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体篇一:山中怪“气”象,坎离入乾坤4
四:梦吗?绝不是梦!
玄真观里,紫燃正踉跄着从角门往自己的住处走。
他的眼前一直时不时地发黑,却又总是忽悠一下醒过来!
紫燃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妙!
紫燃感觉身体有些漂。似乎已经不再受神经和大脑的控制了。
他甚至感觉到了心力的存在!
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一盘录像带,心力所动,录像带便不停地播放。
那个老太太的形象却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脑子,却也一直没有清晰起来。
好像是在上香!
老太太虔诚地跪在三清殿的蒲团之上,慢慢把香火插上去。
除此以外,一切便就都变得不清晰了。
紫燃曾经一遍遍地追忆那老太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与她打过什么交道!
这老太太好像只是前来上过香的一位香客,被自己偶然撞见,便留下了深刻印象。
此外,自己与这老太太并无其它交集!
可这老太太为什么一直浮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呢?
紫燃更加感到身体有些不妙!他就在那墙边不停地游走。
他似乎已经无法控制住他的心力,这才让那“录像带”也失去了控制。
眼前仍然不时地发黑,让他一直晕头转向。
就像那无人驾驶的汽车,时而东、时而西,时而撞到墙上、时而又撞到树上。
冥冥之中,他似乎突然找到了一种东西,这东西似乎正是控制那心力的开关!
他抓住这开关,让自己停住不动,然后开始在原地调整身体。
他不知道这开关到底叫什么,但却感觉它很有效!
坎下村这边,老太太仍然坐在炕上,向人们讲述着她的六合。
刘教授和刁氏老者在外面与大家议论着:“这老太太什么来路啊?以前我怎么没见过?”,刘教授问。
“是从你们东庄嫁过来的呢!东庄倪老二的老伴!”,那人道:“这才是两三年的光景!你不经常回来,所以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刘教授转身对刁氏老者介绍道:“这坎下村分为东西两个庄,东庄靠近大泡子,全庄的人都姓倪;西庄靠近“山”根,全庄人都姓高。两个庄子的倪姓和高姓相互通婚,慢慢就几乎都变成亲戚了!我们刘家是后来才搬到东庄的。只是那倪老二不是一直打着光棍吗?”,刘教授转身对那人道。
“可不是嘛!”,那人道:“这女人原是倪老大从外面带过来的,带回来不久倪老大就死了,她便就嫁给了倪老二!倪老二一死,她便又嫁给咱们西庄的高凤礼了!”
“嫁了这么多人!”
“若说这个女人啊,原与我们高家也是早就有渊源的!据说,她原是高凤祥的媳妇!”,那人道:“高凤祥从小就在外面打拼,很少回来。他的媳妇就更很少有人看见了!后来倪老大在外面遇到了高凤祥,二人便一起闯荡。据说,高凤祥死的时候,原是嘱咐她回村嫁给他的弟弟高凤礼的,可她却跟了倪老大了!被倪老大带回庄里!最后还是嫁给了高凤礼!”
“按照农村的说法,嫁了这么多人!岂不是克夫吗?”,刁氏老者道。
“可不是!她原来在村子里是抬不起头来的!可自从嫁给了高凤礼,她便开始张扬起来了!只因这高凤礼自从娶了她之后,越活越精神,越活越年轻了!那克夫一说,也就不攻自破了。”,那人道:“要说这老太太,刁老师是最烦她的!”
“刁老师?就是那个新娘吗?”,刘教授问,又转向刁氏老者:“您的远方侄女!”
“不是那个刁老师是谁?就因为那个小姑娘,刁老师曾经与她发生过争执!”,那人道:“具体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是那个小姑娘原来学习很好,每次考试科科都是满分。自从这老太太成了她们家的邻居,小姑娘和老太太要好之后,成绩就下降了!好像是考试时小姑娘把一个字写错了!她妈妈回来问她,她说是老太太教的!”
