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新世界二
“我们大家都动起来，不能平白地浪费了这些优质的蛋白质！”郝军见哥几个情绪平复了下来，大声地鼓励着哥几个。
我大声地应和道：“老大说得对！天塌下来，先吃饱了再说！”
“该死球朝天！死了也要先当个饱死鬼！”霸天虎恨恨地说道。
猴子拽了拽耗子：“走啦，耗子！我们也跟老大学一下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贝尔·格里尔斯。”
“嗯！”耗子的语气坚定了许多。
郝军询问哥几个：“你们谁原先剥过狗皮！？”
“我来吧！狗皮没剥过，兔子皮和羊皮倒是剥过几次！”我当仁不让地接下这活。
郝军嘱咐道：“这几条大狗就交给你了！别忘了把小肠收拾出来，这些可都是最好的绷索；一会儿去找一块大一点的石头，把这些大狗的脑袋敲开，把大脑收集起来，我要用这些**鞣制这些绳索和皮革。”
“收到！老大！”
郝军带着大家把散落的四条大狗拖到一起，让霸天虎在我身边负责警戒，顺便辅助我。他带着另外的哥几个，准备把那只已经支离破碎的角兽身上还能要的肌肉剔下来。
在这种条件下，我也只能因陋就简了，秀一下我能剥出一张完整兽皮的技巧就免了罢。
我先把这些大狗的四条腿处的毛皮从肘关节处割开，然后把这些大狗脖颈上的一圈皮子割开，顺着大狗的喉咙开始向下划开胸腹处的皮，然后从切口处开始剥起。
我必须要在这些大狗的身体彻底得凉下来以前，把皮子和小肠处理好，否则皮子会非常难剥，小肠也会全废了。
打火机在安检时，就已经被没收了。
也许是职业习惯，郝军在背囊里还收着一个高倍的放大镜。
当郝军升起一堆火，我忙不迭地跑过去点着了一支烟；没有打火机的十几个小时里可把哥们憋坏了，霸天虎和捷豹也屁颠屁颠地凑过来点着了手里的香烟。
深吸了几口之后，我才放松下来。
“妈的！这些个大狗也太他妈的腥了，吃肉的就是不一样。”
顺序地把四条大狗都剥了出来，时间仓促下也管不了狗皮是不是给割破了，皮子上是不是还沾着些许脂肪、筋膜什么的，不过手里的警用匕首倒是没让我失望。
被霸天虎和猴子蹂躏过的那具大狗的尸体，整个半边的肉都充血糜烂掉了，整个一惨不忍睹的样子。
我看着这具被剥了皮的尸体感慨着：“这人要疯狂起来，与野兽也没有多大区别。”
郝军那边也把角兽身上能要的肌肉都给剔了下来，他安排耗子、猴子和捷豹为大家烧烤午饭，然后过来替换霸天虎，安排霸天虎帮忙耗子他们警戒。
看着我的杰作，郝军忍不住啧啧称赞道：“小样！有两下子嘛！”
“废话！新疆人连个皮子都不会剥，岂不是要让人笑话啦。”我调侃道。
“看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呀！”郝军应着我的调侃，回应道。
“呵呵… …像不像，你一会儿就看哥们我的手段好了。”我踌躇满志地应道。
掏开大狗的腹部，我们直接把小肠取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把小肠上连着的肠衣拉掉，然后把小肠里的糜粥挤干净。
翻狗肠子可比不了翻鸡肠子，寻了半天我才找到一根合适的木棍，找好位置我把四副小肠一一翻了出来。
郝军看着我娴熟的手法不得不服气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位居家好男人，翻肠子这么讲技巧的活你也不在话下。”
“废话！论杀人你比我们强一百倍都不止，要是提到杀羊或是宰鸡的事，我可是当仁不让。人有所专必有所长嘛，这就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嘿嘿… …”我有些怡然自得地说道。
“那行，我给你打下手。”郝军说道。
“光荣呀！有个特种兵教官当下手还真他妈的幸福。”我没心没肺地乐道。
郝军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我说毒蛇，你老是管我叫老板、老板的恐怕不合适吧？”
“什么呀，不是老板是boss，电游里，一般最厉害和最凶残的主，我们都管他叫boss，管你叫boss那也是实至名归。”
“呵呵… …让你这么一说，我这个穷凶极恶的主，肩上的压力可是徒然地又增加了不少啊！”
“那是！我们哥几个可就傍上你啦！”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荣幸之至！”郝军坚定地回应道。
