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易
午饭又是馕和肉汤,你吃的无精打采。
吃着吃着,你突然捧出碧落放在段端庄面前,“端庄姑娘,你看这把刀怎样?”
段端庄抬头看了你一眼,“你要用这把刀救你的郁姑娘?”
“是。”
你没有丝毫犹豫。
段端庄缓缓的低下头,“我们大漠的男人宁可丢命绝不会放下手中的刀,看来你真的是很紧张你的郁姑娘。”
“对于大漠的男人或者是,对我不是。郁姑娘对我有恩,一把刀算的了什么?她不见了我不能不找,当然端庄姑娘要是看上别的也不妨直说,我就这把刀值点钱。”
你将刀慢慢推过去——这是你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做出的决定。
要想求人必须拿出诚意。
世上尽有一根针也舍不得还想人家尽力的。
“你不后悔?”
“我决不后悔——男人不一定都要拿刀。”
你安慰自己,心里却是肉疼。
宝刀可遇不可求,今日丢了明日再想找一把比登天还难。
“不拿刀拿什么?哼,在家哄孩子吗?”
段端庄用细白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碧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来她也是识货的人,你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哄孩子有什么不好?哄孩子之余可以帮老婆洗洗碗做做饭,帮孩子洗洗尿布等等……”
真是越说越伤心。
碧落呀,永别了。
“那好,虽然是把破刀,但既然你说的理直气壮我就收了,不过事后你可不能反悔,休想再把刀偷回去。”
段端庄拿过碧落,看了又看,眼睛都笑的快眯成一条线。
美吧,美吧,坏丫头,骗了我的刀这么开心,小心哪天我把你的人骗过来,到时候人是我的,刀还是我的,看你到时候还美不美!
“那——端庄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我们就可以出发,但我先说好,我只在附近帮你找,再远你自己去。”
好嘞,附近就附近吧,你只想弄清楚胡杨林或者彩月村消失之谜,或者那就是关键。
郁姑娘坚持住,我来了,我带着救兵来了。
足足带了三十大皮袋水,二十大包干粮,省着点吃,坚持个一两个月没问题,何况还有驼奶可喝。
要是实在找不着郁千年你也该走了,你不能永远留在大漠。
“喂,你这是要把我的骆驼累死呀,就在附近逛逛需要带这么多水和干粮吗?”
“呵呵,有备无患,水喝一点少一点,干粮也是,用不了几天就轻了。”
“我不走。”
“端庄姑娘行行好,咱们赶紧走吧,天快黑了。”
“我就是不走。”
段端庄不走,她的骆驼也不走。
这些畜生听话的很。
“那——端庄姑娘我再拿下一袋水行不?”
再拿下一袋。
再拿下一袋。
一直拿到只剩下二十三袋段端庄才站起来。
你心里真是肉疼。
这可都是你将来跑路的本钱。
风高偷骆驼夜,月黑跑路天。
你算看清了,这段端庄看着大方实则小气的很,将来要是问她要骆驼估计门都没有,还不如趁这次机会把问题一并解决了。
好想法。
连你都佩服自己。
可是,郁千年呢?在你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开鸣沙山,走了一个时辰你和段端庄已经来到郁千年消失的地方。
太阳依旧明晃晃的,黄沙依旧无边无际,突然,你在一个隐蔽的沙窝里发现一株洁白的小花,水盈盈的,似乎还发着光。
“别碰,这是我的。”
段端庄不待你靠近马上拦住你的去路。
什么都是你的,死丫头,我只不过想看看能挖出什么好吃的东西不,我又不是花痴。
段端庄小心翼翼的把花挖出来,放在骆驼后面的一个箱子里,看来这丫头经常在这沙漠里找些花花草草,也是,姑娘家本就爱美,她又一个人住,不养些花花草草不无聊死才怪。
你开始四处查看。
好吧,真的见鬼了,关键是鬼毛都没见到一个。
风还是风,沙还是沙,太阳还是太阳。
“你不是说你有位郁姑娘在这里失踪了吗?人不见了,马总该留下吧?马不见了也该留下点别的东西吧?”
