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无畏 触怒神明
李正义实在想不明白，转身回到屋里。只见大伙儿都笑呵呵的看着他，李正义有点不会走道儿了，都不知道迈的哪条腿进来的，低着个脑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见李正义回来了，大伙儿又重新斟满酒，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老雷故意把话题岔开，给李正义满酒一杯，说道：“正义啊！我家里有好多你喜欢看的武侠小说，有没有兴趣到我家去看看啊？”老雷边说边看李正义的表情，李正义一听武侠小说这个词，脑袋一晃来了精神，就问：“什么武侠小说？”老雷乐呵呵说：“我现在不告诉你，等这个月有时间休息我带你去我家，你自己看怎么样?”说着他拍了拍李正义的肩头，冲着对面的一招呼，大家明白了，纷纷举杯：“来，正义，喝一个！”这样一来二去的闲谈，喝了几杯之后，气氛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李正义喝得脸上也见了红润，脑袋也开始晕乎了。老雷一看，知道时候到了，马上进入正题。搂着李正义的肩膀说：“正义老弟，哥哥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可愿意？”李正义迷迷瞪瞪也没听清楚就点了点头。过了能有十几秒钟他反应过来了，脑袋一拨楞，惊呼道：“啥？介绍对象？你给我？”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大舌头也直了，一看就是有点喝多了。大伙儿一看也不敢乐，毕竟是个严肃的话题，虽然李正义的表现有点滑稽，但是大家还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老雷身上，等着老雷继续往下说。
老雷一看李正义反应强烈，就知道是说到他心坎儿上了。“是啊，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可愿意啊？”老雷得意的说道：“你要愿意，这次月底休息，你跟我回呼市（呼和浩特市简称），我安排你们见个面，你看怎么样啊？”说到这，老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儿，翻开小本儿中间位置，夹着一张黑白照片。一寸大小，还有点破旧。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给李正义，说：“你看看这姑娘你能瞧得上吗？”李正义拿过来，右手揉了揉眼睛瞧了瞧，看了能有半分钟，起身到电灯下面歪着脑袋又看。大伙儿有的也围拢过来，想要一睹芳容。看罢多时，李正义把照片握在手中，一扭身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众人有的还没看清楚呢，就被李正义据为己有了。大伙儿这个丧气，交头接耳，都说李正义抠门，不仗义，光自己看，不给他们看，说什么的都有。李正义听大伙儿不服不忿的小声议论，啪得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干什么？说我什么？啊？你们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们看什么？这是老雷给我介绍的对象，你们看个屁啊？不给你们看这么地？”大伙儿一看李正义这个劲儿，都乐了。老雷一看就知道李正义是相中人家姑娘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大的反应，心里替李正义感到高兴。
李正义伸手拿起酒杯，站起身来，冲着在座的各位转了一圈，擎杯在手说了一句：“各位，天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喝得也差不多了。老弟敬各位哥哥一杯，这就要去休息了。”众人起哄就不喝，非让李正义把照片拿出来给大家再看一看，一人一句就开了锅了。老雷知道李正义什么意思，其实李正义是要回去好好看看照片，再研究研究，考虑考虑。老雷心里也很高兴。就听老雷以工长的身份，站起来说：“大伙儿别吵吵了，正义说的对，今儿天不早了，都喝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吧！”说着他先把酒喝了，拿起自己的饭盒，拉着李正义转身就走。众人一看工长都发话了，就算不乐意也没办法，散了散了吧。纷纷把自己饭盒里的东西吃掉，再把桌子上的残渣剩饭收拾完了，都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当中。老雷拉着李正义在前边走，一边走一边问：“怎么样？这姑娘可满意吗？”李正义不好意思说，像个大姑娘似的点了点头。老雷一高兴，大巴掌一挥，狠狠地在李正义的后背上拍了一下，本来静悄悄的夜晚，就听瓮声瓮气喊了一嗓子：“好！~”他这一喊，不仅李正义吓了一跳，就连草地里的兔子都吓了一蹦，本来正在那吃草吃得高兴呢，让老雷这一嗓子，好悬没拉稀。使出吃奶的劲儿就撩了。
