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登学院
士,乃国之本也。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立德于心,建功于世,宣德于言,泽被后人。
洪历大陆每一帝国,不论国力强弱,针对属境臣民才干培养方面,均极重视。
哪怕自给自足,偏安一方的浔雨小镇,其管辖教育普及,也投入了很大的力度。然当地民生安逸,接触外界少,对家中子女相对放任,以致收效甚微。
各规模学院,私塾房,技能班,文化轩,修道馆,都在运筹一切手段,漫天传播种种优良政策。
校方急红眼,求祖宗请神仙般,以各种优惠举措,资质力量,鼓动拉拢生员。可前来进修者,却年年缩减。
有的院校,甚至已落得食不饱腹维持难继的境地。
作为顶着‘浔雨仙子’光环的艾雨,大有福气的也要进入镇方的直属单位去参见。
朱家商量中,三位青少作为一份子帮衬,其后跟随,欲见见世面。
一架粉粉小车停靠,远观不足井口大小。
四角花团,顶竖球冠。绸子迎风招展,轿面填充海绵。
鼓鼓囊囊,松松弹弹,怎么看,怎么就像一道奶油做的面包小茶点!
巧致整洁,滑腻柔软。但轿内供用面积,却十分的窄,不过平常车驾一半,可怜到只允许一人乘坐的小空间。亏的艾雨娇巧灵秀,不然未必钻的进。
头前,两匹白色小马驹,刷的毛发贼亮,不长的小尾巴甩来甩去。
雕刻桃心两扇小窗,透着微朦朦的色调,直比童话故事里描述,还要戏趣新鲜。
新漆轱辘,滚出淡淡晕影。一路行进,特别惹人目光。
美人中坐,姿眸哀伤。
恨不欲死的心都有,丢人丢到太阳边上!
齐勒拉住坐骑,关心。“小仙子,咱们停下歇歇。
轿里不够宽敞,久了有些气闷。
路程还有一段距离,你多忍一忍。”
俏面微红。“齐勒卫长,您不要这样称呼,叫我名字,就好,”
叹道。“在下岂敢。
上行下效,你以后也要习惯才是。”
闷闷。“好,”
解释。“起初,这辆小车,本是请手艺精良的几位著名匠师,不眠不休,参考很多大胆想法进行制作。
谁知打造途中,经费支出和当初预算出入太大。
最后协商,才不得不减少一些工艺材料,稍改外型,就成了这样。
寒酸一些,委屈你了!”
美目迷离。“为什么,给我弄,”
解释。“那是当然的。
出于你的形象和身份考虑,这方面必须要做足功夫。
哪怕日常外出,你也尽量少抛头露面。一是增加你的魅力光辉,二来提高你的安全保障。
今后,它就是你的专属代步工具。”
哭泣。“乘这,好丢脸,”
劝道。“不怕,你欢喜什么样子都有。
在下觉得,这车子粉嫩醒目,挺适合你的,蛮有趣,”
气恼。“才不,”
玩笑。“人有人名,物有物性。既是你的座驾,可得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
赌气。“就,叫,小气包!”
畅快。“妙,真妙!”
身后,朱家三人相继下车。围绕这辆小玩具车,惊叫连连。
齐勒,认真道。“三天前,在下见到了你母亲。
她精神不大好,对于你,像是心里顾忌什么,闭口不言。
这是她,寄托镇上捎于你的东西,说是为你首次活动上,穿的体面。”
朱小心好奇宝贝一样凑近,迫不及待拆开。
是一件崭新的长摆衣裙,丝质柔和。不比一般日常款式,十分少见。
清秀绮丽,庄重奢华。若隐约发光,珍宝般闪闪。
上身极短,只到腰间。而裙幅很长,居中收拢,前至脚背,后拖极远。
纯白绢为面,中纳小丝边。袖端,流苏直垂。
以轻纱制八朵花团,围可旋转腰臀一圈,佩一条宽宽长长薄纱飘肩,妩媚恬然。
眼投光来,直舔嘴唇。“真美!
伦姐收藏中,怕也比不上这件。
光彩照人,触手滑润。还会自动发光,却找不到半颗晶石,边边角角,也瞧不见其它配饰。”
朱小常,大献殷勤。“雨儿姐姐,这真好看!
