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周
看着眼前美妙的景色,就好似倾着听城市的呼吸,程雪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城市,欧阳俊静静的看着程雪,现在的他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上一次来观景台是和父母,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天,让他永生难忘。
正当欧阳俊苦想着,程雪开口了:“这是我离天空最近的一次了”。
欧阳俊看向远方天际道:“多出去走走也许很多烦恼都会被风吹走”。
听着欧阳俊的话,程雪睁开眼睛道:“出去走,不会的,我一个人走能走多远呢”,程雪接着说道:“有些事,是永远忘不掉的,越想忘掉,越忘不掉”。
欧阳俊看了一眼程雪,说道:“事过境迁,没有什么事是忘不掉的”。
“有的”程雪坚定的说道。
欧阳俊看着程雪坚定的眼神,眼皮一动,:“什么事呢”?
“一件永远忘不掉的事”!
程雪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句话后便没了下文。
欧阳俊转头看着远方天际,知道程雪口中的事对程雪伤害很大,既然不愿说,欧阳俊也不再多问,随即道:“还有两分钟太阳就出来了”
俩人不再说话,静静的看向东方,两分钟转眼即逝。霎时,太阳在朝霞的迎接中,露出了红彤彤的面庞,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东方的海平线犹如一条金丝,给人一种想要用手去抓的错觉,程雪看着海平面伸出洁白无瑕的玉手就好像自己握住了海平线一般。
程雪看着眼前的景象,露出灿烂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感觉不到太阳刺目的光,阳光映照在脸上,就好似罩上了一层灿烂的霞辉。
欧阳俊看着程雪心里一动,一种莫名的感觉由心而生,本来想着要问程雪那一行字的事,可是看着程雪开心的样子又不忍开口。他害怕他的问题让程雪短暂的笑容变味。
程雪看着日出,流下了眼泪,如果不是欧阳俊,她恐怕永远也感受不到世界的美妙,曾经的她厌恶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带给她的是满满的悲伤,痛苦、孤独。而欧阳俊的出现慢慢的改变了她的世界观,让她重新感受了一下世界之美。
欧阳俊看到程雪流下眼泪担心道:“你怎么了”?
呼,程雪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欧阳俊道:“欧阳俊,谢谢你”。
欧阳俊笑了笑道:“没事,我说过,你有什么烦恼可以找我”。
“你知道细思极恐吗?”程雪淡淡的问道。
嗯,知道。这几天的欧阳俊就处于这种状态,每天回家睡在床上,就一直想一些事,越想越害怕,其中还包括了程雪。“问这个干嘛”?欧阳俊问道。
“我这两天在想一件事,不知为何越想越害怕,所以就问问”程雪道。
“什么事?”欧阳俊好奇,程雪所说的细思极恐的事会是什么事!
“我每天晚上总感觉到孤独,我就想知道黑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光明和黑暗是不是对等的?如果没有黑暗,光明又有什么价值呢”?程雪平静的说道。
欧阳俊思索片刻道:“光是世界最美的东西,没有光,世界是冰冷黑暗的,何来美呢”?
“或许吧,走了,去学校了……”
欧阳俊和程雪去了学校,只有在学校欧阳俊心里才会踏实,这里有很多学生,能让他的心放松下来。
而程雪却恰恰相反,当她踏进校门的第一步,就感觉校园的笑声都是针对她一人,而这种笑声让她感觉就是一种嘲讽。
她的孤独与这校园的欢乐就像是黑暗与光明一样,两者是对等吗!如果真的是对等,程雪为什么感觉到的只是孤独,只因为她过于的孤独所以很期待快乐,而期待快乐的程度就好像似赶走孤独的痛苦一样,而光明的到来让她看到了这种世界。
俩人来到了教室,陆子豪、吴浩宇也在,班里的学生都来了,吴浩宇看着程雪很惊讶,今天的程雪让他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人,虽然穿着校服,但依旧秀丽清纯,羞可动人。
这一周,程雪在学校上课,每天中午回家照顾母亲,欧阳俊也没有再给程雪送笔记,但是中午都会陪着程雪。
下午放学后欧阳俊、陆子豪、吴浩宇,程雪四人一起回家,可是自始至终四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陆子豪,吴浩宇俩人回家,欧阳俊送程雪回家,在楼下,欧阳俊开口问道:“今天我在你桌上看到一行字,你写的什么呀?为什么又要画掉呢”?
欧阳俊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一行字肯定是重要的东西,他一定要弄清楚 。
听到欧阳俊的问题,程雪看着欧阳俊微笑道:“那几个字,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我觉得该到告诉你的时候我会跟你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句觉得有意思的话而已”
程雪心里很内疚,欧阳俊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她却连一句真实的话都没跟他说过。
闻言,欧阳俊不再多问,:“嗯,好,那我们明天见”。
“嗯,明天见”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和你的那个梦几乎一样”!
程雪转身就要离开,听到欧阳俊的话,眼皮一动,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欧阳俊说道:“能做同一个梦很正常,毕竟你我生活都有很多相同之处,再说,只是梦而已”!
听到这话,欧阳俊沉默了片刻,过了很久欧阳俊才缓缓道:“对,梦而已”!