“哦?知道是什么字吗?”,刁氏老者突然来了兴趣,问道。
“好像是宇宙的宇字!”,那人道:“小姑娘说,老太太让她把宇宙的宇,写成了大禹的禹了!说这样写才是对的。”
“把宇宙的宇写成大禹的禹?,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刁氏老者惊道。
“可不是嘛!还有更离谱的哪!”,那人道:“刁老师听说之后,就去找老太太,让她不要瞎教。可老太太一气之下,跑到学校大闹了一场!”
“哦?竟还有这事?”
“她让学校把所有的yu字,都改成大禹的禹,宇宙的宇让改成大禹的禹!下雨的雨也让改成大禹的禹!语言的语也让改成大禹的禹!说这样改,才是对的!”
“这岂不是大奇怪了吗?”,刘教授惊讶道。
“可不是!这老太太才能作妖呢!越老越能作妖!”,那人笑道。
“这其中一定是自有她的道理的!”,刁氏老者道:“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她那一番说辞,她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您这样说,倒让我有些恍悟了!”,刘教授道:“莫非她的道理与大禹有关?”
“大禹治水!”,刁氏老者道:“你没听他说嘛,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十万万个银针?大概‘水’就是这样被治住的了!”
“哦!”,刘教授惊讶道:“那这里边的‘水’,可不是我们所说的普通的水了!只是这十万万个银针在哪里呢?我们的身体可都是由细胞构成的!我们哲学上倒是有‘五行困气’一说,莫非她所说的十万万个银针,与‘五行困气’有关?”
正说着,屋子里突然一阵大乱!
“老太太走了!”
不会吧?众人一听,都蜂拥着往屋里挤。
“是她说的那个时辰吗?”,有人边挤边问。
“早了十几分钟!”,屋子里的人答道。
此时,紫燃躺在自己的卧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他是在外面晕倒被人发现抬回来的。
老住持在旁边不住地把着他的脉,却发现脉象越来越弱!
“唉!”,老住持叹息一声,知道他命不长久了,便回头对众人道:“准备吧!”
“怎么病的这样突然呢?竟连送医的时间都没有,便就要走了呢?”
“好好送送他吧!”
大家议论着,便就都分头为紫燃道人准备后事。老住持也停止了把脉。
他把紫燃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在被子里,然后默默地看着紫燃道人。
老实说,老住持对紫燃是心有内疚的。他怪自己不该连续三个晚上,领着紫燃到西菜地里去练功。
他觉得紫燃的死与此有关!
那是一种被历代住持称作黄庭功的奇异的功法,与道家的传统功法略有不同!
那功法是玄真观历代住持口口相传下来的,且只有玄真观的住持才有资格修练。
当年,他的师父就是在西菜地里,悄悄把这功法传授给他的,却只传授了他一个晚上。
之所以连续传授紫燃三个晚上,那是在观察他!
如果不是紫燃出现状况,他还打算今天晚上继续观察!
老住持一直有一种预感。这预感与玄真观历代传说有关!
也与紫燃有关。
更确切地说,是与他对紫燃的预感有关!
这才让老住持早早地就把紫燃,扶上了代理监院的位子。
可现在老住持觉得,他对紫燃的预感错了!
这不禁让老住持一直叹息不已,一边默默地看着紫燃。
却哪里能够想到紫燃现在的境遇呢?
坎下村这边,老太太死的这么奇怪,这么具有预见性,更是引起了刘教授和刁氏老者的注意,便在人群中打探老太太的生前过往:“她生前有什么特殊的习惯吗?”
便就有人答道:“说起来,这老太太生前还真有些放荡!据说,自从她上次假死过一回之后,她裤子上是从来不系裤腰带的!”
“那怎么办?”
“用扣子扣!”
“何止不系裤腰带?”,另一个接话道:“甚至衣服也都是很简单的!据说,没人的时候,总是喜欢坦胸露乳!很多人看到过的!”
“听女人们议论,自从上次假死过一回之后,她是从来不穿内衣的!”