你的纯洁美丽,就是天赐的奇迹。你穿来定比天仙,哪个女人能及?
不像有些人,凶神恶煞的,母,”
一女声尖叫,若晴空霹雳。“你这死猪头,吃了豹子胆,还是活腻了!”
连打带骂,连撕带抓,连拉再带,连拽再踹。不到一息,亲弟弟朱小常身挂满彩,臃肿大半。
秀眉堆云。“我不要。
齐勒卫长,谢谢你。不用瞒我的,定是您为了我特意才买的。
我家,很穷。
即使她辛苦一辈子,也赚不到这衣服的钱,女人的,我也不喜欢。
还有,她恨我。巴不得,我快点死掉,更不会给我,”
尴尬。“小仙子,你这次真的误会了。
此裙裾,名月华清纱。
多属北方帝国皇室,或王侯之女,参加举国庆贺典礼时,所穿的一种宫廷装束。
面料珍贵,无比稀奇,据说月光下,可吸收外面自然的力量,且不时散出一股清香,具宁绪心神之效用。
无衬相辅,确有高洁闲雅吐蕊绽放之气。能制此成色,其价难以估计。
所以,民间是根本买不到的,”
不信。“真是她给的?”
点头。“可见,你娘很着紧你,”
这哪里是衣裙,分明是至宝,便是富贵豪门,也不定能拥有此物!
设想。“难不成,你娘结婚所穿?”
怀疑。“许来自某个帝国的显赫家族,后被抛弃了,”
艾雨摇头,缄口不语。
晚上。
林荫道,安静闲适。
齐勒,早已站在孤僻的车站前等待。束束昏黄灯光下,投射出他因顾虑某事而分外忧虑的样子。
好奇,相视。
看着星云,边走边谈。
不知这位得力能干,一直沉默寡言的青年俊彦,到底有什么要独自同自己讲,忐忑不安。不自觉,落后半个身位。
停驻。“小仙子,你来了。
在下,本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此时此刻,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总之,很高兴遇见你。”
赶忙。“是,”
平静。“工作忙,少有余暇顾及你,很过意不去。
我是闷直性子,才一直犹豫至今。
虽很久,未曾见面,但每一次看到你,都能非常明显感受你越发清逸貌美的仙姿和愈加超新脱俗的气质。
若夜半苍穹,明亮的星月。
这是在下真实想法,不是恭维,”
粉红。“是,”
叹道。“我出身镇中几个世家之一的‘齐庄’,嫡出长子。
具体形势,你以后会知。
祖宗历法,极其严格。很多事,大多没有办法自己做主。
现今,我年已及冠,也到了谈亲婚娶之年。庄中长辈,早催促我尽早将大事了结。
但我以还未能寻到任何一位中意女子,借口进行拖延。
政治,感情,二者欲兼得并续,真的很难。
就在觉得此生再无机会之时,恰巧你出现在我的眼前。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纯洁纯粹的心灵和令人惊叹折服的美丽所打动。而你幼年的孤苦,认真恬静的音容,历历在目,一直徘徊脑海,像是一瞬间丰富了我的生命。
挣扎许久,在下此刻,只有不知羞耻,厚颜地向艾雨小姐表达心中盘桓的情事和爱慕。若蒙不弃,结为连理,风雨同舟。
虽然,你比我小几岁,但我发誓,定好好照顾你。
想我庄中之人,也定会非常认同我们,有欢喜美满的结局,”
惊诧。“我,你!
齐,齐勒大人,你不是说笑,你对我,”
郑重。“在下,句句真心。
我自保有能力,有资格,照顾你,让你过的幸福,”
悲哀。“为什么,”
傻住。“爱一个人,哪会怀着目的和动机的。
或许,你还没准备好自己以后的路。
于公于私,你我若能成亲,必是吉祥合顺,相敬如一。
通俗的讲,我们齐庄掌握大量的防卫监管,调度,武装和情报范畴。你的仙子之名,会大大提高我们家族名声的号召力。而你的发展,也需更多的辅助力量加以支撑。
我借你名,你以我势,双壁合一,大有可为。
于私,在下自问,从不流连风月,声色犬马之类。
也从没有任何一女子,如你这般令我思念遐想,能让我有欲急切表达而又患得患失的复杂心情。
这滋味,很特别,让我愿永远陶醉其中,不想离开。
认认真真工作,简简单单生活,难道,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吗?”
