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她是谁?
就人口来说,棋元县并不荒凉,街上人流如织,甚是吵闹。从经济来说,棋元县没有什么前朝遗留下来的名胜古迹,交通也不发达,所以总的来说经济并不昌 盛,甚至有点贫穷。
“这个地方也还算不错。”下了直升机,张在淡淡道。
“是。”许雄不理解张在为什么会赞扬这种抬头是山,低头是水的地方。就许雄而言,他更喜欢都市的繁华之景,只是张在喜欢,许雄也只好恭敬的附和道。
“许少爷,要不我们现在先去办公室里喝喝茶?”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来到许雄面前,对许雄诌媚道。
眼前的中年人叫吴文勇,是许雄那个家里搞旅游产业的朋友公司里的一个项目经理。同时也是那天带许雄几个人一起出去玩的向导,所以许雄才会打电话让他的朋友叫吴文勇出来。要不是许雄不认识路,许雄也不会叫他出来,毕竟这种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喝茶就不必了,带我们去那什么山就行了。”许雄知道张在心系那“血池”里的宝物,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喝茶,便开口拒绝道。
“是是是。”吴文勇想要巴结许雄的愿望虽然落空,但也不敢心生不满,只好笑脸以对。
这世间很多事都是相对的,强者在弱者面前高高在上,在更强者面前却也卑躬屈膝。就如许雄对吴文勇不屑一顾,但在张在面前却毕恭毕敬像个奴才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去给张在开车门。
棋元县多山,平原就相对的少了。所以许雄家的直升机也就停在了镇外,巧的是相比较镇上,那血池离直升机更近。
好在吴文勇开的是越野车,来的也只是他一个人,张在他们在车上也不会觉得挤。
在开车之余,吴文勇也会偷偷的看一下后座的张在。他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人可以让许雄对其点头哈腰,要知道他的东家虽然财力雄厚,但与许家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说难听点,以许家的权势,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国家 高层,能动他们的人几乎没有。
可就是这样一个家族的嫡传子弟居然会去给人开门,那种表情看起来不是觉得被羞 辱而是觉得....
荣幸!
其实说起旅游,又有谁开始就有旅游的得天独厚的优势?比如说迪拜,除了石油又有什么?之后还不是靠各种人们闻所未闻的奇特建筑吸引了一批又一批人,至此开启了旅游业辉煌的篇章。又如新加坡,其一开始也不是旅游大国,最后还不是靠着日照充足,在国内栽种各种花草,引来一群又一群游客。
所以对于旅游行业还说,有先天优势固然不错,若后天处理得好,不是旅游胜地也能成为旅游胜地。
就如这棋元县来说,本身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什么特色产品,比如水果、小吃之类。但它却有着其余县镇比拟不了的地方,那就是多山多水,而且阴凉。
这样一来可开发的就多了,其一,可以依照多山这一点开发一个野外探险项目,先不说这个项目赚不赚钱,可人总得吃饭不是?既然要吃饭,就意味着要消费,就有钱赚。
其二,这里一年四季都比较凉爽,名声一打出去,那来这里避暑的人还会少吗?加之这里水也多,环境好,在这里游个泳,谁还想回去?
诸如此类的营销方式不胜枚举,如果都还顺利,赚钱是很稳妥的。
总的来说,即便在这里开发不怎么赚钱,但赔钱的几率也不大。
当然了,这都不是吴文勇此刻该关心的事。毕竟他只是个拿人钱财的人,做好了是分内之事,做坏了可能拿钱走人。所以只要不出大事,一切都还好说。
车上的张在看着窗外的群山苍翠突然有了一种重回梵刹大陆的感觉,只是在梵刹大陆的时候,去夺宝是用飞行法器赶路,这次却是坐车。
“到了,许少爷。”一路颠簸,车子终于到了山脚,停好了车的吴文勇对许雄说道。然后又打开车门,跑向许雄那一侧,恭敬的为许雄拉开了车门。
在许雄刚要如吴文勇一般为张在去拉车门时,听到张在对他淡淡的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看着张在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们眼中,吴文勇对许雄恭敬又带着好奇的问道:“许少爷,刚刚那位先生是谁呀?”