我和郝军一面聊着来到河边，我深知‘生水欺人’的道理。
这也拜我在少不更事的时候，有两次都在陌生的水域里吃过大亏。
其中的一次，差一点就触到了鬼门关啦。
那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结伴来到一片陌生的水域，为了显摆一下，我第一个下了水。
在岸边上，用一个不算优雅的猛子扎到水里，结果河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深，我一头扎进了河床的软泥里，挣扎了片刻之后，被小伙伴们扯着腿给拽了出来；也多亏河水没有完全淹没了我的脚丫子，让小伙伴们能从我朝天乱蹬的两只脚丫上发现我遇到了麻烦。
另外的一次，也是我活该没能吸取上一次的教训。
我在见到一个小伙伴跳进了水里且明显没顶了之后，一时技痒，优雅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这一次比那次整个脑袋扎进软泥里还狼狈。
我还未从沾沾自喜中回过神来，我的鼻尖和人中便不可避免地与河床底下的碎石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鼻尖上稍稍擦破了点皮，人中处可就惨不忍睹了，整个被尖利的碎石给划开了。
以至于当开学了之后，我依旧顶着一大块的褐色疤结面对班里的同学们；我也在其后的一整个学期里收获了一个新的绰号，“鬼子六！”
这个明显得带着歧视和侮辱性的绰号，让我悔透了自己当时得轻率。为了这个绰号，我还因此与几位不识相的同学分别地干过几架。
算是刻骨铭心的遭遇所收获到的深刻教训吧，让我自此之后再也不敢轻视‘生水欺人’的道理。
我和郝军在一处河汊找到一个浅滩。
郝军在我身边负责警戒，我把小肠清洗干净。
回到驻扎地，把一堆肠子扔在皮子上，等待肠子晾干多余的水分。
郝军用石头一一敲开那些大狗的脑壳，取出**混合着肠子搅拌一番，顺便把剥下来的皮子上也敷上**鞣制一番。
时间仓促，我们只能选择大狗身上肌肉最厚的腿部，背部和肩部的的肌肉，把这些肉剔下来交给耗子他们处理，其他部位的肉我们也无暇再顾及。
等我和郝军忙的告一段落，猴子他们那边的烤肉也整了一大堆，哥几个围成一圈享受着从恶狗嘴里夺来的美味。
“要是有点盐，再撒上一些辣椒面儿就完美了。”猴子无不遗憾地说道。
“就是，如果再撒一点孜然或是胡椒粉那简直就更美了。”霸天虎附和道。
哥几个呵呵地笑了，暂时抛开了当下的处境。
“我说哥几个，大家再憧憬一下，如果再有些小烧或是啤酒的，那简直就叫金不换啦。”我也附和起来。
“小样，瞧你贪得。你怎么不整一出满汉全席出来呢。”捷豹起哄道。
“捷豹，这可是你说的哈，等哥几个彻底脱困了，我们一定要等你的满汉全席。”我顺着杆子回道。
“毒蛇！借你吉言，到时候哥们一定请。”捷豹有些兴奋地说道。
“一定会的。”我想着远在新疆的父母说道。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哥几个把剩余的肉全部烤出来。
把四张大狗皮子连带着肠子裹起来捆扎好，到河边浅滩寻到一处泉眼，把所有的矿泉水瓶子灌满水，郝军习惯性地把烧过的灰迹用沙土掩盖好。
整备停当，一行人回到树下把先前准备好的条棒一并拿着返回。
干涸湖上的飞机成了众人此刻共同的牵挂，郝军领着大家一路疾行。回家的路对于游子们来讲始终倍感温暖，哥几个憋着一股子劲生怕耽搁了归程。
负重行进，对于我们这些个平日里很少进行过专业体能训练的人来讲，不亚于煎熬。
郝军在队前控制着大家行进的速度，大声地领着口号，哥几个也声嘶力竭地应和着，似乎是想用腔子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和热情驱散全部的失落和疲惫。
休息的间隙随着西垂的斜阳被越拉越短，不用郝军提醒哥几个心里也都明白，夜幕笼罩下的旷野绝对得危机四伏；郝军不遗余力地鼓励着已经如强弩之末的哥几个，大家咬紧牙关硬撑着继续前行。
透支了，身体已经完全地透支了！
哥几个有心无力地踉跄着试图跟上郝军的节奏，夜幕完全地追赶上了我们的行进速度。
看着越来越暗沉的夜幕，我们不得不咬牙硬扛着；突然，从远处隐约地传来手电光的曳影。
郝军对着光亮处大声地喊叫道：“王警官吗？！”
