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
郊外,阳光灿烂,俯瞰下去,大片的绿色,那是修剪得整齐的草坪、绿植,组成了复杂的几何图案,在图案的正中央,是一栋灰色的三层别墅。别墅前整整齐齐得停着十几辆豪车,大多数是灰色白色黑色,也有几辆紫色绿色红色,一辆黑色的豪车,从远处缓缓开到别墅大铁门前,大门缓缓打开,车辆驶入院内,和其他车停在一起。
司机从车里出来,来到后座,拉开门:
“白大师,请。”
一个光头,穿着一身白色丝绸马褂的胖子走出来,手上,脖子上,缠着些珠子。
他从车里出来,眯着眼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然后跟随司机,敏捷地跨上台阶,走进别墅。
别墅内二层客厅处,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明黄色丝绸唐装的老人,躺在紫檀木躺椅上,手里摇着蒲扇,头发花白但梳理地齐整,眼神混浊,皮肤松弛,旁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台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放着评书,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老人旁边侍立着两个清丽的年轻女孩,远处门口有黑衣墨镜保镖双手背后挺立。
老人抬抬眼皮,一个年轻女孩会意,走出去,不一会端着一个光滑如镜的银盘子回来,银盘子里盛有切的齐整的小块西瓜,西瓜上有牙签,方便取用。
女孩把银盘子放到小桌子上,老人转头,突然暴怒得吼叫起来,然后伸手把桌子掀翻。
“哐当!”
西瓜散落一地,银盘子咕噜噜滚出去老远,转了几圈,倒下,收音机也被连带摔在地上,老人挣扎站起,用颤颤巍巍的手点指送西瓜的女孩,脸上五官扭曲:
“你……你!好啊……好啊!”
老人愤怒地说不出话,扬手去扇女孩的脸,女孩本来低着头,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眼含警惕:
“少爷,故意伤害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走进来,穿着黑色马甲,白衬衫,领口一个黑色蝴蝶结,留八字胡,带金丝眼镜,脸上一道伤疤。
管家进来后,看到地上的银盘子,脸色一变,交代另一个女孩把银盘子收走,然后扶住老人,一脸谄媚:“少爷您别生气,我这就重罚下人。”
“你说谁下人啊?信不信我抽你。重罚?敢扣我一分工资等着仲裁吧!”
“赶紧……赶紧给我拖出去!”管家气急败坏道。
门口保镖作势过来抓女孩,女孩大吼:
“拖你妹,我会走!”
女孩摔门而去。
“嘭!”
地上的收音机兀自播放着:“那白袍客一个闪身躲过飞剑……”
女孩怒气冲冲地低头往外走,在走廊拐角处,咣叽,和白大师撞在一起。
女孩高声喊叫:“你tm没长眼啊!”
白大师风轻云淡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的眼神,鼻血长流,撸袖子想冲过去,但被司机抱住:“白大师,咱先办正事!白大师,白大师!”
白大师看到是个漂亮姑娘,眼神柔和了点:“哼!”
司机掏出纸巾递给白大师,白大师擦了擦鼻血,鼻血一直流,白大师只好把纸巾团成团,塞到鼻孔处堵住。
司机把白大师带到一扇黑铁门前,把大拇指摁到发着绿光的指纹采集器上。
“啪嗒”
门开了,司机和白大师顺序进入室内。
这是一个书房,正对门的是一张办公桌,老“少爷”坐在办公桌后,办公桌左侧有四排巨大的乌木制成的书架,此外,还有个格子架,架子上摆着一些工艺品,进门左手边,有两张黑色沙发,沙发前有张红木茶台。
“爸,这是白大师,你们聊,我去吃点东西。”司机这样说着,转身离开。
“哎呀,白大师,久仰久仰!”老人从办公桌后绕出来,笑吟吟得说道:
“请坐。”
白大师坐下。
老人从饮水机处,拿出纸杯,倒了两杯白水。把水端到白大师面前的茶台上,自己站在格子架前,赏玩自己的收藏。
老人用眼睛瞟到了白大师的鼻子,面颊抽动了下,终究什么没说。
“白大师?呵!大家称您大师,恐怕自有大师的手段?不过,这些年,我见过的大师可不少了,他们都想来拿点东西,不过啊,他们没货!没货!做生意嘛?你没东西,那不成了抢?我收点违约金,不过分吧。”
老人踮起脚,从格子架上取下一个透明盒子,盒子里有一节焦黑色的骨头,老人把盒子放回格子架,躺回沙发,抽出一支雪茄,眯眼,吞云吐雾。
白大师笑笑,没有回话,垂下眼睑,口中念念有词。
老人抽动了下鼻子,猛然跳起:“火!火!火!”
青色的火蛇缠绕着书架,书架冒出青烟,开始燃烧起来,老人脱下衣服试图扑灭火焰,却毫无作用,老人去开门,门纹丝不动,老人转回头来,惊惧得看着火焰熊熊燃烧,但没感到热,老人醒悟,一把抱住还在低头沉思的白大师的脚,放生大哭:“大师终于等到你了啊大师。”
老人脸上混杂着激动、恐惧和兴奋。
白大师慈爱得看着脚下的老人,抚摸老人的白发,旁边书架熊熊燃烧。
在一个破败的烂尾楼中,一间屋子里,屋子里裸露着管线,灰色的水泥墙面地面,生锈的钢筋笼,就在这里,一个穿黑色带斗篷兜帽的人,在黑暗中,就着昏黄色的烛光,仔细看水晶球,白大师的表演就呈现在水晶球中,落入黑斗篷的神秘人眼中。
黑斗篷把水晶球收到兜里,转头对墙上的影子说话:“赶紧通知左先生派人过来,对手计划开始了。”
他从兜里摸索,摸出一个银色的小剑来,递给墙上的影子,对影子说:“路上注意,务必小心。”
影子点点头,抓住小剑,黑斗篷的影子好像淡了一些。
白大师走到书架的灰烬旁,从中抽出一本完全碳化的书,皱着眉头念到:
“长生秘?”
然后把残骸扔一边,对垂手侍立的老人说,“这都没用,都是垃圾,不过,我这里有有用的东西。”
说完,白大师坐回沙发,喝了一口水,老人也坐回去。
白大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小心得放桌子上,对老人说:“我没有办法,不过他也许有办法,但是得先给他请来。”
桌子上的照片,正是刘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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