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尸案（三）
陵江。定远桥下。
临城是安辽省省会，处于Z国北部城市，陵江自西向东穿城而过，一年四季景色各有不同，而定远桥则是离金鼎小区最近的桥，因此，袁恒选择了这座桥下进行打捞。
“哥，捞了这么久，水又深，有没有可能被冲到下游？”
“这倒是有可能的，”袁恒攥紧了拳头，“莫寒带人去彩虹桥那边找了。”
“恩。”袁航已经换上了潜水服，在腰间绑好了绳子，“哥，那我先下去了。”
陵江江底以细沙为主，早年间江心处有采沙场采沙，因此江底深浅不一，且陵江北侧岸水极深，南侧水清且浅，袁航等人纷纷潜入江中寻找。
临城市公安局审讯室。
“来，说说吧。”顾宸夜坐在赵姓男子对面，严肃的看向他。
“赵兴。男，47岁。”赵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和刘桂芳的关系。”
“她是我保姆。”
“为什么要杀刘桂芳和王芳？”
“她们该死。她们死了吗？”
“林丽，邓佳，李菲菲，朱兰，盛夏，闫妍现在在哪里？”闫晓严肃的问。
“我不知道。”赵兴依旧面无表情。
正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陆卿然一身冷意，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赵兴，男，47岁，左腿伤残七级，走路时候有些跛，没错吧？”
“哦。是又如何？”赵兴一脸不配合。
“那我问你，去年年底，也就是2014年12月8日，你在家政中心雇了一个保姆，叫刘小兰，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被我辞退了。”
“恩，好，我知道了。”陆卿然攥了攥拳，强忍住怒意。
“赵兴，你等着。”闫晓拍桌子转身离开。
“那今天就先到这吧。赵兴，等我们找到证据，由不得你反驳。”顾宸夜拉着陆卿然离开了。
SCU办公室。
“我刚刚去见了王芳，她情绪现在很不稳定。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情。”陆卿然深吸一口气，“她说4月25日那天中午，刘桂芳找了去天上人间找她，说有一桩生意要找她，只需要陪她家男人一晚上便给我3000块钱，王芳见她说的真诚，就同意了。之后刘桂芳给了她一个手机号，让她要去的话给她打电话。那天晚上，她给刘桂芳打电话，到了金鼎小区的赵兴家里，她到了之后便被绑上了，一日三餐吃的都是人肉，赵兴是个变态，王芳大腿内侧的肉，是赵兴一口一口咬下来的。刘桂芳也天天吃肉。人骨小块的被赵兴扔到下水管道了，大块的赵兴用黑色塑料袋装着丢到定远桥桥下了。幸好我们来的早，如果再晚上几天，估计王芳也被杀了。还有就是王芳见过林丽和邓佳。冰箱里的肉有很大一部分是她们两人的。是赵兴在卫生间杀了她们。她们活的时候，一日三餐也是人肉。”
顾宸夜脸色铁青，“王八蛋。”
法医室。
“谢老师，这些肉块一共分了四堆，应该是四个人。”苏溪眼睛都红了，“谢老师，这人也太残忍了。”
“恩。”一向温润的谢岚脸色都不好了，“小溪，和被害人DNA比对吧。”
六个小时后。
“顾队，比对结果出来了。”谢岚将法医报告递给顾宸夜。
“尸块是林丽，邓佳，李菲菲还有盛夏的。”顾宸夜说。
“是的，卫生间和捞出来的骨头的拼接都已经查清楚了，卫生间下水道中的头发检验出了被害人的DNA，但是，有一个DNA不在对比库中。”
“对比一下刘小兰吧。”顾宸夜道。
“刘小兰？”
“卿然查到的，她是赵兴雇佣的第一个保姆。”
“那我现在去找样本。”
“等等，”顾宸夜喊住谢岚，“已经凌晨4点了，大家都先回去歇一歇吧。”
“顾队，那你呢？”
“我去看看莫寒、袁恒那边看看他们捞上来什么了。顺便让他们也回去歇歇，洗个澡。”
“好。”
顾宸夜走出办公大楼，伸手摸了摸兜，发现自己钥匙不在，刚刚准备回办公室拿，却听见门口路边传来了一声鸣笛，顾宸夜细细一看，就是自己车，正待他想再看看的时候，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了下来，耳边传来陆卿然清清冷冷的声音，“上车。”
顾宸夜一噎，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这是我的车。”
“我知道，安全带系上。”
“要去哪？”
“我家。”
“去你家？”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你去我家休息。”
“我还要去找莫寒他们呢。”
“我刚刚给他们打过电话让他们散了，明早9点局里集合。”
“你先开到你家，你先上楼，我去看看他们捞上来的东西。”顾宸夜头靠在窗子上闭了眼睛。
陆卿然看了他一眼调转了车头，往陵江北侧去了。
陆卿然悄悄的下了车，去了临时帐篷，“你好，警察。”
“警官好，警官好，我们是今晚的守夜人。叫我老王就好。”
“带我去看看吧。”
“是，陆警官，捞出来的就在里边。”
陆卿然戴上手套，打开不同的黑色编织袋，露出里面装着的头骨、盆骨、胫骨等一些较大骨骼。编织袋一共十个，有四个头骨，五个盆骨，若干其他骨骼。
“怎么不叫我起来？”顾宸夜幽幽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陆卿然吓得一激灵，“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看你睡了，就没叫你起来。”
“卿然，你还懂这个？”顾宸夜眉梢一挑。
“懂一点，但是绝对没有谢岚苏溪他们专业。”
“看来天亮了还要继续打捞，打捞队6点过来。”顾宸夜拍了拍陆卿然的肩，把车钥匙递给他，“你也忙了一天了，一会他们来了我盯着就行。”
“一起吧。”陆卿然淡淡看了他一眼。
陵江的清晨别有一番风光，淡淡的雾气笼罩在江面，伴随着阵阵清风，空气自是格外清新。陆卿然蹲在打捞船船舷上看着顾宸夜穿潜水服，“小心为上，一旦坚持不住就拉绳子，我把你拽上来。”
“好，放心。”顾宸夜笑笑，转身和打捞队的队员一起下了水。
两个小时后。
“呼，收队。”顾宸夜拎着捞上来的全部袋子，“打捞队兄弟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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