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渐行渐远
“‘悬梁刺股’，谁来解释一下，‘股’的意思？”讲台上，语文老师扶了扶她斯文的金边眼镜，对台下的同学们问道。
“……”台下的同学皆是低头沉默。
语文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了点名簿。
这时，教室不少同学心里都咯噔地响了一下，恨不得套上隐形衣，让老师不再注意到自己。
“齐立，你来回答一下。”语文老师点了一个名字。
“呼。”同学们的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点到自己的名字就好。
“‘股’指大腿。”齐立站起身，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回答得很好，”语文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示意齐立坐下，说道：“齐立同学最近进步很大，大家要向他学习，只要肯努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迟的。”
说完她就转头继续讲起课来。
“阿弃，太牛批辣，”吴邪斌低声说道：“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进步到全级倒数第十了。”
齐立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这个憨憨的话，继续认真听课。
……
很快，在紧张的学习中，新的一次模拟考来了。
高三的生活就是如此，不是背书做题就是考试，乏善可陈。
在等待试卷发下来的时间里，齐立居然感觉到自己有点紧张，有点害怕自己之前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一时间他有点兴奋和期待，又有点害怕待会考试的时候无从下笔。
“铃铃铃——”开始考试的铃声响起，齐立接过刚刚复印出来的尚且温热的卷子，心中百感交集，之前的自己可能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吧。
自己之前的兴奋、害怕，在接到卷子的那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等自己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在卷子上奋笔疾书了。
“笃笃笃……沙沙沙……”笔尖在卷子上敲击滑动不绝于耳，齐立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平静地做着自己的卷子，直到结束考试的铃声响起才起身交卷。
……
齐立考完所有的试回到班级时，听到不少同学在讨论这次考试的事情。
“吐了，这次考试是真的难，出题的人自己真的做过自己出的题吗？”
“物理是最恶心的，没有一题是按套路出牌的。”
“语文作文做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的立意错了。”
“鲨了我，我的选择题都有一堆选歪的。”……
“阿弃，考得怎么样？”齐立回到自己的教室时，吴邪斌便凑上来问道。
“感觉还行，应该会比上次的成绩好点，你呢？”
“我？”吴邪斌一愣，以后就嘿嘿一笑道：“放心！你考怎么样的成绩，我就考怎么样的成绩。”
齐立很怀疑，自己可是努力了很久才会说自己有点进步的，吴邪斌这段时间还是一如既往地睡觉，这样也还有信心能跟上自己？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吴邪斌不爽了：“居然不相信我？行！等到成绩公布时，你就知道爷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齐立无语的转头，拿出英语课本开始背单词。
……
考试成绩公布当天。
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走上讲台。
“这次考试偏难了，正常的高考会比这次考试简单一点的，大家不要灰心，”班主任对同学们没有苛责，反而是为班里的同学加油打气：“而且这一次也有不少同学有了巨大的进步。”
台下虽然一片沉默，但是可以看出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此刻才能让人深刻地感受到，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
“我要重点表扬的是齐立那一桌，两个人进步都非常快，尤其是齐立，考到了全班第25名，”
班主任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扬之词：“可以看出这飞跃性的进步之下，齐立同学付出了怎样的努力。还有吴邪斌同学，同样进步到了第30名，让我们为他们辛勤的努力献上热烈的掌声！”
众人哗然，掌声稀疏地响起。
之前的倒数第一居然考到了现在的全班第25名？
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人作弊了？
但是仔细想想觉得不太可能，考试的教室里开了监控，要作弊可没有这么简单。
齐立也是一脸的震惊，进步这么大？他指的是吴邪斌。
他转头看向吴邪斌，发现他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他低声对齐立说道：“阿弃，厉害啊，你也太夸张了吧，看来我是低估你了，我还以为考个30名就差不多了。”
