了卧室里的窗户，让外面的风雨吹进来，稀释了卧室里的乙醚，同时也让雨水破坏了现场，两天后的晚上，甲又联合乙妻子的前男友杀死了乙的妻子，故事到此结束。”江飞一字一句说着。
梓轩已经陷入了沉默之中，很明显，江飞刚刚讲的故事正是他与李究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及他犯罪的全过程。
“听完这个故事有没有什么感想？甲先生。”江飞又说道。
“我承认你的确很聪明，能在短短几天之内破案并且还原出案发的全过程...”梓轩还没有说完，就被江飞打断了，“我们在李究家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的全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看一下。”江飞拿出那个比较破旧的笔记本，递到梓轩面前。
梓轩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了笔记本：
七月十一日晴
今天我去隔壁村里抓鱼，差点滑进了水里，幸亏村里一名少年救了我，他叫梓轩，长的很好看！
七月十五日多云
我和梓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很腼腆，不愿意说话，那我就做他的嘴巴，替他说话，因为我们是好兄弟！
......
八月三十日阴
今天爸爸打了我，还撵走了梓轩，不知道为什么？
......
九月三十日雨
梓轩，你已经一个月没来找我玩儿了，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啊！
......
......
看到这里，梓轩已经是泪流满面，江飞等人悄悄的走出了审讯室，把空间留给了梓轩和现如今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李究。
......
两天后
“案子告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江飞对刑警队的众人说道，当然，这个众人也包括张宇和他的徒弟林荫。
“我说老江啊，你这可算大方了一次啊！”张宇有些调侃的说道。
“你闭嘴，死胖子，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江飞说道。
晚上，刑警队众人共同举杯，江飞为了照顾女同志，江飞还特意买了两瓶果汁。事实证明，林荫不仅胆子大，酒量也是特别的好，快结束的时候连陈晨都有点喝懵了，但是林荫却依旧清醒。
期间江飞出去接了个电话，是“江湖骗子”肖锋打来的，“江飞，那个房屋的布局我找到了，不是什么招财进宝，事业攀升，而是姻缘。”
“我知道了，案子已经破了。”江飞说道。
“破了？这么快？”肖锋有些惊讶的问道。
“对啊！虽然你没有帮上什么忙，但还是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啊！”江飞说道。
“好，我等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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