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欺凌
扬洲,星宿大陆十二洲之一,中原四大洲中人族最富裕的一个洲,没有之一,世家林立,豪门众多。
镇江城,位于城东的陈家是个千年世家,不算第一流的家族,但在整个扬洲也算名气不小的二流世家。
南厢房的一处小院,一间偏僻的房间中,一位脸色苍白的小男孩躺在床上,光溜溜的身上布满淤青,两条手臂都用柳条固定着,打着绷带,看来是骨折了。
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微弱的**,小男孩的五官很清秀,肉乎乎的样子若不是这脸色和伤痕,应该是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现在他紧闭着双眼,艰难的呼吸看起来像是快死了,这浑身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的,只是谁会这么狠心啊,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也打的这么狠。
“咿呀”一声门开了,几个人推门进来,前面三个老人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小男孩,回头看向后面跟进来的两个中年人。
中间的一个老人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半年时间,这是第二次了,你们真想活活打死他啊,你们想过陈家丢的起这脸吗?同族相残,欺凌幼弟,就是荒兽都不会干这事,说吧,这次又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是庶子,平时的用度却和嫡子一样,老八家的两个嫡子找茬揍他一顿罢了。”
左边的一位老人无所谓的开口说道,像是说在打小猫小狗一样,右边那位老人横了他一眼,讥诮的说:“揍一顿就揍成这样了,他们是堂兄弟啊,恐怕打仇人才会这么狠吧。”
两个中年人低头沉默,其中一个脸色挣扎一下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的男孩,最后还是冷漠的说:“父亲,二叔三叔,这贱种体内的魔炎除不掉,族里谁都看不起他,还要花费补药滋养他,要我说死了就死了,大家落个清净。”
右边那位老人猛地瞪起眼,呵呵着呢喃着“贱种”后大声呵斥:“混账东西,那是你儿子,什么叫贱种你说,当初要不是他娘替你挡住血炎魔君的那一击,他会变成这样吗?”
“三叔”中年人一副委屈的样子,叫了一声又说道:“正因为这样才生下他, 侄儿也养了他五年了,他一个庶子生活的跟嫡子一样也算对得起他娘了,可如今他娘没了,还要那样养着,在族里我该如何交代,这对其他人不公平的。”
“屁的不公平,你的儿子你用自己的钱财养着,关别人什么事?”
被叫三叔的老人不忿的骂道,中间那老人幽幽叹口气,摆摆手萧瑟的说:“好了,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别解释了,三弟你也不用生气,不值得。送他去百里村他外祖父那,让他自生自灭吧,总比被自家人打死强些,陈家丢不起这脸面,老八家这回动手的人关禁闭,也该教训一下,让他们记住兄弟就是兄弟,别人可以打他,自己人不行。”
马车辚辚,载着活过来的小男孩向远方而去,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惊恐的眼神,看着车窗外陌生的景物,死死地摇着嘴唇不敢说话。
母亲告诉过他,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同样充满死亡的危险,即使是成为修士,都不能保证能不能活着回来。
外祖父家离他家几万里地,母亲自从离开家乡后从未回去,就是因为外面太危险了,父亲如果没同意,派出家族高手保护,她根本不敢回去。
如今他要去那几万里外的小山村,除了驾车的一位老汉,没有任何人跟随,他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外祖父家。
。。。。。。
百里村,这是一个少见的杂姓小村落,因为靠近十万大山百里而得名,横亘在荆州营洲和南荒之间的十万大山,恍如一道分割线,绵延十余万里。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还像一个红色的大盘子,没有那火辣辣的热度,村中的大榕树下,一片宽广的场地上,一群孩子已经开始练功了。
“哼哼哈哈”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听得出他们很认真。
“很好,今天修炼就到这吧,休息一下回家去,该吃早饭了。”
随着村中教头孙健的话音刚落,又一声戏谑的话语响起:“陈一鸣, 挺胸收腹,你老是挺着大肚子干嘛,知道你肚子大,那也不用老是强调吧。。。”
这是一个健壮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听他调侃,其他孩子马上附和着,孙健也不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笑闹。
被调侃的少年看起来才十来岁,圆圆的大眼睛,瘦小的身子,偏偏有个圆鼓鼓的肚子,蜡黄的脸上,五官倒是清秀。
被人笑话却不敢看对方,低下头暗暗的撇撇嘴,轻声嘀咕着:“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讨人嫌的家伙。”
没想到健壮少年看见他低头更加放肆了,眼睛一瞪大声叫道:“臭小子你在偷骂我是吧,大点声啊,一晚上不见你胆肥了是吧。”
“我没说话。。。真的没说。。。”
少年畏惧的看一眼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两手摇着解释着。
他旁边的一个小孩大声叫道:“他说了,我听见他说克定哥你多管闲事呢。”
“我没说”
“就是说了,我都听见了。”
少年急着争辩,那位说他的健壮少年,一步跨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把他拖出人群,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少年踉踉跄跄的摔倒,捂着脸蜷着身体,惊惧的不敢抬头,孙健这才开口了,淡淡的说了声:“袁克定,行了,有时间多去修炼,你马上要引星入体了,要是成不了你知道后果的。”
袁克定见他说话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一声,不屑的朝地上的少年呸了一口,还顺便踢上一脚才转身走了。
没人去在意被打的少年,孩子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吃早饭去,孙健看了看还蜷缩在地上的少年,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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