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录二
灵是什么?
在梦里，面对它，我曾问过。
它说，这得看我自己。
如何看我自己？
我不解，依旧问道。
看你的心。
它说。面带着淡淡的笑。好像能看透一切。
我低下头。
我们的灵魂生活在你的世界里，对于我们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它那双蓝眸里闪烁着光。
你们是独立的，纵然世界属于我，灵魂属于你们自己……
话毕，我突然明白了所谓灵的含义。
它笑着离我远去，我听到它的心在说：
希望你与灵同生。
谢谢。
望着它的背影，我微笑，心中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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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地的甜食，我心里发怵。
真不理解你们这些甜货。
我摇头，心中叹道。
你说……哦不，你想什么？！
看着它黑下来的脸色，我知道我想错了话，连忙赔笑。
……诶，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甜食吗？
想象中的滔天巨浪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这个不明所以的问题。我微微一愣。
它并没有理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甜让我想起那些开心的事，忘掉痛苦。就好像我与他……
它身旁光华流转，银黑色的四角散发着涪水的气息。
但我知道那背后的事情太多太多。幻水和鸣，愿，却也是它不愿看见的。
对不起。创造了你们，让你与他相知，却要你们经历如此的坎坷。
我又一次低头。这次是为了心中无尽的惭愧和它们的情感。
它的眼里泛起悲哀。
但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般配。我当初只是想让你们相知，却没想到后来……
我抬起头，不愿看见它的悲伤，打趣道。
又来……忍无可忍！
它简直要冒出火来，我猛然发现这次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大了，连忙拔腿就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十几人高的水墙扑面而来，直接将我冲出了它的心域。
是赋水洪？！还动真格了……
不过，这可是我的梦啊。
我笑着从水中站起来。
怎么可能看不到水墙后的你，眼角那种甜蜜的笑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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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被散漫了幻的气息。是它吗？
我走在幻境里。
还不错么，越来越真实了。
眼前的景物突然变换，它的身形渐渐清晰。
还是骗不了你。那家伙也不行……总是被一眼识破。
它不自然地笑着。
呐，还在练幻术吗？
是。但好像没什么进展……
它雪白的毛发闪烁着光芒，摆出无奈的样子。
如你所见。骗不了那家伙，也骗不了你。
本是家常一般的语气突然戛然而止。它的表情不太对，认真地看着我。
你身上有涪水的气息和甜味。你去过她那了？
你的鼻子还不是一般的灵。
我一怔，摇头笑道。
它转过身，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应是有点不太好。
她……怎么样？还好吗？
都好都好，就是脾气还是那样——你也知道。我可是被她冲到这来的啊。
不愿它消沉，我连忙回道。
平安就好。
我听到它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很想你……你理应去看看。
良久，我打破沉寂。
它抬头看着我。
当然。
我笑着看着它。
再见了……希望，还能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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苼？你在哪？
这里的生命力比其余都要浓郁，也只能是它的心域。但到此后许久都未曾看见它。
我不禁有些担心了。难道它又……
树木丛生，蒙络披拂。
宁静的森林不时划过几道清脆的鸟鸣。
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宁愿看见这里枯寂漫天……
在我捻起一片枯叶之时，我感觉到它的气息——微弱而又真实，像空气一般充溢这一片心域。甚至是任何一个生命的体内。
果然么。它还是太善良了。
不过，这，便才是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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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气息，平静温和，悠然拂过耳畔。
恍惚之间，竟又觉得回到了它第一次浮现在心域的那一天。
那感觉似近似远，但我知道，日历上纷纷攘攘的提点如此真切。
它与它，许久未见了罢。
可它们却是如此的不言不语。如同它们那永**静，却悲哀得令人郁结的眼神。
它们永远在想着别人——固执得像个孩子，可有时又老成得像那些高高在上的神。
或许它们就是神罢，如果不是那股执着如此使然的话。
我顾自笑道。行不半步，它的风愈发令人熟悉。
你来了。
蓝金的羽翼从风的温和中渐渐清晰。
嗯。你可好？
都好。
又是沉默。可那沉默里有太多的不甘，亦或是其他——让人喘不过气。
你……可去见过她了？
为求一轻巧，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后悔之意陡生——怎么说出这一句来？
大概算见过了罢。
它的声音仍是平静，一如万年前尧帝的嘱托。
我欠你们许多。此间，算是一点补偿。你若想她，便去见罢。
话音刚落。
身形顿消，只留下这温和的风，渐渐停息。
我知道，你不是不愿见我。也不是……恨……我。我还记得那个自由的你……那个总是宽容而善良的你。
你只是，不想再回想起那些往事了……对吧。
我感受着它的温和，它的风。望了许久。
罢了。
提步。此地，怕是再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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