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给你一个梦（上）
灵府真灵、紫府天宫……
那超人的灵府中的秘密，那不灭真灵吞魂噬魄的能力，像宇宙的谜语一样，借用佛教的精微之语是不可思议，不可揣度。
是子虚，是神话，是不可能。
但它确实存在，那不灭的灵性之初，就象精和卵的相遇是胎生，就象0和1的相逢是智能。同样借用佛教的思想，有情众生在生死中轮回，轮回的是什么？得到高僧在参悟佛法中涅槃，涅槃的是什么？
一句话，肉身作筏，灵魂超脱。亦或破茧成蝶、羽化成仙。
莫桑那点不灭真灵到底拥有怎样的秘语？他附体重生的金手指又有何等激动人心的力量？
想一想就令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想一想似乎我们已然知晓了从哪里来的胎中之秘——附体重生；又到哪儿去的千古一问——成仙化神；还有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成佛作祖！哈！
在这个夜，小精灵莫桑钻入妖精黑媚儿的怀抱，画面唯美得就象西方圣母怀抱着圣子的经曲油画。
圣母玛利亚粉红色的唯美胸膛，足以令东方非礼无视的儒门少年瞥一眼都羞愧难当；幻化人形、婀娜多姿的妖精、黑媚儿浑身浓烈的腥，足以让莫桑再次忆起东方少女满溢的清纯气息。
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莫桑识海中躁动的不灭真灵，对黑媚儿浑身洋溢的气息有着莫名的渴望，仿佛靠近她就象倦鸟归巢、就象赤子归家。靠近那浓烈的腥涩迷香，更象为了儒门少年的健康成长，我们可以理真气壮的焚书、我们可以眉头不皱的坑儒，最终，谁给荷尔蒙过剩的青少年、健康愉悦的成长体验？
骚年啊！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智，则国智。
吼一嗓子吧：少年身心健康愉悦成长，注入堪比好莱坞华尔街情怀的东方梦，他们必将挑起一带一路世界大同更加美好的未来。
伟大的毛爷爷告诫我们，过去压迫现在，三纲五常谴害妇孺青年……非有大力不易推陷廓清。
稍微跑题，言归正传，继续追寻人如龙、马似虎的修真梦。
夜！
在这个夜，莫桑在黑媚儿的怀抱里躁动，百思不得其解、辗转熟睡之后，梦靥随之降临。
梦靥，就象走夜路的人望见坟头飘摇的鬼火、惴惴不安；
梦靥，就象惴惴不安的夜行人，突然看见前方飘摇的灯笼下，有人垂头反坐在瓜棚前的柱子间，怎么唤那人也不搭理，待走上前去一拍肩膀，一颗择人而噬的狼头猛然扭过来……
在梦中，莫桑惊骇欲绝的发现，黑媚儿象一只女鬼，披头散发，匍匐在地。自己却被她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更加恐怖的是，耳中响起百鬼夜行、百鬼嘈切的声音，定睛一看，黑媚儿鬼气森森的身体上，无尽残魂怨魄幻化而出，先是一群阴冥鬼兔、蹦蹦跳跳的浮体而出，后是一群惊慌失措的麋鹿，然后是几只站起来山一样的暴熊。
一个比一个气息恐怖，一个比一个身躯庞大，尽皆从森然的鬼气中幻化而出，眼神空空洞洞的，没有焦点，没有色彩。
鬼气氤氲，鬼躯漂浮，兔子还有个囫囵样儿，麋鹿的阴冥鬼体好似几块破布缝制在一起，暴熊的阴冥鬼体更加不堪，好似密布的蛛网、破碎的玻璃。
兔群排成弧形的散兵线，麋鹿踏空如托黑云，暴熊迈步间地动山摇，仿佛一座山在动，尽皆向莫桑逼过去。
莫桑想要爬起、远离，但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他张开大嘴，声嘶力竭的惊叫，想要叫醒黑媚儿，张开的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这就是梦靥。
