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恕难从命
“你在看么？”
跨坐进池中，让温暖的水流滑过身体表面，热热的、湿湿的、痒痒的，秦漫云舒服得**出声。
“图混蛋可真会享受。”
秦漫云看着这个被砌进宫殿中的超大石头池子，感慨道：“居然直接用温泉的泉眼供水。温暖、干净，像手掌在身体上抚过。”
“我美么？”
秦漫云抚摸着自己细腻若凝脂的肌肤，冲心底深处问了一句。
听不到回答，秦漫云自嘲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问题很无聊？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从不肯主动关注我？而关注我的人却又那样让我反感？”
“男人眼中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秦漫云叹息道：“哥哥在我眼中是标准的英雄。英俊、勇敢、有担当，但我绝对无法接受和他有兄妹之外的其它感情。”
“图混蛋在我看来，应该也算是个英雄，不过是个奸雄，否则怎么能容忍我十一年之久？”
秦漫云摇着头道：“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只要最后的结局能成为他想要的结果。这样的人，令我感到莫名地害怕，怎么还敢去接近他？”
“而你，却比他们都要冷静、睿智、博学，是我认识的、最完美的男人。”
秦漫云苦笑道：“我现在连女孩子最宝贵的身体都给你看过了，可你却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
“漫云。”
心底深处的声音或许已经无法忍受秦漫云的喋喋不休，开口打断她道：“还记得你在无澜湖中游泳时的畅快感受么？”
“记得。”
秦漫云的身体滑离池边，开始在体气的控制下载浮载沉于池水中央。
“为什么你不用四肢的力量，却可以随意在水中游动？”
“因为我拥有了气息的力量。”
秦漫云笑道：“气息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利用它，我可以代替四肢，操纵水流。”
“那你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把水也视为身体的一部分？让水成为你的气息，又或者让你自己化身为水？”
“怎么可能？”
秦漫云笑道：“从来只听说过炼气，哪有炼水的道理？”
“那气息为什么可以留存于你的体内呢？”
平静的声音点醒秦漫云道：“你已经从岳子寒那里学会了以体蓄气的方法，试一试吸收水的气息。”
“水也有气息么？”
秦漫云惊讶地道：“我又不是鱼，你见过有人用水呼吸么？”
“水有气息！”
平静的声音缓慢而肯定地道：“万物皆可化息，万息皆可化神。你之前领悟到的所谓神圣气息，不过是在剑气的基础上对战斗气息的一种进一步利用，而不是你呼吸的气息。但直接吸收天地间的战斗气息，只是一种最简陋的方式。岳子寒能把气息炼入物体内，你就应该想到可以反过来把物体炼化为气息。像气息一样具有流动性的水，正是你进一步突破的最佳首选。”
“你让我活捉南宫卫稷之初，是不是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不露声色引导我突破的契机？”
秦漫云撩动、体会着水流在手中成束、成片滑动时的每一点细微感觉，既震惊又佩服道：“你的苦心不会白费。有了你，我一定可以掌握领先于这个世界的强大技能。”
“**，大王让我来侍候您起浴、穿衣。”
之前被秦漫云赶出殿去的四名宫女找个借口去而复返，但当她们进入殿中后，看到一束束水流犹如细蛇般在秦漫云身体上缠绕、盘旋的诡异情景，吓得丢了手里捧着的浴巾、纱衣，惊叫着又奔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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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聪明的女孩，懂得举一反三。”
青狼殿中，五着元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道：“以她的悟性，估计不到万年，就可以摧开气境空间，晋入神武境界。”
“那又怎么样？”
五静薇不屑的冷笑声幽灵般自殿角处响起道：“她有这个时间么？”
“你利用南宫卫稷来对付她，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五青元并不理会五静薇的问题，声音中难得地带出了笑意道：“看来不用我干预，她也已经具有了自保的能力。”
“那这么说，你岂不是应该感激我？照这样的修炼速度，我想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拥有终承载你恩宠的力量，彻底取代你心中的那个女人，进入你的怀抱了吧？”
五静薇的声音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会痴情不改，为那个女人抛弃了红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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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连你也不是狼神的对手么？”