混乱。“我,不是,这样,”
悔恨。“在下唐突,不懂讨女儿家欢喜。
早知,听我妹说话好了。
给你带点钻石,珠宝,玫瑰,巧克力的,去到一更合适优雅的环境,说不定你能对在下有些改观,”
羞红。“不,不是。
你,还有妹妹?
想来,关系不错,”
点头。“从不吵架。
她见不着我,我见不着她!
其实,我妹对你印象非常好,她在庄中一言九鼎,甚得爱宠。
拼命的鼓励我追求你,想能跟她做个伴,”
眨眼。“我不认识她,怎会,”
告诉。“她叫丽萨,跟你同岁。
心思细腻,精鬼的很。
就是性子从小被惯坏了,整天带着一帮土匪恶霸,打打杀杀,抢来的财务便挥霍一空,庄里人都管不了她,”
摇头。“不,记得,”
惊讶。“她跟你一起参加过浔雨大事,对你记忆犹新。还说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亲人,”
垂首。“那个,当时,我很怕,都没敢看,”
微笑。“不提了。
天色已晚,安顿你先歇歇。
在下只望,等你一句心里话。
你能不能接受我,或是你已有心上人,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我想听,你最真实的回答,”
忧伤。“好,”
小旅馆。
壁纸暗黄,装修老旧。贵在整洁,设施完善。
齐勒也真真有趣,结款就顾着安排艾雨一人的食宿费用。至于朱家其他三人,就没这么好运。完全‘亲疏’分明,还要登记自理。
泪花闪闪,思如乱麻。
拖着身体,晕晕乎乎都不知怎么回来的。
洗漱完,早早钻进小棉布,东想西想,还是有些惊忧害怕。
朱小心,欺压上来。“小美人,还想睡吗?”
悲声。“我好困,”
揭开。“这里没有旁人,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小姐说的吗?”
难过。“没,”
狠掐。“三更半夜,月亮西爬。
小树林外,风景如画。
一对男女,羞羞答答。
畅谈夤夜,你猜猜他们两人到底是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悄悄话?”
可怜。“他说些,莫名其妙的,我,没留心,”
审判。“人家,帮你回忆回忆?
第一,他有没有说他的身份,家势,财产,背景?”
小声。“是,”
思考。“第二,他有没有指明你的安排规划?”
摇头。“没,”
狐疑。“他有没有述说自身性格,爱好,品行?”
点头。“有,”
追问。“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不守规矩?”
反驳。“没,”
平常。“他有没有对你求亲,求爱,或是求婚?”
恐惧。“他,大概是,有,那个意思,”
甜笑。“没事了,放你一马。”
心慌意乱。
不吵,不叫,不骂,不打,朱小心什么时候转性,变得这么体察大度了。
肯定是,谋划阴谋诡计。
第二日。
行路上,很沉默。
赶车者就那么毫不留心的任由两岸瑰丽美景匆匆划过,无心一眼。而车内的美人,靠着后枕在熟睡的梦中,分外香甜。
终于,抵达目的地。
远见,一石门大敞。
牌匾鎏金,刻朱红大字‘渺小学院’。
梁柱神龛,供奉此地十分笃信两位仙尊。
其一文灵,据闻能驱雷电,呼风雨,除温疫,祛病灾。
其二武灵,具有申正义,平冤案,督买卖,遍生财之法。
以及天地和合二将,站角四边。象征春生秋煞之意,执掌人间水火之事。
奇哉怪也。
这最隆重开学招生之日,学院却门可罗雀。
行脚商,不断卖嗓。恶妇人,讨吵街坊。
仅大亭招待处,几位穿薄纱裙的女孩正翩翩起舞。
十一月的天,已经冰寒,她们却丝毫没有在意外面温度的样子,雪肌大露。
看外表装束,经刻意装扮。媚嫣浅笑,神色凄楚。
故作欢欣,卖唱。“欢迎,欢迎,真诚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本院历史悠久,治学有方!
于此修习,前途无量,”
齐勒扭头。“小仙子,咱们到了。
我先去里面打个转,做个交代。
你先不要下车,去去便来,”
朱小常伸懒腰。“此便是本人,修习神力之所?
果然连大门,都是高大宏伟!
