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沟里再呆会
猜想老师肯定看不上自己的成绩又不好意思明说就只有笑了。“这是你自己选的，我可是推荐全市第四名的学校，你发挥离中考还有段时间，老师约谈了冰凌看看她想报哪个学校，以她现在的状态全市第一第二的高中压根就没希望，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第三第四的高中倒是有希望。她果断的选择了全市第三名的高中。老师笑笑，看不出她在笑什么，但看出有点不好意思，冰凌不好可别怪老师没给你打预防针啊。最好是报有十足把握的学校最踏实。”
“不怪老师，我自己决定的。”她巴不得现在就赶紧中考，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哪怕考不上。考不上她也已经想好了，去打工。
打工不就不花钱还挣钱吗，省得老爸老妈一直灌输她现在一提起就暴躁想要发火的理由，没钱啊。噩梦一样。上高中更花钱，到时候她还是学不进去，整天还是会跟现在一样压力很重的过活。说不定到时自己连饼都不舍得吃了，初中现在很好，到高中还得交学费。到时候她还是会怕面对市里的孩子，这样自己会更自卑，索性考不上打工去。自己有的是力气。冰凌不知道老爸老妈那时候为什么一直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吓得她什么都不敢弄，什么都觉得自己无比的不好。她想解脱，不想这么一直拮据的难受着。
中考结束的那一天，她回家就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一动不动的睡了快两天。最后是邻居家的小姑娘巧小叫醒了自己。“我找了份暑假工，一个人不想去，咱俩一起去吧。要是能干条件好我就在那长期干。”
冰凌迷糊的坐起反应一会道，“你不上学了吗？”
“我学习没有你好，我是考不上的，我妈说让我先干活。”邻居家的姑娘做什么事都有她老妈帮她罩着和打理。完全听她妈妈的没有自己的判断。小到见人说什么话，大到挑对象自己的婚姻大事。总是我妈说我妈说的挂在嘴边。老妈强势女儿省心。只管照着妈妈说的做不管对与错。冰凌有一段时间特别她，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去操心，早就有人帮她打理好了一切，老妈身体不好常年不出门，外边好多事情也不是太懂，很不会来事。嘴巴也笨。好多事冰凌就直接跳过她，胆战心惊的去应该对。她不想看着老妈腼腆老实的态度去做事。感觉所有人看见老妈这样子的就会去欺负。就自己独立完成。因此吃了很多的亏。没法啊问老妈有时候老妈也不知道，有时候还会南辕北辙，事与愿违。
是私营的水厂，刚开始营业。她跟邻居家的巧小是贴标签的，俩人很能干不光是村里孩子的原因，也是深受家里大人的熏陶。轻松的搬起二十四瓶的矿泉水放入机器里打包。都做到成绩发布那一天。老板问俩人还做不做，俩人都说要去上学了。
“你不是说你要上班吗？怎么也辞职走。”
“俺妈说现在出社会有点年纪小好多地方不要这么小的，也不放心，让我去技校学个技术，听说学校有国家补助，经常出来外边实习还能挣钱。到最后有证书好找工作。”
“还有这好事吗？”冰凌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定了她要挣钱，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水厂干活，她哪怕考不上，也会去别的地方试试。
学校里看见班里的人稀稀拉拉的出来，自己跑最快去老师那拿成绩，四百九十多，超过了全市第三名高中的分数线。她很高兴不是为考上学，而是为自己终于不退步而高兴。她那时就没有给予自己希望说要考上高中。递给自己成绩单的是语文老师，文文气气，但是特别有个性。老师笑着道，“恭喜了，冰凌。”
冰凌傻傻的笑着没有说声谢谢老师的话，可是老师知道她的性格。她长相偏乖巧，平时在班里不喜欢说话，但是听话努力，老师让做什么她都会很努力的去做，语文老师，历史老师，物理老师，数学老师等每次对她说话都是很温柔。待她比别的同学有耐心。冰凌打心底里真的是感谢这些真正为学生着想又爱护学生的老师们。谢谢你们善待冰凌。
那时候村里的人对只要不是全市第一名第二名的学校都不关心，流行说，“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就算上学也没有用的，还不如打工的”胡诌言论。更悲催的是村里的大部分家长对此深信不疑。
成绩拿回家了，老爸老妈都挺高兴。冰凌说
