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印度门
梅映雪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竖起食指轻轻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轻声说道:“我们都不要彼此夸赞了,吃完东西后,陪我到下面的印度之门去看看好么?”
“美女相约,乐意之极。”曾厚朴看着梅映雪温和地笑着说道。
梅映雪慢慢地介绍着西方社交场合要注意的礼节和细节,曾厚朴在认真地听着、记得。在餐厅温馨的气氛中,两个人心情愉悦地用完了这份晚餐。
七月印度的傍晚天气是异常湿热的,孟买尤其是这样,两人出了酒店后,立即被一股热浪包围,梅映雪穿着一条长裙,而曾厚朴则是穿着一套正规的西装,在酒店里是无所谓地,那里二十四小时开着冷气,而一离开酒店,立刻就觉得身上的衣服与周围的环境不搭了,曾厚朴脱下了外套,把它搭在手臂上,解开了衣领的扣子,又解开衬衣的袖口,挽起了袖子,然后笑着说:“这样就好了。”
梅映雪过来轻轻挽住曾厚朴的另一条手臂后,说道:“小朴,为什么你的手上感觉凉凉地,摸着很舒服。”
曾厚朴感觉到梅映雪挽着自己的手臂,梅映雪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对于两世初哥的他,心跳也不由得加速,听到梅映雪的问话,曾厚朴想了想答道:“琦丝丽,我想你也练过象中国内家功夫一样东西吧。”
梅映雪答道:“我的祖母是中国人,我小时候体质弱,祖母教我站太极桩,站了几年我的身体就慢慢地变好了,后来祖母还教我练太极拳,这种拳法就像舞蹈一样,动作优雅轻柔,我很喜欢,一直以来我经常练习。”
曾厚朴说道:“噢,你练得是太极拳,难怪你有一定内力修为。”
梅映雪说道:“小朴,你也会太极拳。”
“是啊,我会一些,这是一门很厉害的功夫。”曾厚朴说道。
“不,太极拳可以强身,它就像一种舞蹈,一种很漂亮的健身方法,但它一点也不厉害,只是练习太极可以使你很舒服罢了。”梅映雪听到曾厚朴的话摇头说道。
“你的祖母没有教你太极拳的打法吗?”曾厚朴皱起了眉头问道。
“打法是什么?”梅映雪问道。
“把太极拳用于实战之中方法,也就是如何在格斗中使用太极。”曾厚朴说道。
“祖母在我十二岁那年去世了,没有教过我什么打法,再说,太极拳慢慢地就舞蹈一样,怎么可能在格斗中使用。”梅映雪说道。
“在中国有句老话叫‘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太极拳是一门极厉害的拳术,你学会了太极拳的套路,却没有学到太极拳的打法,就像空有一身钱财,却不知如何使用,可惜。”曾厚朴不无宛惜地说道。
“你以后可以教我打法,这样就可以了。”梅映雪说道。
“可以,只是我的打法,可能与正宗的太极拳打法有一些区别。”曾厚朴说道,想了想曾厚朴又说道:“其实内力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是可以寒暑不浸的。”
“我也可以练到吗?”梅映雪问道。
“可以的,你已经有了不错内力底子,练起来事倍功半。”曾厚朴说道。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印度之门走去。
印度门就在泰姬玛哈酒店的靠近海边的一侧,这是英国人用玄武岩融合了印度与波斯特色的古吉拉特式建筑,仿哥特式的风格,外形与法国巴黎的凯旋门极其相似,这边的广场上有着非常多的人流,现在虽然已是傍晚时分,但是依旧有无数的游人涌向这里,他们在这里观看浏览、拍照留念,旁边也不缺少商贩们在推销自己的商品,远方的渡船正在靠近码头,天空中成群的鸽子在飞起或落下,游客们话语声、商贩的叫卖声、渡船的气笛声、鸽子咕咕地叫声、潮水拍击海岸的声音这些声音互相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奇怪的韵律,像一首奏鸣曲,阿拉伯海的水气卷裹着咸湿的味道从海上吹来,吹在人身上立即使人暑意尽消,凉爽起来。
印度门的对面,是平波的阿拉伯海,近岸的一带是私人游艇的聚集区,里面不乏一些高大豪华的游艇,远一些的是当年英国修建的军事堡垒,再远处就是大象岛,那里是印度教湿婆教派的一处圣地。
“那就是那个沙特王子易卜拉辛·阿卜杜拉阿齐兹的游艇,我们想要的东西都应该在那艘游艇上。”梅映雪指着远处一艘高大气派的游艇说到。
“噢,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带走那条手链的。”曾厚朴神色坚定地柔声说道。
两个人站在印度之门的海边,感受着阿拉伯海吹过来的凉爽的海风,男的挺拔英武女的温婉秀美,飘逸飞扬,宛如神仙中人,周围游人的目光大多在打量着二人。
曾厚朴仔细地注意了一下,这里有很多的印度人,但也不缺乏外来的游客,有各色头发的西方游客,也有黑色头发的东方游客,只要从他们的穿着和肤色就可以看出与印度人的不同。
