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扳指
“院长怎么知道我回来？”尺山有点惊讶
“我听说了高东国来人到我们这里，想想能让他们特意跑来的除了找你也没别的事了。”院长答到，接着说“你打算怎么选择的，跟着他们去高东国？”
“和那些不如流的小势力比起来，能够得到高东国的垂青是幸运的。但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我反而却开始犹豫。”尺山撇了撇嘴。
“你现在不过是有点迷茫，有点牵挂，有点害怕，因为比起安于现状你不知道改变后未来是什么在等着你。”院长点了点尺山的头“你资质颇高，但是却年近三十才开始修行。为什么？因为在那之前你被太多东西掣肘被生活裹挟，为了生活下去而生活，很多不应该微不足道的琐事都成了阻碍，你怕改变后连你小心守护的那最后一点点东西都会失去。”
院长说着顿了顿“直到那一天，军队来了，横冲直撞你小心守护的一切都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这时的你才选择了改变。”
尺山张了张口，却又吐不出半字。
“现在的你和五年前那个在栋国开绸布店的你又有什么不同？”院长看着他“你还是像从前那般，你还是害怕改变，你还是畏惧不确定的未来，你还是守护着眼前的一切不肯去看的更长远，你还是那个守着一家绸布店的尺山。”
俩人双目对望，相对无言着。院长起身打开了身背后的小窗，一股风吹拂进来熄了桌台上的灯。正午的太阳透过窗户，整个房间都亮堂了。
院长背对着尺山“你的心就是这个屋子，外面明明是正午，你却闭着窗点着灯。”突然提高了一个声调“是时候该开窗了！”
沉寂了半晌，尺山也说话了“是应该开窗了！”说着站起身，撤开椅子后退了两步“嗵”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对院长深行一礼。
“免了吧，进了高东国我可还要多劳烦你费心呢。”院长转过身把尺山给搀了起来。
“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当年。。。”
“停，得了得了。”尺山说到一半就被打断“我可了解你啊，别太正经了这种场面我可受不了，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院长说着就笑了，尺山见院长如此随性，也不由乐了起来。
乐得差不多了，院长说到“随我上楼，我有个东西给你。”尺山心中一惊，这五重楼来过不少次，但是这三楼院长从来也没带他上去过，不知道是做何用处的。
登上三楼，尺山就闻到了一股好重的烟尘味，脸上还沾到了蜘蛛网，看来院长也是基本没上来过呀。
房间昏暗，院长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了窗户的位置，一推窗又是好大一把灰尘。“阿。。嚏，阿嚏！”院长连打了几个喷嚏。
“院长想不到你那么邋，哈哈哈哈。”看清楚了房间以后，尺山感叹这楼上楼下真不像是一个时代的建筑。
“我带你上来，可不是让你看这个的。”院长打着哈哈，走到角落一个木柜边，虽然蒙着厚厚一层灰，但是看的出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的游龙都是特意用金点缀上眼睛。
木柜的门上圆盘，看的出是单独镶嵌到上面的，院长在圆盘上摸索着什么。
“咔”的一声，院长掰到了什么整个柜子都开始震动，灰尘抖落下来，精美繁密的雕刻更显得精湛。圆盘按着某种规律虽然快速但是有序的转动，“吱呀”圆盘停止了转动并且分解成了两半，柜门也打开来。
尺山以为里面会是一个暗道之类的，结果打开来诺大一个柜子里只有个拳头大小的木盒，而且木盒破旧，看着做工粗劣有些地方好像都已经腐朽了。
好像是看透了尺山，院长说到“抱歉啊，里面不是暗道。”然后把木盒给拿了出来，打开来的时候木盒盖竟然直接碎成大小不一的木屑。
“这。。。”院长也显得有点尴尬。木盒里是一个扳指，不过这个扳指看着是一种木料制成，却通体漆黑闪烁着金属的质感。
“这扳指名叫帝木扳指，我数十年前在海边漫步，发现有根树枝飘到了岸边。”院长取出扳指，漆黑的有些发亮，通体光滑看不出有什么玄机来。“本来这种东西我也不会去理会，但是那树枝太漆黑了，黑的发亮让我忍不住上去观瞧。”
“我就发现，这小树枝不仅黑还汇集了不少元气！我便知道这东西不凡，带回来研究后我发现对着它注入的元气竟然能储存住不少，活脱脱一个元气库！”
尺山一下子眼神放光“那不就是说战斗的时候比起敌人获得了更多元气。”
“聪明，如果和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你等于是拥有了更多力量，完全可以达到压制敌手。”说着院长带上了扳指。
“为了方便携带我木料打磨成了这个扳指，不过我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树木能储存元气。”说着院长运转元气注入扳指，但是没多久无法在渗透元气开始缓缓逸散到原来的水平。
“这个扳指能储存的元气不多，但是在战斗的时候，双方快速交手迅速释放的元气根本来不及自然补充，这些元气已经是作用巨大了。”院长摘下扳指，又拉住了尺山将扳指戴在了他左手的大拇指上。
“我资质有限，能教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这扳指与其留在我这，我相信由你保管它能体现出更大的价值。”
尺山眼睛有点湿润了，自从离开了栋国，就只有院长真的对自己如同家人一般，在他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无条件收留他入院，经常对他亲自指导，那次与盗匪的交战重伤后院长也是对他关照有佳，经常半夜还来查看他的伤势。
“院长，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啊！”
“好了，你看你都要哭了，男儿当自强有泪不轻弹。记得以后发达给我送点银两，请我吃饭就好了。”
尺山擦了擦眼角，笑了“别以后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吃饭！”
又叫上了几个一同出院的师兄弟，几人进了城，直奔此地最具盛名的林泉酒家，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十几道菜盘叠着盘摆满了一桌。
又来几坛子黄酒，觥筹交错间无非也就是“去了高东国就飞黄腾达啦。”“你要出人头地，步步高升了”之类的好话，几碗米酒下肚，待到后劲一上来，这楼也不是楼了，桌也不是桌了，连着屋顶怎么都竖了起来，恍恍惚惚全然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再一睁眼已经在自己院内，起得床来“斯～”脑中好像插了千根钢钉，头痛欲裂。
回想了下，尺山已经忘记了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想必是狼狈的很。走出屋来看看日头已经是下午了，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洗洗脸抖擞了下精神又喝几口。
推开屋门去往城东，那里有个嘉禾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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