“爸妈，我去上技术学校吧，国家有补助，而且经常有实习还能挣钱。到时候还分配工作。”
老爸老妈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否定，第二天老爸问了邻居后高兴的回来说，“不行咱去上技术学校吧，补助，实习，分配都听说可好，现在闺女还小也不放心让她直接去社会。不中咱也去报名。”其实老爸没有错，没有上过几天学，也没有接触范围之外的一切艺术形式。三观价值观全部都来自于身边的人。那些自信的身边人很能也很快就打动了老爸这样的人。
这一家人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了，因为对她们来说这是折中的最好方法。省钱还能学到技术，何乐不为。
第二天村里赶集，冰凌碰上了在逛集的小学同学，同学很热情，“听说你考上那个高中了，真不错，报到过了吧。”女生高高白白已经完全摆脱了小胖子的标签。就是成绩不太好。初一中考后甚至没有中考就进入社会了。
冰凌还以为自己的决定很好，“我没有去报道，我要去技术学校，补助，分配，实习啥都管。”
女生一听脸色大变，“冰凌啊，你咋这样想，你这可不行啊，多少人想去那个学校考不上，你这考上了你还不去，你想想学历高肯定会好，你看我我现在只能给人家打工，我们公司升职快的也都是人家有学历的，你赶紧去报到吧，看看能不能报上，不是听说错过报名时间名额会被替下去。上学好，虽然现在不能挣钱不能玩可是人家都上学肯定有用。我现在都后悔了。”
冰凌突然就被电醒了，“是啊，如果上学没用人家都去上学干啥。”感觉自己突然就莫名其妙的从梦里出来的感觉。
跑回家去给老妈说自己还想上高中。老妈老爸商量后就一家三口跑到了那所高中校前。
看门的保安鄙视的看着三人，“报名报到都结束了你们才来。早去干啥了。”
“我有事耽搁了，我看见我的名字在上面，我跟老师好好说说兴许就能报上了。”冰凌那一刻是真的想上学上高中，她辛辛苦苦学习不就是为了往上考吗？
“迟了，名额都满了昨天还来了几人要进，都没有收。”
老爸还想说好话看能不能让进去再跟学校沟通，可是没有啥用真的人招满了。进去也找不到人。
冰凌站在空荡荡的校园里，看着气派的教学楼，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如果能进去这个学校自己会怎么习惯。她对于未知的所有事都没有安全感和害怕，“这也算来过高中了。”
转头对老爸说，“爸，走咱去技术学校看看吧，行了咱就直接报名。”
“不上高中了？”老爸焦急的脸看着有点不安。
“不上了，人家都招满了。”
冰凌那一刻是真的想继续往上考和上高中，看见教学楼的那一刻她忽然就觉得不可惜了，也没有啥可惜的。以现在家里的条件，老爸老妈供不起我上高中，弟弟马上也要生初中了那也是需要钱，不能把老爸活活累死累垮。
保安找到了学校在值班的老师，老师冲着一家三口喊着，“招生都结束了，不在招了。”
冰凌冲着老师笑着，“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走。”
她每次看见老爸老妈现在这个样子就心酸，不想他们给别人说好话，明明这也是他们不擅长，又害怕的事。
三人一起去了技术学校报了名。
好事不能成双，家里的情况现在必须这样走着。没有了以往的逼迫感压力感她报名的那一刻内心真的很轻松和安定。觉得自己做得一定是对的。
技术学校大部分都是男生，女生的比重很小。大部分的孩子都是没有考上 高中的，由于父母的担心直奔社会不好就都送到这了。
学校的楼已经是有年头了，分的课是实操和理论。开始冰凌有点不适应，活泼的男孩太多，动不动就会产生肢体上的较量，有时候还会伤害到无辜的路人，大家的学习劲头自然是没有在初中的时候高，不过实际操作能力都很强。而且各个够义气。
冰凌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完全适应。班里就七八个女孩所以玩得特备好，就是连体婴的样子。
冰凌其实没有后悔来这，感觉学校在她入社会的前做了十足的基础。
班里的孩子都很会和老师打交道，除了冰凌和几个同学一直不喜欢说话的样子。充分的体现着人际关系的至关重要性和说话技巧的必要性。冰凌还是唯唯诺诺的跟着同学们身后到处去“见识”比初中时潇洒多了，那时候光顾着学习，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交友。
“老刘啊，近期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没有，等会我去开会，你去学校把俺闺女给我接回来吧，不是也没有课了吗？”
“中啊，一会给你接来送这。”
“嗯嗯，一会我开会完就回来了，我车上有好吃的，到时候你们一起吃。”
