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装疯卖傻
回到地府，常灵连忙让张艺灵把玉衣和京城寂枫送去医院里，然后自己拿着剑离开了。深夜，顾语秦还只身守在病房里，这是独立病房，里面只有玉衣和京城寂枫。顾语秦看着京城寂枫，眼神里有些低落，喃喃自语着：“你到底是谁呢？怎么和落寒长得那么像？”顾语秦又坐在玉衣床旁，轻抚着玉衣的手。
“别摸了，再摸手就包浆了。”玉衣的声音浮现在顾语秦的脑海中。
顾语秦连忙停手，转头看向玉衣，玉衣却还是闭着眼睛。
“你没事啊？”顾语秦疑惑的问道。
“呀呀啐！哪个说我没事！”玉衣调皮地叫唤几声，“这不可疼死我嘞。”
“你想咋整？”顾语秦苦笑一声。
“让我装一会儿疯吧，不然从虚数幻界里面毫发无损的出来，那常言不得找我过去盘话啊，我还想悠闲一会儿呢。带我回去人类那边吧，带上旁边那个孩子去我家。”
“为什么？”
“这孩子体内好像有着什么东西，我怕常言那家伙窥窃，带去人类那边常言也不好干什么。我也好好放松一会儿。呀呀，这事交给你了哈，我先睡了啊。顺便帮我把头发给解开，硌着难受。”
玉衣翻了个身，双手安分的夹着被子。顾语秦笑了笑，伸手解开玉衣后脑扎着的头
第二天，常言不出所料地推开房门，快步走到玉衣床前。掀开被子，床上竟没有人。
窗帘微微吹起，恍惚看见一个人影。常言走过去，一把掀开窗帘，玉衣正站在窗台上，张开双臂，背后洒下几束阳光，倒也像个菩萨。“你站上面干什么？想跳楼？”常言抱胸挑了挑眉说。“嘻嘻，这天那么晴朗，活菩萨来咯！”玉衣扭着手闭着眼睛说道。常言见玉衣这副傻样连忙放下手来：“喂，你这家伙该不会从虚数幻界里出来还真成疯子了吧？”
“你才疯子！乱说！”玉衣傻笑着从窗台上跳下来，往前走一步却被自己给绊倒了，整个人扑进常言的怀里。“绊倒了，嘿嘿。”玉衣抬起头看着常言，伸手摸上常言的脸，“你是谁啊？”常言刚抓住玉衣的手却被一把甩开。“别动我！都别动我！你知道我是谁不？”玉衣嘟着嘴说道，然后又故作神秘的凑到常言面前，“我跟你说，我可是阎罗王的爸爸！”
常言一巴掌打在玉衣的脸上，低沉地说：“你这疯子！”“打人啦！欺负人啦！”玉衣甩着手。这时顾语秦推门进来，玉衣连忙冲上前抱住顾语秦的手臂，看着常言说道：“这人刚欺负我！”常言阴沉沉的，慢慢走到两个人身边停了一会儿才离开。
确认常言走远后，玉衣才放开顾语秦，嬉笑着瞪了顾语秦一眼，然后转身坐回床上。玉衣盘腿坐着，拿起梳子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用黑发圈熟练的扎起一小把头发。“常言让我们回去了？”玉衣伸了个懒腰说。“见你疯成这样还不批？”顾语秦拿出一张通行条得意洋洋地说，“话说你家真的方便吗？”“没事没事，空荡荡的有几个人也好。”玉衣笑着说，“那我们走吧？”
“玉衣先生，阎罗王派我同你们一起回去。”罗刹突然推开门，看见玉衣站在床上扭着腰，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啊，好的。”顾语秦点点头回应道，然后瞥了一眼玉衣，“你不用那么在意他，他脑子可能有点不大好使了。”罗刹尴尬地笑笑，说：“哦哦，那好，我去下边等你们，快点哈。”
罗刹走后，玉衣生气地一挥袖跺了跺脚说：“谁脑子不大好使了！说话注意着点！”
“剑里的灵体也没了。到底是谁？竟有如此神力？”常言站在长剑面前，不由惊叹道，“玉衣你把那个人类小孩带走的用意是什么？”常言伸手抚摸着剑身，陶醉地闭着眼睛。
“诶，你们说那个叫玉衣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在自己在虚数幻界里被困的意识迷糊的情况下打破幻界！”常灵耳边传来几声议论，一看，是夜雨逸几个人。常灵拿着油条愣是挤了进去，兴奋地说道：“你们在讨论啥？看看我有没有知道的！”“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玉衣嘛！”张艺灵说。
常灵不屑地笑了笑说：“诶，我还以为是什么嘞，玉衣叔叔嘛！”“怎么怎么，你好像一副知道的很多的样子。”张艺灵期待地看着常灵。“我觉得这肯定有什么大消息！”夜雨逸也竖起耳朵等着常灵开口。