是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现场都不见了,这可让人如何寻找?
硬着头皮继续扩大搜索范围。
一个个沙丘搜索,一个个沙窝搜索,正像段端庄所说绝不好玩,还枯燥的很,真比干苦力还累。
夜幕降临,你和段端庄扎营在一个沙丘后面,前半夜你守,后半夜她守,骆驼围成一圈。
月亮。
天空中还是一弯新月。
依然美丽的像少女的笑靥。
耳边传来低语声,……是幻觉吗?
段端庄睡的很熟。
呼吸均匀而细长。
不远处沙丘似乎在缓缓移动,似乎在向你们靠近。
你一惊急忙推醒段端庄。
“啊,好困啊,时间到了吗?”
你指了指沙丘。
段端庄睁开惺忪的睡眼,“在哪儿?”
“在——”
沙丘不动了。
眼花了?
“我——”
“你不会不想让我睡觉吧?哼,我要多睡一个时辰。”
段端庄又躺下。
你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再看那沙丘,还是一动也不动。
大概是真是眼花了吧。
坐下来,扶着长矛——这是段端庄给你准备的兵器,碧落,自从交给她后就再也不见踪影。
这死丫头。
她的小手从毯子里露了出来了。
偷偷掐她一下?
不行,掐醒了她非打你不可。
那么,摸一下总行了吧?
就当为碧落报仇了。
偷偷的摸着她的小手,看着月亮,又软又暖,暖到你的心里,恍然之间你又回到了大山中的家,又回到了童年……
姐姐——姐姐晚霞就这样偷偷的每天晚上拉着你出来看月亮。
她的手很温暖,她的眼睛也很亮,她的笑容也很美,就像这一弯新月一样。
她给你讲故事,她给你说悄悄话……
啊,好困。
天亮了。
“你个懒虫,让你守夜居然睡着了,还睡的这么死!哼,居然坐着都能睡着!要是强盗来了怎么办?”
段端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刚睡醒还是被气的。
你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心说,我说姑娘,别说坐着,就是站着我也能睡着,走着我也能睡着,以前行军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强盗?呵呵,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会有强盗?要是有就赶紧来吧,送钱送粮,我也不用跟你这死丫头歪缠。
“怎么,还不服气?”
我哪有不服气?你低着头不说话。
对付刁蛮的姑娘就要装可怜,需要的时候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吧。
这是你当年在军营中胡混的时候一位天才总结出来的,他把姑娘们分成十八类,什么淑女型的,野蛮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并且还把每一类都标注了应对方法。
但这厮也就理论经验丰富,实际上一个妞都没泡到(妞都被别人泡走了),最后好不容易泡到一个,还把人家肚子弄大了,结果被送到军法处打了四十军棍,逐出军营,要不是他老子托人,那姑娘又非他不嫁,杀头都是轻的……
肚里正暗暗发笑,段端庄不知怎么看出来了。
“美什么?哼,今晚你还守夜。”
好嘞,端庄姑娘我愿意天天帮你守夜,累了困了就摸摸你的小手,反正又不会怀孕,然后趁你睡的正香牵了骆驼溜之乎也。
时间一天天过去,找到郁千年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不,关键是什么都找不着,以至于段端庄都怀疑,“你说的郁姑娘真的存在吗?即便大雁飞过都会留下声音,一个大活人还有一匹马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莫非你是骗我的?”
是啊,雁过留声,是啊,我是骗你的,郁姑娘,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那么,那么只能祝你吉人自有天相。
别了,我也该走了,离开这该死的大漠。
水还有十一袋,干粮还有二十包,这些天跟着段端庄你发现这周围可吃的东西其实不少,比如蝰蛇啊,白蚁啊,蜜獾呀什么的,前两天你们还打了一只羚羊,你还偷偷留了一只烤羊腿。
另外,这几天你还跟段端庄的几匹骆驼混的很熟。
这才是关键。
现在只等风高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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