还有穿着大方漂亮的姐姐们,临口迎接,”
朱小心容貌不俗,多人侧目。
不禁喜上眉梢,满面堆笑。故作亲近,至礼仪小姐身旁。上下探究,女孩里外透明的衣裙面料。
小声嘀咕。“真是好性感,好时尚!
原来镇上美少女,这么会打扮。
胸脯不但翘上天,屁股都露裙外面。
狐狸狐哨的,一直跳舞唱曲。咿咿呀呀的,看着好不正经。
难不成此学院多种模式经营,兼设烟花场所?”
朱大甘力壮,包裹尽数卸下。“听说这渺小学院,耗资巨大。由浔影镇长亲自督造完成,连续五六年声名远扬的,”
艾雨憋闷许久,全身酸疼,也慢慢爬下小香车,驻足观望。
少顷。
场中人,明显增多。
至于原因,注目焦点全在艾雨身上。
一人,两人,成群结对,汇集而来。俱被其超俗越圣般的翩然美态所吸引,却无人敢发一言。
头垂面纱,娇秀嫣嫣,天姿隐露,清润如兰。
而所穿衣物,确是朱大甘借给。宽松肥大,极不合身。袖口腰部,麻绳捆住。臃肿蹒跚,行动不便。
外来看,活脱一副被恶人匪徒绑架模样!
朱小心,怒目频生。“小雨妹妹,真不简单!
将你套麻袋里,都这般引人注意。
本小姐这么美如玉,甜过蜜。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公子,还是被你勾了去。
昨日之事,还未了结,今日又故态复蒙,偷偷行驶狐妖媚术,我非好好收拾你不行!”
艾雨呆望院门,声色不动。
暗暗发誓:这就是重新开始崭新人生,做一顶天立地英雄梦想之地。
耳边。“你盯着这几位漂亮女孩,目不转睛的,是否等海枯石烂,才甘心?
小姐姐,别看穿的很单薄,某些关键部位,可遮的严严实实的。
难不成,你也想穿这样去招揽客人? ”
担心。“她们真可怜。这么冷的天,怕要冻坏的,”
使坏。“你替她们好了!
以你美貌,色相,简直如摇钱树一般,不使用太可惜了。
只需随便哀吟几声,大把大把有才有貌有钱有势的都引过来,”
缩回。“我睡会,”
一下拉出,极力高叫。“瞧一瞧,看一看!
浔雨镇貌美如仙妩媚妖娆风华绝代纯真娇嫩亮丽尊贵而又惹人遐想的第一美人,浔雨小仙子艾雨大人驾到!
对她有意者,速速预定!
睹一眼真颜,只需五十铜板!
摸一次身子,只需百枚银钱!
还有各种她所提供的多种增值配送方式,及某种浪漫贴心的特殊好礼服务。
机会难得,百年难遇。
货真价实美艳无双的名牌小仙女,现由本小姐特价出租!
有钱的捧个前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排好队,不要挤,”
先声夺人,立竿见影。听闻好事的看热闹的心痒难耐的男女老少,蜂拥而至。
打量。“仙女姐姐,亮闪闪的,好像画的一样。”
凑近。“人家只有二十铜板,剩下赊账行不行,等我长大了,一定给,”
惊叹。“细腻丰润,光采动人,娇柔妩媚,美眸含春,”
大叫。“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浔雨仙子真容,真是太美了!
掌柜的等等,我还没摸够!”
分析。“倾城之姿,气质脱俗,一嗔一忧均是天成,定得大家名师传教。”
定目。“她能是人么,看着不像,”
猜测。“听闻天极塞北的冰之雪国,有一种最神秘的种族,唤作雪精灵,精致绝伦,”
点头。“是,是,不然人哪能长的这么美的,”
叹息。“能娶到这种极品佳人,少活十年亦甘愿。”
大吼。“老板!你
这位标致娘儿,贩价几何?
老子兜里,可揣着几百银票的,”
抢到。“我有三千金,不知可否领走?”
摇扇。“本公子一生阅女无数,却从未遇如此之艳也。
此番定要为这仙女赎身,回家锁于铁笼里。放数百颗珠宝玉石,细细观赏玩弄一辈子。
不多不少,一万金!”