“听好了哈，玉衣，神州千年单身狗，向来独来独往，对于他来说，年龄和身高就是数字。他热衷于艺术美学，会唱戏腔，会演戏剧，戏服就是他的宝贝！甩过长绸，舞过水袖，台上千娇百媚，风华绝代，台下耿直和善，天真可爱。纯正东北大老爷们，酒量还行。醉酒时天不怕地不怕，敢在阎王面前称爸爸。擅长于法术，中单远程消耗还是蛮得不错，但是，没有人见识过他的真正实力。”
“这一听还蛮神秘的嘛。”张艺灵眯着眼睛说道，“那他和地府什么关系？”“没得什么关系啊！就时不时被我哥找过来而已，他和我哥好像是老友？”常灵思索片刻说道，“但是听罗刹说，玉衣叔叔好像疯了。啧啧，也是，从虚数幻界出来还没有过一个正常人呢。”“诶，依我看，你这很适合去当八卦记者。”夜雨逸笑眯眯地说道。“那是，我可是地府的百晓生！”正当常灵沾沾自喜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诶诶诶，八卦记者？依我看，你就是一个土豆，欠削！”
“CANOS，寂枫到地府了吗？”京城殇遗手中端着一部平板说道。“芯片定位中，当前位置，中国北京。”“被带回来了？”京城殇遗有些疑惑，右手托着下巴，“生命体征什么的还正常吧？抗体芯片怎么样？”“抗体芯片已严重损坏，损坏原因不明，检测到磁场干扰，信号中断。”平板上关于京城寂枫的信息突然消失了。京城殇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几下说：“CANOS，现在开始透析磁场，建立相匹配的通讯频道。”“磁场透析中。”
京城殇遗放下平板，揉了揉眼睛。“主人。”京城落寒突然从后面伸出一个头来，可没把京城殇遗吓死。“啊？怎么了？”京城殇遗拍着胸口说。“为什么我没有腿？”京城落寒问道。
京城殇遗愣住了，沉默片刻道：“神夺走了你的腿，但是这对刀刃是他偿还给你的礼物，你是他在人间的代理人，明白了吗？”“明白了，我的主人。”
京城殇遗闭上眼睛，第一次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几百年前了吧。
那时，由血族领域的*****隐离提出的生物体实验在长老会上首次提出，却被长老院全票驳回，理由是违背了伦理道德。隐离心有不甘，背着长老院私自启动实验。京城殇遗被任命为实验总负责人，张艺灵也被迫担任了其中一项分支研究的队长。
京城殇遗是首个提出了灵体转移这一项目的人，而这一个项目的首个实验体就是夜雨逸。因为实验后仍检测出法器里有残余灵体，隐离大怒，认为实验失败，撤销了京城殇遗的职位并将其逐出血族领域。
京城殇遗逃往北京，却意外收留了京城落寒两人。几年后，京城殇遗带着灵体转移这一想法和京城落寒再次回到血族领域。在实验过程中，京城殇遗还追加了还在研发中的芯片移植，人体永生和机械共生几个项目。实验成功了。回到北京，京城落寒却精神崩溃，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腿变成了一对刀刃，自己从此变成了一个怪物的事实。京城落寒在崩溃之际对京城殇遗问出了这一句话。
在玉衣家里，京城寂枫在角落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着。“这孩子受过什么刺激啊？从刚回来就这样子。”顾语秦拿着杯子喝了口水说道。“可能是陌生的环境有点害怕吧。”玉衣耸耸肩，手里端着一碗鸡蛋面。玉衣把面放在桌上，对着京城寂枫笑着说道：“饿了吧？先吃点面吧，午饭还有一段时间。”
京城寂枫看着玉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玉衣察觉到了京城寂枫的异样，然后对顾语秦说：“我今天还有戏，我先去候场了啊，你照顾好人家。”说完，玉衣便走了。京城寂枫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桌旁坐下，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顾语秦想走过去和他聊几句，京城寂枫却往旁边躲闪着。
顾语秦抿抿嘴，走到一旁。罗刹也端着面走到顾语秦旁边，看着摆满走廊的戏服，摇了摇头说：“哎哟，玉衣先生竟然是在装疯卖傻，真是没想到能有人从虚数幻界里出来而不受任何干扰。”“玉衣的手艺怎么样？好吃吗？”顾语秦瞥了一眼罗刹手里的面，抽了抽鼻子说。“可好吃了！怎么？饿了？吸血鬼不是不吃这些玩意儿吗？”罗刹斜着眼看着顾语秦。“切！谁稀罕人类的食物了！倒是你，你不是罗刹鬼吗？怎么也吃这些玩意儿？”顾语秦反问道。“诶，可没有人说鬼不能吃面哦。”罗刹奸笑几声说，“不过这先生也是蛮热爱戏剧了，这么多的戏服，都打理的好好的呢！诶，你说，一位男子面似冠玉，爱干净，会做饭，唱歌也好听，为人善良，这怎么会没有女孩子追求呢？”