大声地喊叫了几声，前方短暂地沉默后，随即传来兴奋的叫喊声：“王警官！是他们，他们回来啦！”
“是郝军同志吗！？”
郝军卸下背囊，大声应和着，同时摇晃着手电筒回应着前方的那些人。
哥几个如遇大赫般卸下肩头的负重，弯下腰咳喘起来。
近了，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五六个人影奔到近前；王佳毅忙不迭地询问起来：“郝军同志，幸苦你们了！怎么样！？带回好消息了吗！？”
郝军迎住王佳毅，轻声说道：“喜忧参半吧。可喜的是，我们带回来一些吃的；坏消息是，我们恐怕真的飞离了地球圈了。”
王佳毅短暂地沉默后，回应道：“能安全回来就好，大家会想出办法来的，我们回去再说吧。”
来接应我们的六个人接过我们肩头的担子大家一起返回，飞机距离我们其实已经不是很远了，为了节省燃油和电力，整架飞机已经实行了灯火管制。
留在飞机上的那些人，也已经从方才两拨人的喊叫声中得知我们回来了，部分人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从舷窗上往外张望着。
来到近前，我们才发现飞机上的几个舱门都已经被打开了，想必是为了保障客舱通风吧。
我们顺着前舱门上的软梯爬上飞机，机舱里等候已久的众人早已经按捺不住了，虽然只见到我们六个人返回，可一些人还是抱着希望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找到救援了吗！？”
郝军沉声安抚着这些人：“请大家不要着急，都请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我们给大家带回了一些食物和饮用水，一会儿机长会安排乘务人员将这些东西分发到每个人手中，我想大家也都饿了吧。”
听见郝军的话，一些人雀跃起来，食物和饮用水对于这些已经在焦虑中煎熬了三十多个小时的人们意味着别样的希望。
从王佳毅警官那里了解到，飞机上已经断食一整天了，竟管实施了限量供应，可飞机上所有的饮料早已经分完，淡水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猴子听罢有点着急，习惯性地向郝军请示，需要去安慰女友。郝军对猴子低声嘱咐了几句，猴子点点头表示遵从，便火急火燎地找女友去了。
看见猴子去了内舱，我本来想着要不要去跟女神打个招呼的，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讲的，郝军也交待过哥几个，需要暂时严守秘密。
郝军安排我们哥几个在商务舱休息，他协助王佳毅联合机长和机务组把食物和水分配下去。
哥几个难免听到内舱里传来的各种抱怨和不满，耗子有些委屈，小声嘀咕道：“都他妈这个时候了，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还他妈抱怨我们烤的肉只有腥味没有盐味，我们还想吃有盐味的东西呢，跑了几十公里给你们带回来容易吗！”
霸天虎安抚耗子道：“哥们别介，跟这些人计较至于吗！？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求问心无愧。”
我也小声安慰耗子道：“是呀，耗子。就权当他们放了个屁，别太放心上哈。”
捷豹反倒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他半真半假地应和道：“哈哈… …！现如今的人那，哪一位不是自诩的大爷；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得一塌糊涂，都是实下的好日子给惯的。人与人的交往更多的时候就只剩下钱了，哪还有什么阶级感情可言！？先富起来的人开始鄙视穷人，有权有势的人学着资本主义那套试图一手遮天，还美其名曰精英政治。越来越多的官二代、富二代动不动就比着爹，霸占着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所以，哥几个也千万别抱怨，爱谁谁，活该我们不受待见。”
听到捷豹这么一出，哥几个顿时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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