在莫桑陷入梦靥的夜，作为一方草头王，他的父亲莫战有点即将横空出世、老骥伏枥的感觉。
莫战正一如既往的跏趺跌坐在他的契约精灵树下，心与树合，树与天合，以树为桥，吸引星辰精粹修炼。在炼罡归真、法天象地的甚深境界中继续跋涉前行，只为超凡超凡更超凡。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最近几天，莫战修炼时，开始有意识地召集亲信干将、宠臣爱妾、天赋拔尖的子女，围坐在高台之下，分享他修炼之余散溢的星辰精粹。颇有点精灵王庭内宫外戚、帝王臣子共享荣华富贵的雏形，大有人心归附的兴盛之兆。
那颗树，虬结如龙，耸入云霄，葳蕤茂盛遮蔽方圆十余里天空。
耸入云天的树冠，能把挤挤攘攘奔跑的白云兜住，能把远天翻卷的晚霞挂在梢头。就之如日，望之如月，只差把日月一齐留住，让太阳和月亮在树冠间走碰了头。
树冠之巨、之密、之浓，哪怕日月当空，也难以照透浓密的枝叶，将光辉洒落大地。
但一到夜里，满树的奇珍异果，满树耗尽莫战半生积蓄栽培孕生的弥漫着星辰精粹的果实，辉映得树周方圆十里的大地上、荆棘灌木映织如画，繁花异草梦幻迷离。
莫战跏趺跌坐在树下的高台上，牵引着满树果实垂落的精华，滔滔滚滚的涌入他的周身穴窍，气势极为壮观。
每一颗果实都散发出梦幻迷离的星光，含藏万有，无尽的日精月华、无尽的星辰精粹，被莫战自无尽果实之中牵引而出，化作一根根晶晶亮的丝线，如同万千道银丝，呈漏斗状垂落，将他淹没。
澎湃的能量入体，令他呼气成云，吐气如雨，恍若一头积年老妖在吞天噬地，气象惊人。
这是莫战舍不得将精灵果赏赐给妻妾子女的原因，也是勃然大怒的莫战、一脚踹死小儿莫桑的原因，毕竟每少一颗果实，他日常修炼牵引到的星辰精粹就越少。
就象花草树木吸收雨露阳光生长，一到夜里，总有一些花草树木在白天吸收了过多的阳光、在暗夜里放光。用植株小小的身体，将白天吸收的温度释放、返哺大地。
精灵一族，通过天道种子，契约花草树木，心与树合，树与天合，吸收天地能量星辰精粹的修真法门，与此类似，更胜一筹。
当然，直接吞服精灵颗效果肯定更好，但这无疑于涸泽而渔，不是莫战这种草头王能够操得起的。
最终，小精灵莫桑能够得到这样一颗精灵果，还是因为他娘亲七姨太、据理力争说得好：莫战你个王八蛋，每隔十年，王庭就会面向天下招收资质超凡的少年儿童，一步登天！一步登天啊！你难道不想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光大门楣吗？你难道不想自己的儿子顶戴花翎、南书房行走、祖坟上冒青烟吗？
精灵一族虽然没有儒家父子是统一的连续体的观念，这种观念认为儿子的成功就是父亲的成功……但七姨太的话还是打动了莫战。
作为一只曾经戎马倥偬、血染征袍多年的精灵，莫战的眼界还是有的。七姨太的反抗和数落，也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自此，莫战修炼时，开始有意识的召集亲信干将、宠臣爱妾、天赋拔尖的子女，围坐在高台之下，分享他修炼之余散溢的星辰精粹。颇有点精灵王庭内宫外戚、帝王臣子共享荣华富贵的雏形，大有人心归附的兴盛之兆。
这个夜，莫战表现很出彩。
莫桑梦靥缠身，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意识的生灭却不受限制，可以思考，可以恐惧，可以视通八极，可以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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