回到宿舍里，李正义连衣服都没脱，白天干活累，加上晚上又喝了点酒，脑袋一沉就睡着了。跟李正义一个屋的几个人，回来一看，鼾声如雷。幸亏房顶有砖有瓦挺结实。要不然，天上的星星都得让他震碎了。次日，天光渐亮，日出东方。寒风瑟瑟大雪茫茫。就听有人在外面呜嗷喊叫：“快起来，感慨起来！你们都出来看看这是啥！”正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李正义，听外面有人呼喊，立马翻身坐起，两个健步来到门前，打开门出来一看，激灵灵打一冷战……只见院子中间的雪里似乎有个黑黑的脑袋，打冷眼儿一看好像一指狼，一动不动的躺着，由于雪大，几乎已经被全部埋起来了。谁也不敢上前，恐怕这东西起来伤人。由于他们住的这个院子是当地一户人家的，他们在这施工，人家是大户人家，闲着半个院子，租给他们临时居住。主人家这是也有人出来了，由于下雪天，又是黎明时分，不用照明也能看得清楚。虽然它在那一动不动，但还是有一种神秘感，使大家不寒而栗。由于李正义睡觉的时候就没脱衣服，所以他第一个冲出来的，等到大家伙儿都出来的时候，李正义已经找到一个木棒。告诉众人别动，他独自小心翼翼的从侧翼，慢慢的向中间靠近。
大伙儿看着李正义准备过去，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有的去找手电筒，有的去厨房把刀拿来，有的拿着木棒在后边警戒。这时主人家的老丈来到门前，眼神儿也不好，眯缝着眼睛，一边往中间看，一边轻声的问身边人：“这是怎么了？你们大清早放着觉不睡，干什么呢？”有人用手一指中间那个黑色的像狼脑袋一样的东西说：“老人家，你们家院儿门昨晚是不是没关？可能有只狼跑进宿舍来了。”老头儿本来不知道是什么也不害怕，让他这么一说，吓得“咣”一声，放了个屁。众人一闻，好家伙，这老头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臭啊。在老头身边儿的人，都往别的方向挪了挪。只见李正义手拿一根棍子，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生怕迈得步子大了踩着狼尾巴。万一这家伙再醒了，咬一口是小事儿，关键吓着一跳非要命不可。眼看就要到近前的时候，不知道谁在后面喊了一嗓子：“别动！千万别动它！退后！不要碰它！~”众人回头一看，主人家的儿子出来了，手里拿着手电筒，戴着狗皮帽子，身披这羊皮袄，腰里还别着一把蒙古刀，脚下一双兔毛靴子，背后还背着一把钢弓。大伙儿租这当宿舍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一直没见过这位，不知道还以为从宋朝穿越来的，怎么看都像古代人。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这位年轻人身上，李正义抬头一看也不敢动地方了。就见这年轻人边说边往前走，离着不远他站住了。指着李正义说：“退回去，别过去。”说完把伸手把背后那把钢弓摘下来了，从背后的箭筒里伸手拿出一直雕翎箭，左手拉弓弦，右手推泰山，背后一叫力，就听吱扭扭的声音，箭头对准中间露出的脑袋，嗖的一声，雕翎箭是应声飞出。只见“噗”的一声就射在了露出的脑袋上。众人一愣这么个工夫，就见此物猛然一抖，从雪里跳起一米多高。四条腿儿在空中刨了刨，吧嗒一声掉地下了。就见它身子来回翻了几下，后腿哆嗦了一阵儿，不动了。时间不大，从嘴里流出血来，瞬间把雪地就染成了红色。大伙儿见这家伙不动弹了，纷纷围拢过来观看。有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说是狼，不像狼，比狼个儿小，眼睛通红还瞪着。背上的毛儿是黑色的，尾巴也不算太长。说是狗也不像狗，脑袋长得像狐狸脑袋，但是比狐狸脑袋大。牙关紧咬，死状难看。众人谁都不认识这东西到底是啥，就听背后有人笑道：“怎么啊各位，不认识这是什么吗？”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射箭那小子。说着话来到中间，抓住雕翎箭，一把拎了起来。冲着后面的老者说：“阿爸，你看，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睡了一觉醒来，就有午餐送到门儿上。”得意洋洋的冲来人走去。
老人一看，气的鼻子好悬没歪了。抡起大巴掌照着年轻人就是一个耳雷子，“啪”得一声，跟放鞭炮差不多。在场的众人就是一愣，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一激灵。心说：这老头儿怎么了，难道疯了不成，怎么突然发火打他儿子。莫非他儿子不是亲生的？此时就见老者把手一扬又要打，一边比划一边骂：“你个畜生！你干什么？你也不看看是死的是活的你就射啊？你怎么这么残忍？啊！？”说着就要打，众人一看不能不管啊，万一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纷纷上前劝解，拉着老者的手说：“老人家，息怒，老人家，别气坏了身子。”再看被打的年轻人捂着脸，一脸委屈的说：“我不是怕它伤着人吗？这些来干活儿的人都不认识这东西，万一被它咬上一口，那还有命在吗？这玩意儿您又不是不认识，被它咬了的人，大多数没几天就死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越说越委屈。众人赶紧劝老者“是啊，您儿子做了一件好事啊，这是救人啊，我们不知道它怎么回事儿，以为是死了，万一一个不防备，被它咬伤那不是一命呜呼了吗？”有给老头儿点烟的，有给老头扒拉后背的，还有的扶着老头儿往屋里走。众人这么一规劝，老头儿也觉得脸上无光，毕竟这么大岁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教训孩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随着众人回到屋里，用手点指，把那个年轻人唤到近前，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说：“你还不赶快去找个地方把它埋了？你个畜生，你是不是想把咱们一家人都害死？”一边说着，老头儿一边跺脚。看得出来，这老人家不仅仅是生气，更多的则是一种恐惧，一种敬畏。
