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钱的摸样--初见
唧唧喳喳，凉爽的晨风带着阵阵欢快的鸟叫缓缓地吹进金镇千家的窗户里。风过处，窗帘如衣袂飘飘，又像是回过头的女孩的围巾在静静的目光中守候着床榻上的男孩。时间一分一秒，又如同从恒古长河里捞出的时光，带着一瞬而恒久的味道。简洁的小房间里，一张床占了近一半的面积。醒来的高文少有的没有残留着困倦。
清晨5:09，天气晴。早起的高文觉得身上有的是劲，而且，昨日发生的那些事，就像在心里装了一个发动机，满满的情绪需要释放。出门跑步，沿着湖边，一路上能见到零星的几个中老年人。6:38，绕着湖跑完两圈的高文，累的气喘吁吁，抱着腿弯着腰受着惯性的往前左右踱步，汗如雨下。一步一步晃到湖边，手支着树远望，期望发现某个身影。湖的北边，穿过薄雾缭绕的湖面，有一婀娜倩影进入眼中。高文伸胳膊伸腿，在原地抖了抖，算是做了热身。逆着方向朝倩影的方向寻去。
李然儿有点点意外，以往，高文会经常凑巧的出现在自己身后，或者路边休息的时候碰到自己，这一次竟然直接从路的对面出现。
“嗨，然儿！”高文在两人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举手打了招呼，降了速度。
李然儿的额头有些湿润，见到高文笑着摆手：“早啊！高文！”
高文转了方向，陪着李然儿慢跑起来。李然儿又跑了五分钟，在高文常离去的路口边停了下来。
“今天你好像跑了很久喽！”李然儿看了高文全身湿透，猜到。
“嘿嘿，今天觉得特别有精神，绕湖两圈哦！”高文得意炫耀道。
李然儿惊讶赞叹：“呦，可以啊！在练习马拉松吗？”
高文摆手道：“没有，没有！”忽然脑筋一转，说出曾经不会说的话：“不过如果你喜欢，我就报马拉松，好不好？”
李然儿受不了：“去，小弟弟，姐姐可不是你能撩的，懂不？”
高文歪头转过身，故作神秘的道：“那可不一定。”
李然儿打了响指，手腕上响起声音：“早上好，现在时间六点五十八分，八月二十二号，天气，晴朗。最高温度42度，最低温度23度。”
李然儿道：“马上七点了，拜拜了！”说完，率先转身离去。
湖边的柳枝随风摇摆，看着李然儿转身离去的倩影，高文的心也随着她一同离去。想到李然儿可能又是无处可去，一天天呆在家里发呆，忽然有些替她感到孤单和伤感。
高文喊道：“然儿姐，我想留在金镇！”陪你两个字没说。
李然儿顿了顿，没有回头，摆了摆手。
七点二十，高文洗完澡，换好工作服，下了楼。按照这连日来的模式，买了两个饼，装了一木杯豆浆；再赶地铁，五分钟等候，又十五分钟后到达城市，再走路十分钟，到达上班地点。和往常一样，在晨光以高于地平线十五度的样子，照在快递站点一米多高的时候，进入里面和同事们打招呼。
高文在站点里打打杂，给快件做整理为主，有时候同事休息又无人顶替的时候，他也会帮人出派件。每天十一个小时，每个月四千多一点，有时候帮同事之后，同事会将当天的利润给他。今天倒是还好，同事都在岗，忙完一阵后，就来到仓库休息处，打开自己的扇形手机，和喜欢的李然儿聊天。又哄着李然儿，劝她一同创一套漫画的事。
不知不觉，十一点多，手机信息忽然响了起来。‘小高，去不去吃饭啊，帮我带一份****’接着就是一个红包。高文看了看时间，才晓得到了中午，趁着快递车没有到的空闲期，起身出门买饭，还问了还在站点的有没有需要带饭的。高文经常这么做，需要带饭的也是少数，外卖没有店里吃有味道。十多分钟后，高文离开。高文不喜欢吃外卖，味道不是太好，好的又贵。往常都会在半个小时后，慢吞吞的走上七八分钟回到站点。只是，这次自己正吃饭的时候——电话来了。
“喂！喂！”那边的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颤抖。
高文竖起手机边回边想：“喂！是小佑哥吗？”小佑是仓库管理，自己的直属领导。
“恩，对，对，你在哪，有人找你，你快回来。”低着声音说话的胖子，歪头悄悄瞅了一眼不远处黑色皮夹克、短裤的白肤靓丽的女孩。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吃完饭。”高文咽了饭道。
“你！别吃了，女的，老漂亮了，快回来！”胖子快急了。又偷偷瞅了一眼。女孩恍若不知，马尾，端坐。