程雪说道:“那,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着程雪离开,欧阳俊才坐车回了家,睡在床上,拿着那张纸思索着:“什么时候才是该说的时候呢”!
恒顺小区,3407。
程雪坐在客厅沙发,看着桌子上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在游玩奇想花园时照的,照片上只有她和欧阳俊两个,看着照片,程雪自言道:“那件事真的要重演了吗!已经开始了吗!”?
程雪轻轻抚摸着照片,拿起笔在欧阳俊给她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后,站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眼镜,眼神中闪一抹决然:“为了他,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第二天, 教室。
欧阳俊坐在教室,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心想着:“时间过的还真是快,还有最后两周,这两周一过,就毕业了。”想着,他看向了程雪。
这时的程雪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书,虽是看书,但是在其眼中可以看出淡淡忧伤。
似乎察觉到欧阳俊的目光,程雪抬头看向了欧阳俊,俩人四目相对。
欧阳俊看着程雪示意微笑,程雪看到欧阳俊看着她,让她很不自在,低下了头。
“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她”。欧阳俊收回目光,看着书,心里想着,本来他在想时间和过去,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程雪。
放学后,程雪和欧阳俊并肩走在路上。
“ 欧阳,今天结束后 你我…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就当作从来没见过我”。
欧阳……听到程雪对他的称呼,欧阳俊心里一动。
闻言,欧阳俊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停下了脚步,低下头,他不明白程雪突然为什么会这样,欧阳俊静静的站在路边,车鸣声,叫卖声,以及放学后同学的吵闹声都进入了他的耳朵,此刻的他内心无比安静,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程雪所言是何意,是为了什么!
程雪走了几步停在了欧阳俊前面,背对着欧阳俊,双手紧捏着裤边,她心里很难受,她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伤到欧阳俊,但是她没得选择, 她只能这样做,才能不要让欧阳俊成为受害者,她只能这样做或许还来的急阻止。
她做了一晚上的选择,最后还是决定了下来,程雪心里很内疚,除了母亲,欧阳俊是对她最好的一人,是 她 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在她烦恼之时带她去游乐场 玩,忘掉烦恼,在她失落时带她去观景台,欣赏日出。在她孤独时,伴她左右,而她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
低着头之前的一幕湿润了她的眼睛,但是她没有哭出来,她在忍着,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要让欧阳俊看出自己的内心,她静静的站在路边,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
欧阳俊看着程雪的背影,平复了心情,走上前去,看着程雪湿润的眼眶思索道:“走吧,那就最后一次送你回家”。
欧阳俊也不想问为什么,因为她清楚程雪说出这话也是迫不得已的。
闻言,程雪睫毛一颤,‘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吗’!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夕阳落日,金光洒落,将他们的影子拉的修长修长,踏着夕阳,一路俩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走着。
“也许我是自私的吧,为了自己的快乐将你拉扯进来,既然是因为我,那就因我而结束吧”程雪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着欧阳俊的背影,脸上浮现决然之色。
“你在这等我,我先回家放东西”欧阳俊说着,就转身走去。
“不用了,就到这吧”程雪冷声道。
欧阳俊转身看着程雪,阳光照映在脸上,只能看清楚她的侧脸,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是快乐还是痛苦,这时的程雪宛如一个冰山美人一般站在欧阳俊面前,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换了一人,即熟悉又陌生!
欧阳俊看着她,想了想道:“那,明天见”。
程雪看向公园方向说道:“没有明天了,对我来说,今天是最后一天”
程雪停顿了一下随即道:“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去学校了,有可能中考也不去,今天将会是最后一次”
“走了”沉默片刻后,程雪吐出两字,决然离去。
欧阳俊看着程雪渐远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在和程雪接触的几天还是挺不错的,没有烦恼或者他太在意程雪的过去而忘掉了烦恼,每次回家都会去想程雪……
唉~ 叹了口气,回了家,坐在书桌前,他实在想不通程雪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欧阳俊想起了程雪所说的话,她既然不中考,那她来这里是干嘛来的?她来这里无非就是找一个学习环境好的地方来冲刺中考吗,考一个优异成绩,理想高中,而她又为什么离开?害怕?欧阳俊在书缝里拿出了那一张纸,难道是因为“死”而害怕,所以才选择了离开来逃避死亡!?
想到这,欧阳俊也有所了然,试问:谁不怕死?谁又能够坦然的面对死亡。而程雪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生而已,又怎么能够面对死亡,又怎么不会害怕,又怎么不会逃避。
欧阳俊靠在椅子上,自言道:“死亡吗”?恍然间想起了程雪所说的细思极恐。
……
想着想着,欧阳俊拿起手机,他想给程雪发个消息,他想知道她离开的真真原因。
叮咚~
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手机一看竟是程雪发来的!
“欧阳俊,谢谢你带我去游乐场,忘掉烦恼,你带我去看日出,让我看到了希望,在我看日出的那一刻,东方的海平线在我眼中就像是一条线,我伸手去握它就像是握住了希望,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之前的所有时间都是为了在等那一刻,之后的所有时间也都是为了一遍一遍的想着那一刻,有了那一刻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枉”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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