漆黑的静夜，贵为一国之君的图鸿达却独自负手立于殿前广场上发呆。
“是的！”
黑暗中的声音慵懒而妩媚。
“狼神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却拥有这个世界的实际控制权。有他保护秦漫云，我也只能退避三舍。”
“师父你可不能离开我。”
图鸿达一听急道：“其实秦漫云在我心中的份量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况且，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所爱的女神。”
“小混蛋，你在瞎说什么呢？”
慵懒的声音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道：“记住我教给你的炼气入体法门，只要勤加修炼，相信你放出体外的气息，很快就可以突破百丈范围。”
“但那毕竟不是真正的突破。”
图鸿达依旧不满地嘟囔一句后道：“要不师父再帮我改造一下体质吧。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可以真正见到师父您，那怕看不到您的脸。”
“过段时间再说吧。”
慵懒的声音道：“一来你需要时间加以巩固，毕竟身体也有它自身的承受能力，拔苗助长，过犹不及。二来，也让你小子少起点花花心思。”
“可是我想在秦漫云离开之前压一压她的傲气。”
图鸿达急道：“我实在忍受不了她那份自视清高了。奇怪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秦漫云？”
慵懒的声音轻藐道：“你不是已经想好对付她的办法了么？放手去做吧，只要你不亲自对秦漫云下手，狼神就不会干预。至于秦漫云的家人，狼神掌控一界，根本不会在乎那些蝼蚁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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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会儿想让我给你跳那种舞，一会儿又要让人给我画那种画。你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由于没想到图鸿达会带人直接闯进寝宫，因此当那些捧着颜料、画纸的宫女和画师来到床的幔帐外面时，没有放出体气的秦漫云才惊觉不对，匆忙披上了一件纱衣。
“你不觉得应该为此而骄傲么？”
图鸿达得意地欣赏着秦漫云薄纱内若隐若现的妙曼身姿，邪笑道：“你已经让我神魂颠倒了。”
“你变了！”
秦漫云忍住气道：“以前的你，对我起码还保有一份尊重。可现在，语气中含满讥诮的味道。”
“你还要我对你怎么样？”
图鸿达声音变得高亢起来道：“十一年！我等了你十一年、忍了你十一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可你呢，你怎么报答我的？”
“我让你等了么？”
秦漫云怒道：“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所谓的付出，根本不是我需要的，最终却强要我给你回报。你对我的好，压根就是有目的的、是卑鄙的！”
“好了、好了，孰是孰非都已经不再重要。”
图鸿达不耐烦地摆摆手，完了靠近秦漫云，用身后宫女和画师们听不到的声音低语道：“如今我的妻子已经贵为狼神的女人，不是么？”
听着图鸿达充满讽刺的话，秦漫云忍不住下达逐客令道：“我累了，想要休息，请你带她们离开！”
“漫云！”
图鸿达忽然缓和了语气道：“还记得本王的请求么？我要你帮我夺回祖训石。”
“放心！”
秦漫云听图鸿达并不避讳那几名宫女和画师，想来她们都是图鸿达在宫中的心腹，因此也就不再遮掩，冷声道：“即使没有你的要求，我也会往南蓝国一行。不光是夺回失窃的祖训石，还要找蓝莹莹替爷爷报仇。”
“南蓝国距离图远国万里之遥，中间隔着原狼、中原、北蓝三国，此去即便顺利，怕也要走上一年半载。”
图鸿达大刺刺坐上秦漫云幔帐床沿，语气揶揄道：“如此长的时间，漫云走之前，难道就不给本王留个念想么？”
“恕难从命！”
看着图鸿达似有意似无意地抚摸着尚留有自己体温的床铺，一阵恶心感自秦漫云心底深处升起。
“那漫云你有没有替本王考虑过？你一走一年，要本王如何向群臣解释？”
图鸿达得寸进尺地把手探入秦漫云刚刚起身时掀过一旁的软被内，一边探寻着里面的温度，一边悠哉道：“有了你的画像，本王才可以让人时时给你的替身补妆，不至因记忆的模糊而露出马脚。这对你在外面的秘密行动也有好处。”
“不行！”
秦漫云实在忍无可忍，低喊声中，室内气流骤动。那个女画师和几名捧着颜料的宫女顿时如几片落叶般被卷出殿外。
“我在人前给你面子，并不代表会纵容你为所欲为。”
当屋中只剩下两个人时，秦漫云沉下脸道：“图鸿达，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让我把你扔出去？”
“谢谢！谢谢你帮我断绝了心中最后的牵挂。”
图鸿达目光阴冷地站了起来，边往出走，边道：“后天，前往圣雪国祭天的使节团就会出发。漫云你可以装扮成舞女，绕道安平、圣雪、宁昌，前往南蓝。此去危险颇多，希望漫云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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