看着年轻人转身离去，老雷来到老人家近前，冲着大伙儿说：“行了，都散了吧，有精神的去厨房熬点米汤。精力实在充沛的，去外面雪地里看看有没有冻死的家巴子（麻雀）或者兔子，捡回来。散了吧！去去去，都出去。”一边说一边把众人轰走。老雷把门儿关好之后，又来到老人家近前，递了一杯水就问：“老爷子，看您这意思，这东西您挺害怕它，到底这是个什么动物？您能不能给晚辈讲一讲，我们在这大草原上施工也有好几年了，不管春夏秋冬，没见过这东西。还请您赐教啊老爷子。”说罢，老雷把卷烟纸拿出来，烟叶子拿出来，搬了把椅子往老人家身边一坐，先卷了一支旱烟递给了老者。他一边卷烟一边看着老者。就见老头儿抽了一口烟，说：“年轻人，看你的样子也有三十多了吧，你连这都不知道？”老者用疑惑的眼神儿看着老雷，刚要往下说，李正义推门儿进来了。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刚才那一箭射下去也把他吓得不轻。看着老雷似乎在跟老头聊这个事，处于好奇，他也进来了。老雷一看也没别人，告诉李正义拉把椅子坐下，别吱声。李正义也没和老头儿打招呼，卷了一支烟，静静的等着老头儿讲述。就见老者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口打唉声继续说道：“你们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看了看老雷又看了看李正义，老者眼含泪水，看上去既伤心又害怕。
李正义不解，但他也没问。就见老者说：“真是造孽，造孽啊！我一眼没看着，怎么就让他射死了？这真是冤孽啊！唉！”说着，老头儿声泪俱下。扭过脸看着柜子上一副黑白照片，唉声说道：“这东西学名叫做狈，据说狼群里几百只狼才有一只狈，在我们草原上流传着一种说法，狼和狈都不能轻易杀死，尤其是在它们遇难的时候，你要是救了它们，将来它们肯定回来报答你，要是把它们杀死，将来肯定找你报仇！多少人都被它们杀死，最后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听到这老雷看了一眼李正义，只见李正义眼角眉梢露着笑容，看上去不屑一顾的样子，老雷就明白了，李正义这是根本不信。其实老雷也不怎么相信。老人嘛，都迷信。只要把心结给他解开，也就没事了。于是老雷安慰老者说：“老人家，您放心把，您看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呢，您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一个动物，它再厉害，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笑呵呵的正要往下说，就见老者把脸一拉：“年轻人，你不懂别瞎说，在我们这，一般这种东西不到人家里来，只要是它来了，就肯定是有事儿。你还年轻，什么都不懂，说话做事一定要注意着点。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得留神说话啊！”看着老人家一脸的正儿八经，老雷本来想说的话都咽回去了。看了看李正义，使了个眼神儿，意思说：咱走吧。李正义也明白什么意思。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正在这么个时候，老头儿对着李正义说：“小伙子，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老雷和李正义刚要走，闻听此言同时扭头看着老者，就看老人家用手一指李正义：“对，就是你，刚才就是你拿着棍子往前凑，对不对？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说罢老者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向李正义走来。李正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愣在原地没动，脑子反应也慢，弄不清楚这老头儿突然怎么魔怔了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害怕一只狈，这里到底有什么说法，一概不知……老者来到李正义近前，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拉着李正义的手问：“小伙子，你跟我说说，你刚才是不是看见那东西的眼睛了？是不是因为它看着你，你才不敢往前去？”说到这，老者声音颤抖，连双手也跟着颤抖，李正义明显感觉老人非常害怕，也不知道是他在抖还是自己的手在抖。他看了看老者的眼神回答：“老人家，我并没有看到它的眼睛，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死是活。我就是看到好奇，想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没等过去呢，就被您儿子拦住了，然后他就一箭射死了那东西。”说完之后，李正义愈发感到了老人的手在颤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真的像这位老者所说，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李正义开始紧张起来。