“还不喜欢呆在屋子里哪!还满嘴总是六合六合的!听不清楚的话,还以为她老说‘六哥六哥’呢!”
“是把六合挂在嘴边吗?”,刁氏老者问。
“可不是!”,那人答:“总说六合控制着她!说被六合控制的够难受的了!就不愿意再多加任何一点多余的束缚了!”
“她竟把衣服和房子都看成是六合对她的控制了?”,刁氏老者惊讶道:“那这老太太一定不简单!一定是有些来历的!”
众人一听,便就都变色道:“也真多亏她死了!否则,这坎下村非被她作出什么事情来不可!”
屋子里的人纷纷出来,开始张罗着搭灵棚了!
“这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气!”,刘教授边说边领着刁氏老者向院外走:“不如去我们东庄吧!你看这里这么晦气!”,刘教授道。
“这还没过门呢!我作为娘家人,去你们那里好吗?”,刁氏老者道。
“哪还有那么多讲究!”,刘教授道:“按照我堂弟刘世龙的意思,既然老太太要死,这喜事就不办了!就干脆把人接过去就算了!”
“也不急着这一时!”,刁氏老者想了想:“那好吧!就到你们东庄去看一看!”
“顺便也给您的侄女把把关!虽说是远方侄女吧,这关也还是要把一把的!若是我的世龙堂弟不让您满意,现在还来得及!”,刘教授笑道。
“哪里!这两厢情愿的事,谁还还能拆的散?”,刁氏老者说着与刘教授一起走出了庄子。
坎下村的东西两庄相隔仅一里多地,中间都是稻田。
稻田的中间是一条窄窄的土路,勉强能通过一辆马车。
放眼望去,前方一片平坦,平坦中现出一些民房,都是砖瓦结构的,坐落得整齐有序。
目光越过村庄,前面却现出一片荡荡,那荡荡似乎与天相连!
荡荡中蠕动着一片绿色,那是大泡子中的芦苇。
清风和煦,阳光明媚。
“这里的‘气’可比刚才好多了吧?” ,刘教授问。
“不舒服的感觉是减少了不少!”,刁氏老者道:“只是东庄的人都姓倪,你们刘家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说起来,这事还真与我有关!我的一个嫂子原就是这坎下村东庄的。”,刘教授笑道:“小的时候我到这里来过一次,感觉上却不像您说的那么不好!湖光山色呀!一下就把我吸引了!最主要的是稻田里的大米和大泡子里的鱼!我们老家那里种的都是玉米,玉米面早就把我吃苦了!回去就和大人磨叽。正好我那嫂子她爸,当时是坎下村管事的,这不就搬过来了!后来,叔叔家也搬过来了!”
二人边说边往前走,在靠近东庄的时候,稻田里突然蓝光一闪!
刁氏老者急忙扭头向那里观瞧。刘教授也看到了,就问:“是太阳光反射吗?”
“不像!是蓝光!”,刁氏老者道。
二人说着走进稻田,来到发出蓝光的地方,只见那地上杂草丛生,却并没有发现碎玻璃片之类的反射源!
在周围的稻田下面找了半天,却只在发出蓝光的所在,看见一小块牛背骨,正斜插在一束稻秧根部的土里。
刘教授回头看了看刁氏老者,奇怪道:“这牛骨怎么能发出蓝光呢?”,说着禁不住弯腰将那小块牛骨捡起,却一下晕倒在地!
刁氏老者赶忙扑过去,一把将他抱起:“刘教授!刘教授!”
半晌,刘教授终于醒过来,却显得异常的疲惫,面容上也似乎陡然间老了许多,那一下子长出来的胡茬,更是让人感到十分的诧异!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又看了看把他抱在怀里的刁氏老者,喃喃道:“我是在做梦吗?”
“你晕过去了!可不像是做了一场梦吗?”,刁氏老者道。
“绝不是梦!”,刘教授说着从刁氏老者怀里挣脱出来,慢慢站起,肯定道:“那绝不是一场梦!”
刁氏老者急忙扶着刘教授走出了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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