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不是唐德
马尔此刻已是心急如焚,上一次与王德斗器。尽管是输了一局,但是两者器物相差之利也不过几两纹银。本想着这次倒活能干票大的,连本带利的压过他。可谁想王德竟然拿出了一个比夜光玛瑙杯还要稀奇的玩意。虽然最终因为那枚金钗沾了怨气不吉利而没输掉比赛,但仍总是太过于侥幸。眼见五日后便是最后一天,王德不过只是看走了眼,不晓得这器物当中的故缘。但轮胆识和手艺,恐怕自己就真的比不上他王德。
“难不成,这以后禹城内的所有梁上君子,便都要以他王德马首是瞻了?”
马尔很是不甘,仅仅是在五个月前,他与王德还是两个欢喜且患难的好兄弟,两人一同偷窃,一同销赃,虽然日子过的困苦,整日如过街老鼠,但是却也很欢乐。后来二人在一次“大闹林家府”的事件中,失手险被擒。只是那天恰好在林府撞见了郭家的那位天才少年,郭家见这二人艺高人胆大,竟敢偷到了林府来,便舍下面子,用靠近城西北的一家赌坊做赔礼,换下了马尔王德两人的周全。林家虽是名门,但向来也守本分。郭家既然已报二人是他门人,且又开口求情,并且还许诺一家赌坊做谢礼。若再执意,恐怕便是有理也无理了。索性的林家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反正面子已经挽回,又还可以借此机会结交此人,便最终答应了下来。事后,郭家又对二人讲,郭家准备彻底整顿贼窝,但是禹王城中的大大小小的毛贼,多是各自为生,互不干涉。整合起来颇为麻烦,所以便想选一位“艺高人胆大”的贼王,使之群龙有首,这样郭家整顿贼窝的计划便会事半功倍。
郭家原本看中了一位贼偷,名叫唐德。此人生母是城中酒楼老板家的一名小妾。因遭大房嫉恨而被算计,可怜已经怀胎八月的唐母竟被唐老爷关进了猪圈受辱。唐德便是在那之后出生的。出生那天大房担心小妾会因子而复得宠,随计想找人偷偷将其暗杀掉。暗杀当夜,正赶巧一个大盗贼翻入唐家行窃,路过后院时无意目睹了这一悲剧。母亲被杀,这名大盗贼即刻出手,制止了婴儿被杀的命运。
那婴儿捡了一条命,此后便在大盗贼家中生长。二人相依为命,从小耳濡目染的唐德。竟然无师自通的,练就了一身偷窃本领。大盗贼原本不想这死里逃生的婴儿再走他的不归路,后来发现唐德竟然青出于蓝,一时兴起,竟然认作了他做徒弟。有了大盗贼的指导后,唐德的偷盗技术更是一日千里,最为轰动的一次,二人联手夜入赵家钱庄,将赵家从祖上便视作为“命根”的传世家宝—聚宝鼎给偷偷的盗走。消息一出,举城震惊。赵家不惜拿出“黄金万两”来缉拿凶手。可谁想,三日后,那枚聚宝鼎又奇迹般的回来了。这更让赵家恼羞成怒,若不惩戒,岂不是人人都以为赵家来去自如,好欺负不成。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赵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不几日,便查出来了是大盗贼二人所为。大盗贼不愿连累唐德,自己一人承担了后果,临终前又嘱咐唐德希望他能金盆洗手,再也别涉入江湖。但是这一切却也让唐德百思不解。
唐德始终无法理解大盗贼生前的所作所为,明知是死还要去赵府,偷的东西又不销赃而后又还了回去,再然后自己又跑去自首。这一切都让唐德不解,随后唐德决心去调查,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当年被大盗贼救了之后,唐家大房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下落,但又碍于唐老爷的影响,不敢太明目张胆,只得暗中调查。但终于还是被大房查了出来。大房以唐德相要挟,逼迫大盗贼到赵府行窃聚宝鼎。大盗贼知道大房的意思,却不忍唐德恐他再遭毒手,于是便咬牙答应。可大盗贼却并没有完全按照大房意思去做,他将聚宝鼎偷来以后,又放了回去。大房暴怒,便指派了几名杀手去暗杀唐德。却不想那一晚,赵府的人也竟然出现了。几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大盗贼归还之事,还约定了赵府一定要派人保护好唐德,他才心甘情愿自尽。
这件事情过后,唐家大房被杀,唐家老爷被遭株连,酒楼被封,因此事也导致了赵家和薛家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几次大打出手。而知道真像的唐德,那之后也开始变得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发誓以后金盆洗手,再也不行窃。
郭家要整顿贼窝,唐德自然是不二人选。可是郭家几番要求,唐德都是拒绝。无奈之下,郭家只得再寻其他人。而就在这时,马尔与王德出现在了他眼前。
马尔左思右想后,认定了富贵险种求。眼下唯一能胜过王德的,就只有两样东西,一是赵府的聚宝鼎。二则是陈家祖上先帝恩赐的丹书铁券。相比之下,赵府的聚宝鼎经大盗贼盗窃后,防御倍增。此刻去偷根本是毫无可能。唯一的有可能的便是陈家的那枚丹书铁券了!“坏了!”忽然马尔眼前一亮,叫道:“我能想得到,王德自然也就能想得到。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今晚我就待到陈家走一趟!”
突然,马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什么人!”在他眼前,明明放着的一塑琉璃灯盏却消失了。
“敢到贼窝里偷贼爷的东西,好大的狗胆!”马尔从袖中伸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环视着四周。不见一人,等他再回头,竟又看到之前摆放的那些碗碟,也不见了。
马尔沉思半饷,忽然手上匕首向地上一丢,仿佛对着空气笑道:“唐公子请显身吧!”马尔说道:“在这禹城中论行窃能力比的上我马尔的,我只认王德。而如此这般神通广大让我措手不及的,我却只服一人,那便是唐德,唐公子!”
见无人出现,马尔又环视了下四周,见屋内东西没有再少,心中便了然了几分。继续笑道:“唐公子,三年前您金盆洗手以后便整日对酒消愁,再不问世事。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唐公子,你这始终不现身,究竟是寓意何为?”马尔突然拾起地上匕首,掀开丝绸衣摆,拿匕首对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喝到:“唐公子,若再不现身,马某可就要下逐客令了!”
说罢,马尔挺刀要刺,却忽然听到房屋内传来一句回声,道:“我,不是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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