目光瞪圆。
只见一袋袋沉重金银细软,纷纷上前。当真镇中核心地带,不少是大手笔。
要知这数目,足可在村子里买下一条街当铺生意。
一老妇身贴黄纸,巫婆相似,抡起木拐杖狠敲地,见人便撵。
含泪。“不可!
将这位妙龄小姐,卖给这般粗俗之人,简直糟蹋,她冰雪纯洁的身子!
老伴早死,一人孤苦,就剩几分银钱,我要带她回家做孙女。
早晚三炷香,照顾她早日成婚。
棺材本,五万。
小掌柜,愿否割爱?”
数字翻番,更高的吓人!
五万金,可是大数目,当建一座相当规模豪宅别院,也属易事。
朱小心精神涣散,面露贪婪。“这,容我,”
此时,又一人死命嚎叫。
一男子瘦弱如柴,挤进人群。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猛吸一口大旱烟袋。瘸瘸拐拐,边抖腿脚,边咳嗽不停。
沙哑。“退,退开!
本,本大少爷,要,要她!
尔,尔等小民,哪知,知她的身价!
这点小钱,如何兑换这样,极,极品美人儿!
此为帝国,统一印发,取钱印信。
随时,可到任何,贵坊拿钱。
十,十万金!
我一定要,娶了她!
做我的,誓爱,小亲亲,”
牙缝挤出最后几个字,气虚倒地。
人人低头观色,此子不见动静。踢踢,拉拉,生息皆无,就像带着世界上最大的满足感躺地甜甜美美的睡着了。
疑问。“一动不动。”
傻眼。“他娘的,死了!”
叹息。“未曾想就因一仙女,惹得旧病复发。真是红颜祸水,乐极生悲,”
瞪目。“这家伙我认识,天生肺喘。
活了二十岁,咳嗽十八年!
今日登入极乐,也算带着属于自己的幸福解脱了,”
熙熙攘攘,越聚越多。
艾雨被众人当做展览品,俏颜含泪。
大哭,冲出人群。“不要,救命!”
朱小心乐的心花怒放,此时总算梦醒。她并未想买卖人口,只是嫉妒的要出口恶气。
大叫。“大甘,钱拿好,快跑!”
左右无路,艾雨只得往学院里狂奔!
大波人员,由后紧追。
渺小学院,林里挂彩,楼悬横幅。建筑高楼,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一小黑屋,几位头发干枯面瘦肌黄之人窃窃私语。
唉声。“学院情况,每况愈下。”
叹气。“好端端一学院,破烂成如今这鬼样子。想当初多么山明水秀,锦绣堂皇。”
失望。“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当这光吃粉笔面,只拿两半钱的老师,”
伏案。“再招不到学员,我等只有去外面要饭。跟野狗豺狼,抢食吃,”
悲声。“媳妇离家出走大半年,好多天没能见着孩儿面。再挨几天,干脆我找一风水好地去跳海,”
正这时,一破烂补丁园丁闯入。“几位导师大人,大事不好!
有,有大队人马,不似镇中管事人员,纷纷涌进学院!
在下一时间拦阻不住,望请定夺!”
浩浩荡荡,烟尘滚滚。
果见大批闲散人士追逐几位年轻孩子而至,其中多以年长者居多。
拨开额头,发霉蘑菇。“老天保佑,有饭吃了!”
认同。“有救了!”
惊喜。“不用关门大吉,上天可怜!”
大喝。“吹喇叭,打鼓点,挂彩旗,敲大锣!”
眼,眨了又眨。“那当前漂亮标致的女孩子,很眼熟。”
品评。“如此清新貌美,如此动魄惊心,如此清纯伊人,如此世间少有。
不,不会错!”
振奋。“是她,是她,就是她!
我们最崇高最圣洁最灿烂最耀眼最盼望已久魂牵梦绕的浔雨仙子大人来了!”
驻足,一阵紧张。
摩擦。“老花镜,碎了一瓣,半片也要擦干净,”
焦急。“熨斗,在哪!
领带皱巴巴的,要多烫一烫,”
蹲下。“鞋油,挤不出来了!
得多刷几遍,”
欢喜。“还好,留半瓶香飘飘的花露水,全洒上,”
几位负责导师,连滚带爬奔出。
挺胸抬头,端正身姿,垫着脚尖,嗷嗷暴叫。
乐碎了牙齿,就如见高贵无比的皇后娘娘!
列队迎接。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