曾梅二人在印度之门广场两边堤坝上散步,这里不时有艺人做着各种表演,有印度人也有西方人,不远处有一个西方老者正在拉着小提琴,老者前面的琴盒里放着一些零碎的卢布,可以听出这位西方老者拉非常不错的,只是来来往往的游人和奔波者却没有几个会注视聆听,梅映雪在认真地聆听着,由于梅映雪的聆听,旁边以多了一些围观者,不过他们大多是为梅映雪的美貌而吸引罢了,一曲完毕,梅映雪鼓掌欢迎,老者弯腰施礼,以示感谢,曾厚朴摸了一下口袋,很是尴尬,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梅映雪笑了一下,从手包中取出一百卢布放在老者前面的琴盒里,老者点头以示感谢。
曾厚朴心头一动,走到老者的面前,要借用老者的小提琴演奏一曲,老者看在他和梅映雪一起而来,答应了他的请求,曾厚朴先把外套递给了梅映雪,然后拿起了老者的小提琴,从琴上可以看得出老者异常珍爱他的小提琴,这把小提琴虽然有些时间了,显得有些陈旧,但是保养的很好,曾厚朴把小提琴架到了左肩,琴弓搭在琴弦上,先试了一下音,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想着脑中的旋律,慢慢地他的眼睁开了,琴弓也在琴弦上拉动起来,悠扬的琴声随即传了出来。
曾厚朴拉的是《梁祝》中的主旋律,凄美哀怨的琴声一下子就抓住了来往的行人,行人越聚越多,不一会的功夫就聚集了有上百人,曾厚朴前世精研民乐,因为干得是音乐培训机构,对西洋乐器也有所涉猎,小提琴则是他在西洋乐器中的最爱。
曾厚朴从小就在爷爷的指点下练习二胡,虽然外公不喜欢,但也没有禁止,到了十多岁已经可以说是技艺非凡,一艺通而百艺通,音乐上就是如此,曾厚朴在小提琴素养,让老左感到异常吃惊,老左曾言道,你应该成为一个音乐家,也许那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这首《梁祝》,曾厚朴二胡拉过无数遍,前世也用小提琴拉过不少次,现在他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旋律和感悟表现出来,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其中,琴声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围观的众人,一曲凑罢,掌声雷动,不停地有人向前面的琴盒中投放现金和硬币,曾厚朴连声道谢,把小提琴交还了老者。老者不停感谢着,曾厚朴拉这一曲,所获收益比他平时一个月挣的都多,他从琴盒里取出一大部钱要分给曾厚朴,曾厚朴笑着拒绝了。
从梅映雪的手中拿过了自己的外套,看着梅映雪露出崇拜的眼神,曾厚朴笑了笑说道:“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这是《梁祝》,不过你和别人拉得有些不一样,你拉得真好,小朴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也学过音乐,我特别想成为一个钢琴家,只是我可能是没有音乐天赋,我能学会各种曲子,可是演奏出来也不错,节奏旋律方面都对,可是老师却说没有灵魂,没有自己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模仿,最后只能放弃,可是我却能听清晰地分辨曲子的好坏,每一个音节是否和谐。因此我特别羡慕那演奏者,特别是有自己东西的演奏者,因为他们在创造艺术,有时甚至都有一些崇拜,真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而且我能听出你对这个曲子有非常深的感悟。”梅映雪淡淡地笑着,轻轻地说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演奏小提琴,比起小提琴,我的二胡拉得更好一些,我练习最多的是二胡,小提琴并没有特别练习过,可能是这种中国的古老乐器与小提琴有相通的地方吧。”曾厚朴笑着解释道。
“二胡我自然是知道的,瞎子阿炳,《二泉映月》。你说小提琴你没有特别练习过,天哪!没有特别练习就已经拉到了这种水平,这对我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打击,我曾经认真学习刻苦练习,可是,这也许是老天爷赏口饭吧。唉!也许就是你所说的相通吧,只能这么解释了,你以后要经常拉给我听。”梅映雪依旧笑着,一开始是惊叹、摇头。到了后来语气之中带了一些捉弄的味道。
“好啊,给美女演奏我乐意之极。”曾厚朴行了一个西方的礼仪说道。把梅映雪逗得咯咯直笑。
这时天色已经全部黑透了,孟买这个印度最大的城市也进入了入夜时分,道路两旁的灯光、建筑上闪烁的霓虹和远方码头上停靠游艇上的各种灯光依旧把夜空装扮的明亮而又俗气,看着这些俗气的灯光,曾厚朴抬头看了一下夜空,基本上见不到什么星星,半圆的月亮也像一张苍白的白纸给胡乱的粘在了上面,曾厚朴一下子没有了浏览的心情,低头看了一下手上伯爵表,已经九点多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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