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生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波涛汹涌的大海掀起一阵阵巨浪,只见一个小船如一片叶子在浪中翻滚,而那颠簸的小船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人。
“老先生,我这船实在是不结实,今天要是命丧于此,请您别埋怨我啊!”一人身穿蓑衣,手持船桨,在暴雨中竭力大喊。
另一人是个苍颜白发的老者,虽然此刻身于这般境地之中,却毫无惊慌的样子,反而如看美景一般,欣赏眼前的狂风巨浪。
“不打紧,不打紧。”老人和蔼地说道,捋顺着胡子,对着远处的一个小岛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而此时在岛上的一座山峰上,一间房屋里,一阵哭啼声响起。
“呜哇,呜哇。”
“哈哈哈,真是恭喜夫人了,是个小子。”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开心地说道。
“孩儿他爹,你,你小声点,别吓着孩子。”女人满头大汗,气息十分虚弱地叮嘱道。
旁边的接生婆,剪断脐带,用襁褓把婴儿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站在一旁的丫鬟看着婴儿肥嘟嘟的小脸,不禁笑嘻嘻地问道:“老爷,这孩子,你和夫人给他取了什么名字啊?”
“嗯。”男人揉搓着自己的小胡子,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他这一辈,应是取‘以’字,而我希望他将来做事,要懂得权衡,就取‘衡’字吧。”
“孔,以,衡。嘻嘻,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啊,小少爷。”丫鬟笑嘻嘻地乐道,手还情不自禁地挑逗着婴儿的小手。
忽然,女人面部扭曲起来,痛苦地打起滚,嘴里不停地**。
“怎么了!”男人眉头紧皱,立即走到女人身旁。
只是,刚一走到女人身旁时,他的双眼立即瞪得浑圆。
女人的背后竟然有一株红色的莲花正在盛开,而且那红色,赫然是鲜血的猩红色。
男人的双拳逐渐握紧,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机。接生婆和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搞得不知所措,茫然和恐惧地看着这一切,两人只听见男人嘴里呢喃的几个词,“蓝伽斯”“血莲”“孔家”。
随后女人一点点失去生机,眼神逐渐黯淡,呼吸停止,背后的莲花也彻底盛开,格外的妖艳。
男人轻抚了下女人的脸庞,并让女人闭上了眼睛。
旋即男人径直走到房门口,低沉地说道:“帮我把雅雯埋了吧,我可能要出去几年,在此期间,请你们帮我把以衡养大吧。”
说罢,男人便消失在了门口。只剩丫鬟和接生婆,茫然地对视。
这天,整个孔家瞬间大乱:新任族长离家,老族长暂代家族事物。族长夫人死于不明之症。“以”字辈第一个孩子出生。
时光流转,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十八年过去了。
在小岛的一处山崖下,一位老者和一个少年并肩伫立。
那老者赫然是十八年前在船上的老人,只是十八年过去,老人的面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少年眼神略显复杂,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保持沉默。
“以衡,我教给你的,你基本上都掌握了。”老者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不是真正到威逼到性命的时刻,绝不用我教给你的东西。”
少年点点头,却依旧沉默。
“我今天就要走了,我知道你也即将踏上寻找你父亲的路途,但是不管怎样,这个世界很大,你的确应该出去看看。”老人轻捋着白胡须,“这个世界有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有不同的梦想和野心,战斗的手段也是形形**,你应该去走走瞧瞧,去学着成长。”
少年终于开口道:“可是师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老人轻轻地露出一个微笑,但那笑意中却藏着睥睨万物的傲气,“等你到了外面的世界,你自会知道。”
老人说完,便转身向山崖外跳去,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打起一道闪,老人瞬间消失。
少年看着天空,轻叹一声,转身自言自语道:“回去找王婆婆和唐姨吧。”
这个少年自然是十八年前出生的孔以衡,而王婆婆和唐姨便是当年的接生婆和丫鬟。
那天孔以衡的父亲走后,两人茫然对视,但是婴儿的啼哭声,让她们不敢多想,上报孔家高层后,两人便一起抚养孔以衡,并且为孔以衡找来了一位奶娘,一起将孔以衡拉扯大。
孔以衡六七岁时,就开始接受孔家的教育和训练,但是在一次外出时,偶然遇到一位白发老者,并且此人还偏要训练孔以衡,不得已之下,孔以衡不得不接受两方面的训练,当然,白发老者的事,只有孔以衡自己知道。
孔以衡小步奔跑在山路上,凉爽的海风轻拂在他的脸上,海岛周围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远观此岛,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如梦如幻。
此岛名为空明岛,居民大多为外来的旅行者和原住民,而孔家则是掌管此岛的原住民中最庞大的一个家族,随着家族实力不断增强,其他家族都无法与其争锋,最终孔家成为唯一支配空明岛的势力。
跑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孔以衡气喘吁吁地停在一间房屋门前。
房顶上有人唤道:“是以衡回来了么?”
“是我,唐姨。”孔以衡立即回应道。
“快上来帮帮我,哎呦,把这些豆子晒上,还真是累人。”唐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孔以衡迅速走进屋子,紧接着又穿过房屋,进了院子,然后踏着旁边的石梯台阶,走上了房顶。
只见唐姨一人正在将一些黄色的豆子平铺开,并且她已是满头大汗。
“唐姨,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干活啊,王婆婆和赵娘呢?”孔以衡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唐姨把豆子散开。
“你这不是成年了嘛,你王婆婆和赵奶娘心思帮你跟族长要个趁手的兵器。”
“啊,王婆婆和赵娘对我也太好了吧。”孔以衡激动地说道。
唐姨白了他一眼,“怎么,我对你不好啊。”
“不是不是,唐姨,您对我也好,您对我最好。”孔以衡急忙补充道。
“臭小子,就是嘴巴跟的快。”唐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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