即便不知道张在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张在是做什么的,但看许雄对张在的那种态度,吴文勇就知道张在身份非凡。所以话语中不仅对许雄表示了足够多的尊敬,就是对已经离开了他们视线的张在也给了足够多的敬意。
人都喜欢听好话,被吹捧,许雄也不例外,所以见吴文勇这么会说话,许雄心里也舒服,对吴文勇说道:“这么说吧,只要他想,许氏集团会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许雄本来想说张在是神,有着移山填海的能力,但一想那又太过神话,便言简意赅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可即便不是那个意思,吴文勇听起来也很震撼,他原以为张在只是背景很强,远超许氏集团,没想到张在拥有的力量足以让许氏集团毁灭。
无论怎样,吴文勇已经将张在放在了心中最高的位置。
在吴文勇与许雄谈话的过程中,张在已经来到了许雄所说的“血池”边。此时的血池不再是一片血红,而是一片清澈,空明如镜。
对此,对红尘蛊有着诸多了解的张在并未惊慌,显得极为淡然。古书上所说,在红尘蛊出世后两个时辰内“血池”便会恢复变得与原来无二。而这在许雄他们看到“血池”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不知多少个两个时辰,张在现在自然是看不到了。
“没想到我今生还有机会遇到这等宝物。”在“血池”边上,张在感叹道。
不过感叹归感叹,守心玉还是要要的。只见张在拿出红尘蛊,盘坐在地上。
张在这般做法看似滑稽,却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境界太低,仅靠神域无法捕捉到守心玉的踪迹,只有依靠红尘蛊与守心玉之间的联系来确定守心玉的位置。
守心玉不是死物,却也算不上活物,它介于两者之间。若张在想靠蛮力获取,麻烦暂且不提,很可能出现的是守心玉溜走。这是张在所不想看到的,所以张在依旧用古法去寻找守心玉。
时间慢慢的流逝,盘坐在地的张在丝毫不觉。一是这个等待值得,二是这几个小时都不能坚持,何谈平心静气。
张在这么觉得,但山脚下的许雄却不这么觉得。都绕着那辆越野车不知不觉的走了好几个小时了,要是在平时倒无所谓,无聊了找几个朋友喝喝酒,找几个女人聊聊人生,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可现在却不行。不是条件不允许,毕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哪能叫不来几个女人,别说是在这深山老林,就是珠穆朗玛峰那些女人都能爬得上来。
没办法,山上的那个人是张在。若许雄这样做了被张在看到岂能有好印象?抛开女人这个问题不谈,就是在车上睡一觉许雄都是不敢,要是这一睡,没有好印象也算是好运,可落个吃力不讨好就悲催了。
所以这一思考,许雄算是极为煎熬。
与许雄相反的是吴文勇,这几个小时里吴文勇不仅没有觉得无聊,反而觉得再加几个甚至是几十个小时他都不觉得多。
无他,就因为在与许雄聊天的那段时间里,吴文勇旁敲侧击到张在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事情。
仅这个信息让吴文勇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出路,如果运用得好,他将迈向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毕竟许雄在吴文勇心中已是高不可攀,而且在吴文勇心中,他在许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根本没有有用一说,所以也谈不上被赏识。
而张在不一样,或者张在也看不上他,但如果可以用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换来张在对他的一点印象也是好的。基于此,吴文勇便一直不停的悄悄给身边信任的人打电话询问那些事情。
对于这些事情吴文勇并不遵循什么宁缺毋滥,他只要结果,等要到了结果后他再慢慢梳理。
就在吴文勇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夜光下一个人影慢慢显现在许雄和吴文勇眼前。显然,这个人便是拿到了守心玉的张在。
“张先生,您回来啦?”看到张在归来,许雄一脸皱眉的迎上前去问道。
让许雄或者说是许家人叫自己“张先生”是张在要求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张在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招摇。
然后,许雄他们在外人面前就这样对张在换了个称呼。只是换了称呼又能有何改变?许雄还不是一样的对他恭敬。
“嗯。”张在轻轻的点了个头,虽然没有说什么,语气却也带有一点兴奋。
唯一让张在不喜或者说是不解的一点就是没想到会这么久,因为按照古书上所说用红尘蛊最多三个时辰之内就可以感应到守心玉。
下山时张在也想过可能是间隔太久,也有可能是红尘蛊已经太过强大,强大到几乎可以断绝与守心玉之间的联系。
张在认为前者的原因应该有一些,但更多的是后者。
红尘蛊会激发和扩大一个人心中最肮脏的欲 望,其会在黑暗之处慢慢的侵蚀人的神魂,等到它壮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便可以在白天侵蚀宿主的神魂,然后将其控制。
一个刚刚出世的红尘蛊是不可能影响甚至是控制其宿主,如果可能,那就是红尘蛊在出世之时已经极为强大,完全不需要“韬光养晦”,可以直接影响宿主。这在张在之前问简珍她对床 帏之事的回答时简珍已然给出了答案,因为一个弱小的红尘蛊不敢在白天影响宿主神魂。
这在简珍来说是噩耗,可对张在来说却是福缘。毕竟红尘蛊越是强大越能炼他心境。
对于一个内心扭曲的人来说,如果他是优秀的,那么他的一切都该是优秀的,包括他的出身。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的父母平庸,那么他们的父母将是他们的污点。
作为一个极度邪恶之物,红尘蛊更是如此,它不可能承认它是一个良善之物的衍生品。更不可能相信它不是世间唯一。
这两点让红尘蛊自然不愿去感应守心玉,奈何它虽强大,却也还没有强大到彻底断绝与守心玉之间的联系。所以张在也算幸运的找到了守心玉。
......
