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云端之上
“唉……难为那小子了，他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云端之上，钟万楼俯视人间道。
“是啊，人生在世总是要面临种种选择，一路向上前行，总是没错的，没了负担，走的自然快些。”身边的白衣少年方灵叹道。
“嗯，你最近感悟颇深啊……”
“其实也是从这小孩身上看破了一些道理，让师尊笑话了。”
“稚子心坚，大道却无情，他能这样抉择，确实是最好的选择。”钟万楼点头道。
……
方灵这时突然目光一凛：“师尊，你看！！！”
钟万楼瞄了一眼叹息道：“唉……他到底是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往后到底是幸运还是可悲倒，也说不准啊……”
……
……
苏凡走到一半的路程居然折返回来，来到了叶清的身边，抓住她的胳膊道：“我拉着你走！跟我一起上去，快到了已经，不能放弃！””
“你……”叶清也没想到他会回来，惊呆在原地不能自己。
“时间还有，我们还有机会！”苏凡又道。
叶清看向他的双眸，漆黑又炙热的目光，只觉的一股从未有过的热血遍布全身、从未有过的情感涌上心头，她竟情不自禁，眼眶红润，一把握紧他的手掌道：“好，我们再一起走过！”
……
夕阳西下，一轮血红的太阳被夹在两座高耸而立的山峰之间，宛如一颗巨大的血球，悬在空中，将所有的山石映成了特殊的红色。
苏凡、叶清一步一个台阶相持而上，远方，云雾之上，似乎可以看见一丝山门的轮廓。
“啊，到了，快到了，叶清你看到了吗？”苏凡用嘶哑的声调惊呼道。
叶清却未曾答话。
苏凡一愣，只觉得向上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而身边的女孩也越来越绵软无力，仿佛只要他一放手，她就能倒地而眠。
“叶清，你怎么了？坚持住，坚持住，前面就快到了……”然而，他此时此刻的任何话语都似耳边风，催人欲睡。
“怎么会这样？这回真的坚持不了吗，可是就这么放弃了吗？”想到这里，他啪啪打了她两巴掌。
这时，叶清睁开了疲惫眼睛，看向他，看向他苍白的脸庞，微红的双眸，憔悴的身影，忽然一笑：“谢谢你苏凡……谢谢你能陪我这一路……”
“你醒了，那就起来，我还有力气，我可以背着你走！”
“不了……”
叶清用最后的力气一推，将他推开，而后身子一侧，翻下了悬崖……
“啊……叶清？来人啊……救命，救她！”苏凡嘶哑的喊着。
几乎瞬间，天际一道白芒闪过，方灵御剑而来，奔赴悬崖，而后抱着一个绿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苏凡呆呆看着远端云海，听见山间仍回荡着自己方才喊叫的回声，神色复杂，而后头也不回的，努力的往上爬……
……
……
云端之上。
钟万楼望着如此渺小的身影，目芒闪动，看着他似乎回想起遥远遥远的曾经，也曾有一位孩童，拼了命一般的往山上爬……
霞光铺满云海，方灵御剑归来，朝着钟万楼道：“那女孩没事，目前晋级者有二人，除了苏凡还在坚持外，其余九人全部淘汰。”
钟万楼点头道：“那小姑娘表现也很不错，资质、意志力都是绝佳，就是身子骨柔弱了些。”
方灵一怔：“那师尊的意思是……”
“眼下不比以往，清水堂急需人才补充，但是也不能坏了龙树仙宗的规矩，你稍作安排，多多留意与她，日后再想办法招入门内。”钟万楼沉吟后道。
“是，师尊。”
……
苏凡，双手血肉已经模糊，双膝更是残破不堪，他爬过的石阶，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迹，对于这些，他已经不知道了，他现在全凭一股意念在坚持。
在日落西山的那一刻，他一只脚踏上了石阶的尽头。
“恭喜你，苏师弟，你成为本届最后一名考核成功的记名弟子。”这个声音不大却如雷鸣直透心间。
苏凡咧嘴一笑，身子一歪，倒在平整的石阶上，就此昏迷。
“方灵，你帮过他没有？”
“禀师尊，弟子并未插手，一切都是靠他自己。”
“好，照顾好他。”钟万楼露出一丝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乘风而去。
几日后。
苏凡已经恢复如初，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自从短腿受伤被师尊治好之后，全身的恢复能力要比以往更强，气血也更加旺盛，总感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凡，你醒了吗？”苏凡刚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叫他。
“恩，已经起了，赵师兄。”苏凡听声音便知是与他一起晋级考核的赵三元来找他一起去忙活清水堂安排的任务。
与他们一起晋级的还有一位，此人不知为何不与他们住在一起，而是有单独的休憩起居场所。
新人弟子，入门只需做两件事，一、务工干活，二，勤奋修炼。
今天，是他们成为正式弟子的第一天，各自穿上了仙宗所发配的鞋履、服装。只是衣服并不是之前看到师兄们的一袭白衣，飘逸潇洒，而是灰青色的普通服饰，唯一不同的就是衣袖上有一道水纹图案。听师兄说，这是龙树仙宗清水堂的符号。
龙树仙宗共分为五大堂口，分别是万金堂、合木堂、清水堂、火炎堂、土盛堂，每一个堂口由一位师尊坐镇，且师尊的修为都不低于结丹期。这股实力即便放在浩瀚九州也不是太弱的存在，立足于宛州更是绰绰有余了，只是相较于鼎盛时期，数十位结丹期长老，一到五名化神期高手，还是相差了太多，太多！
这五个堂口每隔五年都有一次自行招纳堂内弟子的资格，今年就恰好轮到了清水堂，且五年之后，正好是十年一次的五大堂口青年弟子比试大会，成绩突出者会得到掌门赐予的丰厚奖励，并且该堂口也会成为这十年中五大堂口之首，拥有掌门以下的最高话语权。
这也是为什么清水堂长尊钟万楼如此重视五年后比试大会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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