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后山里的妖怪
很快到了周末,一大早赵一时忙完活,带上柴刀和木棍,直奔后山而去。一路上步伐矫健,心情甚是愉悦,压在心里的两座大山似乎马上就要被铲平。
不一会,赵一时就到了山脚下,眼前的后山云雾缭绕,草木繁盛,两座山头相连,中间形成一道山细长的山洼。今天天气不错,光线充足,等雾气散去,就可进山开路。
赵一时随便在地上一块石头坐下,从兜里拿出爷爷早上刚做的野菜饼,边吃边思量着,从山洼穿过去最节省路程。
到了中午雾气渐渐散开,赵一时拿上装备朝着山上走去,无数岁月,没人踏入这片神秘之地,连条路都没有,赵一时也只能自己拿刀和木棍劈着半人高的杂草,时不时有野兔,狐狸,黄鼠狼从身前穿过,一群一群的叫不上名字的野鸟被赵一时惊的四散飞走,看到它们留下的鸟蛋,也懒得捡。这里真是一块未开发的宝地,还没到山林已经这么多的宝贝,山林里的只多不少。
到山林这段路耗费的时间有点多,半山腰开始就进林子里,一只草鸮站在树上叫唤,虽然长的像猫头鹰,却没有一点猫的温柔可爱,凶猛的很,平时没人敢招惹。
赵一时继续走着,树林越来越茂密,草矮了许多,路也开始好走点,山林乌鸦特别多,隔几棵树就能看见几只,看到有人闯进来,一个接一个叫,就像在传递消息。往里走,飞禽走兽也越来越多,它们应该是没见过人,有的青鼬看见赵一时并没跑掉,还是自顾自的吃着野果,几只獐子也是如此。
山林深处阴暗、潮湿,危险也来临,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也就是瘴气,是有毒的。赵一时用衣服捂住口鼻,让瘴气吸入能少些。地上一簇一簇的蘑菇,赵一时很喜欢喝蘑菇汤,看着这五颜六色的蘑菇,他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有毒,哪个没毒。偶尔看到几条色彩斑斓的毒蛇,让赵一时更加小心谨慎。
到山洼时,赵一时算算时间大概用了30分钟,这里汇集了山顶的雨水,土壤水分充足,植被更加茂密,想穿过要比之前的路困难许多。
赵一时内心有些沮丧,他倚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一下。身后不时传来鸟禽受惊吓的叫声,一群接着一群飞走,天空中熙熙攘攘,黑压压一片。赵一时这会儿也察觉不对劲,转身扫视着山林里环境,发现并没有什么,便自嘲自己疑神疑鬼。就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一阵怪风莫名从林中吹来,带来一阵阵香气。
赵一时平时就讨厌浓烈的味道,于是赶紧捂住鼻子。就在他捂鼻的同时,一只棕色的一米长的猞猁向他这里跑过来。对于猞猁赵一时很熟悉,它经常来村里偷吃猪仔,家禽,而且特别凶猛,因头像猫,村民叫它“山猫”。
赵一时以为猞猁把他当猎物,亮出柴刀吓唬它。结果猞猁似乎没有看见他,直接从身前穿过。赵一时看着它没刚跑出几米,脚步竟然慢了下来,身体像喝醉酒左右晃,直到最后没收住侧翻在地,没了动静。
赵一时走到猞猁身旁,用木棍捣鼓了一下,试探这个豹子一样身形的家伙,见没有反应,才仔细查看其身体,发现它全身上下并没有伤口。赵一时正奇怪,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开始麻木,接着手脚也没了力气,直接瘫倒在地上,虽然还有意识,却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睛干着急。
刚才走过的林子里渐渐被烟雾弥漫,烟雾里传来俩人说话的声音赵一时想喊话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说话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都能听到,可烟雾太大还是看不见人。赵一时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向自己慢慢靠近,终于人影慢慢清晰,是两个人。俩人赤着脚,却不像人的脚,脚面是紫红色,脚趾尖锐,指甲是黑色,细长弯曲。身上的衣服像是古人穿的长袍,下摆很长,袖口宽大。俩人的脸跟脚一样,也是紫红色,耳朵尖细长满黑色绒毛,眼睛似铜铃,瞳孔呈绿色,尤其是鼻子像是鹦鹉的嘴一样,嘴巴倒还正常。
俩人也发现了赵一时,好奇的围着他打量,然后又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喜色。他们弯下腰把赵一时抬起来,朝着山洼里走去。在外面看山洼郁郁葱葱,里面确是另一番景象。走几步就能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动物尸骨,有的骨架完好还能辨认出,有的由于时间久远,风化断裂,碎成一堆。空气中全是尸臭、腐肉的味道,让赵一时根本无法呼吸。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山洼中央,俩人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转向左边,走了没几分钟赵一时看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峭壁,可是这两人根本没有停下脚步,走到头,眼看着走在前面的一个就要撞上去。赵一时发现他在与石壁接触的那一刻居然消失了,可是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被他抓在手里向前移动。赵一时看着自己的双脚消失,接着是腿,慢慢慢慢直到自己眼睛看到另一个场景,一个巨大的山洞,不应该说是山洞了,因为整个山顶里面都是空的。
山顶里面光线非常好,一些远处的角落也一览无余。照说这个密闭的空间是不会有光线的。赵一时看到是墙壁上石头发出来的光,每个一米就有一块这样的石头,整个山顶有数千块。盯着石头忘了半天,也没有刺眼的感觉,明亮却又柔和,让人看着很舒服。
赵一时被放在地上,全身还是软弱无力,动不了。放下赵一时后,那俩人就在旁边聊着,谈到好多年没有吃人肉,晚上要好好吃一顿。赵一时听完不由苦笑,昨天自己还嘲笑村民愚昧,不相信后山有吃人的妖怪,看这两人长相,除了穿着人的衣服,哪里有人的模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妖怪已经离开,空旷的山顶里就剩赵一时独自在大眼瞪小眼。陌生的环境会激起人的孤独感,尤其是现在小命不保的状况。空虚,寂寞,悔恨,恐惧,愤怒,躁动,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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