“张先生,现在也不算早了,要不先去把晚饭吃了?”在回去的路上吴文勇对张在说道。
“是啊,张先生,您看要不先...”听到吴文勇对张在的问询,许雄也附和道。
若是平时吴文勇敢抢许雄的话,许雄即便不怪罪也难免会不喜,哪会这么给吴文勇面子。没办法,许雄此刻已经是饥肠辘辘,哪有时间管什么这句话谁先说?最关键的是与其此时回去面对他爷爷那如刀的眼睛他还不如面对这深山老林的黑夜。
“有心了。”张在对吴文勇笑道。
张在看出了吴文勇奸 猾,可张在不是一个势力之人,也懂得什么是感恩,哪怕对方弱如蝼蚁。平心而论,吴文勇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一句道谢着实应该。
得到张在的答复,吴文勇心里是乐开了花,边开车便盘算着到底将哪些事情告诉张在。
虽说那些民间故事都当不得真,可如果全都经不起推敲也不是很好。
带着这些焦虑,吴文勇将车开到棋元县最大的酒楼下面。
这座酒楼名为“棋元大酒楼”,算不上大,也算不得恢宏。毕竟一个小县城,即便是有一座五星级酒店又有谁会去消费?所以有一座勉强可以配得上棋元县经济发展的酒楼就差不离了。
这顿饭菜较为中规中矩,没有那种如形式一般的推杯换盏。
在看快要离席时,张在见吴文勇欲言又止,对吴文勇说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张在觉得,如果不是什么很棘手的问题,他并不介意帮他一下。
既然张在这样开了口,吴文勇也不矫情,对张在说道:“请问张先生是不是喜欢一些古怪之事?”
张在点点头,对于这种事情被吴文勇打听到并被吴文勇利用张在并不恼。毕竟这件事说不上众人皆知,但也不算隐秘。
看张在不介意,吴文勇也大胆了起来,将他所知道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一罗列。
就吴文勇所说这些姑且不论真假,就算是真也吸引不了张在。比如吴文勇所说的某个地方的一处山谷里,里面的树木花草异常茂盛,比之同类型的植被要粗 大和挺拔许多。这在吴文勇看来算是一种古怪,却也勉强称得上古怪。
究其原因就是那个地方量气较为浓郁,与人不同,人若不修炼功法,再浓郁的量气也只能强身健体至多延年益寿,可有些植被却可以依靠量气使自身变强,甚至在机缘巧合之下还能生出灵智。
当然,吴文勇所说的也不能说一文不值,只能说张在眼界比吴文勇高,吴文勇自然很难投其所好。
正所谓以数量换质量,哪怕吴文勇不清楚张在想要什么样的异事,却也有一个让张在为之好奇。
那个地方也在秋城市境内,却不在棋元县。那个县有一个小型瀑布,瀑布下面有一个方圆不过十米的深潭,从深潭往上有一百来个阶梯。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从有记载开始无论这里发生过多少次大旱深潭的水都未曾干过。
对于此事,张在将其暗暗记在心里,准备什么时候有空再去。
就在吴文勇正滔滔不绝的讲着那些奇闻异事的时候,他的电话在口袋里响起。
吴文勇暗叫一声糟糕,之前只想着怎样跟张在说那些异事,忘了关机,谁曾想真的出事了。然后在手机刚响的时候拿出来,准备挂断,却听见张在对他说:“这里不着急,你先接一下吧。”
既然张在这样说,吴文勇也只好点头称是,心里却准备跟对方随便说说便挂断,毕竟张在他们不是一般人,怎么可以因为跟人打电话而怠慢了张在他们。
可是对方根本没有给吴文勇挂断电话的机会,一打开电话,对方急切的声音便传出:“吴经理,我刚刚听见有两个人说明天会去什么地方取一个千年神药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打个电话。”
“嗯,嗯,我清楚了。”吴文勇淡淡的回应道,要不是张在在这里他都准备破口大骂了,连问题都不清楚就打电话,是来捉弄他吴文勇的吗?别看他吴文勇在张在他们面前低眉顺眼,但在普通人面前却算得上是高高在上,哪能接受别人戏弄?
就在吴文勇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却见张在一把夺过他的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把你知道的说详细一点。”
本以为对面的人会知无不言,哪知非但不是,反而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你是谁呀?凭什么让我告诉你?蠢 蛋。”
或许对方知道吴文勇不关心她所说的,所以也识趣的挂断了电话。
“她是谁?”拿着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张在对吴文勇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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