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言雪
少年急促地呼吸着，肋骨有规律地上下起伏，面色也有几分潮红。毕竟那座森林离这个村子，有着上千米的路程。
这个村子的村名叫作泷月，而泷月村上有着三百多户人家。将近上千人的人数，在方圆四十里内，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村庄了。
而少年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一座规模不是很大，但结构设计精巧的四合院。
这座四合院的墙体皆由青砖砌成，而房顶上的瓦却是乌黑如墨；正房，东西厢房各有三间，而倒座房却有六间。在这大多为土木结构建筑的村庄中，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他没有去叩动门环，反而纵身一跃，竟然轻松地跳上了倒座房房顶。而在房顶上走动，不免要把房顶上的黑瓦碰得“哗啦”作响。于是房内正在准备晚饭的佣人们，听到房顶上的瓦互相碰撞的声音，习以为常地小声说道：“小少爷回来了。”
少年对着天井，一边洪亮地喊道：“我回来啦。”，一边从房顶跳到了天井里。
“秦言破你这个混蛋！”
少年一怔，不禁向声源——东厢房的左间看去。
左间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满脸愠色的女孩。
她中等身高，身上也是很普通的打扮：青色的短袖，搭配一件青色的短裙，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那犹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此时她正生着气，白皙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桃红。
“怎么了？”秦言破不禁诧异地问道，因为他今天并没有惹眼前这位秦家大小姐——秦言雪。
秦言雪没好气地说道：“还问我怎么了，你不是说今天要陪我上街玩去的。可你却半天不见个人影儿，我叫你也不应。”
秦言破一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算了，本小姐也就不介意了。咦？你的腰间怎么挂着一只猫啊？”
秦言破这才注意到，可能是因为刚才路程颠簸，暮雪竟然爬到他的腰间来了。
“哦，我给它起名叫暮雪，是我在林中打猎的时候发现的。”
此时，暮雪正用一对锋利的小爪子，深深地嵌在秦言破的衣服上，不算很舒坦地睡着觉。不过它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已经到家了呢••••••
“暮雪？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以后就叫它暮雪了。等等（这时她略微一皱眉），我怎么感觉它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特别，特别是这块玉佩。”
秦言雪细细地端详着暮雪，疑惑地问道。
暮雪听到秦言雪的话音，一对漂亮的晶蓝色眼睛悄然睁开；它撒开那对锋利的小爪子，从秦言破的腰间跳了下来；望着秦言雪的声影，它灵活的小脑袋略微偏着，眼里也是充斥着疑惑之色。
“这怎么可能？它可是第一天来我们家的。”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好熟悉。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晚上你要陪我一起去残月堂，是父亲说的。”
秦言破不禁问道：“这个“残月堂“是什么地方？”
“父亲没有和你说过吗？“秦言雪也是不禁反问道
“你也知道，父亲从来都不和我讲这些东西的呀！”
秦言破说这话也是有缘故的，因为他从小就没有从父亲的嘴里听到过除了打猎技巧以外的任何东西；有一次他像很多小孩子一样，向父亲问道他自己是从哪里来的。父亲的回答十分斩钉截铁：不该问的，别问。
秦言雪说道：“好像也是。算了，本小姐就来告诉你。残月堂是这个大陆上最神圣，最**的地方。（说到这里，秦言雪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憧憬和向往的神情）而残月堂里面主要是存放着许多残月技。而残月技的作用则是能教会你如何控制并运用自身的残月力。”
秦言破又不禁问道：“残月力又是什么？”
“这个嘛，我不能告诉你。”秦言雪卖关子道，“反正你和我去就是了。”
秦言破突然感到背部一阵酸疼，略微活动了一下，四肢也好像变得沉重了起来。毕竟打猎不仅仅是一项体力活，它还要求参与者要长时间进入一种能对眼前的突发情况做出最快反应的状态。而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人通常会忘记自己的疲惫，只专注于眼前发生的事。
“我能不去么？”秦言破不禁问道。
“你敢！”秦言雪当着秦言破的面，硬是将一对显得很秀气的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单凭武力上来讲，秦言破不一定就打不过秦言雪，不过如果他真敢动手的话，那么吃亏的只能是他。——这也许是因为他父亲比较偏向于秦言雪吧。
就在这时，正房的西间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从里面慢慢地踱出来一个满脸睡意的中年男子。
他现在还处于轻度睡眠状态，眼睛也是微微眯着，但是这并不影响他那世间罕有的英俊面容。也许是因为刚刚起来的缘故，虽然他身上穿着好几件衣服，但古铜色的胸膛还是可以一览无余。而头发也是像一个被顽童把玩过了的乱糟糟的鸟窝，不禁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他，就是秦言破和秦言雪的父亲——秦锡林。
秦氏俩兄妹看到这个中年男子，不约而同地说道：“见过父亲。”
秦锡林用手虚捂住嘴，冲天打了个哈欠，随意地回答道：“免礼。言破，你就和妹妹一起去残月堂吧，你们也都到年龄了。”
“一定要去么？”秦言破不禁问道。
“当然，这可关乎着你们以后的人生发展道路。所以，必须去。好了，我回去睡觉了。”秦锡林扔下这句带有一丝强迫的话，就懒散地走回房中休息去了。
“真是天助我也。好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毕竟残月堂只在半夜才开放。”秦言雪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去就去呗，不过这丫头今天有点反常，竟然不问问我打到了什么猎物。”秦言破对着秦言雪的房间嘀咕道，说完就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
半夜，秦言破的房间外。
“嘭嘭嘭••••••”一阵十分急促的敲门声，自然地将口水流到嘴角，正在做一个好梦的秦言破给吵醒了。
一把擦去嘴边的口水，秦言破的五官痛苦地扭在了一起，显然是相当不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哗啦”一声打开门，秦言破未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就睡眼惺忪地说道：“你谁呀你，都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我，回去睡觉去。”说完便有想要把门关上的意思。
来者伸出一只罪恶的手狠狠地揪住秦言破的耳朵，毫不留情的一百八十度扭转。
“啊！”顿时便有一声可以与屠户杀猪时猪的悲鸣媲美的嚎叫声从秦言破的嘴里发出。不过好在秦言破立即意识到现在是深夜。虽然声音被刻意地压了下来，但是还是有几户临近秦家的人家被这刺破寂静的声音吵醒，原本黑洞洞的窗口又重新被灯光所填满，透露出了浓郁的黄色光芒。
“松••••••松手！”秦言破呲牙咧嘴地说道，同时他也清醒的看见原来刚才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秦言雪。
于是他便小声地抱怨道，“你干什么你！不知轻重！把别人家都吵醒了！”
秦言雪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语，反而说道：“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和我一起去残月堂吧。”
秦言破这才意识到秦言雪深夜来这里的目的，道：“哦，原来你是为这事儿来的啊。那还不快准备准备，早点完事早点回来睡觉。”
“真笨！本小姐没准备好还会来找你吗，还不快点！”
秦言破飞快地冲进房间里道：“哦，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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