高文一听女的，漂亮，以为是李然儿来了。慌忙站起身，筷子一按。手头磕磕碰碰的摸到餐巾纸，抽了两张往嘴上盖去……
挂完电话的胖子，一遍又一遍的往外面看，心里想着高文为啥还没回来？！又站起身，抖着肉走到饮水机处，抽出纸杯，倒了一杯温水，缓缓端给女孩面前。咽了咽口水，温和笑道：“你好，请喝水！温的。额，高文很快就能回来，估计五到十分钟的样子。”
女孩睁开眼睛，右手撩额头一缕垂肩长发挂在耳朵上，微微歪着头，大眼睛甜甜的，带着甜甜的笑容，甜甜的声音响起：“谢谢！”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口，端在怀里，支在腿上。
一声谢谢，让胖子觉得甜到了巅峰，却一丝腻味都没有清爽，全身从头到脚一阵酥麻。连头发丝好像都兴奋的全部坚挺的要撑破天空。胖子憨憨的笑着，慢慢的回到自己的转椅上，时不时偷乐一下。想到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机，在工作群里发了几个大大的惊叹：“我靠，你们猜咱们站点发生什么了！”
不等群里面回复，只见他继续发：“来一女的，贼靓，找高文的！”
……
胖子自从为端了水后，只耐着性子坐了五分钟，就实在坐不住了。一遍遍的往外看，短短十分钟，他不晓得出门看了几次，一听见脚步声，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迎了出去，一见不是高文，气的想锤高文胸口，又见是熟悉的同伴，赶紧上前，急促的碰了手臂示意：“里面，大美女！找高文的。”
进门的同事一脸没见过世面的白眼，却也好奇的很，本来要上厕所的，却进仓库装模作样的喝水。一进去，角落休息区坐了一位明明黑色皮裙，却像晃着光的女子。心里只觉得靓、美、野性、时尚、大明星一般。嘴边本是想说上两句，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那女子睁开眼，看了来人，微笑点头示意，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胖子干脆就不进去了。又一位小沈同志骑着三轮快递车回来了。下了车吆喝起来：“玛莎拉蒂？这个一两百万吧！谁的车……哎，胖子，这车怎么停这了？一点半可是要有大车进来的！”说着停了过来，接线快充。现在采用快充技术，半个小时能冲百分之八十的电量。
胖子赶忙回道：“嘿，马上就走，说了你可能不信，车主，在里面呢！”
“哦？来干嘛的？总公司的？……谈事情的？……寄快递的？……你老摇头干什么！”下车的小沈急道。
胖子赶紧低声说道：“找人的，找谁你肯定想不到？”
小沈猜：“找经理的？……你说不说，别摇头了！”声音有些大。
“小点声，大美女，找高文的！”胖子道。
“啥？？”小沈头往里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但，顺着胖子的朝后指的大拇指，好奇的进了仓库。
一进仓库，目光在零点三秒就被一位靓妞吸引，恍然见，小沈就像是被狂狼所冲击，全身随着浪潮一阵阵触电般波动。活了二十多岁，小沈在今天才突然明白了：祸国殃民、如花似玉、沉鱼落雁、天仙下凡等等一些词语的精髓！牙根有些颤抖。装模作样的要喝水，实不知，这喝水的动作已经无意中被他放慢了三五倍。
女子睁开眼，再次微笑的点头示意，又缓缓的闭上了眼。随着她的眼帘闭上，小沈只觉得她的鼻子竟然也这么漂亮！忘了撒尿，魂不守舍的爬二楼，正遇到一位本来在休息的男同事悄悄下楼，要一睹风采。二楼是服务点，还有经理休息处。
休息处议论纷纷，最关键的是：“拍照了没，怂货！”
“小沈你拍照了没？唉，你怎么搞得，平时不是会泡妞吗？”
“有那么漂亮吗？”
“怎么办？……对了，监控，看监控！”
不说胖子那边如何着急，高文十五分钟后终于出现在站点路口。高文也是最快速度了，饭菜吃到一半，就去拿外卖，没曾想，对方还没做，这边赶紧催促起来。好在他来的挺早，饭店随后就给他炒菜。然后他拎着两份饭，腾腾腾的跑了起来，终于在十五分钟后看到站点的大门。不晓得在站点的同事们已经争论不休。
先是看到一辆骚包豪车停在大门外不远的位置，出发前还没有。然后看到胖子蹲在门口抽烟，就喊了一声：“小佑哥！”
