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世投胎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时间,程浩终于走近了关隘,这才看见,关隘前面有一个硕大的广场,人们都汇聚在这里,一个个愁容满面,甚至哭泣着。程浩碰了碰身边一个老头,问道:“大爷,大家都哭什么呢?这是哪里啊?”老头头都没抬,没好气地说“你不会自己看啊!”“我看哪里,我……”他便说边四下张望,眼睛突然被两座山峰给吸引住了,只见在那两座山峰半腰处各有三个血红大字,右峰为“幽冥界”,左峰为“鬼门关”。
“哦,幽冥界,鬼门关……卧槽!”程浩直接骂了出来,“尼玛,劳资怎么来这里了!”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他……他把我杀了?”程浩终于明白了,不然自己怎么会跑到鬼门关来呢?
“什么情况?!”程浩瘫坐在地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说大好青春还在,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这么被送了下来,心里是一万个委屈和不甘心。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因为什么结下何等深仇大恨,以至于要他性命。如果没猜错,他是被误杀了……误杀了……这三个字在他脑袋里飞来飞去,最后嘴一咧,哭了。劳资竟然当了替死鬼,真是太悲哀了,太不公平了。
旁边那老头看着程浩,开始还钦佩他有点胆识,现在则是十分的嫌弃,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兄弟,来这里的人,比你小的也有的是,不要谈什么公平不公平,既来之则安之,走吧,去阎王爷那报道去。”说着就融入了人流中。
程浩摸了摸眼睛,放眼望去,发现人们都往关隘走去,不管情愿不情愿,那都是不得不去的地方,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程浩也只好跟上去。
到了关隘下面,才发现那里站了好几个人身兽首的怪物,身上穿着类似古代官吏的衣服,在那维持秩序。为首的是两个一黑一白的鬼吏,舌头吊在嘴外,足有一尺长,手拿哭丧棒,在前面引路,俨然就是黑白无常了。
此时,黑无常说话了:“噫吁嚱,哀哉,浮游一生,终归黄泉,是善是恶,阎王来盘,善者入轮回,恶者入无间。”白无常又接着说“无论老幼妇孺,关前排队,枉死者一队,阳寿已尽者一队。莫停滞不前,鬼门关外有噬魂兽,一旦被吞噬,不得超生,不入轮回。”此言一出,人们顿时慌了,蜂拥着前去排队,程浩也挤上前去。只见一个鬼吏拿着一本账簿,每到一个死者那账簿就闪亮一次,死者的信息就显现出来,然后那鬼吏就按照信息给分派队伍,他被排在了枉死队。
待人们排好队,黑白无常分别站在两个队伍的队首,一个鬼吏喊了声“启程!”,两支队伍便向前走去。也不见黑白无常施展什么法术,一众人等过了鬼门关后,脚步开始轻盈起来,最后就不是走了,而是飘了,从这一刻起,是真正变成鬼了。而此时,场景也大变,天空变成了血红色,大地也是血红的,一条蜿蜒的小径向远处延伸,两边都是深渊,深渊底部是滚热的岩浆。不时能看到一些鬼物从岩浆里冒出来,凄厉地吼叫着,这应该是在受某种刑罚。
两支队伍行进了一会,前面出现了岔路,程浩所在的枉死者一队,在黑无常带领下,走上了左侧岔路,白无常则带着另一队走上了右侧岔路。
再前进一会,路边出现一个石拱门,门楣上题字“枉死城”,向门后看去,哪里是什么城,就是个空旷的乱石岗,散落着无数鬼魂,门口有两个鬼吏把守。
进了枉死城,黑无常说话了:“枉死者,待阳寿期满方可定功过,判轮回。此期间,只可在枉死城内,不可逾越半步,否则打入无间地狱,不入轮回。”说吧,转身就走了。
这意思是就地解散,自由活动了?程浩想着就四处飘荡起来,四处的场景差不多,石头、山、深渊、岩浆、刑罚、哭嚎……和他一起的鬼魂都是因各种原因枉死的,有个淹死鬼,浑身腐臭,肚子肿胀,嘴里时不时就往外溢出水来。还有个吊死鬼,头歪着,眼睛突出,舌头挂在外面一尺长……程浩看了有说不出的恶心,在所有鬼里面,他算最“帅”的,这让他不免有点哭笑不得。
阴间时间过得飞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一个鬼吏来找他了,阎君召见。程浩跟着鬼吏到了阎王府,见到了传说中的阎王,心中是不禁感叹,故事里都是骗人的。那阎君并不是传说的凶神恶煞,相反倒是文质彬彬,像个书生。
阎君见到程浩,免去了跪审的规矩,微微一笑,对程浩说:“你可曾记得我否?”
真见鬼了,怎么一个个都好像认识自己一样,不说那白衣人,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个阎王爷!这里又不能随便串门,没事过来看看,唠唠嗑,喝喝茶。
“不记得。”
“呵呵,也对。今日安排你去六道轮回,可否愿意?”
“愿意。”傻子才不愿意,这相当于提前刑满释放啊。
阎君点点头,吩咐到:“牛头,你带他前往轮回殿。”
随后程浩便被带了出去。
阎君沉默半晌,然后对着角落一拜,“上仙可以现身了。”只见阎王殿黑暗角落处,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却是那白衣人。
“麻烦阎君了,日后定当重谢!”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此时程浩已被带到了轮回殿,只见有一块石头矗立路边,上书“三生石”,便忍不住凑了过去。“你可将手放于石上,便可感知前三世。”牛头倒是很有耐心。程浩将手放了上去,闭上眼睛开始感受。
下一刻,他脸色大变,忍不住“啊”一声叫了出来。原来这三世他都是枉死的,其中两世是修仙者,却被人暗害致死,有一世是个凡人,却也被人杀死了,杀人者,白衣人!而这三世之外又有多少世?也是如此凄惨吗?他也许已经无数次站在三生石前感受这种痛苦,而又不得不选择继续。无边的悲凉从心头泛起,他从来没有如此迷茫和无助过。也罢,抓紧时间吧,该来的总要来的。程浩睁开眼睛,眼神变得依然。
程浩来到轮回殿尽头,走上奈何桥,孟婆等在那里,是一个妖娆的女子。
“请给我一滴泪。”孟婆直截了当。
“我怎么可能会有……”程浩话未说完,突然觉得心中一痛,眼睛一酸,竟然流出泪来。
“人有情便有泪”
“若无情呢?”
“呵呵,情到深处便是无情啊。”孟婆灿然一笑,接着用手一招,那泪水飞入她早已备好的一碗汤中,递了过来。程浩接过,仰头喝下,平淡如水,什么味道都没有。
然后,他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最终什么都不知道了。外人看来,他表情变得木然,好似发呆的幼儿,没有了尘世的繁杂,纯净如宝石。这就是每个人先天的本质啊。孟婆又一掐诀,程浩被一股力量控制着飞进了一个石门,上书“天人道”,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在阎王殿,阎君正和白衣人等待着什么。阎君突然一怔,立即对白衣人说,“上仙,都已经安排妥当。”
“哈哈,好,那本仙不再叨扰,告辞了!”说罢,一掐诀,不知用了什么神通,直接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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