“你是怎么考的，怎么会这么高分？”
“嘿嘿，想知道吗？”
“不想。”
“哎呀！别啊，我告诉你还不成吗？但是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吴邪斌鬼鬼祟祟道。
“赶紧的。”齐立快没耐心了。
“其实我是天才，真的。”吴邪斌凑到齐立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齐立直视前方，再也没有理会过这个闸种。
……
下午，齐立做完了今天计划大部分的题目，还有一小部分用了一些办法没有做出来。
老师说过，对于短时间做不出来的题目，不必过于纠缠，把宝贵的时间用在其它的题目上面，实在是做不出来的可以和别人讨论或者直接问老师。
齐立想着，刚刚想拿着试卷去办公室找问问题，突然瞥见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吴邪斌。
他想了想，用手摇醒了吴邪斌。
“嗯？……#&*？”吴邪斌嘴里咕哝着梦话。
“下课了。”齐立在他耳边说道。
“啊？……走了去占机子了，不然该没位置了。”吴邪斌迷糊地抬起头来，用手擦了擦淌着口水的嘴角。
“天才，你来看看这些题。”齐立把卷子凑到了他的眼前。
“什么啊？原来没有下课啊？”吴邪斌一边接过卷子，一边不满地说道。
“我看看……”他在卷子上面扫了两眼，然后用手指不断地指着上面的一些条件说道：“这个简单，首先把这些条件带入余弦定理，再用这些条件凑成一个等式，化简，然后构建方程式，代入，就可以解出来了。”
吴邪斌讲得很明白，齐立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又拿出一张物理卷子，说道：“那这个呢？”
“这个啊……”他接过卷子，用笔在上面画了受力分析，然后讲解道：“这道题最关键的就是合力的方向，把它弄清楚之后，带入牛顿第二定律就可以得出答案了。”
齐立仔细看着，发现他不但受力分析画得简单易懂，而且思路清晰，这道题一下子就做了出来。
齐立上下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吴邪斌有些得意，说道：“人都是不能看表面的，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但是其实是个大高手；别看我长得这么帅，其实我是个天才。”
齐立直接疑惑了，先不说你长得帅不帅，不，还是说说吧，这要是能说帅，我还不得起飞？
“我看这样吧，我教你学习，你教我变强，怎么样？”吴邪斌嘿嘿笑道。
“可以。”齐立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嗯？”这下轮到吴邪斌傻眼了，这么干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你教我东西，我也教你东西，能学到多少东西，看各自的本事，好吧？”齐立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吴邪斌懂了，怪不得这厮答应的这么干脆呢，变强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看到效果的，而教出去却是可以很快消化，得到进步。
“放心，我肯定会教你有用的东西的，你不用担心我坑你，我还不至于坑自己的兄弟。”齐立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对他说道。
“哈哈哈，好！那一言为定。”吴邪斌大喜过望。
“你不用高兴的太早，我放学要带你去个地方，等你去到之后，还能笑得出来的话……”齐立对他说道。
“等等，”吴邪斌慌了：“为什么说得这么恐怖？你不会是要办了我吧。”
“滚，”齐立翻了个白眼：“你长什么样你心里没点ac树吗？还用着我来骂你吗？”
“那你为什么含糊其辞的？”吴邪斌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你不会是背着我有了其它的男人吧？”
“滚滚滚，”齐立快吐了：“你是不是追不到女神就对异性绝望了？你可别吧，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万一有女孩子瞎了眼看上你了呢？”
“我带你去一家武馆，那里有我认识的人，我们可以去那里打一下基础。”齐立继续说道。
“熟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熟人在武馆工作的？”吴邪斌奇怪道。
“……也不算是熟人吧，”齐立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好像有什么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一样：“总之到时候去那里就是了……”
“古怪，太古怪了！”吴邪斌更加好奇了，那家武馆到底有什么，居然会让齐立露出这样的表情。
难道是他曾经严厉的师傅？是以前对他严格的训练，让他不再愿意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还是犯了什么过错从此被逐出师门？
吴邪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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