胖子一见高文露面，赶忙招呼：“总算回来了！快进来，有人找你！”
“真的找我？”高文没跟李然儿说过自己的工作地点，路上的时候就想到了，有些不敢确信，忽然意识到手中的外卖：“小佑哥，这两份，一个是沈哥的，一份是小潘的。”小潘是客服妹子。
胖子一把夺过外卖，一把拉着高文往仓库跑：“外卖我帮你给，怎么这么晚！”边埋怨边抢步进了仓库，对着端坐的女子以宽厚而温和的声音说道：“嗨，高文回来了！……”后面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顿了顿，笑着往楼上去了。
高文见到了塑料凳子上的黑皮裤，黑夹克的马尾靓妹，也是被惊艳了一把，不过最近他被李然儿感动过，一时间，没被迷晕。稍显拘谨的问：“你好，请问是你找我？”语言里包含了浓浓的疑问。
女孩已经睁开眼，站起身，走近高文。带着淡淡女儿香，绕着高文看了看，道：“对，是找你。时间紧迫，合同已经签过，今日我带你熟悉一下部分合同内容流程。给你五分钟，请假。也可以直接申请离职。我在车上等你。”说完一个优雅的转身，马尾淡淡的棕红色晃出一道道柔波，出了大门。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高文却没时间品味，理解了意思后有些为难，可是想到昨天的合同，一种如同翘课的快感涌上心头，催促着他向坏孩子靠拢。
高文赶忙上了楼，而监控前的男人们，也结束了围观。胖子也趁机下了楼。而高文也直接找了主管请假。
五分钟后，楼下的骚包豪车的马达轰轰的响，一遍遍发泄着催促之意。高文听到了，赶忙结束和主管的谈话。擦了一把汗，匆匆下了楼去。
主管听着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也注意到群里发的视频截图，还有门外的豪车照片。
楼下，见高文出了门，骚包的车像鸟一样张开了两侧的车门，驾驶座上的女孩也扭着身姿下了车。野性十足的立在车边，酷酷的一摆头，示意高文坐副驾驶。高文只在网上看过这款鸟车，不曾想，今日竟然见到了，一时间，不敢相信。
这一幕，令办公室里的经理主管，倍感意外，纷纷走出门，询问今天这怪异一幕的前因后果。然而，听到胖子的解说后，更加奇怪了。
“启动，自动驾驶，目的地，***餐厅。”女孩柔美的声音响起。
车内，智能系统回应：“好的，启动，自动驾驶。自动驾驶正在运行，正在为您定位***餐厅，经定位，本市有三家***，排除最低评分，一处最近，一处最佳，请选择。”
女子：“最近。”
智能系统：“好的，正在为您规划路线。规划路线完成，预计三十五分钟后抵达。”
完成这一切，女子按了右侧扶手下方的一个按钮。只见她和高文的座椅同时往后滑动，靠背缓缓的后倾成三十度停止，座椅尾端缓缓伸出折叠腿撑。两人最终都成了仰躺模样。起初高文还有些紧张拘束，可是，随着座椅后滑，靠背后倾，就感觉车顶有些低了，不得不躺下。别说，躺下后，软软的躺椅很舒服。
“我叫柳灵玉，章总的秘书。章总让我带高先生您熟悉一下日后的工作流程。另外，从明日起，高先生您就正式成为一方集团，科研部副总职务，可以挂职，也可以学习管理。当然，这部分工作内容，将由您自行决定。现在，我还没吃饭，我们先吃饭。”这位叫柳灵玉的女子，年约二十六七，此刻一边从车顶拉下一个操作显示屏，一边和高文说话。
显示屏里的画面，正是车外的景况，成三面显示。而且，显示屏边上还有遥感方向盘，以便特殊情况下主动干涉车辆的智能行驶。高文一边听，一边看，嘴里只是嗯了几声，学着柳灵玉把车顶的显示屏拉下，拿着手指头一戳一点的，出现联网娱乐页面。试了试，感觉挺不错的。
柳灵玉也看起了综艺节目，咯咯笑了起来，很像小宅女。看着看着，却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没办法，你同事都在楼上，回头，就说我是你的……秘书吧。反正，这几天我得管你。”
高文看了她一眼，此刻野性性感的娇躯在很近的边上，这种感觉也令才高中毕业不禁有些不该有的香艳想法。甩了甩头，又认真看起各种搞笑的视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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