这事儿对于从来不信鬼神的李正义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这位老者如此惊恐。于是他决定一定要问个明白，这肯定没有老人说的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活生生的例子发生过，才让这位年迈的老人这样惊恐。此时李正义扶着老人坐下，看了看一旁的老雷，说：“老雷，你要不就去看看他儿子去哪了，我在这陪着老人家，要不你陪着他，我出去看看他儿子的去向。”老雷一听，满不在乎的说：“你陪着老爷子吧，我去看看，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一直狈么。哪有那么玄乎的事儿啊。”边说边走，他就出去了。老人此时指着柜子上的黑白照片说：“那是我老伴儿，十年前出去的，也是下着大雪，刚好也是年后没几天……”说着老人就哭了起来，哽咽得接着说道：“那时候我们还住着蒙古包，在围栏边上发现一直奄奄一息的狈，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以为是谁家的狗冻死了，拿到后面收拾了之后，就给一家人吃了。结果没到一年，她上镇上买东西，走了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几十个人找了几十公里都没找到。”老人说到此处，泣不成声……李正义听着好笑，心说：这老人真够封建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一套。大娘肯定是被风雪阻隔在路上，遇难之后估计被野兽叼走了。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这也太可笑了。
李正义安慰老者：“老人家，您别想太多。没事儿，放心吧！！哪有您说的那么邪乎，我就不信这一套。大娘没回来，说不定是迷路了。走到别的地方去了。说不准过几天就回来了！”他还要往下说，老者闻听把脸一沉：“胡说！这都多少年了，要能回来她早回来了。你不信可以，但是你不敢瞎说啊。小心惹怒了鬼神，再找上你。”李正义听完就想笑，但是看着老人家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没敢笑出声。老者一看李正义嬉皮笑脸的，心中不悦。站起身来走到柜子旁边，伸手拿来一张旧报纸，指着旧报纸说：“你看看这上面的寻人启事，都是我们这丢了的人，其中就有我老伴儿。”说完把报纸递给了李正义。接过报纸一看，上面有一则寻人启事，刊登了三位失踪人员，也没什么特别的。李正义打心眼儿里不想看，他也不关心这些，因为他根本就不信。这种动物最多也就是少见罢了。象征性看了一下的李正义，敷衍的冲老人说：“老爷子，您喝点水歇会儿，我出去看看我们工长和您儿子去哪了。院子里这么多人，有事您就叫他们。都好使。你们待着别动啊！”说完，李正义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开门出来之后，李正义直奔大门儿外，走出几百米回头一看没人跟来。脚步放慢了下来。边走边卷烟，心里还嘀咕：这封建思想害死人，你瞅把他吓得，魂儿都飞了。能有那么玄吗？真是可笑至极啊。边抽烟边走的李正义发现离着不远好像有几个人，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估摸着可能是离着远听不着。于是他就加紧脚步往前走，时间不大来到近前，一看正是老雷和少主人，一个在那刨坑，一个在边上看，俩人正聊天呢，李正义过来了就问：“老雷，怎么样了？”老雷一回头看是李正义，用手一指地上，说：“正刨坑呢，这天寒地冻的，有点刨不动，刚才点了一把火，似乎也没什么用。”李正义一看那小伙子抡着镐正刨呢，连碗大个坑都没刨出来。镐头一着地弹起多高来，把那小伙子手臂震得直晃。李正义一乐“兄弟，别刨了，拿回去咱扒了皮把它炖了多香啊？”说着他就把这只狈给拎起来了，就在这一瞬间，李正义发现这只狈的眼睛似乎正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汗毛根发凉，毛瓜皮发麻，李正义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好家伙，我记得它蹦起来摔到地上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儿看着我，怎么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种眼神儿看着我。难道说……它真的怪我没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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