“不用你说，我们会一起吃。”哈哈哈，三五人在办公室大笑。这完全就是朋友的感觉啊，冰凌看见这情况已经很多次了可是就是学不来这感觉，更不敢上去直接实际操作，只有跟在会说的同学后，分一小杯羹。
学校的氛围很轻松，人是环境动物，慢慢的冰凌就没有以前那么自我封闭。
女同学们也很讲义气有啥都会主动去帮她。
“今天实际操作的课，座位已经帮你们占好，快来啊。”
“收到，收到。”冰凌没有住校，经常也会把他们的手机电池拿回家用自己家的万能充电器帮忙充电。有时候还会带家里的东西给她们。
到了暑假寒假学校几乎都会组织去打工，谁去了可以自愿报名。寒假老师帮忙沟通的是一个本地规模中等的酒店。还有出市的工厂可以去，自由选择。她们选的是工厂流水线，因为工资比酒店高。
某某工厂，占地庞大，进去出不来那种。驰名全国。人数惊人。
学校虽是已经是半社会可是毕竟不是真的社会。刚到厂里，那有点封闭的环境，和时间超长的工作时间，导致好多人坚持不下去，打包回了家。冰凌和几个女生在硬撑着。
厂子足够大，里面七拐八拐跟迷宫是一模一样，已经一星期了有点路痴的冰凌还是摸不到路，每天就瞅准跟自己一个班上的同校的俩男生，拼了命的跑跟上人家的脚步才能找对上班的地方，眼看终于是熟系了路线知道咋走了，线长组长就跟她有仇似的，到处调动她的岗位，这跑那跑甚至有时候跑到别的区去。还就她一个人。好歹别的稽查岗人家最好还俩人。厂里流水线上的感觉让她有点坚持不下去。那种类似于初中的感觉慢慢又上来了。
晚班上，看着绿色的传送带，冰凌有种想吐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情绪和身体都抵触。虽然没在流水线上工作，可是看见就怕。
“冰凌，你去顶一下某某区的稽查岗，那缺人，有人了你再回来。”稽查刚也叫安全员是负责查看是否有人把东西带出车间外，或者看进入车间的东西是否够数，查看哪个员工携带不好的东西进车间。经常是在车间口，电梯口，垃圾站工作。
“奥，”线长带着她到了指定的岗位。
“线长，这不是有人吗？”
“问那么多干啥，让你来就来。”
冰凌悄悄翻了个白眼。看到那岗位上的一女的笑了笑，她也朝这自己笑了笑。
冰凌感觉还不错起码还是有回应的对自己。
没猜错这个老员工挺能说的，不用自己多说什么她自己就全盘脱出。注意事项和工作内容都说得挺全乎。说着就开始教自己怎么用对讲机，厂子大对讲机不可少。冰凌没有摸过这东西所以听的很仔细，各个频道是干嘛的都紧赶慢赶的记住。老员工这女的是比较喜爱显摆自己的那一类人，她时不时就会说上句我怎么怎么厉害的话，其实这种人就没有什么本事，而且是受欺负的那一类人。不过人也还可以，不会去欺负人。
讲到对讲机应该是有两三个频道，第二频道是自己区域用的，第一个是上级用的，第三个是几乎是没人用的，就算打开也不会有多少人说话。滔滔不绝她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个，我去上个厕所。”
冰凌离开了，回来就看见她已经在打盹了。快速的跑上去喊醒她，“不敢睡觉啊，线长她们来肯定会说你，而且说的话可难听。”
冰凌第一次叫醒了她，不一会她就又睡着了，冰凌差点也被感染，把她叫起来的同时自己站起来控制自己不睡觉。感觉有点怪怪的，怎么这么安静，虽然稽查岗没有流水线上热闹可是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冰凌到处看，想瞅瞅哪点不对劲。当对讲机进入眼帘时，她心里一惊。睁大眼睛。
“先别睡了，对讲机咋回事，它咋不响了啊”
老员工也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她不知道啥时候把频道调到第三频道上了。怪不得这么安静。
老员工有点慌张的赶紧切换频道，看得出她不是一点紧张，不过令人紧张的还在后边。
对讲机调好频道后里面好几个声音都在呼叫她们所在岗位的人，“某某区某某岗，收到回答。”“某某岗的员工，组长已经下车间去找你们了，收到回答。”声音不断响起都跟自己这个岗位有关。老员工手是颤抖的，按住按钮回到，“收到了。”
冰凌也慌张，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可是都没有碰对讲机一下啊，什么时候频道都换了。“这啥时候调的啊，这咋弄，组长都来了，我们俩会有好果子吃吗？不会错过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内容吧，这应该算失职了。”
加载中,请稍侯......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