顾语秦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日那两位女粉丝，微微一笑说：“这人家的事，我知道什么。”
戏剧馆里，玉衣正坐在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戴上头冠，今天是霸王别姬。
刚登场，玉衣便察觉到一丝类似于常言的气息，他没有太在意。虞姬拔剑自刎后，馆里陷入一片沉寂，随即是如雷鸣般的掌声。散场后，玉衣回到后台，又只剩他一人。“咿――”玉衣一边脱着戏服，一边哼哼几句。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脱到一半的戏服一下子滑到地上。
“是谁啊？顾语秦吗？”玉衣微笑着道。身后的人没有作声，另一只手揽住了玉衣的腰，把玉衣拉入了怀中。玉衣觉察到了身后人的不对劲，这不是顾语秦的风格，那他是谁？两人沉默了许久，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忘记我了吗？”冰冷的声音传入玉衣的耳中。玉衣挣脱开来，转身看着那个人。“京……京城？你怎么……”玉衣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震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嗯，是我。”那人微微一笑，“京城殇遗，参上。”
玉衣伸出手指指着京城殇遗，说：“你还好意思回来啊，之前你不辞而别，我还以为让你家的毒蛇给叼去吞了呢！”“你也变化蛮大。怎么样？中午咱俩吃个饭？叙叙旧？”京城殇遗双手捧起玉衣的脸，未卸的妆容显得玉衣在灯光下更加美丽。玉衣笑了笑，温柔地把京城殇遗的手拿开，然后不好意思的说：“今天估计不行，要不我们改日再聚？”“嗯。”京城殇遗收回手，声音变得低沉不少。
玉衣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京城寂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戏服，好像戏服有什么魔力把他吸住了一般。玉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关上门换了双鞋，悄悄地走进去。他不想惊到京城寂枫。“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京城寂枫开口道。“叔……”玉衣忍俊不禁，慢慢走到京城寂枫旁边坐下说，“我不是叔叔，叫我哥哥就好了。我叫玉衣，你呢？”“京城寂枫，那你是干什么的？”京城寂枫微微转头看着玉衣说道。“我？嗯，演剧的，歌舞剧。这些是我的戏服。”玉衣微笑着说。
傍晚时分，夜雨逸被召进阎王殿。台上坐着的是常言。“来了几天，估计你也有所察觉血族领域那边派你来协助的目的了。”常言捋了捋宽大的帝服袖子。“因为地府频频失窃？”夜雨逸试探道。常言冷笑一声，说：“确实，不知为何，地府的武器库时常被盗贼‘光顾’，前几天丢失了一把剑，昨天才追回来。对手实力不容小觑，先是伤了白无常，后是设了虚数幻界困住了玉衣。”“那他们偷走这些武器的目的是什么？”夜雨逸有些疑惑。
“佘蝶幽应该有和你说过，每件武器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灵魂，也就是灵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他们应该是在尝试灵体转移。将上古神明的灵体转移到人身上，使人获得强大的力量。”常言的左手支着头，右手转着毛笔，“而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我们查出这个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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